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排骨汤
“公主，公主小心，外面风大，不急于今天的。”褚粟依赶紧说道。
“也好，那等天气回暖的时候，我再带你们走走，那时候花草也该恢复生机了。”
褚粟依又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便同赵蓁蓁一起告辞了。
她回了覃府，正巧赶上翎邬的信被送过来。
“不言不成。”
来信仅四个字。
褚粟依折好信，大概明白了翎邬的意思。
只是要等待时机。
过了几日，朱才人派人传她进宫。
如今的朱才人已经生产完，并调养了几天，身体好了许多，但依旧有一些虚弱，需要躺在榻上静养。
“覃夫人，快坐。”
宫女拿来一个凳子，让褚粟依坐在朱才人的床头前。
“才人叫奴有何事？”
宫女在褚粟依身边小声提醒道：“婕妤。”
“噢，婕妤——恭喜婕妤，贺喜婕妤！”
“你坐下吧，也是才封了几天的婕妤，我自己都有些不习惯。”朱婕妤柔柔地笑着说。
“谢过婕妤。”
“覃夫人，我感觉我的脸有些松弛，派人叫了宫里的太医看看，但是效果也不是很好。”朱婕妤叹了口气，“太医说我刚生产完，也不敢在我的脸上乱抹什么东西。”
说罢，她握住褚粟依的手，说道：“覃夫人，我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婕妤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往脸上抹东西。”褚粟依说道，“您现在身子尚虚，需要先食疗。”
“至于抹在脸上的东西，当初给您的药油，我改一下也可以用在脸上，婕妤可否答应？”
“真的是麻烦你了。”朱婕妤信任地点点头。
“婕妤您真是太客气了，那奴先退下了。”
她退下前，又嘱咐了朱婕妤的贴身宫女一番：“先喝几天八珍汤，然后饮食中可吃些鱼胶。”
如今朱婕妤已经生产完，连着食疗和药油大概要忙很长一段时间。
她伸了伸懒腰，看样子又有的忙了。
她的打算是将向日葵籽油换成杏仁油，杏仁油也有说道，大头用甜杏仁，小部分用苦杏仁。
朱婕妤最近的皮肤有些暗沉，她还要加入一些玫瑰，具体的是将新鲜的花瓣煮开，再等待蒸汽冷凝，最后油水分离。
油加入到原来的药油中，水还有别的用处。
再用同样的方法炮制迷迭香，不过这次只要油，不用水。
接着，她又加入了一些磨成粉的茶树，猪毛蒿，来延长保存时间。
这两样她在朱婕妤妊娠的时候没敢加，怕出现什么意外。
一切都制备好后，她进了宫，将新的药油交给了朱婕妤。
朱婕妤试了之后很满意，这件事也传到皇帝的耳中。
出于对朱婕妤的宠爱，赵顼赏给了褚粟依很多金银铜钱，应付她接下来的药油制备绰绰有余。
接下来的日子，褚粟依加紧为朱婕妤制备药油，眼见朱婕妤的皮肤越来越好，白皙细嫩，衬得人也更加娴静美好。
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要喝几天，又过了几天，这天，皇帝下了圣旨，要宴请覃玓等人。
“大人可一定要早些回来。”褚粟依送覃玓来到了门口，“切莫贪杯。”
“多谢娘子嘱咐。”
褚粟依目送着覃玓的马车离开，涂珘不解地问：“咱大人也不做官，就是安心经商，也不留那么多的钱财，这皇帝怎么想起来开设宴席，把大人也邀过去呢？”
“要变天了。”
太皇太后的寝宫中。
“皇帝。”太皇太后曹氏杵着拐杖，已经站不稳了，却还不失老者的威严，“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
“孙儿谨记。”
“我早已撤帘，但是，我还在听民间。”曹氏说，“你决心变革是好事，但是不能让你的抱负成为百姓的负担。”
“孙儿知错了。”
“我虽与你母亲不睦，但她信任旧党，也有她的几分道理，你也当听取几分。”
赵顼若有所思，直到有太监来禀报：“陛下，人已经来了。”
“皇祖母，孙儿告辞。”
曹氏看着赵顼远去的背影：“这世道无常，日后是不是个盛世，我怕是也不知道了。”
覃玓刚刚和几位同行的人坐下，便见皇帝缓缓而来。
几位刚想起身行礼，却见赵顼摆摆手：“不必。”
终于，人群中有人问皇帝：“陛下，您召我们来，可有什么事？”
“嗯。此番召你们前来——”皇帝说，“我近些年来致力于改革，却忘记了民生，这是朕之错。”
“所以，我此番召你们前来，是想给朕一个改错的机会。”
“臣等惶恐。”
皇帝点头，示意太监读旨。
前面都一一读完，最后接旨的是覃玓。
“诏覃玓为正二品同知枢密院事。”
圣旨宣读完毕。赵顼殷切地看着面前领过旨的人们：“你们，影响着大宋的未来。”
“臣等谨记。”
宣读圣旨过后，赵顼也没什么心情再多留他们，便很快让他们回去了。
几人得了官，高兴地相约去樊楼喝一杯。
覃玓摆手：“你们先去吧。”
“怎么，覃兄？你不去啊？”
“实在抱歉，临行前，内人曾告予我早些回去。”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变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覃兄竟然惧内。”
“不过说实话，覃兄，我们真的羡慕你，没有家族牵制，娶媳妇也不用在意家族联姻，也不用受姻亲的牵制。”
“各位说笑了。”
赵顼疲惫地合上双眼，养了会儿神。
小憩一会儿后，他觉得还昏昏沉沉，便打算去御花园走走，清醒清醒。
正值隆冬，也没什么花开着，唯独一枝梅。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赵顼无奈地吟诵着。
“嗯……”赵顼再也无心呆在御花园中，起身去了向皇后的住处。
“陛下最近可还为那件事烦心？”向皇后贴心地为他揉着太阳穴。
赵顼疲倦地“嗯”了一声。
“臣妾也不懂前朝那些事，不过臣妾炖了一些汤，陛下可想尝尝？”
“端上来一些吧。”
宫女端上来一盅热气腾腾的排骨汤。
“臣妾先前炖了一轮排骨汤，只是采用大火，火太旺，将排骨都烧柴了。”
“臣妾便重做了一锅，只用大火烹了一会儿，排骨一熟便用小火慢煨，才将排骨炖得软嫩酥烂。”
赵顼看着眼前的排骨汤，舀了一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