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细胞与组织病理诊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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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发热、骨痛与其他

发热可以是血液病,尤其是血液肿瘤的一个早期症状。需要结合病人主诉、血液学检查和其他体征,了解或明确发热是否属于血液病相关的发热,然后分析发热程度、时间、类型以及与疾病的相关关系。
常见伴有发热的血液病有淋巴瘤、急性造血停滞、急性AA、白血病及骨髓瘤等。
T细胞淋巴瘤累及骨髓、急性溶血性贫血、急性造血停滞、急性AA与合并感染的急性白血病多见高热。噬血细胞综合征中,发热常为T细胞淋巴瘤浸润相关细胞因子升高和/或感染所致。伴随发热或周期性发热而淋巴结肿大者需要怀疑淋巴瘤;持续高热伴消瘦、脾肝肿大和恶病质表现时应疑及淋巴瘤或淋巴瘤累及骨髓。T细胞淋巴瘤浸润骨髓伴噬血细胞综合征多见高热或持续不退(也可以周期性)发热,可伴有多汗,也常是疾病发展一定时期内的主要症状。白血病发热有三种情况:并发感染,代谢亢进和消耗增加。后两者又称为非感染性发热或原因不明性发热,是由于释放的致热源性细胞因子所引起,反映了疾病自身的特性。急性白血病感染性发热,多为突然发生、体温较高;非感染性发热,急性白血病和慢性白血病中,约见于50%患者,为低热和轻微发热,且多为慢性发热。因此,当有以下的发热特点,尤其是有前述的贫血和出血特点共存时,应怀疑急性白血病:骤起中至高热且多为持续性而很少伴有寒战者;无明显原因可以解释的,即使有合并感染的因素也往往不能单用感染病情解释者;无明显感染原因且用抗生素不易控制者;伴随发热而病情快速加重或恶化者。CML慢性期约1/10病人有发热,当疾病急变时常见原因不明性高热,为临床特征之一。急性溶血时多为高热伴寒战、腰疼、血红蛋白尿和黄疸。一般贫血大多为低热。发热和寒战往往见于急性感染。粒细胞缺乏症常为突感畏寒、发热伴咽喉疼痛和多汗。骨髓坏死、肿瘤转移也常伴有不同程度的发热。当发热与贫血、脾和淋巴结肿大、黄疸、骨痛任何一项体征一起出现时,需要疑及血液系统病变。
一般患者发热数日多可自愈,但有一小部分患者长期发热而原因不明,称为原因不明发热(fever of undetermined origin, FUO)。FUO是指体温超过38℃,热程持续3周以上,经过详细询问病史、体格检查和常规检验,住院1周以上仍不能明确诊断者。FUO病因可分为感染性、非感染性和无原因(始终不能查明原因,可持续拖延数月至一年),病死率约为16.5%~30%。非感染中少数为肿瘤性,在血液肿瘤中则多见于(T细胞)淋巴瘤。
骨痛是临床常见的症状,可为局部病变所致,也可为全身疾病的反映。明显骨痛的血液肿瘤有PCM、急性白血病、骨髓坏死以及骨髓转移性肿瘤等。PCM的约一半病例有骨痛,为骨髓内瘤细胞异常增生并破坏骨皮质累及骨膜,可造成骨组织缺损、破坏;多见于胸椎、腰椎、骶椎和肋骨,尤其是负重的骨骼在活动后出现,且开始时较轻、短暂而局限,随疾病进展而持续扩大。转移性肿瘤患者则有诉说不清部位的骨痛和酸痛或游走性疼痛。年龄40岁以上的骨痛并有原因不明的血沉明显增高时很可能为PCM和转移性癌症的表现。急性白血病骨痛以ALL多见,儿童比成人为多见,最常见为胸骨。由于白血病浸润骨膜、骨骼或关节,或白血病细胞浸润造成骨髓髓腔扩张,导致患儿跛行、骨痛、关节痛或不愿行走,部分患儿外周血细胞接近正常可以造成诊断延误。30%~50%的急性白血病胸骨中下段有压痛,轻压难忍(触痛)为白血病的信号。急性粒细胞白血病比其他类型易累及颅骨和眼窝等骨骼,且易形成骨皮质向外隆起的结节,即髓系肉瘤(绿色瘤)。CML骨痛少见,但急变时可出现强度不一的骨痛,有时疼痛难忍,甚至可是急变前的征兆。骨髓坏死的骨痛多为局部剧痛且几乎都伴有贫血和发热症状,原发病以转移骨髓的肿瘤居多,儿童骨髓坏死以明显的全身骨痛为主,原发病大多数为ALL。骨髓坏死也见于化疗过程中,且可不表现(明显的)骨痛症状。遇见以下特点的骨痛者需要怀疑(急性)白血病:持续性酸痛和隐痛、部位不固定又无明显的游走性,且以肢体骨痛为主者,一般止痛药效果不显著、无红肿和发热(关节炎)的骨痛者,同时伴有一般血液学检查异常(尤其检出幼稚细胞)时。
其他方面,口腔黏膜溃疡、牙龈肿胀、皮肤结节和广范围丘疹等,常为单核细胞白血病的浸润特点(图3-5)。急性单核细胞白血病还易见直肠炎。白血病细胞侵犯睾丸的特点常为单侧性无痛性,多见于ALL患者。持续性阴经勃起常见于CML。纵隔肿块造成的上腔静脉综合征多见于ALL,尤其是ALL-L3。约5%AML和约15%的CML可见高白细胞(AML大多>100×10 9/L,CML>300×10 9/L)的淤滞症状。中区神经系统、肺和阴茎的血液循环对白血病细胞淤滞的影响最敏感。脑出血是最致命的并发症,主要是白血病细胞造成的血管闭塞、浸润和细胞破坏所致,也有其他的复杂因素,如血小板减少。PCM继发性淀粉样变性(多见于轻链型)和原发性淀粉样变性的巨舌症,虽为少见但有特征性(图3-9)。黄疸伴随溶血的发作、血红蛋白降低和脾大共消长时常是慢性HA的特点。但是,溶血不是HA所特有,轻度黄疸、轻中度血清非结合胆红素增高和/或网织红细胞增高,也见于MA和IDA(网织红细胞可高至5%~10%)。有明确的原发疾病而出现不能用血液病解释的明显血细胞减少往往指示疾病的严重性,如平素体健而突发的发热和血细胞减少的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