第5章 戚甘奉旨传地卷 琳音受业游忘川
童州所看到的三个人不仅是历山城城主的人，而且还是云军的贴身侍卫，打头的那个不是别人，正式历山第一武士家凌，而他们所保卫的那个巫师，其身份更不简单，他就是一手策划了历山兵变的大巫师五密
云军想到过杀死精宇之后青阳会疯狂反扑的问题，但没想到泰山的实力会强到让他吃不消的地步
走投无路的云军自然又找到了五密，而五密一番推演过后竟做出了更加疯狂的决定，他要通过挑起西方和北方的战端的方式，让玄嚣无暇东顾，然后以围魏救赵之法解历山之困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势，云军只得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让五密大胆一试，这才有了家凌等人的西北之旅
或许是因为天无绝人之路，五密等人一路行去刚好听说犬戎的大酋长突然染了怪病口眼歪斜无法言语，他知道这不过是普通的恶风侵扰所致，却硬生生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大酋长相信这是神鬼之祸，要诚心诚意地向上天祷告才能消灾除厄
不仅如此，五密还很好地抓住了大酋长爱慕荣华贪生怕死的特点，告诉他北原境内的恒山是一处能够重新打通天地之间通道的上古阵法，借助那里可以让他飞升成神，大酋长一听可得长生顿时两眼放光，于是二话不说就拜五密为国师，并当场决定要按他的要求挥师东进穷兵黩武
可惜大酋长空有雄兵却做不到师出有名，只得通过威逼利诱的方式让莽祜等人为其效命，而这样的一支队伍有哪里敌得过鹍鹤族里那些誓死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故而几场恶战下来犬戎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人折损了不少却只抢回来一些牲畜和物资
五密见状灵机一动，又对大酋长说这是神祇的暗示，说他心不诚才不赐予他胜利，给他的牲畜是要他好好操办一次祷祝仪式，还说北原的圣女是人间绝色，如果他愿意亲征，日后不仅能飞升，还可以抱得美人归
犬戎本就多鲁直之辈，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忽悠，被五密这么一说，大酋长立马就颠颠儿地跟着来了行营
童州自然不知这其中区直，但以他的推断已经明显能发觉接下来的形势会对北原十分不利，沉吟片刻后，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莽祜说道“这两天的相处下来，我敬你是个直爽的汉子，所以也不藏着掖着了，眼下的局势对我族非常不利，所以我必须得马上回去，提醒我们的圣女早些做好应对之策
关于营救你的亲眷这件事情，你若也认我这个朋友，那就听我一句劝，这会儿千万不要冲动，早些回去吧，如今你们的大酋长恐怕已经听信了异邦人的谗言，你们的话他听不进去，你们的死活他多半也不会在乎，不管来硬的还是耍阴的，恐怕都不会有效果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他的注意力就不会在这儿了，到时候你再去营救也会方便许多”
听说童州要回去，莽祜先是很震惊，而后又回头望了望山下乌泱泱的部队，转身单跪立在童州面前说道“先生先是亲自做担保让她们放了我，而后又和我一起来到这里，能让先生把我当作朋友，是莽祜的福分！
本来我一直都不愿意来打扰你们的安宁，但你也看到了，君命难违，关于我之前所犯下的一些过错，还请先生代我向她们道歉
我不知道那个巫师是哪里来的，但显然不是我们的大祭司，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大祭司他现在怎么了，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可能他真的变了
先生要回去通报，这事我绝不阻拦，只是若以后我们再次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希望先生能体谅我的难处”
“好！我会传达的”童州点了点头，随后便准备起身离开
“诶，等下，你就这么回去，你的族人们能放过你吗？再说路上也不安全，要不还是找个人跟你一起吧！”
莽祜猛地一拍脑门，经祗实提醒才想起还有这茬“对啊，我把这事给忘记了！要不让你妹妹伐居跟他一起吧，她是人鸟，不仅能飞，还能多少跟她们拉近点关系”
眼下的局势多一个人自然要稳妥地多，故而童州也未多做推辞，三人一起去到了伐居的居所，伐居听说童州是姐姐和姐夫的恩人，当即便允下了这份委托，此处不表
由于没了莽祜的千里疾行，两人跋涉了整整一天才回到鹍聚的营地，但一番询问却发现琳音并不在营中，而是早在一天前就遁入秘境修炼去了
“那我怎么才能找到她？”童州布置在结界里的居所也算是一种初级秘境，故而他知道进入秘境的人，若不主动透露行踪，外人根本无从寻觅，但眼前的事又一点耽误不得，这让他不免有些着急
然而，鹍聚并不知道童州所担忧的事情，她只觉得童州是着急着想见自己的意中人，故而打趣地说道，“怎么，才两三天不见就心痒痒了？”
“你...”童州被呛地一时语塞，不过转念一想，多营造一些这样的暧昧气氛也并非坏事，因此假装支支吾吾半天后也不再理论，只对鹍聚说要是琳音回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话说另一头，几天前琳音本想骑着冰麟去查探一下周边地形，不料冰麟却被犬戎士兵先前留下的暗钉给扎伤了前蹄，这瑞兽可不单单是她的座驾，还是师尊托付给她照料的上古神族后裔，故而她哪敢有半点马虎，草草吩咐了几句便带着冰麟回到了师尊的洞府
说是洞府，其实更应当称呼其为一方小天地，经过一阵短暂的眩晕后，琳音又来到了那片熟悉的世外桃源，抬眼间只看得四处繁花烂漫，更兼有飞鸟瑞兽自由自在地嬉戏其间，不远处则是一条碧溪从飞瀑的尽头缓缓流下，给四周的空气以润泽和宁静
琳音的师尊虽然就在这方天地中，但整个洞府四方上下有外界整整一个洲那么大，若是盲目寻找恐怕到死也寻不着，故而琳音每次都会从袖中取来一截信香，然后以烟为号叩见师尊
随着微风阵阵吹拂，一缕青烟随之向云中散去，不多时，只听得天空中一声清脆的鹤唳，一位法相庄严的仙子骑着丹顶金翅玄爪鹤稳稳地落在了琳音跟前
琳音抬头望去，但见得：
蝉衣袅袅如云霭，玉肌隐隐似水清
眉目庄严羞对视，若临星汉天机声
这位仙子唤作戚甘，乃是上古真神谛听座下弟子，她虽是习了一身上天入地、博古知今的本事，平日里却严格克己清修，除了真神之外百余年间只与琳音一人有过往来，故而两人不仅是师徒，更是密友
行礼完毕后，仙子便亲切地拉着琳音的手问道“琳儿，着急见我所为何事？”
琳音抬头望向前方正在柳树下休憩的冰麟，有些歉疚地说：“徒儿无能，前些日子和冰麟一起外出的时候不小心让它被暗钉给扎伤了前蹄，虽然我已经给它包扎过了，但我毕竟没有医治过神族后裔，手里的药也只是凡品，所以还求师尊亲自帮忙看看”
戚甘闻言也不敢马虎，轻挪莲步来到了冰麟身边，这小家伙乃是由戚甘亲手养到这般大，加上洞府中也无外人，因此它便由着性子四仰八叉地躺在了草坪上，结果一下子见到戚甘过于开心，竟忘了脚上的伤，导致一个不留神碰到了伤口，疼得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嗷嗷怪叫着
见得冰麟这般神态，戚甘不由得更紧张了，连忙上前揭下纱布仔细查探了一番，发现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大碍，且在琳音的照料下已经开始康复时方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冰麟的脊背说道“以前叫你多仔细些你不听，这下吃苦头了吧？”冰麟闻言则用两只大角在戚甘身上轻轻磨蹭着，似是在向她撒娇
听说冰麟伤得不深，琳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上前搀住戚甘沿着溪流聊天散心
琳音天赋之高确实是戚甘平生仅见，两人每次会面，她都能感觉到琳音的修为又有所精进，已经到了幽逸境第二重后期
修炼一事，幽深邈远，共分人、地、天、神四大境界，每个境界又有四小境界，每个小境界又再分四重阶段，加起来足足有六十四卦之数，让人望而却步
不仅如此，修行还是一件十分劝退凡夫俗子的事，就拿人境中的第一层幽逸境来说，世上不知多少人突破不了幽逸境的第一重，以至于到死也只会篆符念咒，无法引炁入体参悟天地玄机
反观琳音，修行才到第二个年头便学会了引炁入体的法门，眼下甚至已经打通了阳池穴，让其可以在动静间自行吐纳，悟性之高，令人侧目
眼看琳音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真神之前所要求的门槛，戚甘把她拉到了桥上，对着清澈的溪流笑盈盈地问道“对了，这些年以来，你有没有想过咱俩为什么会相逢？”
“啊？”突然的问题让琳音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水灵灵的眼里满是困惑
琳音的神情让戚甘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瞧把你给吓的，怎么，你还觉得我对你有所图不成？”
“没有，徒儿怎么会怀疑师尊呢”琳音被说得俏脸一红，头也不由得低了下去
“好啦不逗你了，是这样的，当年我来寻你，确实背后还有奉真神的旨意，他说等你日后到了幽逸境第二重的时候，就把这个卷轴给你”
“这是什么？”琳音双手接过卷轴，只见它通体墨绿，轴头上雕有不知名的獠牙鬼兽，兽首还镶嵌着红色血眼；绢面触之冰凉，且隐约可见有白色的雾气盘旋其上，手触碰到的部位还会泛起亮蓝色的涟漪，看起来绝非人间之品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戚甘俏皮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琳音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卷轴，随着卷面逐渐呈现，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孤零零的棂星门，天上是一弯红色的月亮，周围点缀着从地上的河面上飘荡升起的幽蓝色的星光，河面上有一座单曲拱桥连通两岸，岸边则长满了似血一般鲜红欲滴的妖艳花朵
也不知是受什么驱使，琳音不自主地就想着伸手触摸卷轴中的棂星门，结果手刚碰到绢面就被棂星门给吸了进去，只觉得进入了一个高速飞行的时空当中，周围不断有流星一样的光芒划过，时不时还会传来窃窃低语
片刻后，异象归于沉寂，琳音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画中的棂星门前，面前还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男子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琳音，而后用与他的面容极不相称的温柔的语调说道“你就是琳音吧？可惜你来得不巧了，真神早些时候刚随神君大人接见鲲鹏、毕方、精卫等鸟族神君去了，所以特地嘱托由我来接待你
我叫沛兹，可以算是你大师伯，奉真神旨意，以后你的修行将由我来负责，不过我这人比较随便，你还是继续称呼戚甘师妹为你的师尊吧，免得你我都怪难为情的”
“拜见大师伯”，琳音此时有一万个问题，但眼前这个人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千万倍，且的确能够感应到与师尊相熟的气息，故而脸上仍做波澜不惊状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
沛兹点了点头，对她的持重非常满意，“行了，你我日后恐怕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彼此便不用这么拘谨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想问什么就问吧”
见对方眼神真诚清澈，琳音也些微地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不知大师伯是否方便告知此处是何地界？”
“哦，这是三界中的冥界，我们站的地方叫做忘川，依你现在的修为，过了前面这两界门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人界了，所以目前我们只能在这里相见”
“您口中所称的真神和师尊所说的真神是同一人吗，他是谁，又为何要安排师尊和您来指导我的修行呢？”
“我不知道师妹所说的具体是谁，但以她孤僻的性子，应该和我说的是同一人，也就是这冥界主宰地藏神君座下第一人，真神谛听
至于他为何要安排我和师妹来指导你修行，这涉及天机绝密，我等目前尚不得随处擅议，等你日后修为精进，能够进得这两界之门亲自聆听谛听的训示的时候，我想他会亲自告诉你的”
“哦对了”，沛兹正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了一尊拳头大小的四足两耳青铜方鼎交给琳音并说道“差点忘了，这是真神走前叫我转交给你的”
“这个又是什么？”先前师尊给的卷轴还没闹明白，如今又来个鼎，这让琳音大为震撼，难道师尊师伯他们的袖子是百宝箱吗？
“嗯...这东西在三界其他地方可能无甚用处，但在冥界绝对是个好宝贝，它叫玲珑鼎，是由混沌之眼、饕餮之牙、穷奇之爪、梼杌之骨炼化而成，最能窥探人心和欲望，心如止水之人可以玩弄它于股掌之上，而欲念缠身之人则必将被其碾做齑粉”
琳音狐疑地结果它掂了掂，虽说确实蛮沉，可是离沛兹形容的差的还远，“真神把它交给我是什么用意呢？”
“问得好，他说你不久后便会遇到痴心妄想者的野蛮追求，虽说这事本是那人命中该有此劫，但真神不想你为此徒增业障妨碍修行，所以叫你到时候把这个给他，如若他能够迷途知返那便尚有一线生机，如果执迷不悟则是他咎由自取，哪怕最后身死道消都与你毫无干系”
“这...真神之恩，叫我都不知如何报答了”，琳音有听过关于谛听的一些传说，人们口中的谛听都是个铁面无私、威严公正的神兽，没想到他居然还会为了自己的修行之路如此上心，这由不得她不心生感动
“呵呵，这倒不必，像真神这种境界的，心境早已和天地造化融为一体，他有此想法纯粹是为了顺应天意，自然也不需要你记挂什么人间的恩情”
“那大师伯方便告诉我那个痴心妄想者是谁吗？”
“这个嘛...”沛兹刚欲交代详情，却不料天上南斗星的位置突然放出如烈日一般的光华，面前的忘川河也陡然升起滔天巨浪，然后随着地底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钟声，所有的异象又须臾归于沉寂，周遭一切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安静宁谧
“日中见斗，往得疑疾...大事不妙啊！”沛兹失神得呢喃着，之后很快恢复了理智，“天地间将有大变，我可能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了，你身边最近来了一个人，他的命格很奇怪，连真神都不太能勘得破，今天就先到这里，你的这个疑问，或许他能给你答案”
“好的，那就有劳...”琳音道谢的话还没说完，沛兹便化作一片流萤消失在了眼前，这让她顿时傻眼了，该怎么回去呢？
既然大师伯已经说过，那么面前这个棂星门是断然去不得的，思索片刻，她决定再把师尊给的卷轴来出来看看，毕竟先前就是靠它过来的
卷轴里的画已经奇异的变成了北原的一处山野，而且也正好与现下一致，琳音定睛一看，那在谷中吃草的不就是冰麟么？
有了先前的经验，琳音如法炮制地用指尖轻触了画中的场景，可是这次并没有熟悉的时空穿梭之感，反倒是一阵寒意瞬间沿着手指蔓延到了全身
“阿嚏”突如其来的寒意让琳音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可再睁眼时竟发现自己瞬间穿越到了画里的场景当中
“圣女您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自己正枕着冰麟蜷卧在一棵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大的榕树下，身边则是自己的贴身侍卫辰详
看着身上的披风其实琳音已经大致猜出了来龙去脉，但是为了避免自己先前的际遇被泄露出去，她仍旧故作不知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正吃饭呢，童州先生就把我着急忙慌地叫了出来，然后我们在这山野里找了半天，就看见您在这里了”
“哦，那他人呢？”卷轴里的画会是哪里连琳音自己都不知道，而童州却能找到这里来，这不禁让他心里感到好奇
辰详努了努嘴，对着河边说道，“喏，那里不是，刚说给您打水去了”，看着他端着水小心翼翼地走来的样子，琳音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这家伙，都不知道是聪明还是憨了
在辰详的搀扶下，琳音倚靠着冰麟坐了起来，童州递上了清流，但她并没有着急喝，而是招呼童州也坐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因为空间流动”，童州眯着眼睛望了望前方，“这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因为我也会些结界类的时空法术，所以多少能感应到一点”
两人正说着，一阵山风轻柔地从他们的发梢穿过，吹动头顶的榕树沙沙作响，这本是一个十分让人惬意的瞬间，而童州却突然眉头一皱，起身直接凑到了琳音的身边嗅了几下然后惊讶地说“等等，圣女身上怎么有一股彼界的气息？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童州意欲追求圣女的消息虽说早已不胫而走，但辰详可没想到他敢这么放肆，当即就紧张了起来，冲上去拽住他的胳膊说道“你...你要对圣女做什么，快起开！”
而反观琳音，她不仅没有被童州突然的异常给吓到，反而心中对他的兴趣更盛了几分，只见她眉目流转不住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有些张扬的男子，难道他就是大师伯所说的命格奇怪之人？
看面前的两人一个紧张一个慌张，都死死地盯着自己，琳音却好似全然未察觉一般，拍了拍冰麟站了起来，而后一边掸去身上的枯草一边十分淡定地说道“辰详你别着急，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至于你刚才说的...可能是我先前进入一处洞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亡者的东西，还有，你这么着急找我，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吧？”
童州虽然仍心怀疑虑，但琳音的话确实点醒了他，“哦，是这样的，我跟莽祜去了他们的行营，结果在那里遇见了他们的大酋长，不仅如此，他们大酋长身边还有中原历山城的人，我担心他们之前攻击鹍鹤部落只是前奏，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所以圣女还要早做打算才是”
“这...”琳音记得大师伯临走前曾经说过，天地间将有大变，再结合童州的推断，这让她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中原与我族素无瓜葛，甚至上一任圣女还和玄嚣交情甚笃，如今历山城远赴犬戎，这又是何居心？”
“眼下我也不清楚，所以我建议，圣女最好一面加强构筑防御工事，一面增派人手密切关注犬戎动向，总归要有备无患才行”
“好，那我们这就回去着手安排”琳音点了点头，随后骑上冰麟往回程赶去
走到冰泉井的时候，三人又遇上了带着卫队赶来的侍卫威旦，威旦先是凶巴巴地瞪了一眼童州，而后单膝跪在琳音面前说道“禀圣女，鹍聚族长说她抓到了一个中原来的人，目前正羁押在军中，等您示下”
怎么又是中原来的人？琳音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童州，发现童州也正巧在望着自己，如今看来，事情果真越发复杂了
“好，我知道了”，内心虽然疑窦重重，但作为圣女，表面上自然不可能轻易被人看出心事，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威旦在前带路，正所谓是：
四百年来仇未尽，八千里外祸又生
不知三界因何事，日中见斗惹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