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立规矩
刘哈哈终于完全平复了情绪，也觉得吓着了他们，言语上温软了一些。
“从明天开始，大家都要干活，现在不比边府，没了往日大巴的银两，都得省着花，尤其像今日吃饭用了一两银子的事情不能再有。”刘哈哈先将今日的饭食说清楚。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些弟弟妹妹根本不知道他们错在哪儿了，边风最先开口，“三姐，我们已经花的很少了，今日只吃了些鸡鸭鱼肉，没敢铺张浪费。”
刘哈哈听到这句话，恨不得抡起拳头给边风来上一下，心想你有多的银子浪费嘛？还“只吃了鸡鸭鱼肉”，你知道平常百姓家一个月能吃一回肉的，都是富裕日子。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最后还是忍住了，跟他们解释也是白费口舌，她现在只想立规矩，不想讲情面。
“边府已经没了，我们都要接受这个事实，你们也不再是阔绰的郎君姑娘，以后都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甚至连平常百姓都不如，没了阿父阿娘依靠，只能自己努力活着。”刘哈哈话音沉重，大家都默默低下头，她也不怕戳到他们疼处，要是不戳戳他们的脊梁骨，都还搞不清楚状况。
“现在我们五个人，每日的伙食开销很大，又没有多少进账，以后一个月只能吃一回肉，吃肉的时候也只能选一种，平时的餐食就是野菜干粮，杂粮面条，每个人都要出工，不能有闲人等别人养活，如果接受不了我说的这些，就趁早出去，如果不好好干活，我也会将你们赶出去。”
刘哈哈这番话说出来，边家孩子都迷茫地抬起头，他们自己也清楚，什么活儿都干不来。
“我知道你们平日里都没干过活，我也是一样的，可我为了生计，都学会了，你们也是，要一点点的学起来，明天一早都干活去。”
边影弱弱看着刘哈哈，舔了舔嘴唇，怯声问道，“三姐姐，我们要干什么活？”
刘哈哈环顾几个人，眉头蹙了一会儿，指着边影道，“你明日和阿姐二人，跟我学习做果茶，我带你们出摊儿，等到你俩儿都学会了，我就再置办一个手推车，你们二人一南一北摆摊儿，覆盖范围广一些，就能多卖出去几碗。”
她又看向边风，“四弟明日开始去山里砍柴，等阿姐和五妹出去摆摊后，我要在家里专心研究奶茶，天儿快凉了，果茶卖不了几天了，一旦大家不买果茶，我们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断了，必须要赶到天凉之前研究出奶茶来，肯定需要大量柴火，要是从别人那儿买，不划算，砍柴的事情就交给四弟了。”
边风闻言让自己砍柴，有些不乐意，嘟囔道，“可我不会砍柴。”
刘哈哈火气一下又上来了，怒其不争地看着边风道，“那你现在就出去，我供不起这样的祖宗。”
边月看刘哈哈生气了，赶紧拉了拉边风的衣袖，解释道，“三妹别生气，我好好劝他，他不会可以学，笨了就多学几天，总能砍到柴的。”
刘哈哈长长吁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接着说道，“大哥本来就跟着阿父做生意，明日你自行安排，出去看看，有什么营生现在就能做的，我给你些银两，你摸索着做点儿小本买卖，我们先把这个家里的开支挣出来。”
边望感激地点了点头，冲刘哈哈笑了笑。
边风听到大哥都能游手好闲，为什么就要让他去砍柴，觉得不公平，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声音很小，刘哈哈没听清楚，她也懒得理边风，就当没听到。
众人得了安排后，刘哈哈让他们将屋子收拾一下，自己则出去买明日要用的水果和饴糖了。
回来时众人或躺或坐，已经将刘哈哈的安排商量过了，边风估计也被做了思想工作，没了刚才那般不服气的模样。
刘哈哈看了一眼不知何时铺在地上的麻布，叹了口气道，“我们要在这个屋子里挤很久，夏天还好说，冬天也不能睡地上，明日大哥买两张床板回来，我也会置办些床褥，边风协助大哥收拾一下，先将我们住的地方解决了。”
边望应了一声，大家都各自睡下了。
夜静的出奇，只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边望一直醒着，他望住眼前的黑暗，神游了很久。何时边凉这么厉害了，和边风相同年纪，却一个人置办了房产，还做出果茶那种新鲜东西，如果是她一个人，必定也能活得很精彩。
只是，这一众弟弟妹妹们，恐怕……
边望也很无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如果实在不行，就去打打短工，虽然累些，钱少些，毕竟能挣回来些，何时……因为银子，大家会相互为难。
第二日大早，刘哈哈将所有人都叫了起来，因是第一日，边望陪着边风出去置办了斧头，又陪着他去城外的山里砍柴，边月和边影则随着刘哈哈学习制作果茶，之后三人一起去摆摊儿。
不过两人基本都是在旁边看，快到收摊儿的时候，才招呼了一下客人，算是入门学习。
三人回去的时候，边望和边风已经回来了，院子里放了一小捆湿树枝，刘哈哈也没说什么，第一日，也不指望能干出多少活来，不过进屋一看，床板倒是装好了，五个人俱都累的瘫在床板上，谁都没说话。
边月和边影光是站在旁边看，站上一天也累的直不起腰，边风从来没走过那么远的路，回来就趴床上睡着了，边望也很累，不过作为大哥，以前也跟着阿父走南闯北，脚力稍微好些，能吃一些苦，他怕三妹回来发火，一个人叮叮咣咣老半天，终于将床板装好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能告诉三妹，不然四弟又要倒霉了。
刘哈哈看到大家确实累瘫了，也没为难他们，出去买了烙饼，如果晚上睡醒饿了可以吃，如此很快过了十日，大家慢慢适应一些。
每日干完活体力也用光了，倒是没有了在边府的吵吵闹闹，日子还算顺遂，刘哈哈也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看着好像除了累点儿，一切都是岁月静好，只是刘哈哈有些急了，眼看着果茶销量隐有下降的趋势，天儿也不似之前热了，奶茶的研究还没有开始，况且刚开始做奶茶，肯定会浪费很多材料，现在开支大，刘哈哈心里焦灼，晚上睡不着，又怕翻来覆去打扰他们，便去大门口坐了会儿。
她想爸爸妈妈了。
穿到这里之前，也是个小公主小仙女，什么活儿都没干过，如今，她已经是个大家长了，还要操心跟自己不相干的二世祖们的吃喝拉撒，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果然，夜晚很适合emo，此刻她的心情莫名的差，没来由地提不劲儿来。
“系统，我的第一个积分奖励是什么？”刘哈哈有些丧气，手肘托着腮帮子，忧思地问道。
【拥有一种技能，所有挣钱的行当，前一个月，都无比顺利，不过期限也只有一个月。】
“哦。”刘哈哈没多少心思为这个技能高兴，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系统看今日刘哈哈情绪格外低落，又不能不提醒她。
【第一个技能的获取需要100000积分，一个铜板10分，你需要赚到十两银子，不过……你最近花的有些多，离目标越来越远了。】
刘哈哈难得的没和系统争辩，她也知道最近花的多，这么明显的事实有什么好说的，说就说说……什么都不想说了。
想着想着，又莫名打了鸡血，两手一拍，释怀道，“想这么多干什么，鸡一打鸣就是干，我就不信凭我一个看遍世间繁华的现代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还玩不转这个系统世界。”
这般豪言壮语很是安慰人心，刘哈哈转身就回到床板上睡着了。
第二日三姐妹做好了果茶，刘哈哈没有去，叮嘱边月和边影道，“你们记住，一定要多笑，和人说话和善一点儿，如果有客人要求多盛点儿，就盛满一些，不要跟他们计较，还有一点，一定要记住，有时候衙役会过来巡视，有什么事儿让他们找我，如果他们让你们走，就配合着走，不要跟衙役起了争执。”
二姐妹认真点点头，就跟去赴死一样，神情严肃，手心里汗涔涔的，走路都比原来谨慎了许多。
刘哈哈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这是她们第一次没有自己陪同着出摊儿，二人从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格外紧张，也是为难她们了。
边风最近能独自去砍柴了，边望才得空去外头看看，找个其他营生，大家不能都指望三妹妹一个人张罗。
一切看似走上正轨，刘哈哈心里清楚，如今的他们就像拿着高薪的房奴，一旦收入有变动，等待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
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边家的兄弟姐妹成长起来。
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刘哈哈按下无奈，快步去了市集。
要做奶茶，首先要找替代的原料，牛奶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大多牛都是耕地用的，只有下牛崽儿的时候才会产奶，而且产量有限，小牛喝过已经匀不出多的了，况且要用这么稀缺的奶来做奶茶，估计只有大户人家能喝上。
成本无法控制，也不能保证小范围量产，刘哈哈否决了这个想法。
再能替代的就是马奶和羊奶，马奶刘哈哈还真没喝过，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马同样稀缺，剩下的就是羊奶了。
县城倒是有人专门养羊的，这里含奶的食物大多都是羊奶，利用羊奶是最可行的，却同样有问题，羊奶的膻味儿太重，红茶味儿又偏酸，两者结合的味道一言难尽，需要不断尝试，调整出一个合适的比例，甚至最后能不能成功都是两说。
刘哈哈买了一瓷瓶羊奶，约莫是半升的量，精心挑了一小包茶叶，又去逛了逛瓷品店，物色了几种利于保温的容器，这才满意地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隔壁的张婶儿就急匆匆地跑过来，边走边招呼着刘哈哈，“三姑娘，你快去中门广场看看，二姑娘和五姑娘和人吵起来了，连衙役都招来了。”
张婶儿跑至刘哈哈跟前，已经气喘吁吁，刘哈哈也没时间跟张婶儿客套了，疾步朝中门广场跑去。
这两个活祖宗，又抽的哪门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