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辨析牛熊，谨记牛熊市周而复始
“牛市”和“熊市”是股票市场两种典型的运行态势。牛市（bull market）也称多头市场，指的是股票市场中的股票价格普遍且持续较长时间上涨，期间股票价格不断创出新高。投资实务界还使用技术性牛市的概念，只要市场从低点上涨到高点的幅度超过20%就称市场进入技术性牛市。中国投资界还有人提出了颇具争议的结构性牛市观点。所谓结构性牛市指的是在投资市场总体未能上涨甚至下跌的情况下，少数行业中的少数公司的股票价格持续上涨。
熊市（bear market）也称空头市场，指的是股票市场中的股票价格普遍且持续较长时间下跌，期间股票价格不断创出新低。同样，投资实务界也使用技术性熊市概念，只要市场从高点下跌到低点的幅度超过20%就称市场进入技术性熊市。
本书所指的牛市和熊市，通常不包括技术性牛市、结构性牛市和技术性熊市。本书还使用“猴市”这个概念，表示股票市场大幅震荡。“猴市”并不是中国投资市场的特殊产物，国外投资市场的“猴市”风格甚至更为典型，如欧美股市在2020年3月到2020年4月的暴涨暴跌就将“猴市”演绎到了极致。
牛市时投资人因股市的表现从而财富增长，投资人消费支出可能因此增加，而熊市时投资人因股市的表现从而财富减少，投资人消费支出可能相应减少，这种消费支出随股市的表现增减变动的关系被称为股市财富效应。中国学术界对中国股市是否存在财富效应有明显分歧，因为牛市造成投资人财富增加，也可能诱使投资人减少消费、增加投资。中国股市的监管层希望借助股市的财富效应间接推动经济发展。例如多个政府部门在2020年2月28日发布《关于促进消费扩容提质加快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实施意见》，其中提到将“稳定资本市场财产性收入预期”作为持续提升居民消费的重要手段。
投资人的财富在牛市中迅速膨胀、在熊市中瞬间消失，许多投资人对此困惑不解：股市财富增长或消失的机制究竟如何形成？可设计如下简单案例释疑。
假设股票市场仅有一只股票，总股份为1亿股，股价为10元，投资人张一、张二……张十等分别持有1000万股，以股票市场价值即股价×股份数量衡量，每个投资人初始财富都是1亿元。此后依序有如下交易：①李一以11元/股买入张一所有股票，股价上涨到11元，张一兑现利润1000万元，张二等九人账面盈利1000万元。②李二以15元/股买入李一所有股票，股价上涨到15元，李一兑现利润4000万元，张二等九人账面盈利4000万元。③李三以20元/股买入李二所有股票，股价上涨到20元，李二兑现利润5000万元，张二等九人账面盈利5000万元。因此，在股价由10元上涨到20元的过程中，只有张一、李一和李二真正共计赚了1亿元现金利润，其他人只是账面盈利（浮盈）9亿元。
股价上涨到20元后，依序有如下交易：①李三以18元/股向李四卖出所有股票，股价下跌到18元，李三亏损2000万元，张二等九人账面亏损2000万元。②李四以14元/股向李五卖出所有股票，股价下跌到14元，李四亏损4000万元，张二等九人账面亏损4000万元。③李五向李六以8元/股卖出所有股票，股价下跌到8元，李五亏损6000万元，张二等九人账面亏损6000万元。因此，在股价由20元下跌到8元的过程中，全体投资人总计亏损12×1=12亿元，但这些亏损并没有成为他人的利润，而是直接“蒸发”了。
股市财富增长或消失的秘诀在于：当投资人普遍看多股票时，买入少量股票就可以推动股票价格暴涨，导致以所有股票价格来衡量的股市财富相应暴涨；当投资人普遍看空股票时，抛售少量股票就会引起股票价格暴跌，所有投资人的股市财富即刻大幅缩水。
与股市财富迅速膨胀和瞬间消失相对应，股市长期运行于“牛市-熊市-牛市-熊市”的循环之中。牛熊市循环表现为：牛市和熊市都分为第一期、第二期和第三期；牛市第一期期初与熊市第三期期末，熊市第一期期初与牛市第三期期末交织在一起展开，牛熊市交织期间很可能出现“猴市”。许多发达国家股市的牛熊循环中熊市时间通常短于牛市时间，熊市时间约为牛市时间的1/3～2/3，而中国股市牛熊循环中熊市时间通常长于牛市时间，被称为“牛短熊长”。另外需注意，熊市股价下跌速度大约是牛市股价上升速度的两倍，投资人1年牛市的收益很可能在为期半年甚至1～2个月的熊市中消失殆尽，表现在图形上就是，相对较短时间的下降通道通常比平缓的上升通道陡峭很多。我们可以从第三方网站例如东方财富观察中美股市的长期走势，体会中美股市牛熊变化的基本脉络及差异。美国股市的长期走势如图1-2所示。中国股市的长期走势如图1-3所示。
一国股票市场的牛熊变化主要由经济周期演变、投资人心理和情绪波动、其他投资产品牛熊周期的变化、世界其他主要国家股市的牛熊变化等多种因素造成。
图1-2 美国股市的长期走势（东方财富网站截图）
图1-3 中国股市的长期走势（东方财富网站截图）
（1）经济周期（business cycle）指的是总体经济活动扩张和收缩交替出现的过程。在经济扩张阶段，企业经营状况不断改善，投资人持续买入股票，推动股价上涨；在经济收缩阶段，企业经营状况下滑明显，投资人持续卖出股票，致使股价下跌。
（2）投资人心理和情绪像一个钟摆，在贪婪和恐惧两个极端来回摆动[9]。投资人乐观时信心不断上升，最终膨胀到极度贪婪的程度，此后由于某种原因逐渐转向悲观，信心逐渐回落，直至恐慌到认为世界末日来临。这些乐观、贪婪及悲观、恐慌等情绪变化与股价上涨或下跌形成正反馈机制：
①在股价经历漫长下跌后，投资人恐慌情绪逐渐消散，信心有所恢复，开始加大股票的买入力度，推动股价止跌回升。
②股价回升使投资人更有信心，进一步加大股票买入力度，股价不断上涨。这种信心上升推动股价上涨，股价上涨又提升信心的正反馈循环会持续下去，直至股价泡沫（bubble）出现并不断膨胀，造成股票的市场价格远远高于股票的合理价格。
③某种未预期因素刺破股价泡沫，投资人因信心回落抛售股票，股价开始下跌。
④股价下跌导致投资人信心进一步回落，这导致更多的抛售行为，致使股价继续大幅下跌。这种信心下降导致股价下跌，股价下跌又使信心进一步下降的正反馈循环也会持续下去，直到投资人对股市极度绝望，股票的市场价格远远低于股票的合理价格，造成股价跌无可跌。
（3）股票与其他投资产品如债券、黄金、房地产等具有较强的投资替代性，投资于股票市场的资金与投资于其他投资产品的资金相互竞争、此消彼长，股票市场牛熊变化也因此受其他投资市场的产品价格涨跌影响。
（4）在开放经济条件下，一国股市必然受世界其他主要国家股票市场的牛熊周期影响，这种影响不仅表现在股票投资人情绪上，更体现在不同国家股市之间的资金流动上。如中国股市在2020年就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欧美股市尤其是美国股市的影响。
牛熊市周而复始的规律，也体现在黄金、房地产等产品价格波动上。在20世纪70年代的黄金牛市中，黄金价格由200美元/盎司[10]上涨到852美元/盎司。随后是长达20年的熊市，在1999年8月价格最低下跌到251美元/盎司。进入21世纪，黄金又开始了长达10多年的大牛市，到2011年9月，黄金价格最高上冲到1920美元/盎司。此后又进入熊市，2016年1月，黄金价格下跌到低点1045美元/盎司。低点之后黄金价格开始回升，2020年8月黄金价格最高上涨到2074美元/盎司，创出历史新高。
对于房地产市场的牛熊市变化，美国学者霍默·霍伊特、英国学者哈里森等人的研究都表明，房地产价格存在一个18年的周期性波动。仅以香港在1997年回归祖国之后的房价数据为例[11]，其牛熊脉络就十分清晰（见图1-4）。
图1-4 中国香港房价走势
注：1平方英尺≈0.0929平方米。
即问即答：辨析牛熊，谨记牛熊市周而复始对投资人最重要的启示是什么？
┊新闻摘录┊
人们对投资股票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据中国人民银行统计，目前居民投资股票的意愿降至3年来最低。投资股票已经从光荣与梦想变成尴尬的“地下活动”。
媒婆在2007年介绍小伙子的优点，如果说小伙子会投资股票，那么一些姑娘就对此感兴趣，觉得小伙子可能有出息；现在媒婆说小伙子本分，不投资股票，一些姑娘就觉得小伙子很好。投资股票已经从投资理财变为“败家方式”，朋友同事吃饭聊天之际，也不谈论股票，谁开始聊这个话题，不仅自己没面子，也招他人心烦。
资料来源：《北京商报》，2011年9月16日，作者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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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香蕉炒股照走红 引网友关注
知名博客网站Zero Hedge一周内两次用同一张照片描述股票交易在中国的火热程度。一名男子在路边边卖香蕉边观看股市行情的情景如图1-5所示。
图1-5 卖香蕉的摊主在看K线图
网友对这张照片背后反映的中国股市情况进行调侃。许多网友回复道：“‘香蕉摊主真有钱’，这一句《发展受阻》（一部电视剧）的台词似乎能完美诠释这张图片。”
资料来源：新华网，2015年4月30日，内容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