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探根由楚母发威
我忙回道：“嗯！家中一切甚好，楚伯伯不用挂念！”
“那就好！需要什么只管开口，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你父亲与我莫逆之交，切不可在这里受了委屈！”
楚伯伯一脸和善的叮嘱，令我昨夜惊惧稍有宽慰。
“楚伯伯，这里吃得好住得好，哪有委屈可受？只是......”我犹豫着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有什么话就直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吞吞吐吐？”楚伯父看出了我的疑虑问道。
“许是我赶路劳累之故，这两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有这等事？你细说来。”楚云轩忙追问到。
“昨夜我心烦意乱，辗转难眠......”话说到此，我忙偷偷扫了对面的念诚一眼，可她却早躲开我的眼神，红着脸埋头用饭。
我见状，心中颇感凉楚，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说道：“好容易捱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地刚睡着，却见一团披头散发、身着白衣的黑影立在床头，说什么她是三姨娘，非要让我送块青玉玦给她......”
“啊？！”
话未说完，只见楚阿婆登时大怒，筷子一摔，恨恨地骂道：“这个死不绝的娼妇！事到如今竟还惦记我儿的家产？想要青玉玦，门儿都没有！”
楚阿婆声色俱厉，唬得众人惴惴而立，皆不敢言。
许久，她才冲楚云轩厉色道：“我说什么来着？想当初要按我说的办，将这贱妇挫骨扬灰，挑了魂魄，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她今天还能找回来吗？偏偏你是个佛爷面，菩萨心，大包大揽的竟还按姨娘身份出了丧。怎么样？到头来怎么样？她念你一分好了吗？这死了死了还惦记你的钱？”
阿婆本是和善慈爱的菩萨，想不到竟然因此大动肝火，唬得我忙放下筷子，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母亲！您消消气！您刚刚也听善生说了，这是他做的一个梦！这梦哪有真的？左不过是他赶路劳累，没有休息好，胡乱颠倒的梦到这些古怪也不稀奇！怎么连累您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又往外提？好了好了，快消消气！”楚云轩不急不气，仍旧温和地劝慰阿婆，并扭头向我示意。
“是啊是啊......阿婆，我这长途跋涉赶来这里，还未休整就到学堂背了一天大书，可累坏了呢！”我不敢怠慢，忙随声附和道。
“费妈妈，去收拾东西，吃过饭陪我去趟慈云寺！”阿婆并不理会我等，直接吩咐身旁那位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的嬷嬷。
“是！我这就去准备！”费妈妈说完转身出了门。
阿婆这才向楚伯伯说道：“云轩！不是为娘的说你，你也忒心软了些！很多事不能只靠着忍气吞声来息事宁人！我素知你在生意场上的杀伐决断，可处理家事，亦该如此！你也别不爱听，要怪就怪在你生在这家业颇大的名门望族里，你不去招惹他人，可难保不被他人惦记！”
“孩儿记住了！”楚云轩顺从地点了点头。
阿婆不再说话，起身后堂去了。
我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一个梦境竟引出如此麻烦，再不肯多言半句，乖乖把饭吃了，拜辞楚伯伯和念诚忙出了门。
学堂里依然如故，我却因近日怪事频频，始终思想散漫，无法集中精神上课，课下小憩，亦然独自一人坐着发呆。
唉！昨夜之事，似梦似幻；若真当成梦境，三姨娘的声音犹如在耳，怎会是梦？可若当真来看，普天之下，谁又会因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去做些傻事？今早本想向楚伯伯求助，可没想到又引起婆婆大动干戈，还真是进退两难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百般愁苦之时，谭耀祖腆着脸过来悄声问道：“嗨！我说！拜托你的事可有眉目？”
“昨儿不是告诉你了！”我托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懒洋洋地应付他道。
谭耀祖急了，压低声音呛白道：“多难的事要如此折费功夫？诳我谭耀祖也要打打草稿来！张嘴说话难以为信！”
“爱信不信！”我正恼得无处发泄，听了他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起身院子里透透气。
“艾兄！艾兄！”谭耀祖忙拉住我缓声道：“善生！我打眼一瞧，就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决不能见死不救。别人登天难办的事，在艾兄这里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嘛！再说了，这顺儿的事，当真于我谭耀祖是一等一的大事！你就看在我们同窗的份上，好不好？”
我听了这话更觉稀奇，不免笑道：“我说谭兄，你要这么说，我今儿还真要听听这个缘故，怎么这赌鬼女儿的事对于你这即富且贵、又眼高于顶的谭少爷就是一等一的大事啊？”
“什么赌不赌鬼的？难不难听？”谭耀祖竟还急了，黝黑脸皮涨的发紫，一本正经地说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噢？”我侧目道：“有这等事？”
“你当怎得？要不是她，我早就淹死在门外的南山河里做了鬼，哪里还能站在这里与你话唠？你只说帮我不帮，痛痛快快得！”谭耀祖大手一挥，扭着头赌气道。
我见他着急的模样不像有假，索性说道：“昨夜就告诉了你，可你偏不信啊，我能怎地？再说了，就算关在楚家也不会有事，楚伯伯仁义的很，哪里会难为她？不过是磨磨性子想日后收在家里做事，总比跟着她那个卖儿卖女混赌的老爹强上百倍吧。”
“仁义？”谭耀祖急得左右踱步道：“你莫诳我？谁不知道南山老爷的手段，指望他给顺儿磨磨性子，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小命！”
“南山老爷？到底怎么回事？”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地拍着脑门：“为什么大伙儿都要叫楚伯伯南山老爷啊？”
谭耀祖顾不上答复我，焦急地原地打转：“我得想办法救顺儿！我得赶紧救她！”
（未完待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