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实目的
“你怎么了？”
看到方恪有些精神不济的模样，武珞有些奇怪，在周戌位面即便连续奔驰数日，也不见他有所疲累，怎么在安宁的主位面反倒显得有些不适应。
“没什么，只是想要查询些许情报，可惜最后却没什么收获。”
虽然昨日那怪人王虎没什么恶意，但既然起了心思，方恪自然尝试追踪一下自己的‘仇人’。
结果证明，虽然自己的‘仇人’的确恼恨自己，但还真没有谁蠢到花费时间、精力去报复。
提升实力，压制他人，然后再以报仇，这才是主位面的正常套路，那种小人行径，没有人会愿意为之。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虽然感觉方恪的回答有些敷衍，但只要不是切身利益攸关的事，武珞也懒得去查究，只将话语转入正题。
“经过排查我一共找到五个可以备选的任教老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直接选择其中最适合的那位。”
做为一名学生，没有任教老师的允许，基本不可能前往开辟新位面，传播炎黄文明。
因此，一旦在开辟新位面的过程中出事，任教老师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加上学生本身的实力大有不如，没有确实的把握，任教老师一般也不会同意学生随同自己开辟新位面（没有哪个任教老师会故意坑害学生，但即便不是故意，真出事依旧有一定的惩罚）。
……
“李琼梅老师，我们是为选择任教老师而来。如果我们选择你成为我们的任教老师，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帮助？”
进到屋内坐下之后，武珞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有几分傲气，还顺带将一张纸甩到对方身前。
“上面这些是我们在入学考核中的成绩。我做过调查统计，能在入学考核中就立下根基有所成就的，已经堪称十年一遇，如同我们这等直接夺取大半州郡为根基的，更可谓百年难得一见。这已经足够证明我们的能力。如今我们所需要的是一位能对我们有所帮助的任教老师。如果我们选择你作为任教老师，你能给我们多少帮助？”
看看对面那位李琼梅老师因为直白的问话而惊讶到一时无可反应，再看看身旁的似乎带着几分傲气洋洋，自信自得的武珞，方恪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看屋内的陈设。
武珞绝对已经动用过天赋推演，那就只要看她接下来如何施展就好。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几乎就是原本模样（老师同学生一样的待遇，毕竟同样不会长时间待在主位面），看不出什么。
随后将目光转向李琼梅老师，只见她一头细密的短发配上精致的俏颜，却难得的显露出几分略为精悍的气质，而在这个时候，她也已经从初始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平静地应答道。
“我记得我并没有向校方提出申请，也没有给出具体的资助。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优秀的学生容易得到师长的重视，因此对于能自主选择任教老师的学子，一些老师会给出一定的资助，比如增加教导时长，问题解决，乃至于赠予物资资源等等。
这些都是各个老师主动给予的奖励，能在一定程度上加速学生的成长，因此学校并没有阻止，反而将之归纳成册，让那些考核成绩优秀的学生可以此为参考来决定任教老师。
那为何学校会同意这样的做法？
因为学校指派任教老师和自主选择任教老师的意义不同，前者是正常的责任义务，后者更多是准备将自身能力进行的传承（若双方关系好，前者也会转为为后者，反之亦然）。
可以说，如果学校直接指定任教老师是相当于正常的老师与学生关系，那么那样关系更如同古时师徒传承，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如兄如父。
是的，正常来说，这才是‘指定任教老师’的正确用法，通过校方公布出来的信息，进一步同老师接触，然后双方通过了解确认双方的需求和要求，最终决定师生关系，从一开始就能让师生关系更佳。
这是正常流程。
“因为我们更希望主动找个适合的老师，相比于其他人，你或许更为适合，所以我们就来了。”
此时武珞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一下让方恪想起最初见到对方似乎也是如此。
“根据我的了解，你最近正准备参与进攻一个新发现的异位面。不过单单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还不足，想要邀请到合适的人手更加困难。若你能成为我们的任教老师，那么我们就会帮你。”
不得不说，武珞这种一见面就理直气壮的开口方式，倒也还真的挺有效用，之前应对方恪如此，现在应对李琼梅同样如此，一下就将之震住。
学生相助老师征战异位面这样的事在京都文武院校中不算出奇（但一般是已经有过几年经历发展，并且师生关系较好的），合作共赢，携手奋进更时有发生，因此这话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你们的实力……”
还没有等李琼梅质疑拒绝的话语一出口，武珞已经在纸上点了点直接回答说道。
“单以实力而言，入学考核中比我们多了几年经历的学长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更不用说现在我们的实力已经得到进一步增长。”
武珞的话语很自信，甚至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
“如果我们的实力都不足的话，学校中所有还有空闲的老生都没有足够的实力（真正有实力的人多半正在异位面打拼），而如果你想从新生中挑选助手培养，更没有我们更适合的了。”
这样的事情也算十分常见，老师教导学生，学生回报老师，相互合作，共同提升，其实这就是为何有大量学生会跟随自己的任教老师前往异位面的原因，同样也是‘师徒关系’被校方正式认可的缘故。
“可是……”
李琼梅想说自己没有这样的打算，但话还没出口，她都感觉不靠谱。
这就有现成的帮手上门，哪里有拒绝往外推的道理？
如果方恪两人都是老生，或许她还真的没话可应，但两人毕竟是新生，在略微迟疑之后，李琼梅还是开口说道。
“我对你们的情况并不了解，所以……”
“其实你没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可惜，只在这个时候，武珞根本不等拒绝的话语出口，又悠悠然地开口说道。
“老师，你比我们更清楚，位面攻略不是一两天，甚至一两个月的功夫，单单只是准备时间往往就要一年半载。这还不算攻略途中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故，这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而若想要找人帮忙，您觉得还有谁比我们能做得更好？”
一旁冷眼旁观的方恪此时当真忍不住暗暗叫好：武珞这番言语实在不下于任何利器。
方恪已经能够看出，从一进门开始，武珞已经把握住谈话的主动权，借着主动优势进一步掌控节奏，令李琼梅陷入她的思维引导。
到得现在，武珞已经能于不知不觉中改换称呼拉进距离，令其根本无从拒绝。
说句实话，此时旁观令方恪有些怀疑：当初武珞是不是就想对自己来上这么一套，更重要的是，最终签订‘公证契约’的自己是不是最终也被其话语所圈困？
“我还需要些时间考虑考虑。”
果然，事情正如方恪所见，连番犹豫之后，李琼梅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不过话音出口，她还忍不住多提了一句。
“如果我同意，你们也还愿意选择我做任教老师的话，我会给你们一份满意的资助。”
“既然如此，那么今天下午我们会再来拜访的。”
武珞轻轻一笑，再也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整个人看上去好似都柔和了许多。
“其实，我们是真心想要同老师你学习。也相信老师你绝不比其他人差，希望老师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
“那位李琼梅老师是走武将道路的？我总感觉她的智谋属性似乎并不算高。”
方恪是相信武珞的能力，相信她不会看错人，但经历刚刚李琼梅轻易被说动的一幕，还是令他有些迟疑。
若为下属，自身智谋差点没关系，只要肯听从命令，最少还能做个‘工具人’；可若做为统领，若自身智谋不足，只能沦为受下属摆弄的傀儡，甚至这还罢了，受下属摆弄未必会有更恶劣的后果，就怕自作聪明，到时害人害己，才最为可怕。
以方恪、武珞的能力而言，根本不需要那种任意摆弄的上司，那反而会妨碍他们能力的发挥。
“李老师的确是武将，但其智谋并非不高，而是其更偏向于思考战场上的厮杀交锋，而非言语逻辑上思考。这才显得其似乎智谋不足。”
说到这里，武珞忍不住看向方恪。
“其实真正让人奇怪的是你吧。无论是我收集的情报，还是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我能感觉到，你本身其实也更倾向于武将方向成长，无论是军师技还是武将技都能最快用于战事。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清楚的逻辑，处处着眼于大局，这才不像是正常情况吧。”
果然初见之时，武珞绝对已经算计清楚，只不会自己始终保持清醒克制，当时才能同她‘言语交锋’，只是不知道最后签订‘公证契约’，到底在她筹谋中占据几成？
可惜，时至当前，方恪不好也不能去问，只将这疑问永久的埋在心底。
“武珞，之前你说这位李老师最为适合我们，所指的应该不是那个她准备参与攻略所谓的新位面吧。那只能算作未来的打算，甚至只能算个备选？”
方恪果断没有同她继续闲扯，转而说道。
“你说的情况应当是真实的，可那位李老师明显才处于初级筹备阶段，连同盟人手都没准备开始招募，真要开始，等个一两年之后才算正常。”
如果方恪估计不差，李琼梅其实是认为两人得到情报，直到她未来的打算（本身就是公开情报，算是提前打广告），想要先占据未来名额，这才主动找来。
可方恪很清楚武珞并不准备‘虚度’一两年的时间。
武珞可是连周戌位面未来可见的功绩都有些看不上，没有更在其上的诱惑，她可不会耗费什么精力。
“的确如此。不过有一点你不清楚。根据我的了解，李老师纵然要攻略新位面，大概也需要在三年之后，这还是没出意外的情况下。”
武珞淡淡一笑，轻易将这条依靠背景实力才深挖出来的情报缓缓道来。
“这也是她并不急着招纳人手的缘故，现如今她的重心根本不在开辟新位面上。只是我们主动上门她才开始顺势进行考虑。”
果然如此。
“那么你的目的其实是在她现在正在攻略的位面上？”
方恪没有去过多探究这其中的情况，只分析武珞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我虽然对那位李老师一无所知，但她既然被你认为有潜力在今后快速提升。那么不仅其根基深厚，恐怕也同她如今有办法获取大量功绩有关。不过，若既然已经可以提前准备开辟新位面，那么她现如今所在的即位面攻略之战，也应当已经准备进入尾声了吧？这样的位面适合我们进入？”
“的确，位面攻略到最后往往会是最激烈的时候，甚至敌人会使用同归于尽的手段，那等战事冲突太过激烈的位面，根本不适合我们现在进行尝试。不过李老师的情况有些特殊，她如今正在攻略的位面，我们炎黄体系文明的确占据了些许上风，但离着完全攻略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顶多算攻略中期而已。”
通过公开的情报，武珞可是分析了许久，这才发现最为适合自己初步发展提升的位面。
“具体的原因、过程我并不知道，但结果是她受到了排挤，如今凭借一个人独木难支，这才准备放弃，另起炉灶。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会不会‘废物利用’？比如让我们前往那个位面做为我们能力的考验？”
这才是武珞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