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祖安的势力
在等范德尔提到的合适人选来的时间里，他为林恩简单介绍了一下祖安现阶段的情况。
祖安共分为三层地区，分别是：
上层区，也被称为舞步走廊区；
大多数人的居住地，也是人丁最为兴旺的中层区；
位于祖安最底层，也是灰霾和各种化学污染最严重，完全不适合人居住的地沟区。
而炼金男爵是掌管祖安各个地区或商业机构、工厂等地方的领导者。
如果和皮尔特沃夫对比，他们大概相当于那些掌权的议员家族。
除了黑巷以外，每个炼金男爵都有自己管辖的一部分城区。
因为祖安没有自身的法律，同时在皮城的管理下，也不存在属于自己的政府。
平日里，炼金男爵之间维持着互相便利且松散的联盟，命令手下的暴徒维持着祖安的秩序。
目前的祖安一共有14位炼金男爵，其中有5位是去年灰烬之日后晋升的新男爵。
范德尔没说，但林恩自己也知道，他们都跟范德尔有关联。
另外9位中，除了两百年前就扎根祖安，为这座城市鞠躬尽瘁，带动了经济发展的铂英戴萃斯家族。
其中就属上层区的薇蕊泽家族最为富有，权力和势力最大了。
按范德尔的说法，祖安的炼金男爵人选更替较为频繁。
只要手里有钱，有一定的势力，能在祖安管理一小片城区，实际上都可以称之为炼金男爵，比如范德尔自己。
只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是炼金男爵，也通常不会宣扬自己是黑巷势力老大的身份。
此外，炼金男爵之间不一定关系友善。
如同去年的五位新炼金男爵，就饱受除了铂英戴萃斯和薇蕊泽两个家族之外的炼金男爵们的鄙夷。
讲到这，范德尔忽然陷入了沉默，眉宇间的忧郁更为明显，脸上爬满了某种类似于追忆过去的复杂表情。
这种状态转瞬即逝。
没给林恩发问的机会，范德尔回过神，举起手中的酒杯猛灌一口，发出畅快的哈声，及时掩盖过自己情绪的突然转变。
“刚刚讲到哪了？哦对……说到铂英戴萃斯和薇蕊泽了。”
范德尔喝的酒是威士忌，度数比较高。
此时一小杯浊酒下肚，他已然微醺。
“我劝你，就算你跟吉拉曼恩和霍斯卡尔扯上了关系，也不要去招惹这两个家族，尤其是铂英戴萃斯。”
“为什么？”林恩故意问道，“是跟他们家族的实力相关吗？”
“正如我之前说的，铂英戴萃斯是底城最强大的家族，没人敢招惹他们。”
即便是我。
范德尔暗暗补充一句，没有说出口。
“家主扎尔孔·铂英戴萃斯男爵更是有着天才的头脑和铁血手腕，几乎是以一个人的力量支撑起了一个商业帝国。
“但是，这个家族出名并非因为他们强大，而是因为他们疯狂。”
范德尔又喝了一口酒，“要是得罪了他们，别说吉拉曼恩或霍斯卡尔了，即便是排名第一的米达尔达家族庇护你，他们都敢冒着鱼死网破的风险追杀你，至死方休。”
林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铂英戴萃斯这个名字，在他前世所知晓的“联盟主宇宙”里没有相关字眼。
对于这个家族，还有该家族目前家主扎尔孔的了解，林恩都是在来到双城后搜集资料，以及亲历去年灰烬之日后，从各种流言蜚语中整理出信息获知的。
范德尔说的一点没错。
这个家族甚至敢疯狂到与海克斯技术核心的垄断者——菲罗斯家族爆发家族战争。
之后还平安无事的退场，足以说明扎尔孔的手腕以及他们家族的疯狂。
眼下的林恩暂时没发展出自己的势力，可不想因为他们惹得自己一身骚，让制定完备的计划脱离自己的掌控。
“要是我来评价……这是咱们私底下的讨论，你可不要出去乱说。”
双肘撑在台面的范德尔尽量凑近林恩的耳朵，压低了声音：
“要我说，他们无非是一群嚣张跋扈的疯狗罢了……如果你见到他们家族的成员，就尽量避开他们。”
接着，范德尔恢复正常直立的姿势，脸上挂着嘲弄般的笑容。
“到时候，你可别因为触怒了他们，被咬上一口得了狂犬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明白。”
“有新客人了，抱歉失陪一会……欢迎光临福根酒馆，三位想来点啥？”
范德尔忙着招呼客人去了，只剩林恩默默坐在高脚凳，把杯中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
过了片刻，范德尔重新回到林恩身边，同时来的还有一位看上大概有30来岁，长相比较普通的男人。
他留着后梳的棕色中短发，身上的衣着干净朴素，衬衣和裤子主要以黑灰与简约的条纹装饰为主，并配以耐脏的黑色风衣和系带短靴，整个人显得有些木讷。
“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合适人选了。”
范德尔对男人笑了笑，为林恩简单地介绍一番：“他叫阿克西门德，别看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他可是对底城的各种情况了如指掌的！
“他通晓艺术、文学评论和历史研究，对历史人物、仇恨还有各方面的隐秘都十分了解，在我们这可是有着‘百事通’的称号的。”
林恩难得见范德尔对一个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他脸上挂起饶有兴趣的神情，摩挲着下巴，向阿克西门德提问了一个表面来看相对简单的问题：
“你知道皮尔特沃夫的起源吗？”
“很简单。”
阿克西门德表情淡然，声音深沉浑厚，充满了自信。
“早在两百多年前开凿运河引发‘大崩溃惨案’前，上城本就是底城的一部分，这两座城邦都起源于上古时代的欧什拉·瓦祖安，一座恕瑞玛帝国尚存时期的贸易站。”
林恩面露惊讶，忍不住为阿克西门德鼓了几下掌，赞叹道：“真不愧号称‘百事通’，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反观听两人对话的范德尔思绪有些混乱，“你们……在说什么？皮城是祖安？跟恕瑞玛又有什么关系？”
“正如阿克西门德方才所言……”
林恩又简单快速地为范德尔科普了一下双城的起源故事。
恕瑞玛帝国尚存的远古时代、欧什拉·瓦祖安、风之化身迦娜女神、两百多年前的大崩溃事件……
林恩对自己了解的事情一一道来，就连阿克西门德都颇感惊讶，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如此了解双城起源。
毕竟在皮城权贵们主张的政策下，所有有关曾经欧什拉·瓦祖安的记载都被封存进秘库当中，不见天日。
他们不想让上城跟底城扯上联系，因为这足以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以至于两百年的时间过去，连祖安自己都忘却了曾经的辉煌。
本就微醺的范德尔听得头都有点大了。
这些传说他听说过一部分，但没想到它们之间竟然都有密切的联系。
“看来我真是喝醉了。”范德尔扶住台面，嘴里喃喃自语。
垂着脑袋缓了两秒，他分别为林恩满上啤酒，又为阿克西门德接了一杯。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