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说唱文学目录的编制
1949年后,研究条件较之以往有所改善,随着全国范围文献调查的进行,随着私人藏书家的捐赠,说唱文学文献得到更为集中、妥善的保存,研究者得以见到的相关文献相应增多,因此,编制目录的条件也更为成熟。其间,出版了一批收罗完备、质量精良的说唱文学目录著作。以下稍作介绍。
这一时期,傅惜华编制了三部重要的说唱文学专题书目,即《北京传统曲艺总录》《子弟书总目》《宝卷综录》,因后来两部书下文还要介绍,这里重点介绍其《北京传统曲艺总录》。
该书依据公私藏书编写而成,所录为元代至1949年以前流行于北京地区的各类传统曲艺作品。全书共16卷,分八角鼓、石派书、鼓词小段、莲花落、时调小曲5类,著录各类曲艺作品4000余种。子弟书因编者另撰有《子弟书总目》,故不再收录。鼓词则“以篇幅短小者为主”,至于长篇作品,编者另著有《弹词总录》一书,可惜该书未见刊行。对那些缺失调名的作品,则归入杂曲类,放在卷末。
在编排上,各类之内作品按照首字笔画多少为序。对所收作品,“除著录名目外,以次标明作者姓氏,著录书目,曲艺总集、选集,或单行钞本、刻本、排印本,以及收藏者”,并对“每曲之内容及题材来源,略作扼要的说明”[23]。卷首附有《引用曲目》《采用曲艺总集选集目》。这里著录北京地区传统曲艺作品最为完备的一部综合目录,对相关研究具有重要的参加价值。
同类书目还有如下一些。
《京韵大鼓传统节目曲目》,载白凤鸣、王决著《怎样表演京韵大鼓》(上海文化出版社1957年版)。该目收录1949年前流传的京韵大鼓传统节目曲目95个。
《聊斋俗曲简目》,关德栋编,载其《曲艺论集》,中华书局1958年版。该目根据日本学人平井雅尾所藏聊斋资料书目辑录而成,共收录聊斋俗曲70多种。
《河南坠子书段名目百种》,张长弓编,载其《河南坠子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1年版)。该目著录河南坠子作品100种,其中包括大本头和大段子40种,小段子60种。
《旧潮州歌册调查杂记》,郭马风著,载汕头市政协文史委员会等编《汕头地方文化艺术史资料汇编》第一辑,1982年刊行。作者于20世纪60年代进行潮州歌册调查,该文记载其当时调查所得,文后附有其所知见潮州歌册目录,著录汕头、澄海、潮安三地图书馆、文化馆所收藏的版本,共有215部。
《说唱音乐文字资料参考目录》《说唱音乐音响、曲谱资料参考目录》,载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研究所民族音乐研究班编《说唱音乐》,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研究所民族音乐研究班1963年刊行。前者主要著录1949年后发表、出版的有关说唱文学的论文及专书,后者则“编选了一些重要曲种的部分优秀的新段子和传统段子”,“力求照顾到各曲种中有代表性的各种唱腔流派”[24]。
20世纪50年代,冯秉文据首都图书馆所藏,编有《蒙古王府曲本目录》,但未公开刊行。60年代初,中山大学中文系组织人员对车王府曲本进行全面整理,完成对全部珍藏1680种曲本的编目、清理、查对、编写内容提要、撰写题记等工作,并编有《中山大学图书馆珍藏“车王府曲本”编目》(1960年内部印刷)、《车王府曲本总目提要》,同时还准备选定1000个曲本,进行整理校勘,公开出版[25]。但由于当时政治形势等诸种因素的制约,这项工作半途而废,未能完成。
这一时期较为重要的说唱文学书目著述尚有如下一些:王庆菽的《敦煌俗讲、变文等资料一百九十六篇目录和〈敦煌俗讲文学及通俗小说总目提要〉摘录》、周绍良的《敦煌所出变文现存目录》、王重民的《敦煌古籍叙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胡士莹的《弹词宝卷书目》、李世瑜的《宝卷综录》等,这些后文还会详细介绍,此不赘述。
一些公共藏书机构也在这一时期编撰藏书目录,其中一些披露了其说唱文学类文献的收藏情况,具体情况可分如下两种。
一种是专门的说唱文学藏书目录,主要有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图书室所编的《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藏弹词宝卷目录》(1959年5月油印本)、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所编的《华东师范大学潮州俗曲目录·长沙俗曲目录》(1960年内部印刷)、苏州市戏曲研究室所编的《苏州市戏曲研究室所藏宝卷书目》(1963年,稿本)、《南京图书馆藏弹词目录》、《苏州图书馆藏弹词目录》等。
以《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藏弹词宝卷目录》为例,该目共收录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图书室所藏弹词、宝卷共536种,其中弹词113种,宝卷423种。按照作品首字笔画多少编排,对所收作品,著录其名称、别名、作者、卷数、册数、版本等基本信息。
再如《华东师范大学潮州俗曲目录·长沙俗曲目录》,该目共收录潮州俗曲和长沙俗曲250多种,其中潮州俗曲140余种,多为晚清刊本,长沙俗曲113种,多为民国时期的刊本[26]。
另一种则是在藏书目录中设立专类,著录说唱文学方面的书籍,这里择要介绍几种。
《馆藏中国文学古籍参考目录》,北京市图书馆编印, 1955年刊行。该书主要收录首都图书馆馆藏中国文学方面的古籍,专门设立民间文学类,其下又分变文(宝卷)、诸宫调、弹词、鼓词、杂曲、歌谣、谜语、京戏、地方戏等小类,著录了该馆说唱文学方面的丰富收藏。该书后来又出《续编》, 1959年刊行。
《复旦大学图书馆善本书目》,复旦大学图书馆编,1959年刊行。该书所收为复旦大学所藏善本书目,共3804部。在其子部小说家类下设小说、弹词之属,其中弹词部分收录弹词善本书籍19种。
《西谛书目》,北京图书馆编,文物出版社1963年版。该书所收为郑振铎捐赠给北京图书馆的个人藏书,其集部下专门设立曲类、弹词鼓词类和宝卷类,其中曲类收录诸宫调、俗曲书籍11种,弹词鼓词类收录作品289种,宝卷类收录作品91种。著录内容包括书名、卷数、版本、册数等。由此可见郑振铎晚年所藏说唱文学文献的情况。
此外,一些相关的目录著作也收有说唱文学方面的书籍,比如中国音乐研究所编印的《中国近代音乐书目(1840—1949)》(1960年刊行)一书。该书主要收录1840年至1949年所出的音乐类书籍,全书分上下编,上编收录“五四”之前的书籍,下编则收录“五四”后至1949年9月30日期间的书籍。无论是上编还是下编,都设有说唱音乐这一分类。其中上编收有7种说唱文学作品,包括傅惜华所藏的子弟书《藏舟》《鹊桥密誓》《青楼遗恨》等子弟书作品及《上海弹词大观》,下编分中国民间说唱音乐、改编加工两小类,收录说唱文学书籍8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