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本书研究方法、创新与局限
本书研究方法与研究问题以及研究现状密不可分。
一 研究方法
首先,在维也纳小组研究方面,本书关注维也纳小组成员内部会议中有关维特根斯坦哲学的讨论以及魏斯曼在这些讨论中所发挥的作用。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作者将参考已出版的有关资料。基于学派内部会议记录,本书把赞同和反对维特根斯坦有关意见的成员及其理解进行归类和分析。本书还基于史料来考证魏斯曼在这些争论中所扮演的角色,发掘魏斯曼是如何对维特根斯坦哲学观点进行阐释、传播和辩护的。
其次,在维特根斯坦研究方面,本书的目的在于为维特根斯坦哲学的“延续性”进行辩护和论证,方式是从魏斯曼角度来研究“中期”维特根斯坦哲学。由于维特根斯坦有许多遗作和手稿尚未出版,就算是目前已经以电子版本形式出版,这些材料都是德文。由于本书作者的外语为英语背景,因此更多关注已出版的英文维特根斯坦“著作”。本书把TLP和PI前137节内容当作两个端点,把维特根斯坦的其他著作当作他从TLP到PI的演变,尤其是《大打字稿》(简称BT)。按照正统阐释者,维特根斯坦在PI前137节中对他在TLP中的观点进行了系统批评,逐渐过渡到后期哲学视野。本书对两个端点的划分是从维特根斯坦哲学内容出发的,不是基于时间的先后顺序。
本书对维特根斯坦文本的理解集中在TLP、BT和PI中,关注维特根斯坦论“假设”与“证实”“实指定义”以及元哲学。有关上述观点的阐释文献,本书依据正统阐释者的理解。具体而言,TLP的阐释是依据安斯康姆[65]、麦克斯·布莱克(Max Black)[66]和韩林合[67]的理解。PI阐释基于玛丽·麦金(Marine McGinn)、布莱恩·麦吉尼斯(Brian McGuiness)、韩林合的有关文献。BT阐释文献基于韩林合[68]的理解。
最后,关于魏斯曼对“中期”维特根斯坦哲学的阐释和发展,本书将从魏斯曼的阐释和发展两个角度来论证。在有关魏斯曼对“中期”维特根斯坦哲学阐释的考察方面,本书使用的文本是魏斯曼所记录和完成的。有关魏斯曼对维特根斯坦阐释工作的考察,乔吉姆·舒尔特(Joachim Schulte)和尤哈·马里恩(Juha Manninen)做了开创工作,本书将参考他们的方法:舒尔特首先基于维特根斯坦文本来论述和考察维特根斯坦对“意义体”概念的思考,然后基于魏斯曼的记录和文本,论述和考察魏斯曼是如何对维特根斯坦的思考进行阐释,最后他把两者的观点进行对比,发现他们的异同。从对比之中发掘出魏斯曼在阐释维特根斯坦哲学过程中所体现的具体阐释特色以及他所做的增添和删改之处。[69]
二 创新之处
本书创新点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第一,基于维也纳小组内部讨论会议记录,本书首次从文本角度阐明魏斯曼是如何在小组内部对维特根斯坦最新哲学思想进行阐释、传播和辩护的。斯塔德勒虽把这些文本整理出来,但他没有具体关注某个成员的工作。通过参阅本书,读者可以对维特根斯坦和维也纳小组互动历史和纠葛有更清楚认识,包括维也纳小组“左右”两翼在小组内部哲学发展和讨论方向的影响以及他们对“中期”维特根斯坦具体观点的不同态度;魏斯曼在维特根斯坦和维也纳小组成员互动历史中所扮演角色及其转换。
第二,本书初步指出维特根斯坦哲学“延续性”的重要性及其三种论证方式。本书把魏斯曼的阐释作为第三种论证是本书的主要创新之处。具体来说,本书从三个方面来论证魏斯曼是如何阐释“中期”维特根斯坦哲学的:“实指定义”“假设和证实”以及元哲学。这三方面不仅可以清晰展示出“中期”维特根斯坦所存在的短暂“证实主义阶段”,还可以论证“中期”维特根斯坦哲学延续性:“中期”维特根斯坦通过对“实指定义”的思考,体现了他语义观点的发展与演变;“中期”维特根斯坦对元哲学的思考,体现了他元哲学思想的发展与演变。
当前对魏斯曼在分析哲学史中具有重要作用的论证,最贴切的视角就是在有关维特根斯坦哲学延续性的论证中。只有厘清魏斯曼和“中期”维特根斯坦的复杂合作历史,才能理解魏斯曼后期提出的“语言层次”观念,以及哲学研究作为一种“视野”和“洞察”的观点。
第三,本书是对舒尔特和马里恩研究成果的延续和发展。本书不仅发掘出魏斯曼对“中期”维特根斯坦思想阐释中所具有的贡献,还将考察他对“中期”维特根斯坦哲学的发展。本书从三个方面为魏斯曼的重要性辩护:魏斯曼在“中期”维特根斯坦哲学延续性论证工作中所具有的重要性;魏斯曼对理解维特根斯坦和维也纳小组在1930年间的哲学交流和争论的具体内容和后世对这些争论的评判,提供了重要视角和参考;魏斯曼的思想不仅源自“中期”维特根斯坦,他的后期思想还体现出了与“中期”维特根斯坦和逻辑经验主义的诸多不同。
最后,基于对魏斯曼和“中期”维特根斯坦哲学的考察,本书初步对当前维特根斯坦阐释者有关“中期”维特根斯坦元哲学的不同解读与争论,以及有关魏斯曼哲学的误解与误读提出回应和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