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盘龙山绣女节
盘龙山天气晴好，游人如织，各种服饰，打扮艳丽的绣女站在路两边，一会展示自己的美姿，一会儿售卖自己的五花八门的绣品。
胡杏花、兰馨和小如几个人相约，一早借口去逛街出门。雇车前往盘龙山，到了现场，似乎还是晚了，她们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只好将绣品摆在人群后面的一块石头上。
“三婶，都怪你啊，磨磨蹭蹭的，把自个扮成仙女了，还是误了时间。你瞧，好位置都让别人占了，谁还看得见我们。”兰馨抱怨着。
“别怨我，人那么多，还是远远看着好。让我这堂堂的赵家的三少奶奶跟你摆摊，让熟人看到，我这脸还往那搁。再瞧你这张脸，灰灰的，我猜你昨晚没睡吧，春心洋溢，是不是折腾了一晚？”
“胡说？我就生得这样，赵家人的皮肤都这样，不算白，也不灰。”
“我家小姐昨晚早就睡了。”小如替小姐说话。
“谁信。好了，好了，东西摆好，快点，酒香不怕巷子深。把脸都蒙好了。”
盘龙山绣女节的山门口，几顶轿子落下，出来的是蒋奉天和他娘蒋夫人。蒋夫人看着绣女节的场面，感叹道：“今年的绣女节可真是热闹，一定会有好绣品和好姑娘的。”
“娘，那咱们今年就多认识一些绣女，多购一些绣品。上次孩儿上京城揽了些活，以后咱们还得给官府绣补子，这不又多了一些生意。还有啊，***国大量需要绣品，我也打算去做这个生意。”
蒋夫人听了很高兴，几个人看着绣品边露出满意的神色。
兰馨、小如伸长头看个不停，小如还跟客人打招呼。
胡杏花走到路上招揽跟前的客人：“客官，想要什么？山水？动物？
仕女？还是摆件？瞧我们姑娘绣活的功夫，怕是寿阳都难以再找着了。”
绸缎商钱三位摇头愰脑过来，在一摊位上停下看着一件绣品，称赞这儿的绣品不错。
胡杏花上前拉拉钱三位的衣袖，朝兰馨这边指指：“客官，去我们这里看看吧，姑娘的绣品真是不错。”
钱三位色迷迷看看眼前蒙着脸的胡杏花，又朝不远处的兰馨她们瞧瞧，说道：“绣品好不好不知道，你们三位绣女身段倒是不错，爷不扫你的兴，看看去。”
胡杏花有些得意：“那当然喽，看看本夫人就知道了，我们的绣品是什么品味？”
钱三位走上坡，在石头跟前停下来，打量着兰馨的刺绣，觉得凤凰绣得是活灵活现，就问：“这幅凤凰得多少银两？”
“啊哟，客官真是好眼力，这凤凰就跟那真的分不清了，是精品啊。东西是好，不过怕是客官承受不住。”胡杏花故意卖关子。
“小看人啊，大爷是什么人，寿阳城、寿州府打听打听，姓钱的，钱三位，有地位、有品位、还有情位，再说京城应试第三位，最少也是探花，以为爷没见过银子啊，说吧。”
兰馨有些难为情，就使眼色劝道：“三婶。”
胡杏花朝兰馨瞪了一眼：“你别说话。客官是老板，这绣品至少五十两银子，多买可便宜十两一件。”
“你这是做生意的吗？这绣品值五十两银子，这不是天价了嘛，上别处我能卖三十条，乞有此理。这副鹤呢？”
“这更贵了，得八十两银子。客官也是明白人，这绣的是纯金线啊，全是江南省苏州的货。”胡杏花又是狮子大开口。
钱三位一听火了：“哈哈，我钱某人还真是碰上活菩萨了，你们不存心卖是不，盘龙山的绣品何时出过如此高价，你们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不成？信不信大爷我砸了你的摊。来人。”手下有两人上来准备抢绣品。
“慢，你们别胡来，知道我们是谁？”小如挺身而出。
“什么人？难道是皇亲国戚？”一个奴才说道。
小如也不甘示弱：“当然不会是皇家，但在这寿阳你们不会不知道赵家吧。”
钱三位一听，愣了一下，连忙摆摆手。赵家在寿阳谁不知道，可赵家的人怎么会来卖绣品？他不便发火，马上露出笑脸：“赵家？哪个赵家？”
“赵家三兄弟你不会不认识吧。三少奶奶在此？”
小如这话一说，胡杏花和兰馨便不由地挺直了身子，露出副得意的神色。
“原来是赵家的人，误会，误会，在下还是赵家二爷的朋友呢，得罪得罪。”
“不客气。买不起的话，你们最好在我眼前消失。”胡杏花说道。
钱三位连声赔罪，转眼一想不能在女人面前失面子，只好忍痛掏出五十两银子买了一条绣品。
胡杏花连声道谢：“谢谢钱老板，谢谢啊，明儿我一定跟二爷说一声，说你的好。”
钱三位走了后，三人兴奋得差点跳将起来。
“三婶，你别乱喊价，丢死人了。”
“兰馨啊，三婶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你这些绣品一、二两银子賎卖了，待会蒋奉天和夫人来了，你拿什么给人看？出个大价钱，真卖了也不亏啊，有钱人不在乎这点银子。”
“小姐，三少奶奶说得对啊，我们也别着急，慢慢等吧。哎，小姐，蒋夫人来了。”
顺着小如指点方向看去，蒋夫人已经走来，兰馨一下慌了手脚，脸也红了起来。胡杏花奔走过去打招呼了。
兰馨有些着急了：“小如，姐姐回避一下，你在这，帮帮姐姐好吗？”
看蒋夫人等走近了，兰馨已经躲到人后。小如急得团团走。蒋奉天扶着蒋夫人来到绣品摊前，眼睛一亮。蒋夫人说：“奉天啊，这儿的绣品跟别处的不一样啊，无论色彩还是图案到是有独到之处啊，你来看看。”
“我说这里的绣品品位就不一样吧。”胡杏花说道。
蒋奉天走近绣品仔细观察，不住地点头。看到大老板来看绣品，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兰馨在人后看着抚着胸口，显得很紧张。
“看这些绣品，山水能分远近之趣，楼阁具现深邃之体，人物却有生动之情，花鸟更报绰约亲伲之态，绣品显示了平、齐、细、密、匀、顺的特点，件件都是精品啊，是不错。娘，你有没有看出，这些都是大家闺绣之作。”
“奉天说得是啊。”胡杏花非常高兴，“表嫂，你这次算是看到好东西了。”
蒋夫人问：“何以见得？”
“娘，咱们家是开绣品行的，东西一比较就知道。你看，这山水人物楼台花鸟，针线细密，不露边缘，用针如发，故眉目毕具，绒彩夺目，丰神宛然，功夫之深显而易见。所以说，透过这些绣品可见女红之巧，十指春风，心静如水，若是平常人家，急于纳绣挣钱，怎能有如此心境？这只能是大家闺秀才有的风范。”
“奉天所言极是。”胡杏花更加开心。
蒋奉天抬眼看到底是那个大家闺秀，见是神色紧张的小如：“这位小姐好生面熟，请问……”
“蒋公子，我不是小姐，我是丫环小如啊。”
“噢，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赵家兰馨小姐的丫环，这么说，这些绣品出自兰馨小姐之手，真是大开眼界啊。”
兰馨这时只好从围观的人群里进来，拿掉纱巾：“巧了，原来是蒋夫人和公子啊，小女兰馨有礼了。”
蒋夫人见是赵家之孙女，就责怪胡杏花：“小妺啊，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兰馨，我还是十几年前见过，如今是大姑娘了。”
“表嫂，我不说才能看出真切的感受不是？”杏花说着，看围观的人多了，“你们都去别处吧，我们这里的绣品老板包了。”
别人走开后，蒋夫人说：“妹子，赵家是什么人啊？就是绣了也只是挂在房里供着赏着弄着玩，哪还缺这几两银子花？这么好的东西让我们蒋家拿走了，赵家会不会怪我们啊？”
“哪能啊？我大嫂知道兰馨成人了，就让她出来见见世面。绣品嘛只是兰馨的消遣之作，不过看得上兰馨这些绣品的，都是识货之人，有缘就好。”
“表姑，此话可当真啊？”蒋奉天问。
“表姑替兰馨答应了，说话算数。纹银六十两，全部带走。”
蒋夫人母子吃惊地：“六十两？太便宜了吧，兰馨几年的时间啊，就一百两吧。”
“表嫂，我杏花会是开玩笑之人吗？兰馨只是来亮亮相而已，我们都是亲戚，奉天与小姐又是熟人，只能开个良心价了。”
美若仙子的兰馨，蒋夫人一直很喜欢，无奈当时还小，如今长大成人，也明白杏花的意思，有意要成全他们，便不好意思地接受了。
蒋夫人赶紧上前拉住兰馨的手：“哎哟，真是兰馨啊，长这么大了？原来看着比听说的还好看着呐。好，好，太好了。前些日子老太爷做寿我身体不适没去，不然早就见到你了。哎呀，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想不到兰馨还是一个才女。”
兰馨不好意思：“兰馨只是胡乱绣着玩，没有夫人和公子说的那么好啊，真是献丑了。”
“兰馨小姐，在下真的认为非常好，可见小姐对绣品悟性是很高的。”
“蒋公子才是绣品的行家，以后请多指点。”
蒋奉天带着母亲又去看寻找绣女去了。
胡杏花和兰馨开心得不得了，嘱咐小如收好银票，便四处去看热闹去了。
兰馨跟着小如进入人群，想看看那些被各地选出来的绣女，正当她全神贯注盯着看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在抚摸，并且已经伸到她的胸脯，她赶紧捂住胸口，回过身来，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