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谁是庶子

这五个人也是恭恭敬敬：“县长大人特意命我等来保护黎小姐的安全。”

“想必县衙的事情还没结束吧，我这就随各位去一趟。”然后转身朝吴老大夫说：“老先生，等我的丫鬟醒了，请您派人送她回去吧，找管家寻诊金便可。”

“黎小姐放心，等那小丫头醒了，我就派人送她回去，不过，小姐若是得空，可愿来医馆给老夫指点些手术问题？”

“老先生说的哪里话，得空之余，必当叨扰。”

吴老大夫满意的点点头，有本事还谦逊，为人亲和，今后必成大器，可惜可惜，是个女儿家，诸事多有不便啊。

其实，黎洋去县衙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只不过把事情再说一遍。不过还是因为她是被袭击的主要对象，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于县长要把头发都扯下来了，黎洋才到嘉善，又与人无仇，这人到底为何杀她，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黎洋心中清楚，想要杀她的到底是谁。

那么黎家就更危险了，但也最安全。

黎洋站在黎家的门口，一如她几日前刚来的时候一样，可心中也早已天翻地覆，现在的黎家在她眼里，不值一文的可笑。

她深吸一口气，踏入黎家的门槛。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黎新雅得知此事的时候，脸都吓白了，这要真是出事，如何向弟弟交代。

黎源人也不过是拂拂胸口，说着：“没事就说。”

众人不过在正厅和黎洋问候几句，她就被黎新雅急急拉进东院。

“有没有哪里伤着？”

“大姑妈放心，是珍妮替我挡了一箭，我一点事都没有。”

“幸好你没有事情，要不然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不过珍妮替你挡箭，我们也不能亏待于她。”

看到黎洋真的是没有事情，黎新雅这才放心下来。

“让大姑妈你为我担心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父亲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她是我的亲弟弟，你与我而言，和敏儿没有任何区别。”

黎洋听这话，突然有一个问题。

“大姑妈，这次回来以后，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什么问题？”黎新雅也很好奇，黎洋怎么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看祖父的模样，可以不顾性命的要小叔纳妾，就为了所谓的子嗣。可是祖父为什么不让爸爸纳妾？虽然薛家不能和江家比，但也算是小富人家。祖父可以不顾及薛家，当然也可以给妈妈施压。难道就因为小叔比爸爸好欺负吗？”

只有在亲近的人跟前，黎洋才会将称呼换为“爸爸，妈妈。”

黎新雅叹口气，目光有些幽深。

“这件事情你应该去问你父亲，涉及于他，这话也不该我来和你说。”

这般，黎洋更疑惑了。父亲有什么事情能让祖父放弃传递香火的念头，还让黎新雅这么不好开口。

“大姑妈还是告诉我吧，你也看见黎家这样的地步，都是祖父的一意孤行造成的。而且，就算大姑妈跟我说了，我还能去找爸爸应证不成吗？我已经是大人了，许多黎家的事情，我可以知道，也会保守秘密，大姑妈你要信我。”

是啊，从近日的行事来看，黎洋手段有些稚嫩，但还是行之有效的，而且比起在嘉善黎旭升来说，他们年岁相差五岁而已，处理事情起来，却截然不同。

这个侄女像自己和她的父亲，果断，稳重，很会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有利条件。而侄子，大多继承了他父亲的软弱，处事易冲动，也不成熟，经过此事之后，倒是稳重些了。

“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确实可以告诉你。不过这事事关你父亲的颜面，你听完就烂在肚子里。”

黎洋郑重点点头，眸中闪烁着光芒。

“在你一岁多的时候，你父亲那会儿还是清朝的一个小官吧，在嘉善这个小地方，倒也算说得过去。只是一次出去之后，五日未归，家里人都很着急，你母亲甚至还去了你父亲工作的地方，被他们以保密为由打发回来。五日后，你父亲回来的时候是被人抬着回来的。他身上三处中弹，有两处还好，不是致命的地方。但是有一处十分严重，伤在下腹部。不过也幸好，你父亲在家养了两个月，总算是痊愈了。后来我们知道，你父亲是为了救一个大官才会受这么重的伤，至于他去做什么，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

之后的几年，你父亲升迁的很快，最终也随着那个被救的上司去了上海，也可以说，黎家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

黎洋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这么英勇的人：“所以祖父就向父亲妥协了吗？”

“这倒不是。”黎新雅冷笑一声，即使黎新循多么厉害，还是黎源人的儿子啊，用孝道来压子女是他惯用的伎俩。

“你祖父怎么会放过让嫡子传宗接代的想法，只不过腹部那枪，伤及你父亲的根本，再也不能让他有孩子了，你母亲伤心的整日以泪洗面，倒是他自己看得很开，说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已是满足。”

黎新雅怜爱地摸摸黎洋的头发：“随着你越来越年长，你的聪明伶俐渐渐显示出来，你母亲大约也是被抚平心中的伤痛，也就愈来愈好了。只是没想到，你祖父慢慢将心思全放在你小叔身上。”

“大姑妈你说，嫡子？”

本来这件事，黎新雅没打算说，不过既然被黎洋抓住了，告诉她也无妨，毕竟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再好隐瞒的了。黎家如今这样，小辈们总要有一个明白人。

“不错，你父亲是嫡子，而你小叔，是庶子。”

黎洋惊讶的嘴里能放进去一个鸡蛋，这个消息比黎新循不能再有孩子还要让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