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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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阴谋算计

烟雾迷濛辨是非,贪求思慕总堪悲。机关处处藏凶险,陷阱重重入困惑。寻根底,问从来,谁将善恶度兴衰?一经舔饮江湖水,惊扰频频甩不开。

——调寄“鹧鸪天”

楚天舒刚回到住所,一个镖伙便心急火撩地迎了上来,递过一封信柬,说道:“楚爷您总算回来了,刚才有个汉子送来这封家书,说他是从红安牧场过来的,留下书信就走了。”

楚天舒折开信封,抽出信笺一看,原来是说楚云龙病危,要他立刻赶回去。字迹很是陌生,但楚天舒自离红安牧场,驻进忠义镖局之后,就很少回去过,因而也很难辨别真伪。虽然老父(楚云龙)一向身体强健,但毕竟八十几岁高龄的老人,偶有闪折谁也无法预料。楚天舒父子情深,得悉老父病危,鄢得不急?于是向镖伙交代了几句(意思是要他来日帮自己向镖局告个假),便乘上快马,连夜赶赴红安牧场。

那马本是楚天舒的老伙伴,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神骏龙驹。不料刚跑出五十里之外,便口吐白沫,突然倒毙。楚天舒没奈何,只好又步行了几十里,到了龙盘地界,天已黑尽,只好暂时住进了宏发客栈,待来日再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楚天舒草草洗嗽完毕,便打算到集市上去买一匹快马。店小二道:“客官,我知道您老要赶路,所以早早起来给你弄了些早点,您老用过再走吧!”

见店小二盛情拳拳,楚天舒不好意思推却。顺便问店小二道:“小二哥,你们这儿哪里能买到好马?”

店小二笑容可掬地说道:“其他的事我倒是没有办法,谈到买马,我正好知道有一匹骏马待卖,只是价钱……”楚天舒道:“价钱不是问题,但要物有所值。”店小二道:“这个您还别说,那是一匹十年难逢的千里神驹,在整个湘中,诂计再也找不出第二匹这样的好马了。客官先吃好,待会我叫伙计带您去瞧瞧,假如客官不在乎价钱的话,我敢保证绝对让您称心满意。”

正在这时,三个粗豪汉子一道走进了客栈。其中一个汉子高呼:“店家,快弄些酒菜来,我们吃了要赶路!”

“好哩!”店家应承了一声,对楚天舒说道:“爷,您慢用,我先忙一会儿哦。”

“去吧,没事。”楚天舒应答了一声,顾自用着早点。

忽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手里牵着个小孩,急急走进客栈。那小孩看来也不过十一、二岁,刚走进客栈,就指着其中一个粗豪汉子,嚷道:“妈妈,他在这儿,就是他拿了我家的东西。”

那妇女缓缓向前,对那粗豪汉子裣衽一礼,低声道:“大哥,那是我家紧要的东西,请您高抬贵手,还给奴家吧。”

那汉子盯了她一眼,冷冷地低喝道:“滚!”

那妇女不肯罢休,仍旧苦苦哀求道:“大爷,您行行好。那东西关系着奴家全家性命,对您来说也值不了几个铜子。如果您还给奴家,拙夫病好后,一定重礼相谢。”

那汉子不耐烦,目露凶光厉喝道:“TMD你滚是不滚?!”那小孩见汉子十分凶恶,本来有些恐惧,但见他对妈妈如此粗暴,禁不住心中大怒,突然扑向前,双手绾着那汉子的左胳膊,张口就咬!

那汉子吃痛,勃然大怒,一甩手,竟将那小孩跌了个仰面朝天。接着咆哮道:“LTM找死!”话毕,起身扑向小孩,抡起拳头就要打。却被那妇女死死抱住。那妇女哀求着哭道:“大爷大爷,小孩子不懂事,放过他吧!”

那汉子回身一肘捶,狠狠撞在妇女肚子上。那妇女吃了这一击,仰身栽倒,顿时晕死过去。那小孩翻身爬起,扑向那妇女,将其肩膀乱摇,一面惨呼:“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那粗豪汉子似乎横了心,操起一根板凳,便要向小孩迎头砸去。这时店小二已赶到,双手死死拖住板凳,一面说:“这位爷,使不得使不得,看小人薄面,就算了吧!”

那汉子回头怒骂道:“干LMD屁事!放手。”店小二道:“对对对。不干小人的事,但若闹出人命,对小店可是大大的不利,所以还请大爷高抬贵手。”

那汉子用力一挣,竟把店小二掀了个趔趄。然后又操起了凳子。

“住手!”楚天舒再也忍不下去了,站起身来,一声宏喝,然后一步步走了过来:“为什么对妇嬬儿童下此毒手?”

那汉子回头,冷笑道:“莫非她是你相好?”

“放屁!”楚天舒怒道:“有多大的仇恨啊,竟令得你如此残暴?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你不害臊,我也替你脸红!”

“哟嗬!原来你是要打抱不平啊?先称量称量自己,够不够格?”粗豪汉子讥笑道。

“无须称量,我只问你,是不是真拿了人家的东西?”楚天舒冷冷地问道。

“是又怎样?他老公欠了俺二百两纹银赖着不还,LZ拿她家东西抵债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吗?”

那小孩扬头嚷道:“我爹爹因为生病,在你那儿,总共才借了五钱银子,几天工夫已经还了你五两多了,为什么还欠你的?”

“是吗?”楚天舒道。

“是五钱不错。”那汉子理直气壮地说道,“但那五钱碎银,却是LZ的赌本。假若不是借给了你那死**亲,我就会在赌场成倍的翻了又翻。几天下来,算算,区区五两银子又算得什么?”

赫然,这是一个横行乡里的泼皮无赖,一个专事欺压良善、吃昧心钱的主。对这种泼皮,楚天舒不知教训了多少。

楚天舒问那小孩道:“他抢了你家什么东西?”小孩嘤嘤道:“户籍证!”楚天舒道:“这样啊?”说完,一步步逼近那汉子。大概楚天舒的气势过盛,那汉子竟感觉有些发毛,情不自禁地往后退缩着,但仍旧色厉声虚地吼道:“你…你要干什么?”

“你这种泼皮我见多了,教训过的也不是一两个!”楚天舒冷冷地说道。

“你是什么人?”

“楚天舒!”

“你、你别乱来。”那汉子惊惶失措,已快退出门外。

楚天舒正要出手教训那泼皮汉子,那晕死的妇女忽然闪电般弹起,出手一指就点在了楚天舒的腰眼穴上,楚天舒“咕咚”一声栽倒。

那小孩、店小二、店伙以及另两个粗豪汉子,一齐动手,竟将楚天舒捆绑起来,塞进了一个大木箱中。

门外已驶来一辆单马厢车,几个人将大木箱抬出,塞进车厢,然后扬鞭催马,扬长而去。

徐治刚回到自己的宿舍,还没进门,就见一个伙计装束的中年人急匆匆的向他走来,老远就呼叫道:“徐爷,徐爷!”

这伙计怎地如此陌生?

徐治警惕地问道:“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中年人道:“小的是欧阳二少爷(欧阳潜波)新招揽的伙计,徐爷自然不太熟悉了。欧阳少爷说请徐爷到马头山脚去,他有要事与你私下商量,恐怕惊动大家。才叫小的前来请徐爷。”

“有二少爷的书信吗?”

“哎哟,徐爷,他只是叫小的带口信。”

徐治心道:“莫非二少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欧阳长天和曹芳儿一向管教甚严,而且也从来没见二少爷有什么出格的问题。再者,我现在,在镖局中也只不过是顶替了父亲(徐世英),做了个小镖头而已,既不会招人妒忌也不致令人眼红,别人要害我也是毫无理由的。不过自己还是谨慎些好!”想到这儿,便取了双枪(自创的双钩枪)往背上一插淡淡地说:“走吧!”

前面说过,这徐治自小随乃父勤学苦练,却知道家传枪术须七人组阵才具威力。因而在通晓七枪阵的同时,便改换作两柄短枪,配合七星步法,创出了一套旷古绝今的“一人独当七面”的绝世枪术。

那伙计道:“小的自己还有事要做,信带到了,就不陪徐爷了。”说完,躬了躬身,顾自转身走了。

徐治骑了匹黄鬃马,警惕地往马头山方向行去。那个伙计突然从暗中转了出来,面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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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黄昏降临。徐治来到马头山。就看见一个貌似欧阳潜波的人,站在一棵古松旁,远远地向他招手。那欧阳潜波颇有几分乃父的英挺俊逸,略偏蓝色的白布长衫,衬托着玉树临风的身材。

初秋的风透着凉爽,就算是在黄昏时分也不会太让人身生寒意。徐治见果是欧阳潜波,不禁疑窦顿生:“身为一代大侠的公子,三十几岁成家立业的人,怎么做事还如此神秘?这和欧阳局主的光明磊落,简直没法相较。”心里滴沽着,就又增加了几分警惕。

五十丈外,徐治宏声叫道:“前面可是二少爷?”

欧阳潜波只管点头,却并不答腔。徐治疑心大炽,于是下了马,警惕地向欧阳潜波走去。

正是:嫌疑动作耐寻味,古怪行为须谨防。

要知结果,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