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魏进逞勇英雄宴会 徐福颍川助友复仇
刘表询问蒯越有什么讨平各地强盗贼人的计策,蒯越回答道:“宗贼苏代、陆林、贝羽这样的人,大多都是贪婪暴虐、鼠目寸光的一勇之夫,而今可以让咱们智勇双全的勇士前去利诱他们,并且答应给他们官爵,这些人必定会带领自己的人马过来,咱们就把其中残暴无道的那些人聚在一起除掉,然后对其他好人进行安抚,使用其中的贤才,收编他们的部下为咱们所用。”
刘表大喜,道:“若论智勇双全的人,我有魏进可当其名!”遂依蒯越的计策,让魏进、庞季二人带两个随从和一些贵重礼物往长沙,蔡瑁、张允往华容,等等。各都依命去了。
这时的魏进刚从信阳探家回来。魏进、庞季二人来到长沙,苏代、陆林听说他们俩来了,叫他们来到堂前。魏进令人献上珠宝道:“而今荆州牧刘景升初到荆州,没什么威望。为聚合英雄,振兴荆襄之地,特令我二人准备了一点薄礼过来,就请你们各位英雄都去宜城聚会,定于四月二十八日大设宴席,名为‘英雄宴会’,届时将各位首领加官赐爵,吸纳你们大家为朝廷效力,希望千万不要推辞啊!”
那苏代本是长沙的豪强,倚仗着他的武勇,聚合徒众,称霸一方。见魏进、庞季等人来到,神色甚是傲慢无礼,也不让座,听魏进说完,说道:“可以回去回复你们主公刘表,礼物我收下了,时日一到,我一定会亲自去的!”
忽一人急步走出来,阻止道:“不可去!”众人观看这人,是苏代手下的第三首领巩志,当下巩志说道:“今刘表刚来到荆州,咱们对这个人不怎么了解,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岂可随随便便就去?只恐怕有诈!”
苏代自恃武勇而骄傲无比,听了巩志的话是哈哈大笑,道:“哈哈纵有万人,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经常听说,那刘表是一个书生,好于坐谈闲聊,附庸风雅,既使有诈,我苏代绝对不怕!请回去告诉刘表,苏代当按时赴约,如果刘表说话算话,就没什么话说;如果有诈,我先斩了刘表首级!”
巩志有意再劝阻一下,见苏代不屑一顾的神情,他叹息了一声,他怀疑的望了望魏进、庞季二人一眼,脸上写满了内心深处的担忧。
四月二十八日这天到了,刘表真的在宜城大设下了“英雄宴会”。各地的豪强、首领相继来到,都带着上百个家徒兵丁,个个是凶神恶煞,狂放不羁,不把刘表放在眼里。
刘表让蔡瑁把不是首领的人都另外摆设一个大宴招待,自己坐在主位上,左边有王威、张允挨着自己就坐,右边靠着魏进。苏代就隔着张允、王威专门靠近刘表坐下,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是刘表一旦有什么变故,就先拿刘表开刀。
各处的首领多达八十余人。酒喝过数巡,刘表按事先定好的计策把酒樽向地上一摔,张允、王威、文聘突然发喊,刀斧手就自四面涌出来,众首领瘁不及防,一番打斗,多数已被抓住。苏代早暗自戒备着,这时候眼见有变,纵身一跃而起,立时挥刀杀了三人,连王威、张允一起,竟然也抵挡不住他!苏代跃过王威直接过来捉刘表,刘表心里大吃一惊,心道:这个人果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啊,只恐怕我今天要栽在这里!
忽然见一个黑影在眼前一闪,又一将挺刀而来,却是魏进,把苏代拦住,两个人酣斗个不停。二人激斗了有一百多回合,魏进力气虽然不如苏代大,然而他的刀法奇快,苏代只一招没有接住,魏进的刀就已经让苏代人头落地,身首异处,滚落好远!
各路首领还有少数人在顽抗,但是由于身边没有人,大多数因为寡不敌众,都被擒住了,那边蔡瑁也早把各路的徒众也全都捆缚了起来。
刘表于是升起大堂,命令将全部强贼其中最具有恶名的一共十五个人,全都处死,又令蒯良对其他人说道:“刘荆州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情不得已,失身成为贼寇,现在既然首恶罪有应得已经被诛杀,刘表刘大人心存仁厚善良,下令赦免了你们以前的罪,剩下的人都不追究,就令编入军中,为国家服役出力!”
众人感念刘表的不杀之恩,都欣然从命。巩志见刘表这个人的确有德,于是诚心归降,魏进也把他推荐给刘表,刘表就对巩志加以重用。
刘表采用了蒯越“乱世以权谋为先”的计策,把荆襄之地九郡除了襄阳外,原窃据一方的贼人都已经平复,刘表心里甚喜,大赏众文武将官。以谋士蒯良作为主薄,蒯越为章陵太守;魏进、王威、张允都为校尉,蔡瑁为水军都督。就这样一下子文治武力,全部到了位;刘表又在荆州施行仁政,积极发展农事,积粮屯兵,兴盛于一时。只等待兵精粮足以后,再派人去征讨襄阳贼张虎。
咱们先不说刘表在宜城,但说那天自与魏进相分别以后,徐福便与同乡梁斐一起回颍川。徐福,字元直,生于建宁二年,这个人从小就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誓言做一位义侠,纵横天下。
徐福因为与梁斐志趣相投,于是一起结伴远赴南山,拜傅干为师,遂与魏进他们三人共结为至交好友。出门已经四年,徐福与梁斐归心似箭,来到了颍川,各自乘马回家。
徐福远远望见,自己年过六十的老母亲正倚靠在门栏上眺望,双眼仿佛有泪痕。徐福连忙滚鞍下马,对着母亲跪拜于地,连连叩头,又以手轻抚着老母的脚,说道:“母亲大人在上,请原谅福儿我不孝,出门四年,到今天才回来,实在是福儿我的罪过啊!”
徐母也低下头望着她的孩儿,喜极而泣,问道:“我儿你今天回来,
艺可学成了吗?”
徐福抬头望着老母,只见她皱纹深深嵌在脸上,头上银发如霜,于是十分怜惜的说道:“孩儿我一走就是好几年,母亲您头发都白了啊!福儿见村中大户豪强常以强凌弱,我心里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就和同伴梁斐一起往南山学艺,就是要扫平人间的奸恶之徒。而今所幸学艺有成回来,母亲您请宽心。”徐母听了徐福的话,抚摸着儿的头,眼中含着泪露出笑容。
原来这颍川一带,太守赵广汉十分昏庸,不善于治理,以致于郡里变得越来越混乱,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比比皆是,形成了一股恶劣的风气,穷苦的老百姓是苦不堪言。
徐福在回家以后过了三个多月,已将家里的事都处理妥当,这天闲来无事,就来找离他本村十里的渔台村见梁斐。徐福来到梁斐家的住处,却见以前他家那低矮的茅屋全不见了踪影,可望见这里竟然变成了庄园一处,亭台楼阁,十分宽大别致。徐福大为惊讶,心里暗想:这几年之间,梁家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于是上前敲门,过了一会有一老者把门打开,问徐福道:“先生这是找谁?”徐福道:“我找原来这家的主人,我名叫徐福,麻烦你通报一声。”
那老人去了一会就出来,领着徐福来到正厅,只见大厅门外有两个彪形大汉,分别站立在左右两边,进了大厅中,又有十来个侍女丫鬟,几十个壮丁。正椅上端坐着一个人,只见他年纪约有四十多岁,看上去十分凶恶,却没有一个是梁斐家的人。
徐福大吃一惊,忙问道:“我原本是来找姓梁名斐的那家人,今天这是走错人家了吗?”
那正座上端坐的汉子粗声说道:“你是干什么的,这里难道会是梁家?没事你就赶紧出去!”紧接着就有两个家丁,见主人这么说话,就过来送客,引徐福出门。
徐福遭受到这么无礼的对待,心里也是十分的不痛快,没办法,只好纳闷又诧异的出来,四处观望,想要打听一下朋友梁斐现在的住处。这时候他看见一个女人,身上穿着紫上衣黑外裙,正站在自家门口。
徐福于是上前询问,那妇人听徐福说他找梁斐,就引领徐福三拐两拐,来到一个角落里,徐福放眼望去,顿时吃了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梁斐正蜷缩在角落里,左腿流了很多血,浑身是伤,看样子几乎快要死了,呻吟个不停。
徐福心急如焚,赶紧上前扶住梁斐的腰部,让他靠墙坐直,喊了他几声,梁斐终于慢慢抬起头,看了徐福一眼。徐福急忙问道:“斐兄,怎么会这样?你这是被什么人打的?”
梁斐看见徐福来到,脸上现出欣喜的脸色,缓缓说道:“亏得元直弟你今天来找我,否则再过几天,恐怕咱们二人再也不能相见了!”
徐福急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斐道:“我回来之后,就在我家原来的地方,已然造起这些房屋几十间,我家那几间茅草屋已被全部拆除已尽了!”
徐福怒道:“这是什么人干的?”
梁斐道:“是我们村的大户,叫戚胜的所为,戚胜是郡中的校尉,依仗权势,父子二人恶行乡里已二十余年。我回来之后,见自己家的老屋已经没有了,急忙寻找邻家打听,邻人告诉我:‘那时戚家造这庄园,撵你家的人搬走,给银子五十两,你的老父亲虽然很害怕戚家,然而掂量再三,又怎能以区区五十两将这累世久居的老家让出,所以是宁死不肯,那戚胜就让他的家丁八十多个人,都拿着器械,自上而下,将你家的五间茅屋全都拆毁了,梁斐你的老父亲执意不肯出屋,已然葬身屋下了,你的妻子见如今住都没地方住,已经带着你的儿子,远走他乡了!’所以我悲愤至极,跑去他家拼命,奈何戚家人多,打不过他们,被他的人殴打成这样了!”
徐福悲愤的无以复加,说道:“我们为了不受恶人欺负,才出去学武,不曾想这段时间竟然丢了家园,亡了老父,妻离子散!这是什么世道!”
他抬住梁斐的腿稍一用力,要扶梁斐站起来,怎料梁斐大叫一声,徐福一惊,只听梁斐道:“不要动,我的左腿已经折断了!”
徐福切齿痛恨道:“我现在便杀进去,为斐兄你报仇雪恨!”梁斐道:“不可!福弟千万不可以再这么冲动!那戚胜是颖川郡的校尉,手下管着千把人,切不可再和我这样,空招祸端!”
徐福问道:“戚家这样仗势欺人,官府又岂能不管?”
梁斐苦笑道:“别说官府了,既使三公六卿来到,又能怎么样?那长社县令翟宁,与校尉戚胜相互勾结,鱼肉乡民,恐怕早已为戚家用银两贿赂,他却乐的受人钱财,送人人情。咱穷苦人家,只有受人宰割而已!”梁斐说完,声泪俱下。
徐福悲愤的说道:“这样的话只有先找个地方安歇下,咱们再想好办法!”梁斐道:“好。”
徐福便把梁斐慢慢的扶起,背于身后,寻馆舍住下,对梁斐说道:“你我二人学艺南山,就是为了惩强除恶,为民除害;如今自己遭受了灾祸,绝不能再容忍,梁哥你以为如何才好?”
梁斐道:“为今之计,可以这样。那戚府内,每天从早到晚有家丁看管严密,戒备森严,只有趁夜晚深更之时,都已睡下,可以一报强欺之恨!”梁斐顿了顿,又茫然道:“如今我的老父亲已然受害,我的孩子和妻子陶氏,也又不知去向了啊!”
徐福切齿说道:“兄长你先安心,我与兄长你情如兄弟,你的事就是我徐福的事。梁兄暂且在这里宽心养病,待我探清门路,发誓为兄长你报了这大仇!”
梁斐见徐福这样子,恐怕他急躁误事,急忙阻止他道:“福弟你不可操之过急……”一句话没说完,那徐福已经跃出窗户,无影无踪了!
徐福早晚探查了几天,得知了戚胜家的时间规律,找机会为梁斐报杀父夺地的大仇。
且说这天的深夜时分,戚胜校尉正在自己家里床上,左边妻右边妾,馨香不已,好不自在,只感叹自己这辈子已经很满足了,其他也没什么好追求的了。就在他快乐无比的时候,忽听外面咔嚓一声。戚胜吃了一惊,急忙撇下妻妾,骨喽下床,只见月色之中,有一个人面色苍白犹如僵尸,横眉倒竖,站立在窗前。
戚胜急忙抽枕下刀来探个究竟,那人剑峰凌厉,看准时机,一剑直刺过来,戚胜来不及闪躲,正中他的心窝,他凄厉的大叫一声,惨叫声划破了黑夜的长空,一下子倒在地上。侍候他的女人大呼小叫,惊作一团。来人斩下戚胜的首级,如电一般嗖地一声,跃窗而去。
原来来的人正是徐福,见好友梁斐一家累世居住的房屋被戚家给强拆了,梁父枉死,妻子儿子失散,不由得义愤填膺,于是趁月色掩映之下,翻墙跃入戚家大宅。戚胜正与妻妾厮混,瘁不及防,被徐福一剑刺死,徐福面色苍白是因为脸上涂了白色垩泥的原因。当下徐福刺死了戚胜,仍觉得不解恨,将他的首级割下,系发于腰间,跃出窗外。后人感徐福这段传奇故事,作诗而叹道:
嫉恶常如仇,见贼眉倒竖。
颍川惩恶时,血溅满身污。
徐福跃出窗外,四处放火,正要乘乱逃走,只见戚胜的儿子戚庆,领着百余家丁,都拿着刀枪棍棒,杀奔而来。众人见徐福面色苍白,四处逃窜,一齐聚拢过来,徐福打倒了几十人,但仍然是寡不敌众,最终被他们擒住。
戚庆将徐福押解到官府。那长社县的县令,姓翟,名叫翟宁,官职就是花钱买的,唯利是图,极贪贿赂。戚庆让人把徐福押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出始末,又说:“家父不知如何得罪他,这个厮贼竟将家父害死。若不看翟大人的面,我便一刀将他砍死,碎尸万段;今把罪犯交于大人您,烦请大人必定查出幕后指使之人,斩尽杀绝,以免再来作恶为祸!”说完,令下人呈上纹银三百两。
翟宁见钱心喜,连忙答应道:“戚公子你放心吧,他落到我手里,直叫他剥皮三重,就是哑巴,也要说出幕后的指使和真凶,一块诛除掉!”便令差役把徐福押入大牢,戚庆于是放心了,领从人回府。
翟宁指使狱监对徐福严刑拷打,逼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和指使、同谋的人。徐福被铁链吊着,紧咬牙关,惟恐连累梁斐与家中的老母,绝不肯吐露半字,翟宁将他打来打去,毫无所获。就想出一个办法,即命令二百个差役,将徐福押上囚车,击鼓敲锣,招摇过市,差役边走边喊:“杀人死囚犯,有认识他的人赶紧报官,重赏千金!”
那戚胜父子久居长社县,倚仗着势力强欺豪夺百姓,百姓对他无不切齿痛恨,在被徐福杀了之后,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其中有不少认识徐福的,竟无人告官。
就说梁斐自己待在驿馆之中,既心忧妻子孩子,又恐怕徐福寡不敌众,最终为戚胜所害,心里日夜不安,就强撑着残腿,倚门栏向外望。只见街巷上,众军丁簇拥着囚车,车上的人,篷头垢面,细看之下,正是徐福。梁斐见徐福因为自己复仇,终为官府抓获,心中感到十分的内疚。
这时他的腿已好了许多,能够勉强行走,探知县令翟宁甚是贪财,只得四处寻亲访友,哭泣哀告着,筹措得银子五百两,这一天便托付有权势的好友,把银子暗中交付于翟宁,宁得钱后暗想:“校尉戚胜毕竟已经死了,现在既然又有人送银子来,便收纳了,再寻机会放走罪犯就是啦。”于是终趁一夜里,令徐福走脱。
徐福出得囚牢,重新获得自由,自己已是蓬头垢面,满脸满身的血污,急来店中找梁斐。梁斐已于店中等待了多天,见徐福回来,心下大喜,令店家置好酒菜,待徐福清洗完毕,换好衣衫,便一起同饮。
梁斐说道:“福弟你舍生冒死,为愚兄报了家仇,你的莫大恩情,我至死不忘!”徐福道:“那戚胜是本地恶霸,为祸乡里几十年,我现在杀了他,也属为民除害,况且你我二人情如兄弟,本来就应该相助!”梁斐问道:“恶人已除,大仇已报,兄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徐福道:“戚胜虽然已死,然而他的儿子戚庆还在,见我出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诚恐累及梁兄你以及我的家母、弟徐康,想要换个名字叫徐庶,四处游走以避祸。现在我已经认识到:靠武艺行走江湖,惩恶扬善,虽然是义举,终是一武夫之所为;方今群雄并起,是用兵的时候,我也想要效仿高明人士,学习军法,开阔视野,成为一个通晓将略的大才。”
梁斐听他这么说,称赞道:“福弟你说的太对了。为兄我的腿已经残疾,便留守在家中,你的老母就是我梁斐的老母,我一定代弟尽孝!”徐福拜谢。
二人喝完酒,天已经大亮了。徐福自己回到家中,又侍奉了母亲几天,把家里的所有事,都托付给梁斐与弟徐康,自己化名徐庶,出门而去。自此后,徐庶遍求名师大贤,增长才学,终于成为一代名士。
咱们再说刘表通过设所谓的“英雄宴会”,用蒯越的计策,把各郡的强贼以利诱到宜城,聚集诛除了其中的十五个恶贼头子,而选其中比较贤良的人予以重用,收编了他们的部众,共汇合得军马八万余人。刘表又广施仁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都歌颂刘表的品德。
这天,刘表对众文武官员说道:“而今虽然各郡都平了,然而还有襄阳郡仍为贼张虎、陈生所盘据,英雄会上,他们也没有来,恐怕时间一长,就会引兵造反,实在是我的心腹大患。今便以魏进、王威为将,领兵三万,攻取襄阳城,擒斩了这二贼!”
忽阶下一人献计道:“我有一计,不须劳动刀枪兵马,便可让张虎、陈生拱手前来投降!”刘表一看,献计的人还是蒯越。正是:强贼拥兵守孤城,智者愿以口舌摧。不知蒯越又献何计,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