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学原来很有趣:16位大师的精华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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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媒介真实”可能并不真实

在第一周的课程中,施拉姆导师通过五节课的时间,对自己的传播学理论进行了介绍。在卢方娜看来,这些理论虽然提出的时间很早,但在现在依然能够找到其对应的事例,足以想见传播学理论在发展过程中的一脉相承。而对马鹏伟来说,施拉姆导师所讲的内容并不像书本上的理论那样枯燥,而是可以放在生活中去验证的,这让他对传播学产生了些许兴趣。

时间来到了第二周的第一天,又是第一节早课,课堂外面仍然挤满了学生,这些学生都是冲着第二位导师而来的。听说,第二周课程的导师是个富有激情的人,年轻时还是个大帅哥。

“让我看看课堂中的大家都准备好了吗?不错,不错,不错,看上去大家的精神都很饱满啊。见到大家真的是非常高兴,更让我高兴的是可以和大家分享我对传播学一些理论的看法。话不多说,现在就让我们来开始今天的课程。”李普曼导师兴高采烈地说道。

在同学们眼中的李普曼导师虽然不再年轻,但从其言谈举止中依然可以感觉到其个人所独有的魅力与激情。

“我翻看了一下大家第一周的课程,其中似乎讲到了大众媒介内容真实性的问题,这正是本节课我要讲述的内容。但我想说的与前面一位导师会有一些不同,在论述之前,我想问一下各位同学,如果把大众媒介比喻成一件器物,各位认为它比较像什么?”在讲述内容之前,李普曼导师先提出了一个似乎与课程内容无关的问题。

“我觉得它更像是一个传声筒,我们可以从它那里了解到各种不同的声音。”李文文率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像个大喇叭吧,比传声筒的效果要好多了,传得远,声音还大。”马鹏伟接过李文文的话,开起了玩笑,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我觉得它像电影中的魔镜,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世界各地的信息,想要哪些信息,就可以让魔镜告诉我们哪些信息。”李月婷回答道。

“说到镜子,这正好是我们今天要讲的第一个内容。大众媒介可以作为我们了解真实世界的镜子吗?在我看来,它可能做不到这一点。”虽然还有同学想要回答,但李普曼导师接过李月婷的话茬,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们与真实环境之间存在着一种虚拟环境,现在你们更多称其为拟态环境。所谓拟态环境,就是大众媒介通过对象征性的事件或信息进行选择或加工,然后通过结构化手段重新向人们展示的环境。很多情况下,这种对事件或信息的选择、加工或结构化重现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进行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存在这样一个环节。”

讲到这里,李普曼导师稍作停顿,他想要通过观察大家的表情来了解大家是否理解了自己所叙述的内容。

“您的意思是说,现在我们所看到的电视新闻和节目,其向我们所传达的信息并不一定是真实信息,而是经过了我们所不知道的流程加工而来的信息,所以这些信息的真实性不可靠,是吗?”当与李普曼导师目光相对时,林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关于你这个问题的解答,我们放在后面来说。在我看来,我们个人的行为主要与三种‘现实’具有密切关联:第一种是实际存在的‘客观现实’,它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第二种是经过大众媒介有选择地加工后得到的‘象征性现实’;第三种则是‘主观现实’,是存在于人们意识中,关于外部世界的图像。

“需要注意的是,‘主观现实’是在人们对客观现实认识的基础上形成的,而在当前时代,人们想要认识客观现实,在很大程度上需要依靠大众媒介所制造的‘象征性现实’来实现。同学们,这样一来,人们所形成的‘主观现实’还能是‘客观现实’的真实反映吗?”

李普曼导师讲到这里后,又停顿了片刻,来观察同学们的反应。这一次显然大家都有所思考,也有所领悟。

“这种‘象征性现实’是不是就是媒体编造的吸引人眼球的假新闻?如果我们识破这种假新闻,是不是就可以从‘象征性现实’进入到‘客观现实’呢?”卢方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不不,我所说的‘象征性现实’并不是谎言,而是对环境的描写。这种环境往往是大众媒介所创造出来的,它们自身可能存在着一些问题,比如由于信息采编人员能力不足,导致其采写的内容与客观事实偏离过多;也可能由于不同的大众媒介所持有的立场与价值观不同,针对同一事件的报道角度有所不同;当然,还有可能是大众媒介遭到控制,而刻意去传播某些内容。所以这种‘象征性现实’更偏向于虚构,而不是去制造谎言。”李普曼导师马上解释道(如图2-1所示)。

图2-1 个人行为与三种“现实”

“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这种‘象征性现实’去了解客观现实呢?是必须如此吗?”卢方娜继续追问道。

“不是的,但在当前时代中,这似乎已经成为必需。我们所面对的现实环境在总体上实在是太庞大、太复杂了,它变化得太快,以至于我们没有做好准备去应付和了解它。但为了在这个环境中展开活动,我们又必须采取某些行动来让它变得简单,由此我们选择通过大众媒介将其重构,并更为简单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必须这样做,别无他法。试想如果现在让大家摆脱手机和互联网,你们又要如何生活,如何去了解世界呢?

“虽然不得不面对这种‘象征性现实’,但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明白,我们个人的行为是对环境做出的反应,身处于这种‘象征性现实’之中,如果我们就这种环境产生某种行为,那这种行为的后果便不是出现在‘象征性现实’之中,而是出现在‘客观现实’之中。这一点是大家需要牢记的。”说到这里,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李普曼导师打算做最后的总结论述。

“这是不是与一些人沉迷于网络游戏世界中后,搞不清虚拟和现实类似呢?他们以为自己所采取的行为发生在虚拟世界中,但实际上是发生在现实世界中。网络游戏是否也营造了一种‘象征性的现实’呢?”李文文似乎还有疑问,她抓住时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也可以这么理解。说到这里,还有一点内容需要提醒大家。上面我只说到了行为上的反应,如果长期浸淫在这种‘象征性现实’之中,我们在思想上会产生哪些反应呢?这一问题还是留给大家去慢慢思考吧。”李普曼导师似乎还有话说,但碍于时间有限,只得匆匆做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