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大宋的词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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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词

量子物理学大师约翰·惠勒说过:“要想了解一个新的领域,就写一本关于那个领域的书。”之于包括我在内的国人而言,宋词似乎称不上一个新领域,我们谁不能背上几句甚至很多句,并熟谙豪放派与婉约派之分呢?但是,它可能与《西游记》一样,是“熟悉的陌生人”(我发现,读过《西游记》的人很少)。卡尔维诺说:“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我们越是道听途说,以为我们懂了,当我们实际读它们,我们就越是觉得它们独特、意想不到和新颖。”宋词有什么独特、意想不到和新颖之处呢?

我写宋词,不是为了载道,亦非做文学批评——那太严肃甚至沉重,超过我的能力和负荷。我只是好奇,觉得好玩。若说功利考量,那就是提升我可怜的情商指数。李劼说得好:“诗为心声,词乃情物。”既然宋人如此可爱、风雅、有情趣,写下这么多美好的文字,我们何不大大方方地品一品、学一学呢?匮乏共情能力,不会受人待见。我有时怀疑自己的人格是否完整。

何谓完整人格?从柏拉图到伍尔芙都暗示过:雌雄同体。就像范仲淹写“先天下之忧而忧”时很正经,但写起词来,却和女人一样善感——词人一写词,都像女人一样。 木心讲述、陈丹青笔录:《文学回忆录》(全2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1页。 既能经略天下、决战官场商海,又能“暖香惹梦”“画船听雨眠”,才是丰沛的、值得过的人生吧!如此说来,我的一生注定单薄了。但我仍执(这犯了佛家的忌),决定沿着脚下这条李煜、李清照、晏殊、欧阳修踏过的小园香径,走下去试试看,不徘徊。若能捕捉到他们的倩影,我幸;不能,我命。

最后,我不擅长讲故事,也不懂什么叙事技巧,这是需要特别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