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罪恶是苦痛之源
陆元在告别约翰之前给他留下了自己在亚特兰大的联系方式，那是确切存在的地址和电话。
联系方式是真的，曾生活在亚特兰大也是真的，这都是陆元在自己的简历上看到的信息，不得不说老板的背景工作做的很到位，没有任何瑕疵。
无中生有的导师肯定是假的，但也未必不能成真，只不过涉及到陆元到亚特兰大后的一个计划。
约翰离开，陆元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疯人院的路上，他回想起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感觉很好笑，那些患者整日咋咋呼呼，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乐不思蜀。
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一群能够全心全意陷入独属于自己的世界、追求心中的执着且不被任何外界声音影响的人，谁有资格嘲笑他们呢？
陆元乘坐晚间的飞机去了亚特兰大，他要在黑暗降临的序幕拉开之前，尽量多地了解一下这个神魔割据的战场。
这座繁华的城市似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吸引了众多超凡存在驻扎于此，甚至是高等级天使和內界的恶魔。
要知道神魔也是分等级的，在黑暗降临之前，內界的高等恶魔无论如何都无法来到凡世，人间的壁垒在此之前从未被打破。
可作为康斯坦丁故事的核心内容，戛然而止的剧集并没有解释清楚黑暗降临到底是什么，在这一点上陆元无法未卜先知，只能自己去探索。
下了飞机，他坐着出租车向自己在亚特兰大的住址赶去，就在计划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任务日志又更新了内容：
【发现1级‘无敌签到系统’，是否前往抹除？】
鲜艳的红色提示仿佛刺目的血液，提醒着陆元在自己身周百米内存在一个1级系统的宿主。
眉头微皱，陆元没有选择让司机停车，虽然不了解1级系统的力量层次，但签到系统总不会弱吧！
谁都知道这类系统的宿主一个比一个苟，那些怂蛋哪个不是无敌了才肯出山？
陆元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实力，在没有能力时，哪怕前往观察，也是在作死！
这不是苟，更不是怂！
这叫战略性撤退。
他给自己定的短期计划是尽量寻找0级系统，待到积累足够的底蕴再尝试去抹除更到等级。
对于好不容易获得的第二次生命，他呵护地异常谨慎。
耀眼的红色光芒渐渐退下，这代表系统已经远离了自己，陆元松了口气，同时看了眼街角的路牌——埃奇伍德大街。
他记下了这个街道，并且这一经历给他提了个醒，自己完全可以坐着出租车到处跑，这样岂不是会大大增加找到系统的效率？
心动不如行动，接下来的两天里，陆元坐在出租上跑遍了四分之一的亚特兰大市，直到第三日夜间，他终于放弃了这个行为。
“呸！”走在灯火通明的人行路上，陆元狠狠地唾了一下自己的坏运气，他感觉这是在浪费时间，看来不能采用撞大运的方式找系统。
就在此时，毫无征兆地，身边的路灯齐刷刷熄灭，不仅如此，在他刚刚的目之所及处，所有可见光全部消失，除了突然出现的轰鸣雷电。
“是恶魔？”陆元马上紧张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的掌心立刻升起一道柔和的光团，勉强照清自己身边十几米区域。
【初级光明魔法：圣光，主的仁慈和光辉永远保护着你。】
这是一道可以轻微治疗创伤的圣光，但此刻被陆元用来开视野，因为他在自己掌握的初级技能里面没发现照明术一类的魔法。
很快，陆元便意识到是自己过于紧张了，‘有妖’是一定的，但很显然目前是有人在‘作妖’，因为就在距离他一个街区的不远处，一座大厦的天台上升腾起紫红色的火光。
跳动的火焰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显眼，紫红色代表着有一只恶魔在火焰附近。
是约翰！
陆元回忆起剧情，约翰发现想要伤害丽芙的是一只来自內界的叫‘伏西法’的恶魔，它能从电力中吸取力量，操控闪电和暴风雨。
所以在朋友的帮助下黑进了电力系统，切断了全城电力，此刻正在天台上埋伏伏西法。
“事情发展有点快，要更主动些了。”陆元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变强，他将没有任何能力参与到康斯坦丁世界的剧情中。
这是个恶性循环，代表陆元将被一刻不停的命运轨迹远远落在身后。
思考间他已经快速朝大厦奔去，之前给约翰留下过联系方式，但看来这个黑魔法大师身份只是副业的驱魔师并不需要自己微薄的力量。
这没什么，凡事都不可能完全顺心意，既然山不过来，那自己便向山而去。
淡淡的魔法光晕覆盖在陆元双腿，这个世界的魔法师没有传说中那么脆弱，他们有的是办法用魔法强化自己的肉体。
更何况陆元本身的肉体能量便有22点，这比顶级运动员的双倍还多，让他前奔的身形四周隐隐形成了波动的气浪，仿佛不是在奔跑，而是飞跃。
所以说陆元先前有些过于妄自菲薄了，他之所以认为自己很弱，是因为他从一开始比较的对象，就是执掌世界权柄的神魔！
不过三分钟，陆元已经赶到了天台，但他没有第一时间现身，而是躲在阴影中寻找着机会。
驱魔还没结束，两方正隔着火焰在对峙。
“约翰，快救我出去！”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圆形火焰法阵的中心传出来，恶魔正把女孩控制在掌心，威胁法阵外的约翰放他出去。
很明显，女孩是阿斯特拉，那个被约翰失误之下送进地狱的小姑娘，她是约翰的罪孽，也是心中负罪感的源头。
“你还要再一次辜负她吗？就像你已经辜负了那么多人一样。”恶魔向约翰低吼，他的声音沉闷阴森，听在耳中好像有千百个恶鬼同时低吟，能够摧残精神，蛊惑人心。
“放了我，她的灵魂就自由了。”眼见约翰泛红的双眼和痛苦不已的面容，恶魔再次低语，给了那颗隐隐渴望得到救赎却又无力改变的心灵弥补的希望。
约翰在竭力控制，但他的双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慢慢地，他把头转向身边的丽芙，满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
他决定今晚放这只恶魔离开，以此换回阿斯特拉的灵魂。
“听吾之命，释放此恶魔……”约翰伸出右手凌空虚指，魔法的波动在他指间环绕，同时嘴中念念有词，那是释放被困恶魔的黑魔法。
陆元知道不能再隐藏下去了，因为恶魔手中根本不是阿斯特拉的灵魂，他是在欺骗约翰。
虽然此时的他还无法看破恶魔的幻术，甚至于黑魔法大师约翰也因身在局中而被迷惑，但好在局外人陆元有一项无与伦比的天赋——先知先觉。
好吧，这不是什么天赋，这是作弊！
但那又怎样呢，感受到迫切的陆元已经决定按照自己的方法参与到约翰的故事中来。
【圣光】。
又是一道圣光被召出，本是用于治疗伤害的魔法被陆元玩出了新花样，此时，这道魔法无愧圣光之名，它是照亮约翰心头迷雾的神圣光芒。
冗长的咒语戛然而止，约翰定定地望着法阵中日夜萦绕在心的女孩，看着那张纯真美好的面容慢慢变成丑陋的魔鬼模样。
“你以为可以玩弄我的人生吗？听好了，你这肮脏的魔物，我会救回阿斯特拉，然后把你们彻底消灭！”刚刚的痛苦在此刻完全转化为愤怒，约翰狰狞着脸向恶魔发出咆哮。
“掌管生与死之神，以造物主之名，借诸神之力，在此将汝打入地狱，远离此地！”
更强烈的魔法波动伴随着饱含恨意的咒语，约翰选择将眼前的恶魔驱逐回地狱。
这有些不公平，凡人之躯，哪怕强如约翰，此时也只能做到驱逐而不是把这只来自內界的恶魔杀死，然而他已经尽力了。
陡然间，火焰如旋风般席卷，形成一道直冲天际的烈焰漩涡，在魔法元素的澎湃波动下打开维度之壁，将这只来到人间的不速之客赶回地狱。
大功告成后的约翰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刚才魔鬼所化的阿斯特拉站立的位置不再言语，他很累，不是因为精神的消耗，而是被滔天的悔恨冲乱了心绪。
一喜一悲最伤神，更何况约翰一向选择独自承受那些痛苦。
“你还好吗？”陆元从阴影中走出，他先向一旁见到自己后严阵以待的丽芙微微点头，然后看着满脸疲惫的约翰问道。
“陆元，你怎么在这儿？”约翰示意丽芙放松，向陆元反问。
“我就在附近，感受到恶魔的气息所以匆匆赶来，所幸不算晚。”陆元的回答看起来很诚恳。
事实上按照原本的轨迹约翰也能识破恶魔的幻术，但现在陆元横插了一脚，自然要揽下这份功劳。
约翰想到刚刚帮助自己识破幻术的圣光，微微点头没再追问。
“呼！没事就好！”陆元好像也长出一口气，同时看向任务日志的两条更新记录。
【首次识破恶魔伪装，奖励技能‘洞悉术’。】
【支线任务6：获取约翰·康斯坦丁的信任，任务进度1%，奖励生命能量10点，精神能量10点。】
果然，还是得主动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