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蔚与爆爆
林恩自诩对炼金学有一定的了解，不过要说精通可远远算不上。
哪怕是未来研发了“微光药剂”和“炼金烈焰”，被誉为祖安最杰出的炼金术士的辛吉德，也远称不上炼金学精通。
尤其是这种学术性的知识理论，还是系统出品。
可以说势必能让林恩对炼金学的知识查缺补漏，甚至更上一层楼。
他怎能心里不痒痒？
然而，从【见习炼药师】晋升为【学徒炼药师】，林恩花费了不少曝光点数，现在仅剩950点。
“唉，怎么到关键时刻就给我掉链子呢？”
林恩瞅着那缺失的50点曝光度，恨不得花上几百金海直接充值进去。
可惜这不是游戏，他并不能这么做。
“好烦啊，今晚要睡不着了……不对，应该是最近几天肯定都要睡不着了！”
林恩抓了抓头发，从椅子起身，径直走到自己的床边，扑倒上去。
刚刚举办过一次公开展示配方的展会，他现在没理由，也没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举办第二次。
效果不会太好不说，林恩也不太想由此跟吉拉曼恩家族绑定太紧。
下一次演示，他打算在祖安举办，没有家族势力介入宣传的那种。
就算效果指定比不上这次，不过对于敌视上城人和饱受压迫的祖安人，没有家族的介入反倒会有利于林恩。
反正上次霍斯卡尔家族赞助了1000枚金海，吉拉曼恩最近几日给予林恩的研究资金也要到账，远比霍斯卡尔慷慨得多。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林恩现在还缺少名气。
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时间都到了深夜，林恩还是对那炼金学入门知识念念不忘。
到最后，他直接把枕头按在了自己头上，打算让自己强行入眠。
“喵的，等明天我一定得把安眠药先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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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周。
吉拉曼恩家那边暂时还没传来有关棕榈油的情况，看起来他们跟那位库莽格拉的总督洽谈的不是很顺利。
在辛吉德的帮助下，林恩关于奥格斯特的病情取得了新的进展，只是在后续该使用什么材料问题方面犯了难。
这更让林恩坚定一定得尽快赚取到那50点曝光度，及早兑换入门知识才行。
此外，林恩每天起床还发现，自己的【名望值】竟然在缓慢提升。
一周的时间过去，他的【名望值】已经从第二次举办展会后的580慢慢增长到了715，足足多了135点！
林恩猜测，这可能是当时参加展会后，一部分人回家实验成功，从质疑转为相信，又或者口口相传告诉了别人，才会让数值得以提升。
毕竟按系统的定义，这个所谓的“名望”实际跟林恩的“知名度”挂钩。
知名度上涨了，名望的提升自然不是问题。
只可惜可以兑换物品的【曝光度】没能随之上涨。
又是崭新的一天。
皮尔特沃夫的上空阴气沉沉，街上大多数出行的人手里都带着雨伞。
天色渐晚，林恩跟今天休息的辛吉德打了声招呼，出门前往南城区的空投街。
运输机的轰鸣犹如狼嚎，随着升腾的水蒸气渐渐扩散，扩音器中管理员尖锐的嗓音回荡在三层客舱之间。
中层区的缓台广场站到了。
林恩的目的地依然是黑巷的福根酒馆，他今天要找范德尔商量一件大事。
由于时间不算太晚，也才晚饭期间，福根酒馆的牌匾都没点亮，还没开始正常营业。
林恩走到百叶门前，酒馆里传来几个孩童嘻嘻哈哈的玩闹声。
还没等他推门进去，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百叶门被从里侧推到刚走到门口的林恩身上。
紧随其后，一个娇小的身影撞到林恩身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哼出稍显痛苦的“哎哟”声。
林恩定睛一瞧，撞到自己的小姑娘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整个人较为削瘦，有着一头十分放眼双城都十分罕见的蓝色头发。
哪怕还是小孩子，林恩自然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爆爆。
而在未来，如果她的人生按既定的命运走下去，她将会变得疯癫，有一个更加令双城人厌恶的名字——金克丝。
用双成语来解释含义，这个名字的含义相当于“祸害”。
但林恩知道，爆爆之所以会变成未来那副疯狂的样子是有更深一层的原因的。
而且现在，她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抱歉抱歉，小姑娘，你没事吧？”
林恩穿过百叶门半蹲下身，关切地询问爆爆的情况，一手拉住她的胳膊，一手托在她背部，扶她起身。
就在这时，另一个听上去稍微显得成熟一点的女孩担心地大喊了一声：“爆爆！”
林恩和一脸满脸茫然的爆爆的视线同时移向声音的来源位置。
只见一个同样有着罕见的粉红发色，与爆爆有几分相似，但年龄更大，显得更加成熟的女孩飞奔了过来。
她是爆爆的亲姐姐，也就比爆爆大上三四岁的样子。
“蔚……”
“你没事吧爆爆？”
被叫做蔚的女孩接替林恩搀扶爆爆起身，弯着腰检查起她磕碰在百叶门，显得有些红肿的额头。
似乎是缓过神来又被亲人如此关怀，一滴滴的“小珍珠”从爆爆眼角挤出，很快她便泪流泉涌，低声啜泣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啊。”
蔚轻轻按住爆爆的后脑，把她搂进自己怀里，柔声道：“都跟你说了，不要跑的太快……你瞅瞅，撞到人了吧？”
林恩对蔚的反应稍感意外。
凭他对蔚性格的认知，此时的她应该会用埋怨的眼神瞪自己，哪怕自己才是被撞到的那个。
不过，稍稍思索一下林恩也就释然了。
灰烬之日的事件也就在去年，失去了父母的蔚和爆爆也就被范德尔收养了一年。
祖安的生活环境不会对任何一个抱有善意的人抱有善意。
但蔚才刚来黑巷不久，性格暂时没有遭受太多磨砺，成为日后的那般样子。
她只是抬眼打量了陌生的林恩一眼，似乎认出他不是福根酒馆的常客。
眼神虽然坚定，但也难掩瞳孔深处的一丝惶恐。
只是为了妹妹，蔚毅然决然将她护在怀中，竭力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
林恩看得出来，蔚在害怕自己迁怒她们姐妹。
“别害怕，我跟范德尔是生意上的伙伴。”
林恩轻声安慰两人，倒是让惴惴不安的蔚松了口气。
“范德尔不在吗？”
“他去找本索谈点事，待会就回来。”
蔚拉着爆爆走到旁边的一张酒桌旁，有些吃力地抱起爆爆，想让还在哽咽的她坐到椅子上。
林恩搭了把手，然后借助酒馆昏黄的炼金灯泡看了眼爆爆左侧额头肿起来的包，心思一动。
“我有个秘制药方，可以处理她头上的瘀肿……你们这有伏特加吗？”
蔚愣了一下，旋即表情欣喜地点点头。
“不过我估计其他材料应该没有。”
林恩沉吟片刻，又说出几个炼金草药的名字，都是双城市场可以买到的材料。
蔚和已经停止哭泣，只不过偶尔抽一下鼻子的爆爆神情呆愣，完全听不懂眼前的林恩在说什么。
“嗨，我思维惯性了，跟你们说这些，你们也听不懂。”
林恩拍了下额头，看向蔚道：“有纸跟笔吧？”
“我这就去拿！”
蔚嗖地一下跑去吧台，在下面摸索了一阵，给林恩拿来一根快要被磨平的铅笔和一张用蜡笔画了一抹红一抹绿，模样像是蓝天白云和太阳的白纸。
“嘿，蔚！那是我的画！”
爆爆小脸一急，气鼓鼓地跳下椅子，想从蔚的手里抢回自己的“作品”。
然而碍于身高，蔚只是把手举过头顶，爆爆就算跳起来也够不着。
“快把画还给我，我都没画完呢！”
“画纸很贵的，范德尔花了1银轮买了一沓，特意嘱托我们省着点用，你用一周时间就糟蹋完了？”
蔚垂眼瞪着爆爆，“我去柜台底下翻找，就只找到你藏的这幅画，爆爆。”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用了。”
眼看自己的作品算是要不回来了，爆爆赌气似的重新爬上椅子，双手抱臂，侧过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小圆脸轻哼了一声。
紧接着，她底气不是很足地嘟囔一句：“要不是麦罗……谁让他天天说我画的丑，我只能重画了！”
林恩对于姐妹两人无关痛痒的争执感到乐呵，上扬的嘴角一直都没放缓过。
“别担心，用铅笔写的字可以用橡皮擦掉。”
“橡皮是什么？”爆爆神情怔然。
她才5岁，还没上过学，而且双城生产的铅笔末端不带一小块橡皮，爆爆对此自然不了解。
“可以把铅笔写的字迹擦掉。”
“那它可以把蜡笔擦掉吗？”
“当然不行。”蔚解释道，“橡皮只能擦铅笔的痕迹。”
然后，她扭头对林恩说：“范德尔说底城的橡皮是用炼金废渣合成的，对我们身体有害，但上城的橡皮造型各异，价格过于昂贵，还不如多买几根铅笔和几张画纸。”
林恩若有所思，从蔚手里接过画纸，在空白的地方写下跌打损伤喷剂需要的材料。
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两枚银轮，交到蔚的手中。
“缓台广场那边的集市应该都有出售，你去把这些东西买来，我可以做跌打损伤药，效果很好，可以很快让她头上的肿包恢复。”
“会苦吗？”一听到“药”字，爆爆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林恩轻笑一声，“当然不会，因为这是外用的。”
“那……它会疼吗？”
“它会让你缩短疼痛的时间。”
爆爆抿起嘴，有些畏缩的表情舒缓稍许。
“我马上去买。”
蔚正要跑出酒馆，林恩开口叫住了她：“先等一下。”
“你还有其他事吗？”
回头一看，蔚正好对上林恩饱含调侃的眼神，“你就这么轻易地信了我吗？”
“呃？”蔚没太听懂林恩的意思，“你说什么？”
爆爆也歪着脑袋，一脸奇怪地盯着林恩。
“祖安拐卖儿童的人可不少，蔚。”林恩直言道，“我说我是范德尔的朋友，还说我有秘方治疗爆爆的磕碰的瘀肿，你真就这么轻易的信了我，不怕等你回来，我已经把她拐走了么？”
一听这话，蔚在一瞬间如坠冰窟，石化在了原地，脸上爬满了惊恐。
是啊，如果眼前这家伙是个人贩子的话，岂不是……
愣了两三秒，蔚的表情倏然严肃，盯着林恩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警惕。
正当她要挪步回到妹妹身边，百叶门外传来了令她安心的嗓音：“蔚？你这是要出门吗？”
是范德尔！
蔚面色一喜，心中的紧张和忧虑荡然无存。
随着门轴转动的轻响，范德尔推门进了酒吧，身边还跟了一胖一瘦两个跟蔚差不多大的男孩。
“范德尔……”蔚喊了一声。
“有客人了吗？”
范德尔注意到蔚脸上明显放松的表情，还感到有些疑惑。
大眼扫视酒吧，他一看到旁边坐在爆爆对面的林恩，面庞浮现惊讶。
“哟，林先生今天来的这么早啊？欢迎光临欢迎光临，让您久等了。”
“我也刚几分钟而已。”
“爆爆，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范德尔身边的胖子男孩瞥见爆爆红肿的脑袋问道。
瘦子男孩则是面带笑容，用嘲笑似的语气说：“爆爆，你怎么又哭鼻子了？”
“你真讨厌，麦罗！”爆爆怒视瘦子男孩，“如果你磕了一下脑袋，我敢打赌，你一定也会哭鼻子的！”
“怎么撞到脑袋了？”范德尔从腰带取下几个棕布袋子，交到胖子男孩手中，“克莱格，把钱袋放进收银柜。”
随后，他快步走到爆爆身边，眼中带着几分疼惜，关切问道：“怎么搞的？疼吗？”
“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来时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小姑娘，是我的错。”
林恩主动提起刚刚的事，“我刚好会制作跌打损伤药，正要让蔚去广场那边买点材料。”
一边说着，林恩跟门口还站在原地的蔚对视一眼。
意识到自己被林恩“耍”了，蔚用大拇指推起鼻头，吐舌做了个鬼脸，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知道，一定是爆爆跑着玩疯了，撞到了这位先生！”麦罗一下子猜中了事情的缘由。
爆爆则是嘟着嘴垂下脸，嘴里咕哝道：“就你话多……”
“好了，爆爆没事就好。”
随后，范德尔面带歉意地转头看向林恩，“我代爆爆向您道声歉，我以为这个点还没开业，不会有人来的，所以让她们姐妹看店……给客人您造成了麻烦，属实是我疏忽了。”
“没关系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您今晚的酒我请了。”
范德尔看林恩正要张口，像是打算婉言谢绝的样子，又马上笑着说：“您可别推辞了，就算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单论前面的两单生意，我也得请您这杯酒。”
“多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您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