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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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拒敌

段秋长一五一十地将王家发生的一切禀告李闻天,王枕作为曾经教过他的老师遭此浩劫不禁令他痛心疾首,于是他希望能找到王一田,好好安抚王枕遗属。

看得出李闻天对这件事十分重视,人在前线也不忘此事,待东北战事稳定,李闻天便把这件差事交给了唐仕海,也是希望他将功赎过,把当时不应该出现在王家的过错弥补。

起初寻找王一田就犹如大海捞针,根本没有头绪,但月轮却无意间将王一田下落的情报泄露给了云卫。

唐仕海大喜过望,带上了精兵强将,直奔拨云岭。

谁知这顾秋渔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恼怒起来,但他不知道,顾秋渔的怒火,比他还猛烈,若不是他在王家胡搅蛮缠,他的师妹也不用承受家破人亡的惨剧。

“听闻唐将军剿杀了王枕将军,那就让我尝尝,你的罚酒是什么滋味。”

顾秋渔上阵犹如猛虎下山,将挡在身前的云卫接连掀翻,他见识过云卫的威力,他不会轻易让云卫合围自己。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顾秋渔已经杀到了唐仕海身前,一掌便朝唐仕海的脑门拍去,唐仕海仓促出手,运功不及,勉强护住心房,一口老血瞬间喷涌而出。

“众云卫听令,杀掉顾秋渔,找到王一田。”

唐仕海躲在护卫的云卫身后,扶着胸口发号施令,可身边的参谋却开始东倒西歪起来。

“你们有听到吗?”

“大人听到了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听到啊!”

唐仕海转头再找顾秋渔,却没有了顾秋渔的行踪。

耳朵里的乐曲明明动听如仙乐,但唐仕海依旧眉头紧锁,眼前金光闪闪的帝座既真实又虚幻。

幸亏唐仕海内功不弱,警觉心神出离,立刻再次运起内功,护住心神。

王一田自然也听到了,悠扬的曲调中带着八分熟悉,十分亲切。

闭眼用心聆听时,漫山遍野的气浪从四面八方向他脑门涌来,最后却柔和地拍打在他的神识,带走所有杂念,脑袋就像深睡之后再醒过来一般清澈明净。

“大人,这酒确实顺口,可现在喝有违军纪啊!”

“醉仙楼头牌柳姑娘的腰身细若柳枝,扶着真带劲儿!”

“你敢抢我收成,这是我家过冬最后的口粮,我跟你拼了!”

云卫将领心神已大乱,完全失去自主意识的他们,胡言乱语,歪七扭八,甚至开始互相斗殴,全然没了军纪。

“唐某已然见识离弦手段,还望顾兄手下留情。”

“唐将军可还要寻人?还要请我喝罚酒?还要杀我?”

其实唐仕海见识了顾秋渔的功力之后就该偃旗息鼓,令云卫退下山去,可他一心想确认王一田在不在离弦之中,于是也不顾部下安危,想要投石问路。

若顾秋渔与云卫交手有所忌惮,则王一田在离弦的概率降低;若他全力阻止自己,那王一田八成还躲在离弦,而凭他的功力全身而退不是难事,再搬山下救兵全力搜寻,到时拿到王一田必是手到擒来。

可事情并未按唐仕海想象的方向发展,原因还是他低估了离弦,离弦自始至终都不是顾秋渔一个人站在他前面。

唐仕海举目四望,他知道,那些乱人心智的乐曲不是顾秋渔所为,而是躲在山间,不胜枚举的离弦弟子所演奏的杰作。

“素闻离弦白掌门悲天悯人,云卫与离弦也无深仇大恨,还请诸位莫要大动肝火。”

对掌之时,唐仕海察觉出了顾秋渔的杀意,十分浓重的杀意。

“唐将军还是有些不讲道理。”

王一田猛得睁开眼睛,原来乐曲突然停了下来,而云卫也渐渐恢复意识。

就在他们重新队列的时候,不知从哪飘来一片竹叶,在顾秋渔的头顶上方缓缓下落。

悠悠地,荡啊,荡啊。

他从袖口中抽出右手举过头顶,二指轻轻拈住竹叶,凑到嘴边。

“你咄咄逼人地来离弦做客,不动肝火,不是我离弦的待客之道!”

“哔!”

叶子震出一发刺耳的啸叫,清亮干脆。

头一次见到声音是有形状的。

那是一根很粗的,透明的圆环,像要扫荡千军万马一般,恶狠狠地扑向他们,来不及躲开,就被扫中胸口和腹部,所有站在唐仕海前方的人全被圆环扫飞出去。

唐仕海一掌抵住,却还是硬生生地被这圆环往台阶的方向推,直至再也站不稳,跌下台阶。

“不请自来之客,恕不远送!”

顾秋渔的话音和着吹叶声在拨云岭上空回荡着,而那些云卫将领终于也听到了唐仕海听到的乐曲,好像那些声音之前一直在他们的耳朵里打转,最后才钻进他们的耳朵里,可他们已经无心赏乐,不敢在山上多待一秒,生怕再被夺舍。

“多谢顾兄不计前嫌,手下留情。”

唐仕海束起的头发散开,狼狈地做足礼数,可他是堂堂云卫统领,哪是轻易善与的人,他和离弦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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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合不上的嘴巴闭一闭,听说顾师叔的齐韵传音也只到四阶,不过就是传音破神,直接伤人神识罢了,刚刚那招不过小试牛刀。”

“我之前对他,好像不太尊敬。”

“那你以后小心点就好,不过顾师叔这人好像还挺记仇的。”

“离弦都挺记仇的。”

他的总结让白雪靖笑得合不拢嘴,望着落荒而逃的云卫,王一田对离弦情谊之上,生出了更加深刻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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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见信如晤,我与俞师妹一切安好,万勿担心。听闻你与镇岳城李家属下唐仕海交手,还因师妹一家之事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师兄我甚是欣慰,但他毕竟是为官之人,来日或与离弦再次为敌,不可不防,需慎重对待,为今之计,师兄建言,将此事与后山闭关的几位长老坦诚交代,并将我出山带师妹治病一事具以告之,若此人再上拨云岭,也好有所应对。我离弦立派以来,从不畏惧任何艰难,不到万不得已,也从不亮出最后的底牌。师侄远上西北崇擎学武之事,我认为可行,既可将离弦暂时脱离纷争,以师侄武学造诣,又可令其功力再上一层楼,未来可期。盼师弟再次来信,问我女儿和师侄好,掌门师兄白若濯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