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巫：魔力
危险巫师榜单上的第三十七位，猎颅者莫德斯特都不敢随意和夜宸对视，更何况斯内普，一个（就危险巫师榜单上的成员而言）普普通通的魔药课教授？
他的视、听、嗅、味、触五感慢慢消失，脑子昏昏沉沉的，下意识运转的大脑封闭术根本无法抵抗死亡的注视。他感觉全身飘飘然，整个人好像要坠入到无限黑暗之中……
“宸，在霍格沃茨上的第一节课，感觉怎么样？”
穿着蓝色巫师袍，上面绣着星星和月亮图案的邓布利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教室门口，对夜宸热情地打着招呼。
夜宸眨了眨眼，眼睛里的漩涡恢复平日的缓慢旋转，同样报以微笑。
“感觉还挺好的，比我想象的要简单。”
邓布利多哈哈笑道：“很高兴你这么认为，相信我，你会发现教导学生，看着他们慢慢成长是件多么快乐，多么有成就感的事。”
“只不过……斯内普教授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此时，斯内普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踉跄几步靠在墙上，四肢酸软差点儿跌倒在地，脸色苍白，惊恐地看向夜宸，刚想说什么，被邓布利多给拦住了。
“你们之间可能对教学方式有不同的意见，这很正常，但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不应该对任何一个学生或者同事动手。”
邓布利多收敛笑容，一脸的认真严肃。
刚才，在夜宸的注视下，斯内普的灵魂已经有崩溃的迹象了。邓布利多相信她不会在城堡里直接杀死一个教授，但灵魂的虚弱想要恢复，那可是件漫长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
夜宸摆了摆手，没有理会恐惧中夹杂着愤恨的斯内普，绕过了邓布利多，去往四楼自己的办公室。
透过霍格沃茨城堡华丽的彩绘玻璃可以看到，此时夕阳西坠，红霞漫天，已经是傍晚时分。
虽然只上了一节课，但也是很辛苦的，工作结束后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今天晚上吃点儿什么呢？听说霍格沃茨城堡的家养小精灵能做出特别美味的煎牛排，要不要尝尝？夜宸胡思乱想着，走到四楼时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格兰杰小姐，你是在等我吗？”
赫敏正站在夜宸办公室门口，双手紧握，面带纠结，好像有什么事难以下决断。
“啊？宸……宸教授！”
被惊醒的赫敏有些慌乱，眼神四处飘荡，一副心虚的样子。
“进来吧。”夜宸推开办公室的门。
赫敏稍有犹豫，但还是跟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宸教授的办公室。
这位教授的办公室意外的简约朴素，除了办公的桌椅和待客的沙发，并没有其他装饰，连魔法世界最常见的画像都没有。
“坐吧。”
在夜宸的示意下，赫敏坐在了布艺沙发上，整个人紧绷着，十分的拘谨。
“要喝点儿什么吗？”
“不，不用了。”
赫敏连连摆手。
“好吧。”怎么来这里的学生都这么紧张？夜宸脑海中冒出个疑问，但也没在意，她敲了敲桌子，向霍格沃茨城堡的家养小精灵要了两杯热可可。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教授……”赫敏小心地接过热可可，低着头，不敢看夜宸的眼睛，“是这样的，我听秋说，您有教给她一个很厉害的魔咒，我想……我想……”
赫敏和张秋是在图书馆认识的，虽然是不同的学院，不同的年级，但两人还是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比如说宸教授那有些莫名其妙的馈赠。
“你也想学一个厉害的魔咒？”
夜宸轻笑一声，看着满脸通红的赫敏，不知道是她是在紧张还是羞愧，感觉挺有意思的。
“可以吗？”赫敏小声问道。
“当然可以了，我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教授，教导你们魔咒是分内之事。不过，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想法，要学习一个厉害的魔咒？”
“我想要保护朋友。”
赫敏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这段时间，那段绝望的回忆一直在她脑海里徘徊，让她寝食难安。
万圣节那天晚上，她和哈利、罗恩在走廊里游荡，先是看到了莫名出现在学校的巨怪，那山一样庞大的身躯和恶魔一样的嘶吼，已经把他们吓得够呛。
没想到，接下来的才是噩梦。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巫师从破碎的窗户闯了进来，一个魔咒就将巨怪斩首，那个椰子大小的脑袋在走廊里滚动，一双小眼睛死不瞑目。然后，那个巫师直接炸开了走廊尽头的门，简单的戏耍之后，残忍杀害了那只叫路威的三头犬，鲜血喷淋，飞溅地到处都是。
他们三个裹着隐形衣，尽可能缩在墙角，在死亡和痛苦的包围下瑟瑟发抖……
“守护？确实是一种强大的心灵力量。”夜宸陷入到了思索之中，“但是，想要守护，并不是说掌握了一个强大的魔咒就能做到。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危险，要想抵御危险，保护朋友，所需要掌握的魔咒也得是涉及到各个方面。格兰杰小姐，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
夜宸的这一套理论绕得赫敏有点儿迷糊，不过最后一句话她听懂了。
“那么，要怎么才能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
“这是个有趣的话题。”夜宸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赫敏对面，“那么你认为呢？需要满足什么条件，才能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
“需要……渊博的知识，和……强健的体魄？”
赫敏正绞尽脑汁地思考。
“渊博的知识没有错。”夜宸及时给予鼓励，“另外还有两点，强大的心灵力量以及作为基础的浩瀚魔力。”
见赫敏眼中有些茫然，夜宸进一步解释。
“渊博的知识需要刻苦地学习，还可以游历各大陆来增长见识。而心灵力量，则是强大魔法的核心。你们现在可能还没学到，很多魔咒需要以心灵力量为支撑，比如说很有名的不可饶恕咒，必须心怀愤怒与邪恶才能施展出来，而守护神咒，则需要快乐的记忆。”
说到这儿，夜宸停顿了一下，让赫敏好好消化一下这些概念和知识。
“不管是知识阅历，还是心灵力量，都可以通过各种方法来培养和锻炼。唯有一切魔法的基础，巫师所拥有的魔力，纯粹依赖天赋。不得不说，这是件令人遗憾的事。”
似乎想到了什么，夜宸还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赫敏也明白过来了，知识可以学习，守护同伴的坚定信念她也有，唯有魔力，靠努力一点儿用都没有，这是天赋决定的。
“我的魔力……”赫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完全问出来。她感觉，自己的魔力水平其实挺一般的，那是不是说，因为天赋受限，她永远无法成为强大的巫师？
看着赫敏失落的样子，夜宸微微一笑。
“历史上，有很多才华惊艳的巫师，受限于魔力不足而无法在魔法道路上更进一步。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他们作出了各种各样的尝试，其中有些……不得不说，挺邪恶的。好在还有那么一种方法，相比较而言温和很多。”
“那是什么方法？”无比失落的赫敏听到还有转机，眼睛都亮了起来。
“那是一种炼金产物，具体原理很复杂，一时说不清楚。”夜宸抽出了魔杖，严肃地问道，“你只需要确切地告诉我，你真的想拥有强大的力量来守护吗？”
“嗯，是的，我迫切地想要强大的力量。”赫敏抬起头，勇敢地看着夜宸的眼睛，做出了郑重承诺。
“好的。”
夜宸挥动魔杖，一阵阴冷的风出现在办公室。赫敏瑟缩地打了个寒战，身上厚实的冬装根本没办法抵御这种来自灵魂的寒意，隐约之间，她似乎还听到了瘆人的呜咽声音。
风逐渐归拢，一条条细小的红色丝线出现，随着旋转的风凝聚。
赫敏感觉一阵恍惚，哪怕只是旁观，她的灵魂都有点儿承受不来。
恍惚之后，她看到面前的茶几上出现了一枚红色的宝石，殷红的颜色好像回忆中喷涌而出的血。
“这是灵魂宝石，可以储存魔力，只要植入体内，就能随意调用其中的强大魔力。”
植入体内？怎么植入？赫敏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那枚宝石朝自己飞了过来。随即，她的眉心一阵刺痛，那枚宝石刺破皮肤，镶嵌到了她的头骨之中。
眉心一点红宝石，确实挺好看的，但似乎有点儿太显眼了。
夜宸没理会赫敏痛苦的表情，继续让灵魂宝石深入，彻底刺穿头骨，嵌在了大脑之上。
这样就差不多了，夜宸满意地点了点头，治愈了赫敏额上的伤口，静静地等待她从痛苦导致的昏厥中醒来。
十几分钟后，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呻吟，赫敏睁开了眼睛，看到宸教授正坐在书桌后，翻看着一本古老的书籍。
她摸了摸额头，一片光滑，没有任何伤疤留痕，但几乎浸透了贴身衣服的冷汗说明，刚才遭遇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教授，这是……”
莫名而危险的炼金产品植入到了体内，让赫敏心怀忐忑，惴惴不安。
“尝试施放一个魔咒，格兰杰小姐，体会一下你的魔力变化。”
“好……好的，教授，”
赫敏端起杯子喝了口还温热的可可，平静了下心情，才拿出魔杖，指向桌子上的杯子，轻声说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这是她学会的第一个魔咒，也是目前为止最擅长的魔咒。
突然，赫敏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眉心处涌出，随着魔咒作用在了那个杯子上。然后，杯子就以极快的速度向上飞冲，砸在了天花板上，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
“啊！”被一块玻璃碎片砸到脑袋上，惊呼一声的赫敏满脸的无法置信，“这是……”
“这就是魔力强大的感觉。”夜宸把手里的书放下，注视着赫敏褐色的眼睛，“骤然拥有这么庞大的魔力，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快到圣诞节了，希望在假期，你能适应身体的新变化。”
赫敏尝试调动体内的魔力，其浩瀚如烟海的强大力量让她惊呆了。
“这……教授，不需要做什么限制吗？”
“限制？什么限制？”
夜宸一脸的疑惑，不明白赫敏什么意思。
“就是给……灵魂宝石安装一个阀门，可以更方便地调用魔力。”
赫敏感觉，她根本没办法控制如此强大的魔力，要么无法施放出魔咒，要么魔咒的力量完全可不控。
“这就是你要锻炼的地方了，要想成为强大的巫师，掌控自身魔力是基础。”
“可是……”在夜宸纯粹的黑色眼睛注视下，赫敏用很小的声音说出了后半句话，“可是这样会很危险。”
夜宸看了眼窗外已经漆黑一片的天空。
“这个世界，从来都很危险。”
教授都这么说了，赫敏也没办法反驳，只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掌握体内充裕的过头了的魔力。
赫敏离开后，夜宸再次看向窗外，看向那片漆黑的禁林。
就在此时，一只黑色的乌鸦穿透窗户，直接飞进了办公室，落在了夜宸的手臂上。
这只死亡黑鸦带回了一段模糊的画面。
“那只吸血鬼……还躲在禁林里？是不死心吗？”
夜宸确实没想到，在强闯霍格沃茨城堡失败，又被邓布利多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弗拉德·特佩斯居然没有慌乱地跑回老巢，还有胆子躲在霍格沃茨的禁林里。
那家伙对魔法石这么渴望？还是说，他快要死了？
这就很有意思了。
夜宸捻动着左手的念珠，想着是不是应该给未来的黑巫师安排一场试炼？
进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成为教授，夜宸打算多少做出点儿成绩来，不至于完全荒废时间。于是，她计划培养一个白巫师，一个黑巫师，还有一个能够传达她的意志的神官。
那位赫敏·格兰杰小姐拥有坚定的意志和刻苦好学的精神，再加上自己为她补全的魔力，是个白巫师的好苗子。
不过，德拉科·马尔福的内心力量就有点儿弱了，不足以成长为让夜宸满意的黑巫师。
这么想来，一场试练就很有必要了。
至于说试炼太危险，可能死在禁林里，夜宸就管不了了，她只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要走什么路，还需要看他们是怎么能力和运气。
就算德拉科死在禁林里……夜宸站起身来，打算洗漱一下就休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一场失败的实验罢了。
实验哪有不失败的？
就像赐予赫敏蕴含着强大魔力的灵魂宝石一样，她也没考虑过魔力一旦失控，赫敏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人，还是得靠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