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工厂选址的问题
按下开关，福根酒馆的牌匾亮堂，开始今日的正式营业。
范德尔邀请林恩来到吧台，一杯淡啤酒下肚，前往缓台广场的集市购买完原材料的蔚返回酒馆。
一听购买材料的钱还是林恩出的，范德尔说什么都要把钱还给他。
但范德尔终究不是精通“客套礼仪”的林恩的对手，实在没能拗过说自己最近发了财的他，最终妥协下来。
福根酒馆虽然在黑巷最显眼的中心位置，可这里酒水的定价却可以称得上整个祖安最低档次的一批了。
范德尔算是小本经营，薄利多销，而且对曾经追随过自己的手下还比较慷慨。
除了正常收取黑巷的保护费，酒馆的日常运作他还真挣不到太多钱，两枚银轮已经不算少了。
不过对林恩来讲，如果能用钱买到范德尔的友情，就算是掏出两百枚金海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毕竟，“黑狼”再怎么被驯服，依旧是傲视祖安，赫赫有名的领袖。
更何况现在的范德尔还是年轻时期的黑狼，没被生活完全磨平棱角。
想在祖安混，跟范德尔交好还是很有必要的。
所需材料准备完毕，林恩问范德尔要了一小瓶伏特加。
福根酒馆有炼金科技驱动的自动化研磨装置，倒是能省林恩不少功夫。
把所需药材磨成粗粉并按比例混合，加入适量的水小火煎煮，过滤药渣后再兑入高浓度伏特加酒摇摇晃摇，整个过程仅用不到一小时便已完成。
嗯……辛吉德曾教授的摇晃药液的技巧，如今已被林恩掌握的炉火纯青。
重新从地下酿酒的工作间出来，酒馆的人流量已经渐有了起色。
蔚、克莱格和麦罗正在充当服务员一职，为顾客送酒。
爆爆年龄太小，暂时还无法胜任这个工作。
在符文之地，或者说在法律更为健全的双城，可没有禁止使用“童工”的法律。
否则，祖安起码得有三成无家可归的孤儿要被饿死在街头了。
林恩端着调制好的跌打损伤药剂走到正坐在吧台旁边卡座的爆爆身边，蹲下身来。
“来，我给你擦一点药酒，大概到明天，你额头上的肿包就会消失了。”
爆爆盯着碗里暗金色略显粘稠的液体，宝石蓝的大眼里闪过犹豫和紧张。
“会，会疼吗？”她又一次问道。
“我只能保证涂抹后不会疼。”
至于过程中……毕竟是磕碰到的瘀肿，触碰肯定是有一定痛感的。
范德尔正在前台忙着招呼新来的客人，爆爆看了一眼他，小脸张望四周，目光旋即瞄向自己的姐姐。
蔚刚给一桌客人送上啤酒，就像有姐妹间的心灵感应，即使爆爆没有喊她，蔚下意识扭头扫了眼这边，恰好跟爆爆四目相视。
似乎是受到了姐姐的眼神鼓舞，爆爆坚定些许，认命似的闭上了眼，“请轻一点……”
“要上药咯，做好准备。”
林恩提醒一声，手上沾了一些药液，轻轻用指尖触碰了一下爆爆的额头。
她畏缩般地缩了下脑袋，但在林恩的轻言安慰声中，伤处又没感受到过多疼痛的情况下渐渐放松了下来。
等待跌打损伤药液涂抹均匀，林恩把碗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已经好了，爆爆真勇敢。”
宝宝睁开惊异的双眼，没想到自己能在不流泪的情况下坚持下来，脸上洋溢起自豪的笑容。
“谢谢你，大哥哥！”
爆爆向林恩道了声谢，然后跳下卡座跑去麦罗旁边，向他炫耀自己的勇敢。
林恩摇头微微一笑，端着药碗回到吧台前。
“把剩下的这些装进瓶子里密封保存，它可以用于任何类型的跌打损伤，有止疼、活血化瘀的效果。”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林先生。”范德尔又为林恩满上一杯啤酒，“再来一轮？”
“多谢。”
“应该是我谢谢您才对。”
一口喝了半杯冰啤酒，林恩随手抹了把嘴，对范德尔说：“你直接叫我林恩就行了，不必加敬称。”
“尊重客人是我应该保持的准则。”范德尔用毛巾擦拭桌子，乐呵呵地答道，“我已经习惯了，您一时让我改，还真有点改不过来。”
“主要是，我不太习惯被年长一辈的人用敬称称呼，让我有点不太习惯。”
林恩随便胡扯了一个理由。
闻言，范德尔忍不住哈哈大笑几声，“您……我是说，你可真有意思，跟我见过的那些趾高气昂的皮城佬完全不一样。”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土生土长的皮尔特沃夫人。
林恩心中默默回应。
“对了，你今天来这是有什么事要找人做吗？”
范德尔仿佛想到了什么，流露出意外的表情，继续道：“我可听说了，最近吉拉曼恩家的大小姐跟一个公开宣布自己产品配方的艾欧尼亚人走的很近。”
他左右环顾看了一眼两侧的客人，用手挡在嘴侧，压低了声音说：“没想到，你竟然真成功了……怎么样，最近关系进展的如何？”
林恩当初是以“追求”凯特琳的名义请范德尔找人帮忙，所以今天他才会这么问。
心中不免有些尴尬，林恩稍稍清了下嗓子，小声说：“这事还是不要乱说了吧。”
范德尔粗厚的眉毛挑动，笑着给了林恩一个“我都懂”的眼神，伸手做拉拉链的动作，从闭起的嘴角滑过，表示自己会保守秘密。
“其实今天我来这访，确实有新的委托。”
林恩的手握住啤酒杯杯把轻轻摇晃，视线注视着不断冒泡，荡漾起波痕的酒水表面。
沉默思索一小会，他说：“我想在底城开工厂，不知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工厂？”
范德尔的语调上扬，但并非透出疑问的意思，而像是早就猜到了林恩的打算。
林恩已经获得了两个议员家族的支持，这点消息他还是略有听闻的。
范德尔只是需要弄明白林恩的要求，这样他才能为林恩安排。
“你要开什么类型的工厂？需要多大的地方？初步投入资金是多少？”
他问道，“去年的灰烬之日，底城倒闭了很多家私人工厂，都快荒废一年了……”
没等林恩回答，范德尔又补充一句：“不过，有些地方是那些炼金男爵的地盘，想必你应该听说过他们的名头。
“如果你看中了他们的地盘，那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不碍事。”林恩摆摆手。
反正跟炼金男爵交涉这种事不需要他出马，不论是吉拉曼恩或是霍斯卡尔，都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要知道，以前的祖安可是完全处于皮尔特沃夫的掌控之下，就连掌管某些区域的炼金男爵都是权贵家族扶持的傀儡。
也就是去年的灰烬之日事件，一部分属于祖安的炼金男爵上位，才让祖安拥有了一点自治的权力。
“我只是想先勘察一下现场，至于做不做决定还另说呢。”
“那行，我这刚好有个合适的人选。”
范德尔点点头，又给林恩的酒杯满上。
“不过他现在还没来，你得先在这稍等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