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血路入草原
忽里木实力不必多说。
自出征中原以来，百战百胜，不知多少盛名在外的汉人将领，听说草原战神的名号闻风丧胆。
对于大汉而言，最有威胁的永远不是能征善战的鞑靼将军，而是可汗的这些儿子，各有优秀之处，而忽里木既为世子，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面对贾珀的突然出手，忽里木竟倒吸一口凉气。
眼中的惊愕，再也掩盖不住。
能清楚的感知到贾珀这一戟所带来的巨力，足矣将他身体砸的粉碎。
慌乱之间，脚步不断挪动。
险之又险的躲避开。
肩颈部位的甲胄却炸裂开来，碎片划过面颊，滴落鲜血。
贾珀收回天龙破城戟，露出一抹轻佻的笑容回应：“撼树不可笑，蚍蜉不悔即可。”
“中原永远不可能知道雁门关的过往。”
“天道眷顾我族，国运彼竭我盈，中原荣光不复存在！待我族攻破京都，你们所谓的坚守还有什么意义！”
贾珀根本没回应。
戟尖再度对准忽里木的方向。
不算花俏的动作，并没有多华丽的招式，每一次出手都是最简单的动作，可速度、力道和时机都恰到好处，让人根本来不及躲避。
戟尖寒气逼人。
贾珀双眸猩红，谪仙的气息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浓厚的杀伐之气。
脚尖点地，整个人激射而出，在空气中留下道道残影。
忽里木终于明白。
为何无所畏惧的鞑靼勇士们，会被吓的毫无战意。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能强到超出他想象力极限的地步。
在一旁的战场。
徐震等人的杀戮从未有过停止。
刚刚凝聚好人心的鞑靼勇士们，见到忽里木落入下风的一刻，再度陷入慌乱，匆匆抵挡了几下后，便重新开始逃窜。
徐震一脸鲜血。
都是来自于敌人头颅落地时的喷溅。
青山营的每一位士卒，都双目赤红，犹如择人而噬的凶手，越杀就越起劲，恨不得焚天灭地，光是气势就足矣吓倒任何精锐。
“轰！”
“轰！”
流星锤不断落地。
每一次都能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忽里木用尽浑身解数，想要阻挡青山营的脚步，但不等近身，都再度被贾珀缠上。
“我虽为粗鄙武夫，但守卫疆土之心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终有一日，我将以血路杀入草原深处，将蛮子杀的不剩一人，血溅河山！”
贾珀的咆哮声回荡全场。
压迫感十足。
不远处的几名鞑靼勇士，直接被吓的肝胆欲裂，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不是对手…”
忽里木紧紧咬着牙。
并非他真就不能抵抗贾珀几个回合，而是南征北战，天生神力的他，在贾珀的面前，根本就没有出手的勇气。
那镇守孤城的青年，仅凭身上的霸气，便能让他动弹不得，一身杀伐之意，简直比他父帅身上的血气还要浓郁。
“还真是被你上了一课…”
忽里木攥紧双拳。
是他轻敌了。
若非是抛弃大军，独自来到营寨，也不可能沦落至此。
归根结底，是他打死都没想到，雁门关里的守军还敢主动出击。
“这次，就算你们赢了，粮草送你。”
“下一次，雁门关迎来的将是我族倾天的怒火。”
忽里木的表情狰狞无比。
并非是因为打了败仗，而是贾珀这样的天之骄子不能为他所用。
最后。
在付出好几名鞑靼勇士的生命作为挡箭牌后，忽里木狼狈逃窜。
这还是他第一次逃跑。
盯着忽里木的背影，贾珀刚想下令追杀，却回过头注意到徐震等人不断颤抖的双腿。
“唉…”
他越杀越强，体力无限。
可青山营的老卒们都是普通人。
短时间的突破极限尚可，长时间厮杀的话，仍是拳怕少壮。
更何况，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徐营长！徐营长！”
就在这时。
粮仓的方向，小跑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激动的大喊：“里面有肉有酒，足够我军一个月的用度！”
“这么年轻？”
贾珀顿时错愕。
青山营的成员，少说也是存在于北庭军五年以上的，所以年纪都偏大了些。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年纪的。
刚刚乱军冲杀，竟然都没注意。
“他本是飞鸟营的，但几次作战，都表现优异，符合青山营的风格，就破格拉他进来了。”
见到少年郎。
徐震招了招手，呲牙一笑：“韩尘，过来！这种事，以后和城主禀报就行！”
“城主，咱们回去吧！”
韩尘手舞足蹈。
战场上的他勇敢无畏，可平日里还是少年心性，见到那么多的粮草，简直兴奋的要跳起来。
“装车。”
“我们…回家…”
……
孤寂城头，伫立着一道曼妙身影，盯着落日。
“惜春小姐，怎么不回去休息？”
耳后传来关切的声音。
惜春转过身，发现是王仁后，美眸中的星光转瞬间黯淡，长吐出口气：“睡不着，上来吹吹风。”
“你在担心贾珀吧？”
王仁背负双手。
完美的掩饰住眼底的醋意，感慨一句：“夜袭蛮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们能活着杀出来，已是万幸，可我想更多的可能…还是他和青山营全军覆没。”
听着王仁的话。
惜春短暂的迷茫，统统被一股意气所取代，眸光重新变的锐利：“可我不这么认为。”
“珀哥哥是这座孤城的英雄，他在，日月山河即在。”
“他一定会带着所有人平安归来，也会带着足够我们所有人吃饱的粮食，不信…拭目以待。”
惜春扬起头。
孤僻冷漠的性格，再提及贾珀之时，仿佛就变了一个人。
“拭目以待。”
王仁攥紧双拳。
感受到惜春对贾珀的情感后，仍不死心的补充一句：“小姐放心，倘若城主身死，我也会拼尽全力护送你回返贾府。”
可惜春脚步不停。
只留给王仁一个潇洒的背影，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砰！”
王仁一拳砸在城墙。
并不是他对尚且年幼的惜春有爱慕，而是能明显感受到，大家对贾珀的爱戴。
不甘心被顶着贾府名头的一个野种，压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