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广场火烧老野猪
大监守的笔记,是根据几宗恶性案件的受害者描述记录下来的,因为嫌疑者的特征模糊不定,协查文书和海捕文书也都无法正式发布,只在司卫监内部的会议上曾经提过一提。
不仅问出了姓名,还问出了个什么正源会,大监守云都苍岩很有些意外,赶紧趁热打铁,问:“广西那个通灵书院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通灵书院?”光头男的青渊矶浩想了想,咬着拇指尖沉思着,说:“是在碧澄湖边上的那个书院吗?”
“就是那个书院,两个男先生,一个女先生,都是一边的手和脚被同时严重的烧伤,两个男先生的口腔和眼睛被烧坏了,女先生半边脸给烧毁了,是不是你做的?”大监守云都苍岩确认道。
“是我做的!”光头的青渊矶浩很坦然的承认。
“你敢认就好,抓起来!”大监守云都苍岩反一声令下,伏龙卫队正卫队的四名队员瞬间分散开来,按照前后左右的四个方位,将光头的青渊矶浩围了起来,其余的一些金瓯卫士围在更外围一些的地方,那意思就是青渊矶浩如果不乖乖束手就擒,就要武力逼他就范。
青渊矶浩低了下头,想了想,又抬了起来,对那克兰玉堂说道:“如果抓不住我,让我能安然离去,这算我有本事吗?”
克兰玉堂不以为然,她仍旧记着大监守云都苍岩告诫他的不要回应,没有说话。
副监守乌兰木伦·胡杨原本对那个案子,最深的疑问就是为什么要对那几个先生下那样的毒手,此刻但见青渊矶浩能让整个小广场开满百合花的风范,就更想知道,然而在大监守云都苍岩面前,还轮不到自己发问。
“如果你的法力真能高到如此程度,那你的觉悟应该也不会差,为什么要对那些教书的先生做那么残忍的事?”大监守云都苍岩因为他的话里透出的底气和坦荡,也因为满广场的百合花,担心抓捕过程很可能会造成死伤,所以就想提前问清楚。
“只要您能仔细了解一下学生们的日常,应该会知道的!”光头的青渊矶浩回答。
“是我没有问对问题,你才要我自己猜吗?”大监守云都苍岩追问。
青渊矶浩想着都已经承认了是自己下的手,说清楚原因比较好,所以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在古印度的僧众中,曾经流传过这样一种做法,尤其是在比如无遮大会或者祈愿大会这样比较正式的场合,如果谁背错了经文,就要被割掉舌头,因为舌头惹的祸便该由舌头承担!”青渊矶浩说完,天蓝色的左眼看了若水金沙一眼,继续说:“我只是借鉴了这样的做法,那个女先生总是让学生们去给他家义务的干农活,谁不去就冷落谁,有一次让学生们去她家地里给庄稼除草,还要把草扔在相邻的她家妯娌的地里,所以我只是略施惩戒,那两个男先生对孩子们做了一些死有余辜的事,所以罚的重些!”
若水金沙的记忆如同打开栅栏瞬间冲出的羊群,眼前这个自己半天认不出来的光头男青年和自己记忆中还是孩子的青渊矶浩相比,只是长大了而已。
“你该知道,如果全都像你这样,以你的视角和喜怒来评断他们的善恶,以你的意志行事,律法也就失去了准则的价值,整个匿界都会乱套的!所以你也必须受到律法的制裁!”大监守说完,正要下达“拿下!”的命令时,旁边的若水金沙说话了。
“你是那个来杏林台偷书看的孩子!”若水金沙说。
“您终于想起来了!”光头的青渊矶浩说着,伏身拜倒,说道:“当时年幼,行事晦暗,承蒙您的恩德,才有了今天的光明,给你磕头了!”
“你别磕,快起来!”若水金沙往下走两步,然而青渊矶浩已经磕了头起来了,这样的局势,而自己目前在司卫监又是替罪的身份,也不好说别的,他在台阶底下停住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罢手受罚吧!”
“您也不关心这姐妹的冤屈吗?”青渊矶浩的声音里透着失望,他回身对那姐妹说道:“有的只想看热闹,就盼着打起来,有的只想完成任务,抓到所谓的凶手结案,为了那所谓的自豪感,真的就没有一个关心这两姐妹的冤屈吗?即便是这个做姐姐的,她才多大啊,就被强迫嫁了个傻子还生了孩子,这个妹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来告状的,纵然是地牢里的那个半马珍君的,即便真的是故意的,那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选择这样做的吧!”
这一番话下来,整个广场因为大多数围观者的羞愧而安静了。
“绳墨之起,为不直也,因为这天下有不平,所以才有了维护安定主持公理正义的金瓯台和大理台,我相信大监守大人,也相信大理台的法判大人,一定还这姐妹俩公道!”若水金沙说。
“也好吧,咱们今天暂且各自回去,再等上几天看结果,要是再有问题就再来!”青渊矶浩对着那俩姐妹说完,又对着老野猪精半马荣祖的方向:“嘿,说你呢,老糟蛮子,这是今天的丫头告状事发了,没发的那些缺德事儿,还不知道你干了多少呢,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生不如死,到了里面就要如实的交代罪行,老老实实的,不要心存侥幸,知道吗?”
老野猪精想要说什么,却又装因为剧烈的咳嗽说不出来,貌似虚弱的样子,实际是藏着的手捏起剑指,以待动手的时机。
“青渊矶浩,我敬佩你的侠义之举,所以给你无须被缚的体面,随我进楼接受审查吧!”因为刚才青渊矶浩的那一番话,大监守云都苍岩不想让他因为当众被抓而难看。
“请容我把椅子还回去吧?”青渊矶浩回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拉着椅子就要迈步往前走。
“就放那不用还了!”克兰玉堂一道剑光,钉在青渊矶浩的身前,和之前镜湖秋霜一样的口气,说道:“这是最后的警告!”
“那容我再嘱咐两句吧!”青渊矶浩说完,转向那姐妹俩,将他们扶起来,言辞恳切的说道:“你们兄妹三个的灾祸,应该是你们父母没有德行的缘故,希望你们以后要开阔眼界,好好努力生活,谨慎言行才好!”
“嗯!”姐姐半马艳姬恋恋不舍的收回停留在啃甘蔗头小野猪精身上的目光,他很讨厌眼前这个光头男教训的口气且说自己的父母没有德行的话,却也顺从的与妹妹一同应声,就地跪下向他磕了一个头,而妹妹野猪精半马辉姬很为光头男的青渊矶浩担心,说道:“对不起,因为我们连累了您!”
“不用担心,你俩帮我把椅子还回……”青渊矶浩说着,意识到了老野猪精的动作,然而只是顿了一顿,继续扶姐妹俩起身的动作,就在这个空档,一道白光从后背贯穿了胸膛,正是心脏的位置。
白光的本体正是之前老野猪精祭丢的小宝剑,被青渊矶浩拿去丢在了地上,老野猪精瞅准时机再度祭了起来,眼见得了手,便站起身来,很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有多强呢,原来就这两下子!”
“就这德行,还要替别人伸冤呢,我呸!”抱孩子的中偏老年妇女也跟着站起来,附和着吐着唾沫。
“就这德行,还要替别人伸冤呢,我呸!”脸上带疤的男野猪精挖着百合根茎,头也不抬的跟着说。
“半马荣祖,你干什么?”大监守云都苍岩质问道。
“他敢动我家人,我就跟他拼命!”老野猪精半马荣祖回答。
“一并拿下!”大监守云都苍岩下令。
“是!”还是之前丙午卫队的两个卫士应声走下台来,老野猪精半马荣祖迎着往台阶上走去。
“恩人,恩人!”姐妹俩赶紧扶住光头的青渊矶浩,以为他要死,所以那样喊。
若水金沙真真的看见那小宝剑贯穿之处正是心脏的位置,虽然明知救不了了,然而还是飞了过来,正要翻开青渊矶浩的衣服查看伤口,却被男子伸手挡开了。
男子低着头,类似死前的抽搐一样,半咳半呕的样子有那么两三回,就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被呕了上来,男子张嘴吐到了地上。
若水金沙原本以为男子吐出来的是创伤后上逆的鲜血,然而仔细看才知道,伴随着血的,还有一团肉一样的东西,有核桃大小,黑乎乎的颜色,类似心脏的外表破裂开,包裹着类似于蛋中成型胚胎一样的东西,有一条小尾巴,还在微微的扭动,若水金沙立刻知道这是抵死咒发挥作用后吐出来,被称之为死咒心蛋的东西,所以大惊失色的说道:“你怎么能用这个?”
“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吐出来了,让您见笑!”顷刻间没事儿了的青渊矶浩惭愧的说。
即便真身是苍鹰的大监守站在台上,因为有百合花挡着也看不真切,他察觉若水金沙的神色有异,问道:“是什么?”
“是加命咒使用之后的一些废物!”青渊矶浩回道完,又纠正道:“专业的说法应该是叫抵死咒!”
若水金沙心里五味杂陈的飞回台上,也觉得没意思,见杜林文羽看的很有意味,便吩咐她自己注意安全,独自回房间去了。
大监守云都苍岩很吃惊的说道:“青渊矶浩,你可知道,就凭着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可将你就地诛杀!”
青渊矶浩想了想,说道:“好吧,我也不绕弯子,直说吧,你们杀不了我,也留不住我,就算今天在场的全都加起来,也不行,只不过,我若就此离去,恐怕会被说成落荒而逃,刚才大监守大人顾及了我的体面,我若击败全部的卫队,又恐怕折了您的体面,这样也不好,我向来所秉承守护正义惩治邪恶的信念,这应该和司卫监的维护匿界安定团结的宗旨是不谋而合的,所以,我们不应该是站在对立面上的敌人,而应该是手段不同的伙伴,可能在你们看来我对这些坏家伙的惩罚是触犯律法的,然而我却只觉得这是认知上的差异,司卫监的金瓯卫士除了少数的几个败类,更多的都是守护匿界的好卫士,如果真是为了我折损了几个,我的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如我们来谈谈条件吧!”渊矶浩眼见着老野猪精迎上了丙午卫队的两个卫士上了台阶,就提醒他盯着他道:“那个半马什么玩意的老家伙,你就在那吧!”
老野猪精半马荣祖是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理,快步走上之前被打下来的台阶,挑衅一样的盯着光头的青渊矶浩,说:“你倒是再把我打下去啊!”
丙午卫队的两个卫士赶紧跟了上来,想要压住老野猪精,然而大监守云都苍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动粗。
“我不做任何不正当的交易,不过你倒是可以把你的条件说来听听!”大监守云都苍岩回答。
青渊矶浩因为这句话,对大监守的好感与信任更又增加了几分,微微笑了笑,说道:“您看啊,这姐妹俩,那个脸上带疤的傻子,还那孩子,都挺无辜的,这广场就这么点儿地方,总不能误伤了他们,只是母亲心系孩子,不要回来是肯定不走的,所以我的条件得让孩子跟着他妈,不跟她妈不行!”
大监守想了想,说:“这个家庭纠纷,需要司理监大理台审定,我们不参与!”
“我替这姐妹俩谢谢大人!”青渊矶浩觉得大监守这话是默许,又见那俩姐妹傻站着,催促道:“你俩还不赶紧把那孩子抱回来!”
抱孩子的中偏老年妇女看情况不好,原本想拉着自己的傻儿子走的,只是脸上带疤的男子不肯放弃挖出来的百合根球,中偏老年妇女眼看着姐妹俩过来了,赶紧护着孩子跑向半马荣祖。
“不许动!”青渊矶浩一句话,中偏老年妇女动弹不得。
半马荣祖见此情形,转回身来抢孩子,嘴里喊着:“坷垃,别让你媳妇和小妹把孩子抢去!”
“你也不许动!”青渊矶浩对老野猪精半马荣祖说完,看那脸上带疤的男野猪精起来起身想要阻止,又对他也说:“你也不许动!”
半马荣祖就感觉脚上一僵停在了原地,他试着奋力迈步,僵硬感顿时又消失了,就是这个动作上的一缓,中偏老年妇女的手臂已经被妹妹野猪精半马辉姬抠开,姐姐野猪精半马艳姬如此对婆婆虽有些不忍,却也只得将孩子抱在了怀里,半马荣祖庆幸光头男法术不灵的同时,朝着姐妹俩赶来。
“半马什么玩意的老家伙,不许动!”青渊矶浩再度说道。
眼见着就能摸到孩子,又是刚才僵硬的感觉,老野猪精再度奋力迈步试图破开咒语,然而这次却全身都僵住不能动了,任凭他怎么努力,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姐妹俩把孩子抱起来的时候掉了甘蔗头,那孩子就哭闹起来,青渊矶浩看姐姐野猪精半马艳姬回头要去拣,便制止道:“别捡了,再买一根吧!”然而那半马艳姬没听见一样的仍旧拣了起来,跟着妹妹野猪精半马辉姬一起抱着孩子回来,青渊矶浩摆摆手让他俩快走,半马艳姬又很不舍的回头看了脸上带疤的傻丈夫一眼,才不顾一切的跑开去,妹妹辉姬匆忙的行个礼,仍不忘之前的椅子,搭着后背拉拉着跑向独善居。
“好了,你们可以来抓我了,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青渊矶浩戏谑的说着,突然念咒道:“火性无我,寄于诸缘!”
老野猪精半马荣祖的眼睛和手肘膝盖处,犹如晒干了的软木头,自内燃起青色的火焰来,伴随着老野猪精躺在地上嗷嗷的叫唤声,散发出火烧皮肉的焦臭味儿。
“还敢逞凶!”值日台守眉山宿野飞身下来,从素衣袋上将自己的法宝五明风火扇拽下来,拿在手中恢复成正常大小的样子,朝着那老野猪精身上一扇,半马荣祖身上的火便熄灭了,眉山宿野反手一扇,自那扇中另生出一团红色的火焰,照着光头的青渊矶浩飞来。
“风轮执持,周遍法界!”青渊矶浩念咒,将袍袖一甩,就刮起一阵大风来,不仅将五明风火扇扇出来的火焰吹了回去,就连值日台守眉山宿野也给直接吹飞了起来,男子又将手摊平,接着念咒:“有形之物,化作无形,无形之物,化作虚空,虚空之物,现我手中!”
“风术,定风波之术”大监守念咒,将风定住的同时,飞身跃起将值日台守一把抓下来的同时,另一手甩出一条飞石索奔着青渊矶浩而去。
飞石索是一条两头绑有石头的麻绳,麻绳依靠两个石头旋转的力量击中目标后将目标缠住。
青渊矶浩念完咒后,眉山宿野手中的风火扇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又见飞石索飞来,赶紧扇了两扇子,那麻绳和石头没等飞到眼前就被扇成了灰烬,正当他觉得这扇子好玩,拿起来仔细看的时候,突然闻见一股子烟焦油子的味道,虽不太确定是扇子发出来的,却只是厌恶那扇子上的天鹅翅羽,抬手又把那扇子扔了回去。
“我的五明宝扇啊!”被扇回去的火燎了头发的眉山宿野飞身下台接扇子,然而那羽毛轻飘飘的没有扔太远,所以没接住就掉在地上,眉山宿野捡起扇子,很心疼的说着话,恶狠狠的盯着青渊矶浩。
青渊矶浩也觉得扔那扇子不合适,这样的场合道歉不合适,所以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又看那老野猪精已经疼昏了过去,眼睛似乎已经烧瞎了,对大监守说道:“还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
“结伏龙剑阵!”大监守下令道。
“是!”正卫队齐声回应,将各自的剑祭了起来,以四把宝剑为四个点,宝剑发出的剑光形成面,将青渊矶浩围在了中间。
克兰玉堂催动自己的皂云剑,眼见闪烁的剑光穿过了青渊矶浩的身体,她说道:我最烦你刚才说的“略施惩戒”这个词,你以为自己是谁,是神吗?”
“我不是神!”光头的青渊矶浩被剑光穿透身体,虽看起来有些力不可支,然而说话依旧有力,仍旧是半咳半呕着,却实实在在吐出两大口血来,他就地压倒一片百合花结跏趺坐上去,将身上被剑光刺的七零八落绣服外衣一把扯下来,只剩下自身的白色素衣,鲜血浸透了素衣滴下地面,开出更浓密的一片百合花,自他的身后,顷刻间长出一株巨大的七叶树来,树冠上满是一束束宝塔形状的花朵,青渊矶浩就坐在靠近树根的位置,左手结无畏印,右手施与愿印,闭上了没被抹额遮住的左眼。
镜湖秋霜的位置是唯一不受七叶树和百合花影响全部视线的地方,他眼看着青渊矶浩白色素衣上的血迹消失,虽不能说明他被皂云剑创伤的身体在恢复,却意识到不妙,他赶紧催动自己的辟尘剑,震烁出剑光向青渊矶浩射去。
“我是更高于神的存在!”青渊矶浩这话说的语气平静,却有无限的气势,他微笑着睁开左眼的同时,他的身体与身后的七叶树以及整个广场上的百合花全都放射出柔和的白光,自白光中幻化出如花生或是核桃大小的飞天仙人形象,拖着各色身长数倍的丝带气韵一般的弥散开,更有自那七叶树的枝叶间流泻下的氤氲之气,而树上宝塔形状的花中,也全都映现出一个个乘着云朵的小菩萨形象,有的只是伴舞似得上下的翻飞,也有手里拿着乐器的,正演奏着美妙的音乐。
镜湖秋霜眼看着辟尘剑的剑光命中目标,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消融在了白光中,招呼另外三名队友道:“影剑之术!”
不再是催动宝剑震烁出剑光,而是直接从剑体上分化出实体的宝剑,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以看似无序却又并不会互相干扰的方式,类似大海里滚球一般游弋的鱼群,向着青渊矶浩袭去。
“地火水风,四大皆空!”青渊矶浩很细微的声音,却被在场所有围观的民众很清楚的听见。
镜湖秋霜心里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却也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以为成功了,然而白光却渐渐盛大起来,分化出的实体宝剑被白光所吞噬,镜湖秋霜害怕四柄宝剑的本体也会被白光吞噬,试图收回自己辟尘剑的时候,四柄宝剑的本体已经白光射住,失去了自己意念的控制。
“看不出你这克兰河里的狗鱼精下手还挺狠啊!”光头的青渊矶浩说着话从树下起身,继续问克兰玉堂道:“只是我这样算有本事吗?”
克兰玉堂牢记着大监守让她不要回应的提醒,因此意识到可能涉及某种言语性的契约术,虽然男子的法术确实让他很佩服,克兰玉堂只是装作很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纵然不说话,默许也是一种回应!”青渊矶浩看见克兰玉堂眼中惊慌的神色,觉得这种程度已经够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意思,而且自己还要赶去徂徕山的大成书院,于是将手一甩,四柄宝剑自动飞回,钉在了正卫队四名成员身前的地面上。
大监守正要祭缚仙索,却见白光突然放大数倍冲天而起。
“不过还是算了,你的眼睛我也没什么用!”青渊矶浩说着话消失无踪了。
围观的民众就有那些反应快的,赶紧跪倒磕头,口中念叨着各种祈求的话。
“佛祖保佑啊,保佑我全家老少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我佛保佑啊,保佑我今年发大财!”
“佛啊,保佑我一家老小顺顺当当健健康的,小子讨个好老婆,闺女女婿生儿子,保佑我家老头子的病赶紧好起来!”
“佛啊佛,保佑我老婆来年生个大胖小子,不要再生女娃了,给你磕头了!”
大监守云都苍岩原本想说句什么,又觉得没什么用,看见中偏老年妇女跑去老野猪精半马荣祖身边使劲的摇,而那脸上带疤的男野猪精不见了自己的媳妇和孩子,就还去弄那百合的根球,知道他们都能动了,便下令道:“将半马荣祖和他老婆监压起来,若有与之相关的寻访者,立刻抓起来询问,还有,就是照顾好那姐妹俩,兰屿,这事你亲自办!”
“哦!”兰屿蔚然无精打采的回应。
“兰屿,这事你亲自办!”大监守云都苍岩再次厉声说道。
“是!”兰屿蔚然这次回答的精气十足。
“全都打起精神,随我来!”大监守云都苍岩往天道楼里走,边走边说:“趁着剑阵对现场的保护,派遣侦查卫队采集现场相关物证,还有那衣服,召集西陵台和扶余台的匠师排查源头出处,一切细节都不能放过!”
“我这就去办!”值日台守眉山宿野应声,本想去招呼负责侦查采集的南平卫队,又怕镜湖秋霜他们收了剑阵,就赶紧又转身出来告诉一声,剑阵先别撤。
云都苍岩继续说道:“模拟画像,拟定海捕文书,通令全匿界的各个村台卫队抓捕青渊矶浩!”
“是!”副监守乌兰木伦·胡杨除了应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掰着手指头,透过窗户又看了那七叶树一眼,跟在云都苍岩的后面回办公的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