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深夜电话

罗素素回到家中刚要躺下，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难道不能让人喘口气吗？真是不愿意接。”罗素素心里想着，可是手已经在行动。她摸起扔在床上的手机，看到是母亲打来的，这才放下一颗紧张的心。

“素素，在做什么呢？”

“出差了，今天刚回来，没有回公司，我就直接回家了。”

“怎么又出差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女孩子家，不要太拼。”

“知道了。”罗素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上次让人给你开的中药，吃完了吗？身体调理得怎么样了？”

原来罗素素有一段时间总是肚子不舒服，去医院做了各种检查，也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家里人就从镇上一个据说比较有名气的老中医那里讨了几服中药，给她邮寄了过来。

“嗯，都吃完了。”

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吃。

“我爸身体怎么样了？”

“上次做完手术，你爸已经恢复了不少，现在可以下地走走了，腿脚还有一些不太灵便。”

罗素素听到父亲的病情在好转，心情也不由得转好了一些：“家里的钱还够吗？过几天我再汇一些。”

“医保给报销了一部分，现在日常花销都够用了。你们公司也到处是用钱的地方。”

又聊了几句之后，母亲主动挂掉了电话。

由于长时间加班，白天与黑夜经常颠倒，罗素素感觉生活质量严重下降。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金飞平时下班回来预计还有两小时。罗素素从床上起来，打开灯，先是看了眼落地镜中的自己，脸色素白。

尽管已经三十岁了，罗素素也依然不输给年轻的女孩们，大概是天生丽质的原因。一向素颜的罗素素，对着镜子，忽然也想浓妆艳抹一番，让自己变得更加妖娆一些。只可惜，罗素素怎么也做不出来这样的妆扮，也是想一想罢了。

关于整容这样的事，此前罗素素一直想不明白，网红脸已经烂大街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乐此不疲。直到公司员工宋喜乐也整了容，前后迥异的容貌，让罗素素明白了一个道理：整容是给别人看的，也是给自己看的。

通过这一方式，让自己变得更加自信。这大概才是整容让人着迷的地方。

然而，这到底是真的自信，还是自欺欺人？

罗素素从冰箱里取出来几样食物，简单加热一下，算是做了两个菜。然后，她点燃一支红蜡烛，静静等待着金飞回家。

没过多久，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把手轻轻拧动，门随之被推开。

罗素素身着一袭白裙，出现在金飞眼前。“什么情况？”眼前的景象，让金飞意乱情迷。

匆匆吃过晚饭，罗素素便吹灭红烛，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二人刚要起身，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罗素素才意识到没有将手机调成静音，想着呼叫完没有人接听对方就会挂掉，可偏偏事不遂人愿，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十几秒，刚停止，旋即变本加厉，这次响了几十秒，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

罗素素极不情愿地接起电话：“嗯嗯，好的方晨……了解了解，我让同事——现在赶紧监测相关信息……好的，好的，我们密切注意。”挂掉电话，罗素素赶紧将相关情况同步到公司大群里。和同事们交代完毕，已经是深夜。

看着一旁打着鼾的金飞，罗素素将手机调为静音，黑夜中，任思绪在脑中飞舞。不知何时，夜里只剩下两个人酣睡时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