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温柔最牵人心2

雨水纷纷，滴落在地，声音清脆而又悲凉。乌云密布，看得人心情很是压抑。

慕嘉峻手上拿着一根烟，放嘴里，点燃。

他看了看时间，有些不耐烦。

他在等同伴，等他们一起去打一个他看不顺眼的男生。

宋霖到了。

慕嘉峻瞪了一眼他，“啧”了一声，对他说：“你他妈怎么才来？”

宋霖烦得很，说：“你以为我想？这鬼天气，淋死老子了。”

慕嘉峻看了眼天，黑色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他问：“其他人呢？”

宋霖回答：“都到了，走吧。”

慕嘉峻熄灭手中的烟，跟着宋霖走进了雨里。

在一个没有行人的小巷子里，四周皆是黑漆漆一片，一位少年正忍受着周围人的拳打脚踢。

被打的人叫刘旭，性子十分倔，他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血淋淋的，加上雨水的冲刷，已经分辨不出哪些是血，哪些是水了，可他还是不肯道歉。

众人都在淋雨，只有他一人在受伤害。

宋霖举起拳头，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道个歉，就放你走。”

刘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他一巴掌，满是鲜血的嘴里吐出一句话：“道你妈的歉，滚蛋。”

宋霖怒了，生气说道：“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于是他的拳头无情地落在刘旭脸上。

刘旭倒在地，一动不动。

慕嘉峻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可怜人，又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迹，有些嫌弃地说道：“算了算了，别弄死了，老子衣服都脏了。”他又踢了踢脚下的刘旭，见他没反应，便说：“真他妈晦气，我们走吧，别管他了，出人命了可不好。”

其中一个痞里痞气的男生附和道：“呀！峻哥还怕出人命啊？”

宋霖拍了下他，说：“瞎说什么呢，我们峻哥怕过什么？你峻哥永远是你峻哥。”

慕嘉峻轻笑了一声，“所以你们走不走？”

大家都望了望天，灰蒙蒙一片，雨水有转大的趋势，于是他们转移目的地，到了酒吧。

这一年，慕嘉峻还在念高中，打架逃课，抽烟喝酒，辱人取乐，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成天浑浑噩噩，也算自暴自弃。

刘旭是他们学校的一个优等生，无缘无故被打，说不恨是不可能的，也是够可怜了，这一架终将成为他的心理阴影，挥霍不去。

他始终记得那天对他每一拳每一脚都毫不含糊的男生，长得还算好看，只不过眼神冰冷，没有温度。这张脸真是越看越让人愤怒，刘旭被他羞辱，被他嘲笑，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因他觉得他假惺惺，看他不顺眼，便落得如此惨状。

那个人，刘旭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就是慕嘉峻。

从那天起，刘旭便荒废学业，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报复。

慕嘉峻班里新来了一个转校生，名叫文慈溪，长得很干净，特别是她哪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晶莹剔透，似乎装了一片海洋。

文慈溪自己选座位，便坐到了慕嘉峻旁边。

全班只有慕嘉峻是没有同桌的，因为他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近我者死”的气息，眼里黑得恐怖，因此没有人敢惹他。

但文慈溪不怕，也许是因为不了解，她的每一个举动都眼含笑意，很是温柔。

“你好。”她对慕嘉峻说。

慕嘉峻撇了一眼她，沉默不语。

文慈溪可能是众多学生中最不怕死的一个，她小心翼翼问道：“同学？你......听力不太好吗？”

慕嘉峻转身面对她，心里觉得有趣，便调戏说道：“怎么？你会治？”

文慈溪天真烂漫地笑起来，说：“我是不会啦，但我妈妈是医生，我可以叫她帮你看看。”

慕嘉峻嘴角勾勒出一个隐约的笑意，说：“不用了，你帮我看吧。”他凑上前，贴近文慈溪，嘴唇差点就碰上去了。

文慈溪吓一跳，随后面红耳赤，别过头，说：“你......你干嘛......”

确定无疑，文慈溪她是真的很天真。

慕嘉峻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没有目的的女生了，一般女生见到他，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凑上前，想靠慕嘉峻在混混堆里混点地位，引人注目。可偏偏慕嘉峻不吃那套，偏偏他就喜欢文慈溪这样的干净女孩。

慕嘉峻从来没有主动追过女生，文慈溪是第一个。

坏学生是怎样追女生的？慕嘉峻便做得很俗套，送早餐、送礼物，还不留名，周围人见了，都不敢靠近文慈溪，而文慈溪不知原因，十分苦恼。

慕嘉峻还是老样子，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无一不做，文慈溪知道了这些后，没有劝他向善，反倒还接受了他的告白，因为她知道，他的骨子是温柔的。

就这样，文慈溪懵懵懂懂地与慕嘉峻度过了一个学期。

一天下午，放学后，慕嘉峻说他有事，文慈溪便在校门口等他。

狂风呼呼吹起，吹得人心不安，文慈溪不禁打了个冷颤，拨了拨被风吹得有些乱了的头发。

大概一个小时，慕嘉峻出现了。

他手上粘有些血渍，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可想而知他刚才是干什么去了。

文慈溪看着他，只见慕嘉峻头发凌乱，面无血色，苍白如纸。

文慈溪没有说话，拉起他的手。慕嘉峻哼鸣一声，很轻，但还是被文慈溪听见了。

“你的手受伤了？”文慈溪担心地问道。

慕嘉峻挤出一个笑容，似乎在掩饰疼痛，他说：“没事，小伤。”

文慈溪又碰了一下他的手，慕嘉峻颤抖了一下，汗从脸颊划过。这分明不是小伤，文慈溪从小便被妈妈灌输医学常识，不难看出来，慕嘉峻可能骨折了。

文慈溪透亮的眼里装满泪水，她说：“你以后能不能别去了。”

她在求他。

慕嘉峻无情说道：“不能。”这两个字虽然无力，但非常清晰。，每一个字都清楚地刻在了文慈溪的心里。

文慈溪有些不知所措，控制不住眼泪，只能任由它滑落。

“求你了，别去，好不好？”

文慈溪楚楚可怜，可在慕嘉峻眼里，比文慈溪重要的事非常多，他不在乎这一个。

慕嘉峻再次无情说道：“不好。”手指上的疼痛蔓延开来，慕嘉峻微微皱眉，此时，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他竟觉得心有些痛。

文慈溪擦了擦眼泪，说：“那我带你去医院。”

慕嘉峻异常烦躁，他甩开文慈溪的手，说：“不去。”于是转身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文慈溪在他身后失落与哀伤的眼神，更不会理解此时文慈溪是多么的无助，她来到这个地方，没有朋友，只有慕嘉峻。

慕嘉峻任由他的手指自生自灭，不想理会，最后还是宋霖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将他拉去医院治疗。

从医院出来后，他们又去了酒吧。还是和以往一样，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搭讪的搭讪，灯红酒绿，令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