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试探
张飞、寇封很快就从安陆赶回来，加入到这场为曹仁精心准备的土木工程大军之中。
“三叔，这样子干下去曹仁没来，将士们怕是都要累垮了。”和张飞、赵云一同巡视施工现场的寇封抱怨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人少，要是有个十万大军，就不必做这些了。”张飞无奈地说道。
接下来关羽要率本部人马攻打当阳，人就更少了。
“我们以逸待劳再结合这些防御措施，就算曹操从江陵城中出来，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就怕曹仁做缩头乌龟，憋在城内不走。”寇封看向远处还有许多等到挖掘的空地。
“既然元直做此安排，定然是算准曹仁会来。”赵云对于徐庶的能力还是信任的。
张飞则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他要是不来，大不了咱们就在此地住下，正好挖土的工具都在，让大哥运些种子来，我们就种些粮食，自给自足。”
“在旁干看着不如一起挖，多一人干活，早一些完成。”寇封卷起衣袖，走到沟壑边一起运土，一边干还不忘招呼赵云和张飞，两人见状也一起加入。
就在众人干得热火朝天之时，东南的密林中，有一个曹军的探子将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是夜，探子借助月色的掩护进入江陵城内，“将军，有大股敌军在城北约八十里处的挖沟建寨。”
曹仁顾不得穿上鞋子，赤脚上前问道：“是刘备的麾下？”
探子摇头：“未见他们打出任何旗号，暂不确定。”
冰冷的地面令曹仁从睡梦中清醒，发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现在除了城外的刘备军，哪里还有别的敌军，满宠等人又怎么可能出城建立营寨。
“快去请陈长史（陈矫）来。”一想到如今已是深夜，
“罢了，还是我去他府上吧。”曹仁穿上鞋子大步向陈矫的家中走去，家仆则跟在其身后为其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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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矫得知曹仁到访，也是急忙从床上跑下来，披着一件皮衣就出来见他，不用想也直到若非发生了大事，曹仁怎么会大半夜跑来找自己，他看着正在堂中来回踱步的曹仁，快步上前：“将军，发生了何事，令您如此急躁。”
曹仁见到陈矫到来，停下脚步，蹙眉说道：“季弼（陈矫），刘备军派人在江陵和当阳之间安营扎寨，似有筑城之意。”
“筑城？”陈矫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刘备这些日子虽说率兵围城，但攻势都不猛烈，他这摆明了是想将我们困在江陵，突然做这么大的改变，定然是外界局势的改变。”
自从关羽进入荆襄道之后，曹仁不仅获得补给的物资少了，连对外界的消息也知道得少了，安陆失陷的消息，他肯定无从得知。
都说无知者无惧，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往往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难不成当阳、安陆已失？刘备最近的攻城并非其不用心，而是确实没在江陵城下部署足够多的兵马，无力可用？”曹仁大胆猜测道。
陈矫比曹仁这个主将看得更清楚一些：“安陆或许已失，文聘新降之人，刘琦在彼，孤城难守。而当阳应该还在，不然刘备又何须费力在两城中间立寨。”
对于陈矫的分析，曹仁还是听得进去连连颔首：“那依季弼你的意见，我现在该当如何。”
陈矫思索片刻：“我有两种应对之法，其一乃是趁其立足未稳之时，将军您放弃江陵城率军突围。”
曹仁颇为犹豫：“丞相临走前让我镇守江陵城，我连半年都未能坚守就弃城而走，实在有负丞相的重托，季弼请说第二策”
陈矫其实想说按照现在荆州的局势，江陵城迟早要丢，只是早丢晚丢的区别，以曹仁和曹操的关系，即便现在曹仁弃城而走，曹操也不会太过怪罪，但他想到曹操将许褚等人的尸体带回去时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第二策则是命一支偏军出城，装作要向北突围的样子攻击北面敌军营寨，趁势越过他们的阻拦，将此事告知当阳的满、李、徐三位将军，命他们合力南下，铲平刘备设置的营寨。”陈矫有些迟疑，“不过，出城领兵之将可能会遭遇南北夹击，有去无回。”
这第二策说是第二策，其实就是第一策的改编，将军队的规模缩小，从突围对变成敢死队。
“还有别的计策吗？”曹仁两个都不太想选。
陈矫略感遗憾地说道：“若是刘备愿意迎战，我们还有机会扭转局势，可我们之前多次挑战他都没接，更别说现在了。”
“那算了，就选第二策，令他们连夜出城！。”曹仁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说完便转身准备去走，未曾想被陈矫拉住衣袖，“将军既然不是率军突围，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还是等天色亮些再去吧。”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一千骑兵低调出城北上。
他们刚出江陵城北门，早就在城北监视的十余名斥候，立刻四散开来，分别向刘备、徐庶，张飞、寇封、赵云等人报信。
“元直，消息还是泄露了。”话虽如此可从刘备的话语中感受不到任何可惜、遗憾的感情。
“这事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没想到发现这么快，不过千人的队伍应该是去报信的，只要曹仁没跑就好。”徐庶平静地说着。
“集结！别睡了！”张飞洪亮的嗓门响彻整个营地，不少正在吃朝食的士卒立刻起身穿戴甲胄。
一方是一千骑兵，以赴死的心态孤军深入；另一方是三员猛将带领的两万列阵完毕，步骑俱全的大阵。
“三叔，对方似乎就只有这些骑兵，我们的动静是不是大了些。”列阵在张飞左侧的寇封语气轻松写意。
自从来到这汉末后，一直都是敌众我寡，此刻身边还有张飞、赵云，寇封哪里打过如此富裕的仗。
“我来为你们打头阵。”位于中军的张飞一马当先，领着自己的一千骑兵径直向曹军冲去，其势如猛虎，仿佛就要将对面之敌尽数撕碎。
然而众人预期中的激烈冲撞并没有发生，在张飞一头扎进对方骑兵阵中之时，对方如同后世流传于豫晋地区的打铁花尽数散开，接着以伍为单位各自奔逃。
寇封和赵云见状暗道不妙，他们如何看不出曹军骑兵的意图，当即拍马杀出，追缴逃窜之敌。
双方在泥泞的道路上往来奔驰，或骑射、或突刺、壁虎断尾求生的场景多次上演，最终还是有不少骑兵成功逃走。
“益德、守之，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赵云看着奔逃的曹军骑兵，还想抽箭射击，才发现箭囊的箭矢都射空了。
张飞愤然将长矛插入泥地中，显然并没尽兴“曹仁怎么不敢来！我还想报在许县之仇！”
“放心吧三叔，曹仁不久后就会来了。”寇封拔出张飞的长矛将其递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