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惠王兼听任善

战国时，秦国的两位大臣司马错和张仪在秦惠王面前发生了争执。司马错主张攻打蜀国，张仪主张攻打韩国。惠王看了看两位说：“请各自说出理由，让听听。”张仪说：“我们先去亲近魏、楚两国，然后出兵韩国攻打伊水、洛水、黄河三川地方，然后一直打到周围的城郊，周室恐惧，定将国宝九鼎献出。我们拥有了九鼎，就可以按照地图户籍控制周天子，并以天子名义号令天下，天下人谁敢不听我们的？这是统霸天下的事业啊！蜀国地处西方，偏僻闭塞，他们的首领又是戎狄族人，攻打这样的国家，兴师动众，兵士疲乏，百姓烦劳，到头来也不能成就什么名望。就算是占领了他们的地盘，也没有什么利益可图。我听说过这样的话：争夺名位应在朝廷上，争夺利益应在市场上。现在三川和周室就是天下的市场和朝廷啊！如果不去争夺‘朝廷’，反而去争夺‘市场’，这不是远离了统霸天下的事业吗？”

司马错针锋相对地说：“事实不是这样。我听说过这样的话：要想国富，一定要扩大领土；要想兵强，一定要使百姓富足；要想统霸天下，一定要博施德才。这三个条件具备了，那么统霸天下的事业自然就应运而来。蜀国地处偏僻西方，首领又是戎狄人。并且那里还有骚乱，用我们秦国的兵力去打它好比差使豺狼去驱赶羊群一样轻而易举。我们得到它的地方，可以扩大国土；得到它的财物，可以使百姓富足。灭了这样一个小国家，天下的人都不会认为秦国暴虐；收尽它们的财物，各路诸侯也不会认为秦国贪婪。并且还可以得到除暴虐、平骚乱的名声。这样，我们不就一举两得，名利双收了吗？如按张仪先生所说，攻打韩国，劫持周天子，会怎样呢？劫持周天子，这可是很坏的名声啊。而且也未必有利可图。如果周室自知要失掉九鼎，韩国自知要失掉三川，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共商对策，而且还要借助齐国、赵国的力量，向楚国、魏国求援。那样一来对我秦国来说可就危险了。因此我认为还是首先攻打蜀国才是万全之计。”

秦惠王说：“司马错先生的意见很好，很有道理。”秦国终于起兵攻打蜀国，仅用了十个月时间便平定蜀国。蜀国国君改称为侯，秦王派陈庄去任蜀相。至此，蜀国归附，秦国越加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