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怪人
“我感觉这个逻辑是不是有些问题啊？”
虽然听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怎么想就感觉怎么不对劲。
哪有冲着实力更弱的任教老师做选择的？
“你这是直接将我们认定为必胜？这恐怕不妥吧。真实位面中哪里来的那么多以弱胜强？还是说我们的实力弱，选择的任教老师实力也弱，干脆就选择一个本质也相对弱的位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涉足新的位面吗？
这就是方恪的疑问。
如同周戌位面这样，其本质上并不算多强大的位面之所以被选择用来进行入学考核，乃至学生入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主要的‘活动’位面，自然是经过仔细考究，能够满足绝大部分学生的需要。
纵然是方恪和武珞这样因为自身过于优秀，早早将可能获取的收益挖掘出来，导致日后收益增长相对缓慢（占据大半玉州之后，再想完成巨大影响或者飞速膨胀实力来获取功绩和自由属性点，难度极大），但最少入学的一两年之内，并不会因此而陷入实力的停滞。
这样的情况下，同等层次的位面，其实并不能带来更多的收获，反而凭白承担更多的风险。
“当然不是那样，所谓的实力弱，只不过是相对而言，就如同之前在周戌位面一般，最初时你的实力同钟浩对比，不也十分弱小？可不说最后你能将之战败，就说现在再公平一战，难道你还比之更弱？”
武珞知道方恪并不是拒绝自己的提议，而是不解自己的想法，当下认真解释说道。
“同样的，任教老师的实力也不是一直固定在某一个层次，一时一时之间或许弱小，但只要几年，亦或者几月，膨胀增长起来的实力就足以超过其他任教老师。这很正常。”
的确，这很正常，前提是要确定所选的任教老师真的拥有这样的能力与潜力。
这就需要强大的情报、分析能力。
反正方恪本身是没这样的能力，纵使昆仑镜能力强大也不可能在主位面轻易探知到什么隐秘。
相对来说，武珞或许的确有这样的能力。
“原因。”
方恪相信武珞的能力，知道她不会轻易做决断，但还是想听一听为什么会显得有些激进。
选择新位面开辟新路子的想法的确不错，但这不足以成为这般冒险激进的理由，任教老师的期待更不如直接选择已经具备相当实力的老教师。
“如同周戌位面这样深受炎黄体系文明影响的位面本身其实是有极限的。”
武珞深吸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走得更为稳当，但有些时候却必须要敢冒风险。
“虽然没有明确的数据对比，但你不觉得我们通过周戌位面所得的收益有点少了吗？”
“……的确，真正所得的实际收益比预期的要少太多。”
别看在周戌位面每次沟通主位面意识获取功绩和自由属性点的时候，方恪都会感觉大有收益，但实际上他同样也知道，这份收益其实不多。
新人有三次主动沟通主位面意识的机会，这三次当中所有的收益可都会双倍赠予。
也就是说，方恪之前所获得的实际收益减半之后才是真实收益。
打下大半个州郡，三次结算总共加起来都不到两千点的功绩，这样算下去，统一整个大周恐怕只有万点功绩，这还不算‘效益削减’，实际收获未必能有万点功绩。
话说回来，万点功绩多吗？
如果是以拿下一整个位面而言，这真心是太少了。
可当统一大周之时，其实已经大略可以等同于统治整个位面，可以在弘扬炎黄体系文明，对其进行辐射影响，也就是说：拿下整个位面才仅有这点收益。
“其实这也是钟浩那样的学长整体实力与我们差距不大的原因。即便多出几年时间，在周戌位面这样校方提供的公共位面中，他们也得不到太多的功绩和自由属性点。”
这正是迫使武珞必须要尝试在一入学就要冒险前往新位面的原因。
“功绩，指的是我们对主位面的贡献，而所谓的贡献就是将炎黄体系文明传播。因为我本身就是主位面的人，因此在进入异位面之后本身就等于在传播炎黄体系文明，只不过这样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只有切实产生重大影响之后，才能算作功绩。这份功绩可以说是主位面意识对传播炎黄体系文明的奖励。正因如此，在已经完全受到炎黄体系文明辐射的位面中，我们能哪怕有再大的影响，也不算传播炎黄体系文明，最多只能算稳固炎黄体系文明对该位面的影响。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我们一两个人在做，更不是我们一直在做，所以你认为我们能得到多少的功绩奖励？”
方恪唯有无话可答，如此一想，能有功绩收获已经可算不错。
有些事情不去深想，就只会将之视为平常，但若细细思考，就会发现其中的惊人之处。
只在这一刻，方恪心头都忍不住对周戌位面产生了一丝丝的烦闷之感，犹如面对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好在方恪本身的心性十分强大，只在异样念头升起的瞬间就将之掐灭，在短时间之内，周戌位面就是自己的根基，是自己崛起的基石，定当重视。
可同时，方恪也必须承认，此时的自己已经被说服了大半，剩余是否要真的认可此事，就要看看选择的到底是哪一位任教老师了。
“你现在有了哪个目标人选？”
既然内心已经大略认可此事，方恪就没有继续纠结否认，转而开口问道。
“可惜，现在我也没有任何人选。”
出乎方恪的预料，虽然是在一回到位面就同方恪进行商议，但武珞其实还真没有具体的人选。
不过下一刻武珞就给出了解释。
“我的确知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情报，也能借助家族势力查探一些公开。但这三个月我都同你一样在周戌位面，所了解的情况都已经可以算是过时，需要重新确定挑选。”
武珞根本没有打算掩饰自己背景的意思，在她看来花心思在那种无用之事上，还不如直接好好运用，以之增强自身更为正当。
至于武珞此时所言，自然也没问题，主位面的文臣武将若有机遇，实力为之暴涨本就是常态。
更何况各个位面情况变幻莫测，三个月的时间可能让势力为之崛起，也同样可能让势力为之没落，没有准确的调查，就没有精确的判断。
“需要多久？”
确定自己帮不上忙，方恪就没有‘假客套’，只需要得知大致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就够了。我的天赋能力用在这方面，也同样可以发挥不小的作用。”
“好。这事就交给你了。”
议定事宜之后，自然没有多少婆婆妈妈地事，两人直接做就约定。
“到时候我会与你同进退，这应该也是你在这个时候叙说这些事的目的吧。”
……
选择任教老师的事情交给武珞考虑，方恪暂时也就没了什么事，略微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回去旅馆休息，在周戌位面三个月，委实令他感觉精神上有些疲惫，能休息的时候自然要好好休息。
为什么这个时候方恪还是回旅馆而不是去学校宿舍？
自然是因为方恪并不准备向学校申请宿舍。
是的，同一般的学校不一样，京都文武院校需要提出申请才会安排专门的宿舍，所有未曾申请的同学，都只能通过学生卡到附近的旅馆住宿（学校报销相关费用，但每月有次数上限）。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京都文武院校同一般的学校不一样。
那些一般的学校主要教授的是关于主位面的应用知识，学生不走文臣武将的道路，也不需要前往其他位面，在校期间，食宿也多在校内解决；可京都文武院校所有师生都是走文臣武将的超凡之路，即便是校内学习，也多在异位面中，除了特殊时候，少有停留在校园之内。
这样的情况下，若安排宿舍，校方倒没什么压力，但安排的宿舍往往因为无人居住打扫，在需要的时候也无法立刻入住，多半依旧会安住旅舍，最后才采取了这样的安排。
对此，方恪并没什么看法，再怎么样，主位面都比异位面风餐露宿来得要好，可以安心、舒适的休息。
“叩叩……”
正当方恪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
这个时候会是谁？
虽然心中疑惑，但方恪还是起身开门。
这里是安宁祥和的主位面，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糟心的事。
门外的来人并不是方恪所想的‘仇人’钟浩或者徐志，而是一个身材魁梧，四肢硕壮的男子。
这男子的容貌寻常，相比起健壮的身材可谓完全不起眼，只当方恪一开门的时候，他直接就咧嘴一笑。
“你好，请问你厉害吗？”
哈？
什么叫我厉害吗？
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方恪都不由得一愣，不过随即方恪的神色又为之一沉。
一见面就此话语，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难道是钟浩派人或者徐志挑唆来找麻烦？
至于为何会想到这两人？
其他人也同自己也没那么大仇，更不可能在主位面闹事。
“你是谁？来做什么？”
方恪不喜欢无缘无故的战斗，但也不是任由人拿捏，如果对方真是冲着自己来，那也不要怪自己不客气。
的确，从身形来看，对方多半擅长武力，而且武力值可能更在自己之上，但真要战斗起来，自己可未必会输。
“哦，俺叫王虎，也是京都文武院校的新生。听人说这旅馆现在还在住的都有几分真本事，所以就想来看看有没有人想要同俺打一架，比比武力的。”
听到方恪的问话，那魁梧男子摸了摸脑袋，笑得更是开心。
“还有，虽然俺自称是俺，但这可没什么意思，俺只是以前听人说，这么自称特别有气势，才这么自称的。不过俺在战场冲杀的时候，感觉还真挺有效，就改了称呼。”
这人……看起来有些憨憨的，倒不像有什么恶意。
“如果我不想打呢？”
虽然感觉对方没有恶意，但方恪也没有轻视对方。
既然对方是京都文武院校的人，那么即便对方专精于武力，容易受到智者谋臣的算计，其本身也不可能是真正的憨傻（只有通过基本文化考试才能走文臣武将的道路，真正痴傻的人根本接触不到文臣武将的道路）。
“那就不打。”
王虎很是干脆，尤其是全程带着笑容，让人生不出恶感。
“俺是想找人练练手，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提升武力，以后在其他位面好杀上一场。又不是来找谁麻烦的，不想打就不打。”
“那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方便动手，抱歉。”
听到这话，方恪当即随意找了个敷衍的借口，直接推辞。
那王虎倒也真的像他所说的，没有丝毫纠缠，甚至只在微微道歉之后，就向着下一个房间走去，显然是想看看是否能找到人比试。
竟然还真有这样的人？
方恪只能感叹，主位面果然多有人才，性格各异。
良久，直到夜色降临，街边的商店也即将关门的时候。
“想不到还真的是来找人比试的，而且还真的新生，而且还同样是在考核期间就晋升到4阶的新生。”
虽然在主位面不好动用昆仑镜搜查什么隐秘，但顺着时间查查看这个王虎的大致来历与目的并无问题。
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隐藏的结果，但事实上却跟其自言的情况完全相同，对方的目的还真是找人打架练手。
唯一让方恪有些惊讶的是对方的武力值有些高的吓人，同龄人中包括自己在内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那个被王虎找上之后同意对战的男子，完全是被其碾压，即便用出武将技也不过堪堪平手，等到王虎同样用出武将技之后，立即轻易落败。
这等强横的武力值，以方恪的估计恐怕最少也有三十点，即便自己同对方一对一单挑独斗也未必是对手（前提是方恪没将预留的自由属性点加点到武力）。
新生之中，厉害的可不仅仅只有自己同武珞，不过想想对方的举动，方恪忍不住给出对方一个定义。
“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