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西市铁器坊
最终,九里明和江侧柏从不同的方向聚集到了横门的大道上,猎鹰在西市最高的一出顶点停留了下来,猎物躲在西市,江侧柏实在无法相信这只雄鹰是如何确定邬真北在这个地方的,传说鹰眼可视近千米不是空穴来风啊,容阔人不咋的,但是养了一只好鸟啊。
“封锁西市,把市署带来!”九里明勒着马停了下来,眼睛盯着那只猎鹰,冷冷的说着。
猎鹰的鸣叫也同时让敏感的邬真北在听到的第一时间手中的铁锤砸偏了去,邬真北阴冷的眼神微勾了嘴角,哼,这么快就找上来了,九里明,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我一定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我会让你和这个女人都死在我的手上。
江侧柏带来的将士围堵了西市所有的入口,暂时不准任何人出进,市署快步赶来,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不知是哪位大人,西市有皇家重工业作坊,封市此等大举,可有批文。”
“有胡贼潜入西市,此人十分凶险狡诈,威胁到我皇城安危,请市署将西市所有作坊的分居图给我,只此今日,待到市场关闭时间,立刻解封,还请市署配合我等抓捕。”
“原来是江少将啊,即有胡贼藏匿在我西市,就请江少将速速抓捕,来人,将布局图呈上。”
九里明细看后,将邬真北可能隐藏的地方分划出来,他只可能藏在这些民间私营的作坊里,但这么多,在一日之内如何找的出一个易了容的邬真北。
“这些作坊的人员都是有登记在册,这贼人没有登册,在西市是待不久的,在下这就陪少将挨个在这些作坊里搜查。”
江侧柏看了一眼九里明,他微点了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那便劳烦市署带路了。”
邬真北砸坏了铁器,引来了东家的谩骂,他掂着那铁锤,拉下了作坊的帘子......
铁锤终究是血腥了些,声音也大,虽然邬真北真的很想抡起铁锤杀了他们,不过还是换了刀血洗了这里,他放火引燃了作坊,顿时惊动了整片作坊,还好西市常有作坊失火的现象,大家早有防备,十分有序的迅速灭了火,才发现铁器作坊的人都死了,这才真的引起了恐慌,消息很快传到了带着江侧柏巡查的市署这里。
“是他!”
九里明迅速带人向铁器作坊方向追去,邻里作坊的人说少了那个新来的脸上带疤的人,九里明一看那死者伤口就确定是邬真北无疑了,而此时邬真北早已了解了西市的街街巷巷,不是围堵了出口,就出不了这西市了,邬真北从角落里翻了墙逃出了西市,易容成了老头,成功从那些将士面前离开。
可邬真北没想到的是,容阔的猎鹰在他从西市逃离出来的那一刻就捕捉到他的行踪了,一声长鸣,九里明听到猎鹰的叫声,立刻朝声音的方向奔去,邬真北发现被识破了,躲过了士兵后,迅速逃向了小村子的屋子里,而天上的猎鹰还在跟着他,他后悔没弄死那只猎鹰,他要在九里明追来之前,带盏细月藏起来。
九里随着声音追到这一片小村庄,猎鹰就盘旋在上空,它飞驰而下停在了一件破屋的顶上,九里抬腿一脚踹开屋门进去只见地上一根长长的铁链沿至屋里一堆料草里,九里冲过去拔开了那些料草。
“阿月!阿月你醒醒!”九里将昏迷的阿月揽进怀里,一剑将她手腕的铁链斩断,抱起她准备出去的时候,九里明突然怔了一下,他低头看向阿月,这才几日不见怎么重了许多,这腰间满满赘肉的触感,九里明将阿月放了下来,发现她脖颈间皮肤的褶皱,此时江侧柏也赶来了,一踏进屋就担心的唤着:“阿月她怎么了,她没事吧!”
九里明则抬手示意江侧柏不要言语,他怀疑的眼神伸手摸向阿月的脖颈,凝眉突的指尖捏起那褶皱,稍一用力,阿月的整张脸便被撕了下来。
“什么鬼!吓死我了!”江侧柏吓的向后一个趔趄。
江侧柏还没缓过来神来,九里明已将那不知哪来的假冒阿月的女子放在了地上,起身去追邬真北。
“可恶,居然用假的来骗我们!”江侧柏也赶忙追了出去。
邬真北回到小村落的时候,将一个女子打晕过去,将她易容成阿月的样子锁在了屋里,带着真的阿月往山林处逃去,让假的阿月来拖延时间。
九里冲出去后,环视着四周,抬头看向盘旋的猎鹰,他学着容阔的哨声,尖锐的哨声一响,撕破长空般回应的鸣叫,它扑闪着翅膀飞向了山林,九里跟着猎鹰追击而去。
邬真北知道自己已是穷途末路了,他带着一股绳子,将盏细月扛在肩上,带她走到了山崖边上,将阿月的嘴松开,绳子的一头系在了阿月的腰上,另一头系在了自己的身上,绳子很长邬真北绕了一圈崖边的一棵树。
“你要干什么!”阿月看着邬真北绕着那棵树。
“你有病啊,绕什么树啊,怎么你要上吊啊!”
“行了,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话,马上你的小情人就来了,我会亲眼看着你们死在我的手上,哈哈哈哈。”
阿月瞪着邬真北,她被捆绑起来,没法动弹,只能任由邬真北摆弄,她看着身后陡峭而幽暗的崖底,她好害怕,害怕她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蛰弟,再也见不到九里了。
“阿月!阿月你在哪!”
熟悉的声音传来,阿月猛的回过头,顿时眼眶噙了泪,她刚想张口回应他,又未喊出口,她看着身后的崖底,颤抖的低下了头,不要过来,不要来。
“喊啊!你不是很能喊吗!你的情人来了,你怎么不叫了!”邬真北拽着阿月逼她出声,阿月滴落着眼泪,仇视着邬真北。
“不会喊了是吗,我帮你!”邬真北从腰间抽出匕首,瞬间扬起划过了阿月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阿月跌跪在地,一声痛吟,她紧紧咬着牙,“看样子还不够!”邬真北说着又在阿月的肩上一划,鲜血浸染了阿月的半身衣裳,她咬着牙,只是小小的闷哼了一声,一声猎鹰的长嘶,邬真北抬头恶狠狠的瞪着上空。
“他来了......”
九里明现身的那一刻只见邬真北对他扭曲的一笑,一脚踢倒了在他身侧跪着的阿月。
“阿月!”九里明悲痛的一声呼喊,她一身是血的被踩在邬真北的脚下。
“我杀了你!”九里明抽出剑,恨不得将邬真北千刀万剐。
可九里剑出窍的一刻,邬真北抬脚竟将阿月踢向了崖下,阿月整个身子都跌入崖底。
“不!”
邬真北在九里明凄厉的嘶吼中,手臂一甩身子一倾狠狠一拽,高举着绳子,九里明这才看见他身上缠绕的绳子和崖边滑过下的绳子。
“九里明,你最好识相点,不然只要我割了这绳子,她就会落入这深崖下,摔的粉身碎骨!”
“九里!你快走,不要管我,不要听他说什么,不管你做什么,都救不了我!”
邬真北话音未落阿月悬挂在崖壁上呼喊着,她不想看到九里为了救他被邬真北摆布。
“阿月,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做傻事,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九里明!给我跪下,你还想救她,乖乖按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让她先死在你面前!”
邬真北手稍稍一松,那绳子又向下滑去许多,崖壁上石子掉落的声音,刺痛着九里明的心,他扔去了手中的剑,深喘着气,眼角滑落着泪,随着眼泪的落下,九里明屈了腿,跪了下去。
“哈哈哈,很好,很好,就是这样,九里明!我要你为我死去的兄弟磕头!”
“你快走,快走啊!”阿月痛声哭喊着。
江侧柏带着手下追上来的时候看着一向孤傲冷峻的九里明此刻无助的向一个胡贼跪在山崖上,颤着身子向那贼寇磕了头,他可以为了阿月放下所有。
江侧柏冲过去扶起九里明,怒吼着:“弓箭手!”九里明转身撕住江侧柏的衣领,“不要!阿月的命在他手上,他不能死!”
“那就这样任凭他玩弄吗!”
“江侧柏,来的好来的巧,呵呵,九里明给你个机会杀了江侧柏,我就把你心爱的女人拽上来!”
江侧柏反手狠狠拽着九里明,“他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就算你杀了我,在杀了你自己,阿月她就能活吗!那狗贼就能放了她吗!”
“九里明!快动手,在不动手,老子就要放手了!”
江侧柏松开九里明,捡起地上的剑,放在九里明的手上。
“动手!动手啊!”
九里明颤抖的手,江侧柏逼着他,希望他能清醒一点,可那把颤抖的剑真的举向了他,江侧柏不可置信的看着九里明。
“好啊,好,我们一起死,一起死,我先走,要是我死了,能救回阿月,也不枉我死这一条命,若是救不了,我在地下等你们,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此时突然邬真北脚下站不稳的向后退去,身上的绳子突然被一股力量拽住,九里明的余光一直盯着邬真北,看他突然不稳,要跌下悬崖,手中剑一落,飞身跃向邬真北,若是他掉下去,阿月会跟着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