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驯马?
王银钏与卫听到用膳房的时候,卫风正在将一只鸡腿啃得面目全非,油光满面,犹如上辈子是饿死鬼一样。
“嫂……嫂子!”
看到王银钏,卫风被呛的直咳嗽,一边的李叔连忙给他拿水。
“吓着了?说说,背着我做什么亏心事了这么怕见到我。”王银钏坐在膳桌主位上,看着卫风惊天动地的咳嗽,挑了挑眉。
卫风在李叔又是拍背又是喂水的悉心照顾之中,终于止住了咳嗽。
“咳……没有,绝对没有怕嫂子您的意思。”卫风立马狗腿道,“嫂子宛若神女,与哥犹如神仙眷侣,郎才女貌,伉俪情深……”
“停。”王银钏听不下去了,“有话就说。”
卫风立马道,“我不想去军营。”
他眨巴着无辜的狗狗眼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眼睛含着水光,清澈又愚蠢。
王银钏笑了笑,“不想在军营里待着,觉得军营中太累了?”
卫风猛点头,欲哭无泪,“嫂子你明明可以直接折磨我,还偏偏把我送去军营。”
“可以。”
卫风已经做好了长篇大论求饶的准备,没有想到王银钏竟然这么轻易就松口了,他睁大了双眼,“真的?”
王银钏道,“一个月,你坚持一个月,之后,我放你去过你脱缰野马般的生活。”
“真的吗!”
卫风的表情充满了不可置信。
王银钏点点头,“等你坚持下来再说吧,一个月后,若是你还是这般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可就别怪我让你哥把你扔去西北边陲真正的练练。”
卫风拍了拍胸口,“嫂子放心,我一定能坚持下来!”
王银钏挑眉道,“既然是你亲口承诺,那以后,可别再叫嚷着要逃。李叔,好好记着,这是二少爷亲口说的,你可不许私下包庇他。”
溺宠往往就像捧杀一样,容易把人高高抛起再狠狠摔下。卫风作为大苦曾经小将军的胞弟,自打来了京城,就不乏捧着他的人,久而久之,他自然就被捧的无法无天。
京城多少高门大户,哪家的府邸没有几个眼线,就等着看着哪家孩子的笑话呢。
卫风被养成小恶霸小纨绔,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看笑话。他哥现在只是一个闲职,官位前途基本封死,而今边关战事吃紧,不知道何时会爆发一场战争。武将自然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存在,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一场漂亮的战斗就一朝升天,成为大红人,享尽荣华。
所有人都看着他哥天才陨落,到那时候,卫风还靠什么威风?京城有些人,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捧高踩低了。
卫听这个原本惊才艳艳的小将军,已经一年不打仗只在家中赋闲的小将军,只存在曾经的传说之中,只能靠着曾经在战场上以命搏来的经验在朝中有一立足之地,否则,早就不知道被排挤到哪个荒郊野岭了。
当然,也有王允如今还在朝中有一定势力的关系。
李叔听了王银钏的话,立马擦了擦冷汗,“老奴不敢,都听夫人的吩咐。”
王银钏生的娇软,眉眼精致,细眉上挑,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显得英气,反而显得柔弱非常,犹如冬日里枝头抱香在凛冽寒风中的颤颤发抖的梅花,小小的,仿佛一片雪花,就能把她打落。
王银钏完全继承了王夫人娇软的长相,她娘是江南美人,当年也是名动金陵的花容月貌。
然而事实上,她的性格却完全不同于她的长相,长相有多么娇软,性格就有多么利落狠绝。
才嫁到卫府半年,俨然已经成了卫府地位最高的人。
两兄弟都得靠边站,不过就是,卫风的地位要更加低。
吃完饭之后,卫风叫唤着身上累得到处都疼痛难忍,早早地就回去睡了。
用膳房只剩下了卫听与她两个人。
“卫风在军营之中,遇到了什么?”王银钏问道。
卫听皱了皱眉,“不清楚。”
“你还不了解你弟弟?虽然平日里看着招猫逗狗地不着调,若是真到做什么事,可是认真的很,”王银钏道,“依着你弟弟的性格,可不是遇到困难就退缩的性格,反而是愈挫愈勇,绝对不会因为第一天去军营,一些普通平常的训练,就产生了退缩的想法。”
卫听皱眉,将他得知的卫风这一天的活动都说了一遍。
他虽说确实是个闲职,但好歹也是一个副将,平日里都在处理文书,繁琐的事物已经令他脑心不已,哪还有什么心情去关心卫风。
他刚一进了军营,将卫风随手交到了手下一个人手中,便急急忙忙走了。
近日边关被犯,军中事物繁冗,一天要召集人们商议好几次,还要起草文书,他分身乏术。
他讲到一半,王银钏忽然抬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等等,你再说一遍,你让他去干什么?”
新兵去了总是要交到手下历练一番的,更别说卫风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去了军营,更是被逮着使劲练的那种。
这实属正常。
然而,卫听所述的这些事情,却实在怪异。
“第一天,就让他去训烈马?”
卫听道,“这也没什么,我那时候,去军营第一天,便单挑了军中所有人,最后骑着踏燕绕着军营跑了三圈。”
卫小将军,风光无两,当时入军营时,何等的雄姿英发,惊才艳艳,叫所有人望尘莫及。
王银钏从他骄傲地理所当然的表情中读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真以为,你弟弟和你第一天,几个瞬息之间,就能驯服一匹烈马?”
卫听理所当然地点头,“我卫听的弟弟,自然是……”
“你知不知道那匹马是什么品种?”
王银钏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卫听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想出来,最近他都是在被叫过去商讨各种军务,哪里有时间去管都得了什么马。
“应当是最近从西域得来的一匹好马,最近买来许多汗血宝马,让卫风那小子骑,也算是便宜他了。”
王银钏道,“如果我没记错,有一匹很有名的马。”
“红鬃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