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哪怕再自私，依然渴望救赎
很短的时间里，陆元感到自己的精神变得更加敏锐，肉体强度也前进了一大步。
这不是错觉，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的提高并不是粗暴地增长，反而更像是经过千锤百炼后水到渠成般获得，运用起来如臂使指，游刃有余。
技能奖励更是意外之喜，而且这看起来也是个极实用的能力。
【洞悉术（主动型技能）：消耗精神能量探查所需信息，探查范围和获取信息数量受使用者精神能量消耗影响。】
陆元二话不说，直接消耗5点精神能量，朝不远处的约翰丢了一发洞悉术。
为了防止技能产生未知波动从而被约翰怀疑，他还同时丢了一道圣光来缓解约翰的疲惫。
不得不说，圣光真是个好东西！
但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洞悉术的释放没有在外界留下任何痕迹，能证明技能释放成功的便只有陆元消耗的5点精神能量和浮在约翰头上的外人不可见光幕。
【姓名：约翰·康斯坦丁
性别：男
年龄：34岁
身高：178cm
体重：68公斤
三围：……】
等等！
陆元需要的不是那些没有意义的冗余信息，所以他理了下思绪，重新朝约翰丢去了一道洞悉术。
可怕的是，由于这次陆元没有限制使用的精神能量点数，还剩下的30几点精神能量瞬间消耗一空，这让他立刻萎靡下去，看来技能不可以随意释放。
这也从侧面说明康斯坦丁本人的强大，或者还是自己太弱？
陆元暗中吸取教训，然后赶紧看向约翰头顶的光幕，似是因为精神能量不充足，光幕抖动得厉害，仿佛随时都要消散。
姓名：约翰·康斯坦丁
年龄：34岁
生命能量：6~126点（L~R级）（肺癌让他的生命时日无多，但魔法让此刻的他远比看上去强大）
精神能量：386点（R级）
技能：欺诈术、高级黑魔法精通、中级巫术精通、中级吉普赛魔法精通、魔法咒语精通、魔法物品通识、魔法生物通识、以诺语精通、盖亚……
物品：附魔的风衣、康斯坦丁使用过的打火机、奥拉贝尔之链……
陆元还没看完，光幕便在剧烈的抖动下消散成纷飞的碎片，但只是一瞥之下的信息就让他震撼不已。
虽有所波动但巅峰期极强的生命能量，以及稳定在R级高达386点的精神能量，都代表着约翰无愧于世界主角的身份。
更合论整整十几行的技能列表，更证明了他渊博的魔法知识储备和强大的作战能力。
不仅如此，熟悉渣康的人都知道，比起魔法，他更喜欢用脑子解决问题，这大概就是技能栏中欺诈术排在第一位的原因吧！
“你还好吗？”似是察觉到陆元精神状态不佳，丽芙在旁问道，她已经通过约翰知道陆元不是敌人。
“没什么。”陆元摇头示意自己无妨，不然还能怎样，难道直说自己为了查看约翰的信息消耗了全部精神？
这听起来很奇怪，好像一个驱魔的故事被他硬生生玩成了攻略游戏。
“我的朋友在楼下等你，他会送你回家。”此刻的约翰全无交谈兴致，只是半低着头对丽芙说道。
看着痛苦的约翰，丽芙不知从何安慰，只得慢慢转身走下楼去。
眼见丽芙缓缓消失在转角处，陆元也在约翰对面盘膝坐了下来，看起来就像要和自己的朋友无声分担痛苦。
“你不必如此，那是我的错误，与你无关。”惊讶于陆元的行为，约翰的嘴角又扬起戏谑的轻笑，沙哑着喉咙淡淡说道。
其实我只是头脑晕眩，走不了路。
陆元心中腹诽，但嘴上还是回答道：“友谊使痛苦减半，我无法减轻你的罪恶，但至少能让你不那么难过。”
总会有些言语能在某个特殊时刻产生独特的作用，比如此刻陆元的话，听在阿斯特拉事件后几乎众叛亲离的约翰耳中，的确称得上温暖。
约翰的笑容出现了一丝僵硬，但这种不受控制的表情对老谋深算的他来说只是一闪而逝，他看着陆元说道：“有兴趣去酒吧喝一杯吗？”
“好啊。”陆元微笑点头，休息了两分钟，他的精神能量恢复了大概两点，已经可以走动了。
“唰！”
电力恢复，灯光重新倾洒在沉默的土地上，但哪怕再明亮，依然无法抹除黑暗的存在。
……
酒吧里，陆元和约翰在吧台并临而坐。
“能和我说一下你知道的有关黑暗崛起的事情吗？我最近受人之托去调查这件事儿。”约翰一口饮尽手中的整杯冰啤酒，示意酒保再添满一杯。
“我们这边了解的并不多”，陆元放下手中只抿了一小口的酒水，苦涩的口味让他有些怀念‘哈啤’了，‘雪花’都比这个强。
他咋了咂嘴，想了一下继续对约翰说道：“只知道地狱和人间的壁障似乎在渐渐失去作用，一些古老的传说正在复苏，在阴暗之地蠢蠢欲动，不知在密谋些什么。”
“古老的传说？”约翰歪头追问。
“嗯，撒旦的追随者、黑暗的崇拜者、甚至是那些自认光明阵营的人。”陆元没把自己的知道的信息全盘托出，他担心那会影响原故事的走向。
“漫长的时间之河中沉入了太多传说，单凭这些信息并不能确认黑暗崛起的始末。”约翰仍在探询陆元的口风。
“那已经是导师占卜得来的全部信息了。”陆元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占卜？你们对灵媒类魔法也有涉猎吗？据我所知那主要靠天赋。”陆元的回答成功转移了约翰注意，毕竟能在某方面取得成就的人必然为自己的事业痴狂。
很显然，作为一个把行骗当做本职的黑魔法大师，未能掌握的魔法永远能勾起他的兴致。
“传奇可以被塑造，天赋自然也可以，如果让与生俱来的东西限制了魔法师的上限，那魔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陆元开始胡侃。
“你们是一群令人尊敬的人。”胡说八道的话得到了约翰的认可，至于他是否真的相信了陆元的话并不重要。
事实是，哪怕约翰看着陆元的眼睛说‘我相信你’，陆元便会真的相信约翰相信了自己吗？
答案是否定的，一场以欺骗为目的的对话，从一开始，便一个字都不值得相信。
陆元对此很愧疚，但如果重来一次他只会换个更好的方式骗的更彻底，因为如果按照最坏的结果考虑，假如这是个你死我亡的抉择，他希望活到最后的是自己。
“我们做的是该做的事儿。”陆元意味深长地回复道。
‘叮~’，两人碰杯，可陆元端着杯子的动作就此僵硬了想来。
因为他注意到不知何时，任务日志上出现了一条全新的提示，陆元很确定这条提示是刚出现的，因为这几日下来他已经养成了时刻分出精神盯着任务面板的习惯。
可奇怪的是，这条提示出现的无声无息，色泽暗淡的字体全不像内容本身那样带给陆元强烈冲击：
【发现2级‘幕后BOSS系统’，是否前往抹除？】
幕后BOSS？？？
天使曼尼！？
陆元霎时惊出一身冷汗，原剧情中，曼尼就是那个委托约翰调查黑暗崛起的天使，他在约翰与丽芙第一次碰面时首次出现，开场白是‘受人之托照看约翰’。
就在刚刚之前陆元对此并没有太在意，但此刻看来那句话很耐人寻味，陆元决定暂时改变自己的计划，抽出较多精力放在曼尼身上。
陆元记得曼尼的确在酒吧出现和约翰进行了一番交谈，而且他现身时时间静止，只有约翰能看到他的存在。
这也是陆元的任务提示不是鲜艳红色的原因，因为此刻的曼尼早已经离开了酒吧。
‘现在的我还无法察觉到他！’
比起这个，更让陆元心绪翻涌的是曼尼竟是2级系统的宿主，也不知幸运还是不幸，这几日接连遇见1级和2级系统，但他都不敢招惹，甚至连后者的存在都察觉不到。
得到系统的天使！还是个幕后BOSS，他会是黑暗崛起的真正引导者吗？陆元看着任务面板上的一条支线任务陷入沉思。
【支线任务1：查明黑暗崛起的真正原因，任务进度0%】
任务进度没有增长，是光猜测没有用，还是说曼尼与此无关？
陆元的危机感更强了。
“怎么了？你今天好像很奇怪，总是愣神。”约翰再次饮尽杯中啤酒，向陆元问道。
“这几日恶魔频频出没，到处奔波有些累。”陆元再次向约翰隐瞒了曼尼的异常，此刻不是直言的时机。
“的确。”约翰表示理解，然后继续说道：“风雨欲来，人人自危，但你们却挺身而出，所以我才说你们是一群令人尊敬的人。”
“那你呢？”陆元反问道：“你不是也站了出来倾力而为吗？”
“我？”
约翰端着空杯子的手停在了空中，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为自己做出了答复。
“我，只是个渴望自我救赎的可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