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凶手
刚把青莲押入大堂,不等她的慌乱稍安,那熟悉的惊堂木声又起。这回倒是把青莲吓得一激灵。“威!~~~武!~~”这悠长的压迫声继而袭来,只见她两眼滴流乱转,思绪明显在想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声官气十足的话又把她拉回了大堂。
“青莲,你可知罪吗?!”陈大人侧身看着不久前还中气十足责难许一飞的女人,如今却趴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只小猫。
跟着衙役回来,门外一群吃瓜百姓也在交头接耳。这么好的瓜,肯定是未来一段时间家长里短里最硬的菜了。
“奴....奴家不知......”青莲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慌张,无处安放的心吓得能跳出来似的。
“不知道?好,那本官就来和你盘盘这案子。之前你说,你昨夜寅时醒来刚穿好衣服,便听得方老爷房间有声响,像是打破了东西,于是你便去查看,到方老爷房门口,便听得屋里有打斗声,和方老爷的惨叫声。于是便躲在门口,看大门打开便瞧瞧跟上许二郎,顺手抄了根扁担在他打开门后将他打晕。继而喊来家丁拿下人犯,可是如此?”
“是...是的。”
“而这一切都是在十到十五息只间完成的?”陈大人冷笑着问,
“昨夜事很多,奴...奴家委实记不清了。”青莲的头仿如被千钧重担压着,滴答落在地上的亦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你,能跑多快?”
“奴...奴家不知。”
“我刚才路上看你低那许二郎近两头,脚程还没抬轿子的轿夫快,而昨晚在看到许二郎杀人后,你却能跟得上他的速度?还打晕他?你若有机会打晕他,为什么不是在他开门栓的时候,而是在他打开门之后?你可知,一旦打开牢笼,便是兔子也能快过箭矢!”
“我....我只是使尽全力打了下去。他......他便应声倒地了。”
“哦?是吗?“啪”一声,一根扁担丢在青莲面前。蒋都头,有劳你了。
“是,陈大人。”蒋都头背向着站在青莲面前。
“这是方才从方府取来的扁担,也是你说昨晚打晕许二郎的那根扁担。蒋都头和许二郎身形差不多,我给你机会,你能打晕蒋都头,我便相信你也能打晕那许二郎。试试吧。”陈大人微笑看着青莲。
青莲看着身形伟岸的蒋都头,慢慢挪向那根扁担。扁担在手,却似有千钧之重。粗壮的扁担在略显单薄的青莲面前又显得那么突兀。
“打!”一声令下,是催命符又或者是解脱。
“嘿!”青莲使劲力气打在蒋都头的背上,蒋都头纹丝未动,青莲却被震的后退了两步。
“打的不对吗?那你再打!”催命符已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不是我!我不能!”青莲闭上眼跳起来抡圆了扁担使劲打了下去,都说人在紧迫之时能爆发出无穷的能量,但这一扁担也只是打在了蒋都头的肩膀之上。在重量级的差异面前,青莲一切努力似乎都只是虚妄。
蒋都头还没回头,青莲已经累得虚脱了。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满是绝望。
哈哈哈哈哈,门外观案的群众一阵嬉笑
陈大人冷笑着“怎么?这样都打不到头?那许二郎又是怎么晕倒的?”
“哼,许二郎只有额头有伤,刚才去方府时便在门口看到了血迹,可以认定许二郎额头的伤是在地上磕碰的。他的后脑根本没伤,连红肿都没有,而这根扁担上亦无血渍和许二郎的毛发。”陈大人顿了顿看着青莲。
“你说许二郎谋财害命,可是从许二郎被捕到大堂之上,他身上都没有什么钱财。你家老爷的钱呢?从方家主卧到许二郎晕倒的地方有两扇大门,一百五六十步远。许二郎奔跑过去,你那么跟着,许二郎发现不了吗?”
“如果还不能让你死心。那从你屋里拿出来的这身襦裙,又当作何解释?”陈大人拿起那身沾血的襦裙丢到地上,襦裙上满满的血迹似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
“不....不是我”青莲面如死灰,只是机械的抵赖着。
“当我听仵作说方士才身中一十二刀,却刀伤很浅时便有怀疑。许二郎身材魁健,倘若他真要杀方士才,一两刀足矣。伤口定然很深,而只有女人的力道才浅。一十二刀,你也够狠心的啊。方老爷养你这么多年,也未曾亏待过你,你却见小利而忘义,将方老爷杀了。何其狠毒!?”
“方老爷待我恩重,不......不是.....我......”青莲泪流满面哭诉着。
蒋都头撇过来一眼,哼了一声。
“还不死心?好好好,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凶器?之前问起凶器,你说的是你家老爷的茶刀?你之前说你躲在门口,只是听到了厮打,而且你也说灯“自然是熄的”那你又如何知道凶器是茶刀呢?你自己根本没看,也看不到到的东西,却能辨的如此分明吗?”
“不是.....我......”青莲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继而嚎哭起来。
“你最大的败笔,是那个花瓶。所有人的证词都说,先听到了花瓶破碎的声音。继而你听到许二郎与方士才厮打,也就是说,瓷瓶先破,人后死。而现场却都是瓷瓶碎片在上,血在下。瓷瓶上面没有溅上血渍。所以事实一定是你先杀害了方士才,打晕了许二郎,继而摔破花瓶,引起注意,再跑到门口呼喊!”
铁案!
“押下去,待他冷静签字画押。”陈大人牙缝里咬出这几个字,起身挥手要走。
门口观案的吃瓜群众交谈着案子准备散去。
“陈大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