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无颜送花定情
“大爷，明晚还来哦。”
“我没醉，我不走。”
“小娘子，今夜再给唱个小曲儿啊？”
......
江南，烟雨楼，柳巷最中心、最奢华的青楼，里面的姑娘每个都有个自的绝活，莺莺燕燕一片春意盎然。
“公输钥，你确定你要和我一起进去？”陆小凤戏谑道。
“花公子都能进去，我为何不能？”公输钥脸色淡然。
陆小凤道：“哈哈哈，那我建议你头戴斗笠。”
公输钥道：“这是为何？”
花满楼道：“他可能想说，你更像女人。”
公输钥斜眼瞥了一眼陆小凤，同时也指了指花满楼，道，“他不像女人？”
陆小凤道：“像，只是他这张脸，整个江南怕是没有几个人不认识。”
公输钥点点头，却一步当先走进了烟雨楼。
“哎，你等等我。”陆小凤随即大步追了上去。花满楼摇摇自己的折扇，也尾随其后。三人一踏进烟雨楼，楼里就走出来一个打扮风流的女人。
“呦，这不是花公子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果然，不论老花走到那里，他这张脸都不能骗人，陆小凤想。
花满楼道：“客气，今日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我只是个陪客。”
老鸨道：“呦，这二位爷面生，第一次到江南？”
“哈哈哈，江南不是第一次，但是来这儿却是第一次。”陆小凤笑嘻嘻道。
紧接着就听到老鸨在大堂喊了一声，“二楼如意阁，三位贵客，里面请！”
随着三人落座，老鸨在三人脸上巡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陆小凤脸上，“这位爷，可有什么喜好？”
“诶？老鸨，你怎么就冲着我问？”陆小凤疑惑道。
老鸨道：“这位爷一看就是懂的，当然是先紧着您问。”
陆小凤还没来得及说话，花满楼折扇一收，脸上笑意就更深了，“您可真有眼力，光看面相就知道他是这花楼的常客。”
老鸨道：“花爷说笑了，我们常年混迹在风月场的，多少是有点眼色的。”
陆小凤道：“那你就猜猜我有什么喜好吧。”
老鸨没想到陆小凤反将一军，愣了愣随后道，“这位爷是花爷的朋友，也定不会看上那些个庸脂俗粉，正好我这烟雨楼，是有那么几个不俗的，但就是不知道这位爷喜欢哪款的。”
陆小凤丝毫不客气，道：“嗯，那就都叫上来吧。”
“都叫上来？”老鸨一愣。
陆小凤道：“怎么，你怕我赖账啊？老鸨就把心放肚子里，这不是有你花爷在呢？”
老鸨扭头见花满楼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便吩咐下面的人把姑娘们都引了上来，一字排开。好家伙，这一下子上来近十几个姑娘。
陆小凤喝了一口酒，“都叫些什么名字？”
“奴家邵红，擅舞。”
“奴家柳绿，擅琴。”
....
十几个姑娘介绍完后，只见花满楼摇摇头，陆小凤冲老鸨一笑，不置可否。老鸨尴尬的吩咐姑娘们都下去。
直到所有姑娘都下去之后，老鸨悻悻然开口，“爷，这......”
花满楼拿出一千两银票，道“你也出去吧，这是给你的。”
老鸨两眼放光，拿着银票兴高采烈的退了出去。
陆小凤等老鸨走了，道“老花，这可是我们来的最后一家了，还是没有吗？”
公输钥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如何确定前几家一定没有？”
陆小凤道：“因为除了人脸不可信外，人的声音，走路的姿势，习惯都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
花满楼道：“除非她的嗓音经过特殊训练。”
陆小凤道：“但我相信自之前那件事情后，声音也无法轻易骗你了。”
花满楼摇摇折扇，只笑不说话。
陆小凤道：“那我们走吧。”
公输钥不解道：“就走了？不找人了？”
陆小凤道：“说明此路不通，只能另找方法了。”
一行三人行至楼下时，正好碰上老鸨，老鸨一脸堆笑，“三位爷，今夜没尽兴，下次，有新姑娘来的话，我一定会传话给花爷的，到时候一定要赏光啊。”
陆小凤道：“一定，一定。”
这时，一个小厮从公输钥身边走过，一个趔趄，便和公输钥擦身而过，倒向了公输钥的脚下。公输钥想要弯腰扶起，小厮就爬了起来，一边念叨，“不好意思冲撞了这位爷，小的这就滚。”
公输钥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陆小凤在一边大笑起来，“哈哈哈，别人是桃花劫，你这是小厮劫？”
公输钥满脸雾水，只见陆小凤嘴角抽动，带动嘴角的两条眉毛，指向自己腰间一朵桃花，桃花粉红似血，此时却更像姑娘涂了胭脂的红唇，绽放在公输钥腰间。公输钥更是惊讶，他虽不是武功卓绝，也算是难逢敌手，以一招“雷电快手先发制人”闻名江湖，怎会对这花毫不知情。
花满楼笑道，“陆小凤你错了，这是桃花运。”
陆小凤还是第一次来花满楼真正意义上的家，朱红色的墙，墙上上等的琉璃瓦，门外石雕貔貅嘴里含着雕花金珠，门上纯金打造的狮子门栓格外奢华，一眼望进大门内，雕刻着仙鹤腾飞的照壁上也隐隐有光晕，许是有夜明珠照明。
陆小凤道：“老花，难怪你要从家里出来了，要是我，我也会出来的。”
花满楼道：“听你的语气，我家应该是比较气派的，瞎子怎么知道家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公输钥心道，都是奇怪的家伙。
花满楼虽然一直在外面，但是花家的人都特别敬重和爱护这位花家少爷，门外的家仆远远就看到花满楼一行人，一个人进去通报，另一个人则小跑迎了上来。
“大少爷好，陆少爷，公输少爷的房间都已经安排好了。几日前就收到少爷您的来信，四姑知道您几位要回来，高兴了好几夜。四姑那儿一天都要问上好几遍您几位到没有。”
陆小凤道，“花四姑还是一样奇怪，以前自己行走江湖，却不让你这个花家少爷习武。等你长大入了江湖，她却总是拘在这大宅子里。”
“那也没有陆小凤奇怪，再怎么样我也不会长出四条眉毛。我拘着，也是为了让晚辈们多出出风头，不然江湖上总是我们这些老人怎么行。”大老远的，就见一个身着暗红色罗裙的中年妇人快步走过来，头上的珠环，腰间的玉佩竟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转眼就到了三人面前，可见这花四姑轻功之高。
陆小凤作了一揖，道：“花四姑还是一样，美！”
不管年纪多大，只要是女人就喜欢听别人夸她美，花四姑也不例外，只见脸上颜色更是和缓，嘴上却是不饶人，“陆小凤还是一样，坏！”惹得陆小凤哈哈大笑。
公输钥道：“花家四姑，晚辈之前只闻其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应了那句‘美人当如花四姑’，不仅人美，性格也是一样好。”
花四姑笑道，“你这位小辈也是嘴甜，都比我们家花满楼好。”
花满楼道：“如果小时候没有上四姑那么多当，花满楼未必是现在的花满楼。”
几人寒暄片刻，花四姑便带着人走了，天色也已深，陆小凤三人心照不宣的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直至夜半时分，一个人影推开了公输钥的房门。屏风上挂着公输钥的外袍，黑金腰封上那多桃花已然不见。漆黑的夜里，只有窗外的月漏进来的点点月光。床上的被子拱起高高的弧度，一起一伏间，可见床上的人睡的正酣。来人缓步行至床边，正欲跪下，只见房中大亮，半蹲下的身子一顿，回头只见桌前坐着公输钥。
“你黄昏时就有话要说，为何不说？偏要夜半来我房间？”
“还是对你下跪。”陆小凤从床上缓缓坐起，伸了伸懒腰，那人吓得直接站直了身子防备的望着陆小凤。
那人一直不说话，侧头看着公输钥，又看了看陆小凤。陆小凤也再盯着她看。
“说实话，之前公孙大娘的易容术我就已经很震惊了，只是公孙大娘身上的香味泄露了她的身份，你则不同，你不仅易容了，连声音、味道都做了很好的改变，果然你配的上“千面女”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