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长安之九里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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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烈女寻夫君

山隘里的阿月浑,下定决心要去陪着九里明,他身上有伤,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若是再受伤可怎么办,他能抛下一切来帮她,不顾安危的保下阿蛰,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孤身一人。

“容姑娘,阿蛰就交给你了,我要去陪着他,若还有命,我们在南越见。”

“阿姐!”盏亦蛰拽着阿月浑的袖子,满眼的担心和不舍。

“阿蛰,对不起,阿姐好不容易找到你,又要抛下你了,若他有个万一,阿姐也不会独活,你要明白,没有你师父,我们......”

“阿姐,我都知道,阿蛰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一定要小心,我们在南越见。”

“好。”阿月浑眼含泪的摸了摸阿蛰的脸。

“阿月浑,你就这么把这臭小子扔给我了,到了南越我们怎么找你。”

“容姑娘,费心了,到了南越我们以猎鹰为信。”

“猎鹰!兄长的猎鹰。”她竟把那秃鸟给忘了,对呀,那秃鸟盘旋的地方就是兄长被困的地方。

“你们......”原来游明故意那么说的,他早与阿月浑商量好要帮她找到兄长。

“阿蛰,阿达姑娘毕竟比你年长,阿姐不在你身边,听容姑娘的话,别让阿姐担心。”

盏亦蛰看了一眼容阿达,提着嘴角向阿姐说:“放心吧,阿姐,我会听容姐姐的话。”容阿达一阵恶寒,一路上瞪白眼的臭小子,怎么舍得叫她一声容姐姐的。

阿月浑离开前,容阿达把自己的一对袖甲与阿月浑的交换下来,她的袖甲是特制的里面藏着一个小机关,里面有几个小暗箭,必要是可以一用。

“你和那个臭脸可要平安到南越,我可养不起这个小子。”

阿月浑勒马疾去,阿蛰看着阿姐走远,虽然知道她是去找师父的,她应该去,可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师父那么厉害,相信他们很快的会再重聚在一起......

由着军队绳索拽着走步的九里明,闭着眼睛,一副慵懒相,猛然一匹马从队伍侧边呼啸而过,却也没有惊的他去观望。

阿月浑策马直接挡在了司徒瀚马前,把整个队伍都逼停了,引得司徒瀚的人都惊的拔了剑,直到司徒瀚断定他只是一个人,抬手示意都别动手,阿月浑紧紧勒着缰绳,喘息着,看着这一群将士充满杀气的眼神,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

“胆子不小,敢拦在本将面前,来寻死的吗?”

“我来寻我夫君,望大军允许我和我夫君在一起,不知道我夫君犯了什么罪,大军要捆着他。”

司徒瀚如听了笑话般的转头望向了他身后的兵,满眼的讥笑,他竟然没意识到阿月浑是女扮男装,而笑话他一个男人找什么夫君,还以为他是断袖而讥笑,司徒瀚的眼里女人是不会如此豪放的骑马,而是待在闺阁里等着被男人娶,阿月浑这才意识到他嘲讽的眼神,抬手将发冠摘了去,抖落着青丝,使之披散在肩上,那飘散的长发惊艳了所有人,这一幕让司徒瀚可是忘了很多年都没能忘记,那个细雨漫漫的早上,在他眼里空前绝后的绝美女子挡在了他马前,只可惜她已心上有人,他司徒瀚在心里挂了一个别人的女人......

阿月浑跳下了马,她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队伍的人都听见了:“我与夫君走散,却不想被大军抓了去,恳求大军放了小女子的夫君,小女子,只有他了!”

司徒瀚怔了很久,见她跪在前面,“本将抓的都是可疑之人,到了南越,若证清白才可放人,给我让开,阻碍大军前行是重罪,本将不追究于你已是大幸,给我拉开她!”

将士欲上前拉开阿月浑,阿月浑情急之下抽出匕首,条件反射的就抽出来了,本意是谁敢动她,她就剐谁,冲动了......抖着手:“恳求大军让我陪着夫君,这一去,若再无相见,小女子可怎么活,若大军不同意,小女子就血洒军前。”瞬间湿了的眼眶,眼泪一滴滴的落下,看的众将士都动容了,此生若有此等妻,不枉一世蹉跎,拿匕首挨着脖颈,哀哀又决绝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司徒瀚,他身边的副将侧着身子小声对司徒瀚说:“将军,就随此女去吧,若真死在军前,对南越军影响不好。”

司徒瀚凝着眉,她不但胆大性子也是烈,司徒瀚紧握着缰绳侧身望向了身后被抓的一群人,他依旧蹙着眉,瞪了一眼这一帮男人,不知是谁有此等运气,娶了这等妻,转过身从上到下的打量了这个女人,看着她手抖着,脖颈已有丝丝鲜红渗出,拉起缰绳,从阿月浑身边走过,余光却一直在她身上,直到看不见,司徒瀚的默不作声算是默许了她,阿月浑终舒了一口气,放下匕首,手依旧颤着,松了一口气的还有九里明,他颓下了因紧张而高举在胸前被捆着的双手,若是这个蠢女人有个万一,他定会豁去命的屠了司徒瀚整个队伍,阿月浑从地上起来,收了匕首,跑向了队伍后面,大军动的很慢,他们呆望着那个女子看着她的发丝摆动轻舞着,长长的睫毛上不知是雨滴还是泪珠,映的那一双眼睛犹如一弯倒月,那殷红的嘴角却上扬着。

后面的队伍还没有走起来,阿月浑在人群间一眼便找出了他,她稳着气息,走到他面前,这些还在巴望的将士才看到这个男人的真容,不由得叹了气的转过了头,都想着若是个糙汉子定要说些怎么怎么不配的话来,人家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

阿月浑刚欲张口,那话却没能说出来,九里明抬起绑着的双手在她脸侧,手指拨弄着沾在她额前的碎发,满眼的痛惜。

“这才不见一会,吾妻便如此想念夫君,这可如何是好。”阿月浑知道,她这么做他一定会很生气,跟了他这么久,半点三思而行都没学到,倒是越嚣张的雷厉风行了,可她做不了那薄情薄义的人,看不得他受着伤还要受苦受罪,不管怎样她要陪着他,看到他嘴角的淤青,阿月浑的眉都锁在了一起,是才一会没见,这脸上就挂了彩,抬手轻轻触碰着他嘴角,仇视的瞪着旁边几个兵士。

九里明高举起手臂把阿月浑框进了怀里,阿月浑耸着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腰间他捆着的手腕微微用劲,她便整个身子贴到他胸前,双手扶在他背上。

“你怎么总是做傻事。”他低着头看着她倔强的眼眸,他唯独拿她没有办法,九里明眼底的忧郁,她抬手轻抚着他的眉梢直至捧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沿着背脊抚至后颈,垫脚便对上了他冰凉的唇上,唇间触碰的一刻,九里明闭着眼睛,回应着阿月带给他唇上的温热,随着她停下贴着他额间,这一幕羡煞了这身边一群人。

惹的那明亮的尖矛都对准了他们,“快走!”阿月浑很自然的曲着身子,从九里的臂膀里出来,搀扶着他,默默的跟住队伍走,恨不得把脸伸进九里的肘间,敢做不敢当啊,一旁的小兵问着小兵长要不要捆了她,小兵长一巴掌拍到那小兵的脑后,“闭嘴,滚!”赶都赶不走,还用的着捆......九里明微侧头看着阿月浑躲着他眼神的样子,轻提着嘴角。

容阿达把自己和阿蛰打扮成破乞丐,躲着远远的跟着军队后面,阿达不比阿蛰高多少,就算被兵士瞧见也是两个流浪的小乞丐,不会去追究,就这么一路跟着军队。

已到达南越边城附近,从关卡进去还要走至都城,如今的南越很乱,刚平息战乱不久,南越大伤元气,南越王大败于我汉帝,汉帝要将南越分为九郡,朝政将不复存在,原朝政官员都各为前程筹谋,正是因为乱九里明才要入了长沙再找江侧柏,在南越他不想惹起任何是非,这淌浑水淌的越浅越好,由于军队行路慢,容阿达与蛰弟先一步入了都城,寻那秃鸟。

司徒瀚在边城卸了一部分兵马,先前在南越边城留下的男奴,以及九里明这一波路上抓的男丁,一并再次移往都城,他这个少将也做不了几天了,若不是太尉在南越有权有势,即使他不在做太尉,也会是新政下的佼佼者,只有跟着他,司徒瀚才有机会在新政之下站稳脚跟,传闻太尉被下至于郡主,这狗太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时候要什么童男童女,不知从哪里得的诡方,也不怕把一把老骨头玩死。

夜里宿地,篝火燃起,阿月浑想着他们怎么从司徒瀚手上逃脱,要不趁他们人少深夜敲晕几个守兵逃离,阿月浑望向九里明,他的眼神正望着司徒瀚,而司徒瀚的眼睛却在阿月浑身上,阿月浑伸手掰过九里明的脸,让他望着自己,凝眉轻摇着头,司徒瀚见过他,他可不能出头,司徒瀚看着那烈女捧着那个男人的脸,仰头饮了一口酒,他司徒瀚什么时候觊觎起有夫之妇了,可耻,转身入了营帐。

九里明撑了撑了肩,司徒瀚分明是舍不得他和阿月走,入了都城他只会被强行充军,或是做苦力,而他的阿月指不定就落到司徒瀚手里,有夫之妇也敢惦记,怕不是嫌命长,这种时候一个少将做着从强盗手里抢奴隶的活,可见卑微,这奴隶主的背后定是南越的强权。

“九里,你有没有什么计划?”阿月浑问着,九里明只是笑了笑。

“夫君都听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