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敲门砖
“是。我正是胡老的弟子。不过我天赋不高，还不能给师父长脸。云昭大师，原来你就是我师父口中的那一个挚友啊。”
席沐柠耳根有些微红，提及师父，她还是有些羞愧的，自己当初是因为身份之故才被师傅收徒。
虽然这些年勤学苦练这么久，却依旧不能完全领悟师父所传授的知识。总归还是她这个徒儿的无能。
“以前游历之时与胡老有过几面之缘，仅此而已。”云昭才不想承认那个胡老是所谓的挚友呢。他看人的眼光可高着。
当初不过是因为他是一个大乐师，才同意和他交谈，谁知道，他不过就是个选拔的，在创作之事上根本不及戚柒的三分之一。
且，当初他见过自己手中的曲谱，似乎从那时起他也对自己身上的这个曲谱起了“歹念”。
这一次，若非是因为戚哥需要一个低调点的身份的缘故，他根本不想找这个人帮忙。
席沐柠看着云昭大师那嫌弃的眼神，还有不满的语气，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师父是不是得罪过云昭大师啊，怎么他把人家当挚友，人家却这般的嫌弃呢？
沐柠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就没有再纠结。反正与云昭大师相识，她靠的是戚言这边的关系，而不是她师父的。
莫席两个人虽然都坐的住，但在云昭面前都还是显得局促了些。云昭当做看不出来似的，反而闲心一般与他们攀谈起来。
“嗯，你们如今是在太乐局学习。那里吧，资源太少了些。我听说最近你们要进行一次选拔。同时连同测试后，节目最优者可以在余帝寿宴上进行表演。”
莫言歌听见这一席话，眸光一亮。他没想到，云昭大师竟然会知晓选拔之事。
“云昭大师消息果然灵通。不过我们这一次测试相当于将三年一次选拔与此放在了一起。今年是皇上的本历年，因此太乐局当中更重视皇上寿宴，所以选拔便与测试放在一起了。”
席沐柠小眉头一皱，测试与选拔放在一起？她怎么不知道？“嗯？莫哥哥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莫言歌也不急，缓缓地解释道：“你是去年才过来的。往常你都是跟着胡老，他亲自教导于你。所以，太乐局每三年一次选拔之事，你可能并不知晓。今年就是三年之期。”
原来如此，女孩点了点头，已明白其意，“哦，太乐局三年一选拔，这事我知道，不过，我确实不知晓今年就是第三年了。”
“选拔？这个选拔过程是如何的？选拔结果又是如何？”戚柒的兴趣也被带了起来。她向来不喜关注这种事情。
若非这一次想要与洛念倾一起进入承乾宫殿上，她也不会想在太乐局这么早崭露头角。不过，在其位谋其政，该了解的还是要知晓些。
“这个我知道。我听说太乐局每次选拔形式都有所不同。每三年都会有一个乐师负责组织选拔。具体选拔科目由这位乐师负责。
我记得师父说过，往年，他们选拔有时会比诗词歌赋、有时是琴棋书画、有时甚至是组队进行编曲、演奏等全方面比赛。反正形式花样很多。需要视情况而定。
所以，像这种选拔，都是很有随机性的，一般情况下可以选出出挑的人才。不过这样就会对擅长其他方面之人不公平。
但，这也没有办法，除非你是全方面人才，不然三年又三年，不拔尖你就只能停在太乐局当一个学生罢了。”
“沐柠所言不虚，太乐局选拔本就是为了选出最为优秀的学子。所以随机测试，这种情况很正常。毕竟，每个人都各有优略。在底层之人被淘汰这是正常现象。”
“嗯，有道理。”戚柒竟然点了点头。世间百象，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之理，她怎会不懂。
席沐柠还有莫言歌两个人的神态之所以大有不同，这和他们自身实力以及关注点不同息息相关。
沐柠虽然在胡老手下做徒弟，但是她之所以可以受到名师指导，她自己心里面是有数的。但女儿家也有女儿家的倔强。
身边优秀之人太多，她对自己的实力定位的很清楚。处于末端之人，难免忧心自身处境，渴望人人都有可以展现自己的机会。
而莫言歌，他自身就是强者。强者自强，追求的自然也是最为完美的结果。在他们心中，王者才是强道。只有身处高位才算是证明自身的实力。
不过，这些分析，她并不会说出来，只是个人看法罢了。无贬低或者褒奖之意。
这时，莫言歌又继续介绍：“鼓吹局、大晟府、教乐所等，这些都是被选拔出来之人，未来可能会安排前往的高级学府。
此外，最高学府，乐府，它的主要事由是，朝廷大宴、大节、皇帝游幸及赐大臣筵席，皆由乐府编选演奏乐曲、剧目、歌舞之类。然后由下设机构进行排练，最后审核。审核通过后便可以在皇上面前进行表演。
以上，便是后续选拔结果的处理了。当然这些只有最为优秀的学子才有机会被选上。后期还有更为严酷的审核。”
“嗯。”这些机构，戚柒以前就听他们两个说过。
不过，今天算是又进一步了解了一番。反正，这些如今也离自己很近了。其实，若是以后她的曲子被看上，选拔之后将自己分到任意学府里面，她倒是不在意。
但，若是更进一步，或许入宫的机会也就多了些。到时候，想要查什么，便更为方便了。
“莫家小子，这些你倒是知道的挺多。能将这些摸的这般透彻，可见也是一个有胆识有魄力之人。
今年，陛下寿宴时，我打算递牌子请求陛见。也去寿宴上面看看你们的表演。
嗯，像你这般人才，只要有机会便一定可以崭露头角。我的云栖书院虽然不错，但还是比景云书院差的多。所以，哪怕我请你来，应该要留不住你。
不过，若是你愿意，我倒是可以举荐你前往景云书院学习，那里，你或许会有更多的发展空间。”
云昭的一番话，让鲜少失态的莫言歌呆了呆。他这是，有机会，前往那个天下第一书院走上一遭吗？这是哪里才能等来的好运气啊？
虽然他也自恃有才，未来有机会也是要前往景云书院求学一番的。可是，那总归是要几年之后才敢求之事，哪里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般的时运。
他听闻过，景云书院诸位长老级人物都是极为严格的主，他们选人只看品行与才能，品行不端一概不用，才能也需上乘才有入书院之机。
但今天，他竟然被开了特例，虽然只是一封推荐信，却已经给了自己一块敲门砖。如此已是极好的运气了。
莫言歌抬眸，看了一眼戚言。内心深处所受波动着实难以缓解。
他自是知道，今天云昭大师可以说出此言，与戚言关系匪浅。
戚柒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敛着眸子，不想让云昭看到自己翻起的白眼。这个老家伙，又在搞什么。
席沐柠见莫言歌有此幸事，心里也替哥哥感到高兴。莫哥哥本来就很厉害，只要给他足够的机会，他未来一个可成大器。这一点，她早就有所知。
至于自己嘛，唉，她自个有几斤几两，她心里面再清楚不过。
只是也不知道景云书院收人时，是否准许带书童进入。若是可以，自己来一个女扮男装当成书童跟着莫哥哥进去长长见识也是可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