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珍妮受伤
三个人在湖心玩了会儿水，黎洋拿着珍妮在岸上买的鱼食，喂了喂鱼。又绕着湖水转了半圈，这般耗费半小时，黎洋觉得什么意思了，就让船家靠岸。店家还在嘀咕，绕半圈只有一个铜元，在加一个，就是两个个，这样就少挣一个，真是可惜。
珍妮掏出五个铜元：“我家小姐说耽误你这么久时间，剩下的钱就都给你了。”
船家这下算是千恩万谢：“谢谢小姐，小姐心地善良，必定有好报的。”
黎洋听这话也只是笑笑，头也不回的带着那二人去别的地方了。
湖边上还有人群聚集，有的三五人一堆，有的七八人一群，果然都拿着书本诗集在论文。
果然，江南自古就是这种风俗，天气转好，那些学子就都开始写诗作文。
黎洋和珍妮说：“咱们去那边的小山坡上去看看吧？”
“小姐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珍妮推开黎洋，猝不及防，黎洋被推了个趔趄。刚要责怪珍妮怎么这么大力，就看见珍妮的胳膊上插着一直弩箭。
“啊”的一声，珍妮靠在了黎洋身上，还不忘喊道：“小姐小心。”
黎洋抬头望着几十步远的一个人捂着脸，正拿着弩弓朝他们这边射来，这回有了防备，黎洋拉着手上的珍妮，与红玉一同躲开，那一箭落在身后的草地上。周围的人也都惊呼起来，也有人大喊抓人。
那人一看情况不妙就要逃跑，这时阿良带着两个家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焦急地问道：“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阿良叔你带着一个人去抓刚才逃跑的那人。”黎洋怕是说出了这辈子最快的话，可见她的焦急。
“可是…”
“别可是了，让他跑了更遭。”
阿良没多想，拉着其中一个就去追那个人射箭之人。
“阿良叔小心，他手里有弓。”
“好。”
围过来的人渐渐变多，而珍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看着珍妮的胳膊上血流不止，黎洋当机立断，将脖子上的丝巾取出来，给珍妮简单扎住。
“哎呦，小姐，我是不是要死了。”珍妮痛的大哭，还不忘问自己能不能活，自己刚遇见这么好的小姐怎么就要死了呢？真是命苦。
“傻丫头，就是胳膊上有伤，等血止住就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黎洋指挥这那个留在这里的家丁，将珍妮背起，朝着马车的去了。
众人也都留下在后面议论着。
“今天的事情，诸位也都是亲眼所见，请问有没有哪位看清歹人身形的，能跟小女子去官府做个证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理解怎么这还要证人。
“在下是城中亭桥街黎家的人，有人在这里行凶，难免不会再出手伤人，多一个人去官府更可信，证词也会更全面，让他们尽早抓住那个歹人，还大家一片安宁。”
原来是黎家的人，这下有许多人都站出来表示愿意随黎洋去官府。
“我看清那人的射击的全过程了。”
“我瞧见那人的大概样貌。”
“我，我好像看见了。”
……
然后黎洋选了两个青年和她一起去马车那边。
黎洋嘱咐红玉带着家丁和两个青年先去官府报案，再由水生赶车，三人快马去城中找大夫。
于是红玉带着家丁和两个证人，雇了一辆车，四个人赶往县衙。
虽然新政府建立，毕竟还没几年，老式县衙就还保留着，做新政府的县衙。
可审案的模式，也还沿袭前朝遗留下来的方式。
“堂下何人，有何事禀报。”
“小女子乃是亭桥街黎家的奴婢，今日在柳湖，有人光天化日行凶，欲用弩箭射死我家小姐，却伤到丫鬟。我家小姐让我带着证人先来报案，请县长大人明察。”
很显然，两个奴婢没有什么价值，这一箭也明显是冲着黎洋来的，而且就珍妮中箭的部位来看，极大可能是想要置黎洋于死地。红玉向来伶俐，说话也是十分周全。
县长于乐生是清朝末年的进士，年过四旬，新政府成立以后，循了旧任，未升未降，也算是因祸得福，许多旧朝官员都被贬谪，按上新政府的人。由此也可见，于县长此人也很会审时度势，起为人圆滑可见一斑。
于县长一听，是黎家的小姐命人来报案，那也不好怠慢，毕竟黎家也算是嘉善的大族世家，而且，黎家的大爷还是上海的高官。与自己的上峰也能说得上话，若是黎家的这个案子办的好，搞不好还能升官呢。
窃喜归窃喜，于乐生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那你家小姐所在何处，可有损伤？”
“谢县长大人的关心，小姐并未受伤，受伤的是小姐最喜欢的丫鬟。”
“歹人可有抓住？”
“暂时还未，不过，家里的仆人已经去追了。”
于县长松了一口气又提起心来，人家要是家里死个下人女婢的，她当然管不了，可是这事就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嘉善县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明面上死人的事情了，搞不好过两年就能官升一级，现在闹这么一出，恐怕就要压下黎家的八卦，成为百姓新的谈资了。
索性这黎小姐没事，可让歹人跑掉了，自己又有事情咯。
“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三人说了歹人蒙面，并未看清样貌，只有身形和事情的经过。
于乐生缕缕胡须：“这就难办了。”
“县长大人，此歹人危害小姐的生命安全，请大人先派两个人保护小姐的安全，直至小姐回到上海为止。”
“什么？”于乐生拍着桌子站起来：“你家小姐是从上海来的？”
“是，大小姐乃是大爷的独女。”
难道黎洋还缺两个人保护吗！红玉就是要告诉县长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于县长这下是真的着急起来，黎大老爷的独女，那不就是在上海当官的那个。
“你家小姐现在何处？”
“小姐带丫鬟去城中最大的医馆了。
“快，快派五个人去吴氏汉医馆接应黎大小姐。”恐怕除了黎新循和黎源人以外，黎家再没人能让于县长这么着急了。这也是于县长兼任警察局长的好处之一了，自己想调派人也能得心应手。
这些人办事效率也快，十分钟不到就找到了黎洋一行人，果然是去了吴氏汉医馆。好巧不巧，这家医馆的主治大夫就是上次被请去黎家的那位老郎中
吴老大夫对黎洋印象比较深刻，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不仅稳得住，对于李二太太中毒的事情仿佛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她没有预料错这位小姐也是个大夫。
此次见到，果然印证了他的想法。而且这位小姐对于外伤的处理办法极为妥当，一看就是一个老手。
吴老大夫看着事先的处理，很是到位，现在不过就是将箭头清理出来，还有一些后续包扎也就无碍了。
“看样子，这是黎小姐的手法，老夫料定黎小姐也是位医者吧？”吴老大夫边位珍妮清理箭头，一边问着黎洋。
其他人当然是不能看吴老大夫做手术的，但是他放了黎洋进来。
“老先生果然是医科圣手，不愧姑妈要将老先生请去黎家。”
“呵呵，在黎家老夫就见识到黎小姐的诊治手段了，这次一见，只怕小姐主治外伤是一把好手呢？”
“老先生高抬于我了。我不过是在国外学了没几年，和老先生这样的专家是没法比的。”
“果然，老夫没看错。不过黎小姐以后的造诣，必是我望尘莫及的。”
年纪轻轻就能将外伤的前序工作处理的这么好，那想必后面的手术也能妙手生花，自己有些后悔，若是能让这位小姐来做，自己怕是受益匪浅啊。
黎洋也是惊讶，这位老大夫对外科也极其擅长，和国外老医生的手法不差什么。
不过等黎洋出来，看见外面站着几个警察模样的人，就预料到，这怕是红玉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
医馆的小医童说：“几位官爷，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
水生放下珍妮后，黎洋就让他回黎家报信了，没想到最先来的人是县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