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禁军都尉令牌
深夜,阿月浑从怀里掏出匕首,两眼放着凶光。
“你这小匕首还能敌的过长矛。”九里明伸手挡了回去。
“不要小瞧我,我可是夜郎第一女暗客。”
“是吗?”九里明一副你不要骗我的样子。
“是啊,只不过输给了你而已。”
“你说的是人输给了我吗?”
“......少贫,快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既然司徒瀚舍不得放我们走,就让司徒瀚一路送我们去长沙吧。”九里明从怀里亮出一个令牌,挑了挑眉梢。
“这是......”阿月浑话音刚落,九里明手里的绳索就松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九里明就拉起她,径直走向了司徒瀚的营帐,那两个睡得迷糊的小兵看这两人竟敢跑,剑还没抽出来,九里明一个侧身,伸了腿,小兵摔倒之际便顺手抽出了他鞘中的剑,手腕一转,挑了另一个小兵的腰带,剑锋之快,那小兵还以为自己中剑了,阿月浑便一脚狠踹了上去,九里明眉一挑,看着那小兵被阿月踹了好远,带着阿月浑跨过了两个倒地的笨蛋,脚下一踏,二人飞身跃起,落在司徒瀚的帐前,动静一出,围过来好多兵,二人此时已入了帐,片刻就听见司徒瀚的声音从帐里传出来:“都退下,本将无碍!”
外面的这人才退了去,九里明进账前的瞬间,松了阿月浑的手,右手的剑换在了左手上,阿月浑还不知道他右手使不了剑,只是注意到他换手的动作,刚一进去,司徒瀚的剑就直直扑面而来,九里明右手推远阿月浑,司徒瀚的剑锋转向九里明,九里一个后仰低腰,左手的剑旋向后方,绕着头顶剑锋回转,速度之快,待司徒瀚转锋,九里明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剑身之上,腰身挺起,双手握紧剑柄,几步便逼的司徒瀚步步后退,背倚在了书案上,阿月浑还没看清就见九里明的手虚晃了一下,司徒瀚手里的剑竟掉了,九里明的剑已经挨在了他脖子上,方才只一瞬九里明本双手持剑一瞬间左手松开剑柄,手掌从下向上狠狠击中他剑下的手腕,他的手一震,九里明便直击了颈间,使之剑落,剑落之际他又从怀里掏出令牌让司徒瀚过眼,司徒瀚看了那令牌眼神一震,眼神不相信的上下打量九里明,九里明侧头示意司徒瀚让外面的人退了,司徒瀚看着脖颈上的剑,虽不服气,还是张了口。
人都退了,九里明的剑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反倒眼神更狠了,挨近在他耳边:“别让我再看见你盯着我的人看。”司徒瀚微颤,眼神不定的侧过了头,九里明缓缓将剑从他眼前移起,刹那间,哐的一声,他手一放那剑便插在了帐里的木桩之上,可见力道,紧接着令牌扔在了他身上,阿月浑看着那桩上摇晃的剑,无声的双手在胸前轻拍着,心里默默赞叹着九里明的身手,厉害厉害......
司徒瀚拿起那令牌细看着,阿月浑挪步走进:“怎,怎么没杀了他呀?”九里明和司徒瀚同时抬头望向阿月浑,司徒瀚拿令牌的手微微一抖,九里明双眉一挑,“要我现在动手吗?”
“啊?不必了,这令牌是干什么的,你留着他是有什么用吗?”
司徒瀚咳了咳,他们是不是太不把他放眼里了,他一咳阿月浑惊的肩一耸,赶忙站在九里明身后,本想挽回一下她第一女暗客脸面的,罢了罢了......
那令牌是江侧柏的令牌,是皇宫禁卫军都尉的令牌,这个令牌意味着是汉帝身边之人。
九里明从司徒瀚手上收了那令牌,司徒瀚这才站直身子,“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得的,不过入都城司徒将军需听我行事。”
“我已认出你,你是那日盗匪寨子的头领,你要我信你?这令牌不排除是你抢来的。”
“你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九里明转身坐在了书案后的主坐上,啧,这少将的位子还比他一个统帅的舒服。
司徒瀚凝眉看着这个人,抓他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他的可疑来,想起他似乎并未与他对视过,他毫无察觉,他这气势说是个寨匪头子确实牵强了些,这身手倒是称的上那身份,若是有他相助何必被那狗太尉牵制。
“来人。”
阿月浑一听司徒瀚叫人了,举起袖甲对着司徒瀚,九里明托着腮不知道那傻媳妇举着手干什么呢,才看出那袖甲好像不是她原来衣服上的。
将士冲进来,司徒瀚只是说:“备营帐给二位。”将士举着长矛进来了一群......
一声是,都退了下去,九里明的眼睛一直盯着阿月。
“夫人也累了,且去营帐歇息吧。”
阿月浑应声转头看着九里明手托着下颚带笑而宠溺的眼神,收回了手,竟不知这一双手怎么放了,看了一眼司徒瀚,几步便从司徒瀚身边走了出去,这次司徒瀚冷漠着一张脸余光已不敢在她身上,直到阿月浑走出帐外,托腮的手放了下来,九里明的脸骤然冷了下来,转眼看向司徒瀚,九里明之前不亮出令牌是因为在当时的情况,司徒瀚根本不会信他,而且他也不好轻易拿下他,只是在找一个更好的时机,他本不想用这个令牌的,只是不想阿月跟着受苦,他可以被当做一个犯人一样来对待,但阿月不可以,在南越没有人敢对汉官不敬,现在南越有汉帝派来的朝政官员,他这个令牌的身份不可大用,本就是借用,只能在司徒瀚身上小用一番。
“司徒将军不必多疑,那令牌是真的,我与那匪寨也却有关系,不但有关系,还要麻烦司徒将军救出那个外族人。”
司徒瀚笑了笑,提起书案边倒了的酒壶,摇了摇,还有些许,饮了一口。
“不知都尉大人可杀了那旧朝太尉。”
各取所需,他早想要了那对他颐指气使的狗太尉的命,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如司徒将军所愿。”司徒瀚再抬头时,那都尉已不在帐中,只有翻动的帐帘。
阿月浑正铺着被褥,九里明便走了进来,“你怎么过来了,有事?”
九里明皱着眉头:“我不过来,难道抱着司徒瀚睡?”
“你是说我们两个人睡这一个小营帐!?不,不行,你,你和那些男人一起睡吧,这床铺太小了不方便。”
“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这么大个床铺哪小了?”
“九里明,你,你......”阿月浑看着有些恼气。
“夫人当真要敢我出去?嘶......我这有伤在身,走了一天路,不知道那通铺还有我的位置没有。”
阿月浑里马就心软了。
“别,别去了,你还是躺在这吧,躺在这。”
阿月浑又小心的问着:“我去给你找些军中的伤药吧,他们应该有。”
阿月浑说着就要转身去寻,九里明身子挡着她,拦腰抱起她轻放在了床榻里面。
“不必了,睡吧。”自己则侧身躺在了边上,阿月浑睡不着,担心着容姑娘和蛰弟,他们有没有平安的入都城。
“你,睡了吗?”阿月浑小声问着,半天没有回声,想是太累睡了吧,阿月浑便没在出声,也转了身去,刚转过去,就听见身后九里转身的声音,回头望去,他转过身来,伸了手臂过来,手探进她腰下揽到怀里,阿月浑想挣扎一下的,想来还是算了,看他闭着眼睛,就悄声的枕着他手臂,他伸来的不是有伤的那边,她安心的低头窝在他身边。
“入了都城,先找回阿蛰,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阿月浑轻点着头,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天亮醒来时,九里依旧不见帐内,阿月浑从帐里出来时,将士们已经在撤营帐了,见她出来两个小兵对她点点头,开始撤这个营帐,阿月浑寻向九里,他着了一身戎装,低头理着盔甲,剑眉微蹙着,高挺的鼻梁下抿着的薄唇,当真是沙场俏男儿,九里明抬头瞧见了阿月浑定定望着这边的样子,他勾起了嘴角,提着剑款款向她走来。
“入了都城,司徒瀚会派人与你一起会合阿蛰,我与司徒瀚去太尉府上带出容阔。”
九里明摸着阿月浑的头:“夫人不要担心,乖乖等我带出容阔,咱们就回长安,怎么,你若是不想救容阔了,我便卸了甲,离开司徒瀚。”
容阔的生死本跟他们无关,但终究是为了阿蛰,才让容阔以及他整个寨子跟南越染上了关系,如今寨子也没了,人也走了,只剩阿达姑娘,孑然一身,兄长又被关在南越的牢里,容阿达本性也不坏,实则性格单纯大条,阿月浑又怎能这么扔下她一个人离开南越呢,既然已经答应她会帮她救兄长了,便不能失言。
“容姑娘还等着我们呢,入了都城你可要小心再小心。”阿月浑满眼担忧的望着九里明。
队伍整装出发,司徒瀚与九里明走了官道,阿月浑与另一支小队从侧路入了都城,司徒瀚让九里明装成了他的副将,好随意跟他出入太尉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