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巫：上课
突然出现的恶劣袭击让万圣节晚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教授们，包括新入职的宸教授，在城堡里搜寻至半夜，也没有找到闯入者的踪迹——他似乎并不是通过密道混进来的，而是暴力摧毁了四楼的窗户，直接闯了进来。
这种莽撞的行事风格倒是很符合夜宸对弗拉德·特佩斯的印象。
幸运的是，除了格兰芬多学院的三个小家伙，没有其他学生受伤；不幸的是，根据现场勘查，有个教授遭遇了意外，而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奇洛教授失踪了。
糊里糊涂忙到大半夜的夜宸打着哈欠回到了卧室，她洗漱一番，换上浅绿色，有着天空云朵花纹的睡衣，正打算睡觉，突然感受到禁林里传来的巨大魔法波动，隐约还能看到一只凤凰翱翔于天际。
邓布利多校长的效率很高嘛，这么快就找到了那位吸血伯爵。
不过，她并不看好老校长的这场行动。弗拉德·特佩斯不是邓布利多的对手，这是肯定的。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这个名头可没有一点虚张夸大。
但是，能在没有任何秩序的黑巫师圈子里混迹两百多年，弗拉德还是有点儿手段的，打不过他可以跑啊！禁林可是一片开阔地带，哪怕被限制使用幻影移形，还是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跑掉的，别忘了，吸血鬼的天赋技能之一就是能幻化出翅膀，在天空中飞行。
又不像当初的自己，身处古灵阁地下金库，还被魔法牢笼困住了，不得不直面邓布利多。
想到这儿，夜宸观战的兴致全无，关灯，睡觉。
……
霍格沃茨城堡在万圣节遭遇袭击，损失着实不小。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堡的巨怪不必说，死了就死了，但是海格辛苦养大的三头犬死了，四楼半个走廊坍塌，这都是不小的损失。
好在学生没有大碍。
不过，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引发的波澜不会小。
被下了封口令的哈利三人组和张秋不敢乱传闲话，剩下的学生可就不好说了，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当时四楼走廊发生了什么，但可以发挥想象力啊，于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其中最受学生欢迎的一个版本是这么说的：邓布利多校长将一个强大的黑巫师怨灵封印在了四楼右侧走廊，本来可以相安无事，一直风平浪静下去。
但是！（讲到这里，讲述者要陡然增大音量，营造恐怖氛围），万圣节那天，是怨灵最强大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有斯莱特林的学生说，是因为邓布利多喝了太多酒，在加固封印的时候操作失误，然后有格兰芬多的学生针锋相对，说是斯内普心怀黑暗，想要窃取怨灵的力量，就打开了封印。
反正就这个原因，又衍生出了不少版本，还有拉文克劳版和赫奇帕奇版，以及各个教授的版本。
总之，封印松动了，怨灵跑出来了。被关押了数百年的怨灵发出愤怒的吼叫，伴随着凄厉的哭泣声——听到这儿，夜宸感觉不对劲儿了，在看到三头犬尸体的时候，海格确实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怒吼，然后抱着路威（三头犬是海格养的，这是他给它起的名字）的尸体哭了大半夜，麦格教授劝了好久才把他给劝住了。这是……有学生听到了？然后发挥想象编了这么一段？
故事的结尾是，满怀愤恨的怨灵想要在城堡里大肆屠杀，被赶过来的校长和教授重新镇压，再次被押进了封印之中。
不管编出什么样的故事，学生没有受到伤，这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奇洛教授依然没有找到，黑魔法防御课不能不上啊！
作为这门课助教的夜宸就被抓壮丁了。
麦格教授专门就这个问题和她谈过，虽然语气很温和，措辞很礼貌，但透露的意思是，来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成为教授，不能只拿工资不干活儿啊！
于是，她从助理教授暂时升级为代课教授。
这是个不错的信号，意味着夜宸开始真正融入到了霍格沃茨，但也意味着之前清闲的时光一去——不对，说不定代课几天就能复返。
那个奇怪的奇洛教授总不至于真的死了吧？
……
夜宸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上的第一节课，学生是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上课铃声响起，在小狮子和小蛇的注视下，身穿黑色呢绒巫师长袍的夜宸走进教室，手里没有书本，也没带什么教学用具。
“奇洛教授有事，请假了，今天由我来代课。”
“教授，你要教我们什么？”
短暂的惊讶之后，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大声询问，他们对代课老师还挺满意的，或者说是无所谓，反正不指望能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学到什么，教学水平如何不谈，至少代课老师很漂亮，这很关键。
“是厉害的魔咒吗？”
“是要教我们认识危险的神奇动物？”
“让我们实战练习吧！”
“决斗！决斗！”
课堂上瞬间一片嘈杂，唯有坐在角落的德拉科·马尔福，缩着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静，大家安静一下。”
夜宸拍了拍桌子，脸上倒是没有丝毫愠色，依然是温和的笑。
“你们要求的，我都不会！”
对于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来说，能说出这句话意外的不违和。好吧，这位宸教授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好在，她至少长得好看，再次强调，这是关键。
夜宸懒得一直站着，她在讲桌后坐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魔咒，怎么对付神奇动物，还有决斗技巧之类的，我都不会。不过，我去过很多地方，可以给你们讲讲各地的风土人情。这个世界很大，山谷、海湾、沙漠、沼泽，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壮丽景色，除了欧洲外，非洲的乌干达、北非的埃及、东亚的中国、和英国同为海岛国家的日本、南亚次大陆的印度，还有辽阔的北美，神秘的拉丁美洲，各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民风习俗，但同样别有魅力。希望你们长大后，也能多去世界各地转转，这个世界还是很有意思的。”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夜宸，你们可以叫我宸教授。”夜宸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是在瓦加度魔法学校上的学，她位于东非高原，距离学校不远就是维多利亚湖。你们长大后一定要去看看，那是我认为的，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对了，在校期间，我还作为交换生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过一年，那也是一段很快乐的记忆。”
“从学校毕业，我开始在世界各地旅游学习。你们知道，除了魔法外，还有什么超凡体系吗？”
这个问题显然触及到了学生的知识盲区，他们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过世界上还有其他超凡力量。
“看来你们并不了解，那我简单介绍一下。魔法当然是当今世界最主要的超凡力量。它起源于古代欧洲巫师对地水风火四种元素力量的研究和探索，然后经过一代代巫师的改良，最终形成了现代魔法体系，就是你们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学习到的，变形术、魔咒、魔药都属于现代魔法体系。
“在古老的非洲，超凡力量主要指的是万灵巫师，这个流派传承自原始的自然神崇拜和莽荒的萨满教义，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瓦加度魔法学校教授的主要也是现代魔法，毕竟，相比于简单、规范、安全的现代魔法，万灵巫术的学习太过危险。”
听到宸教授说他们现在学习的魔法“简单”，小家伙们又炸窝了。
“教授，一点儿都不简单。”
“我们每天补作业都要补到零点以后。”
“教授课堂上教的我根本听不懂，特别是变形术。”
“还有魔药课，斯内普教授太可怕了！”
……
任由学生们宣泄了一番学业的辛苦劳累，哄闹声渐渐减弱，夜宸才敲了敲桌子，维持课堂秩序。
“好了，好了，安静一点，要不要听了？”
学生彻底安静下来，夜宸继续讲述。
“刚才我说的主要是南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北的非洲，特别是埃及地区，有另一套超凡力量的传承体系。对此我了解的并不多，只是知道他们喜欢用各类尸体做施展巫术的材料，另外，他们至今保留着制作木乃伊的工艺，哪怕到了近现代，依然有一些强大而守旧的埃及巫师希望死后能被制作成木乃伊。
“除了欧洲和非洲，亚洲也有自己的超凡力量传承，比如中国的巫师主要学习道术，这是一个有别于现代魔法体系，但同样传承有序，体系完善的超凡力量，还有日本的神社巫女，印度的苦修，南亚一些国家会制作一些奇怪（准确的说是恐怖）的巫器。
“在美洲大陆，同样有古老的传承，比如说阿兹特克帝国祭祀等，不过他们喜欢用血腥献祭的方式来获取力量，太过原始和野蛮。到了近现代，和非洲一样，南北美洲都接受了现代魔法体系，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和卡斯特罗布舍两所位于美洲的魔法学校同样教授的是现代魔法，只不过因为地域特色不同，而有所侧重。”
一口气讲了很长一大段，夜宸感觉嘴巴有点儿干，她用手指轻轻敲击了下讲台。
迟疑了一会儿，霍格沃茨城堡的家养小精灵还是把一杯黄油啤酒送到了教室讲桌上。
虽然这明显不符合规矩。
夜宸喝了一口，一脸的满足，然后提出了一个问题：“同学们有发现什么吗？”
赫敏·格兰杰对这位宸教授比较熟悉，于是壮着胆子问道：“教授，您是指哪方面？”
哦，对哦，这个问题太宽泛了，于是夜宸直接给出了答案。
“我是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现在世界大部分地方教的都是现代魔法。”
“教授，你不是说过吗，现代魔法简单、规范、安全！”
一个斯莱特林学生大声抢答。
“是啊，现代魔法体系经过不断的改良，简单、规范、安全，已经成为了世界主流的超凡力量体系。但我要说的是，刚才提到的那些超凡体系，包括血腥残暴的美洲祭祀，和恐怖的南亚邪术，很多并没有完全断绝，只要有一个合适的传承者，他们依然可以变得足够强大，足够危险。”
“会比邓布利多校长还要强大吗？”
一个格兰芬多小狮子有些不服气，站起来喊道。
“那倒不会。”夜宸示意小家伙坐下，“邓布利多校长是当今最强大的白巫师，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无敌的，一个成年的巫师要是马虎大意，都可能被一只弱小的孩童杀死，更别说那些本就拥有强大力量的超凡者了。”
“教授，你知道都有哪些强大的……超凡者吗？”
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一直处于低沉状态的哈利举手问道，邓布利多校长是他最崇拜的巫师，能和他匹敌的人，会是谁呢？
夜宸似乎很满意哈利的问题。
“英国有《预言家日报》，在北美同样有一份发行量很大的报纸，叫《新巫师日报》。《新巫师日报》的副刊有一个专栏，专门介绍那些对世界构成威胁的危险巫师，每一季度还会更新一个排名榜单，能上榜的巫师都有着超乎普通巫师想像的强大力量。对了，按照最新排名，伏地魔排在第四位。”
……
一节课上完，一大杯的黄油啤酒也喝完了，等到学生们都离开，夜宸才起身朝教室门口走去，结果被一脸阴沉的斯内普教授拦住了。
“你想要做什么？”
斯内普没有明说，但夜宸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将危险巫师榜单透露出去的事。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学生绝对会去找那份榜单，然后就会发现，他们黑魔法防御课的代课老师就是榜单上排名第十三位的死亡女巫。
“什么做什么？”夜宸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死亡女巫可是我游历世界多年闯下的名号，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为什么不能让学生们知道？”
“你这样会给学校招来大麻烦！”
“能有多大的麻烦？”夜宸走到斯内普面前，用纯粹的墨色眼睛盯着他，眼睛中的黑色漩涡加速流转，“另外，注意和我说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