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通用电气的增长引擎

担任首席执行官头一个星期一演讲后剩下的时间，电话响个不停。其中一通关键电话来自通用电气金融公司的负责人丹尼斯·内登（Denis Nayden）。内登很热情。他的整个职业生涯都在通用电气度过，从康涅狄格大学毕业之后，他就开始从事陆空联合融资工作。在通用电气金融公司，内登在首席执行官加里·文特（Gary Wendt）手下崭露头角，成为文特的得力助手，并在1998年接过了执行官一职。“加里更有策略，”内登曾向采访的记者解释说，“我擅长执行。”现在，内登有一件他想要执行的事情，他告诉我说，他已经和施乐公司达成了收购后者信贷部门的最终协议。

通用电气创建了金融分公司，最初只是为旗下一些最昂贵的产品提供内部融资，比如铁路机车和飞机发动机。但到了我接手的前几年，通用电气金融公司已经发展成为一家庞大的企业，为每一个可以想象到的行业提供信贷服务，从汽车到消费电子、地板、医疗保健、家居用品、保险、珠宝、绿化灌溉、移动房屋、户外电力设备、游泳池和水疗中心、动力运动、娱乐用休闲车、缝纫、体育用品、旅游、吸尘和水处理。沃尔玛、家得宝、劳氏建材甚至哈罗德百货公司发行的信用卡，其实都来自通用电气金融公司。我们在欧洲提供汽车贷款，在美国佛罗里达州投资商业地产。我们是世界上最大的租赁企业，拥有数十万辆轿车、卡车、轨道车辆、飞机和卫星。

1980年，通用电气金融的收益占通用电气收益的20%；20年后，它的贡献已两倍于此。多年来，它拥有强大的商业模式。在通用电气工业现金的支持下，我们的融资成本很低；我们是一家亲力亲为、极为优秀的商业放贷机构，我们赚钱靠的是与银行的弱点针锋相对。我们在运营、基础规划等方面（任何能带给小众企业竞争优势的地方）帮助小众企业。连续10年，通用电气金融公司的利润每年增长20%左右。最重要的是，由于我们的金融部门与工业业务挂钩，所以它的收益是工业企业的溢价倍数，而不是金融企业采用的典型贴现率。如果通用电气金融公司是一家独立银行，它的市盈率将是12～15，而在通用电气总公司的保护下，它的市盈率达到30～40。换句话说，这为我们的投资者带来了大约2500亿美元的额外价值。

然而，等我接管通用电气金融公司时，分析师、投资者甚至公司高管都认为它是个谜。杰克·韦尔奇本人长期以来一直用所谓的“脏点理论”（The Blob Theory）来指导我们如何对这一业务进行评估。这一理论的意思是：不要看是什么构成了脏点，只管看结果就好。现在听起来可能有些疯狂，但当时公司内外的人都这么评估通用电气金融公司。

好的想法，也有可能走到坏的极端。我们在保险方面的投资，尤其能说明我们脱轨得有多厉害。20世纪90年代末，通用电气金融公司购入了大量基础保健保险、再保险（财产和意外保险）资产和长期护理保险，保险成为它最大的业务。在我看来，我们的收购价格太高，又加了过度的杠杆，靠着出售投资来赚取季度收益。此外，由于这些资产的长尾性质，完全退出是不可能的。

尽管如此，然而尤其是加上房地产贷款和信用卡债务之后，通用电气金融公司的业务发展得有声有色，2001年创造了通用电气近一半的利润。内登在我担任首席执行官第一个星期一快结束的时候打来的有关施乐的电话，只证实了一点：他想把这个数字提得更高些。

我离开办公室，登上通用电气公司的专机前往西雅图，计划为次日召开的一场航空大会致辞。抵达之后，我入住酒店，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为第一天的各项工作进展顺利深感欣慰。午夜之前，我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