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十二?胭脂红-嫡女
“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知道你可以办到的许掌柜,你也帮别人做到了不是吗?你就帮帮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即使是已经焦急到了这种地步,这个蒙着脸的女人语气中依旧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最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她又软了声音,
“许掌柜,求求你救救我。”
“我只是个普通的卖胭脂的人,我能帮你什么?”许娇娇眯起了眼睛,笑得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只是配上他这妖娆的面容动作,并不觉着好看,只觉得是满满的违和和可怖。
那女子一下子僵住了声音,就仿佛是一只被卡住了脖子的鸭子。
“许掌柜,你以为我来找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大概过了有一会儿,那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血胭脂。”
“原来是知道的人啊......早说嘛,贵客临门,皆请入内。”许娇娇高兴地眯起了眼睛,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兴奋的意为,“不过,贵客既然知道血胭脂,也知道血胭脂想要买到得要什么条件吧?若是讲不出来,我也是不卖的。”
“血胭脂的制作不能看,若是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血胭脂就不能再使用。”
“且,生死勿论。”
蒙面的女人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
“没关系,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帮我帮仇!”
“那么,请进吧?”许娇娇手上的扇子一合,在手心上轻轻一敲,一直禁闭的后院门就直接打了开了,他引着女人进入后院,将一张奇怪的卷轴推到了女人的面前,摸起来手感奇怪,总感觉很像是皮一样的触感。
“让我看看你的脸。”
女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拉下了那块布,露出一张非常可怕的脸来——被火烧的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来原来该有的样貌,半个眼球都因为眼睑消失而露在了外面,布满了血丝,简直是人鬼难视,连女人自己都想捂住,最后还是迟疑地放下手。
许娇娇看了一眼,没有露出害怕或者什么别的神情,最后只是无所谓地点点头。
“好了,按章吧。”
女人毫不犹豫地按上了指印。
一阵光闪过,她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许娇娇收起了桌上的人皮契,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也不知道这一个,最后还会不会坚持下去。”
他婀娜着身子走开了。
......
京城的人都知道,张太傅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大女儿是嫡长女,一个小女儿是庶三女,因为她二人的母亲本来就是姊妹,这两个女儿也因此长得有些许相似,都有一副好样貌。官家子女多互相联姻,尤其是嫡长女,更是如此,也因此从小到大,嫡长女张梳意就受到了很多的关照。
只是张梳意性格跋扈嚣张,娇纵不已,向来觉着自己身份高贵,就连父亲找来的教习嬷嬷,也每每都被张梳意用各种方式打发走,久而久之,除了那张脸以外,张梳意只落得一个草包美人的称号,只是她自傲,不愿意相信。
张梳意的庶妹张梳安与她不同。
张梳安虽然与张梳意长得颇像,只是比起张梳意脸上消不掉的跋扈所消弭掉的美丽,张梳安长得更加柔和,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这个女子好相处,只是庶女,却知进退,懂礼貌,也学了不少该学的东西。
张太傅家不是一个蹉跎庶女的家族,张梳意虽然跋扈,却也不随意欺负人,只是爱端着自己的性子,这样一来,张梳安将来必定能嫁的一个好人家。只是意外突生,当今圣上突然开了选秀,适龄无婚约女子全部要送进宫中选秀——这件事情成了张梳意和张梳安噩梦的开始,进入宫里随时都可能因为失礼而丧命,不得不在进宫选秀前,给张梳意紧急培养一下礼仪。
张梳意不爱听礼仪嬷嬷的话,而张梳安又知书达理,这件事情落到了张梳安头上。
张梳安很尊重这个大姐,自然也答应了,张梳意难得静下了心好好学了学。
后来入宫,张梳意因为自己的美貌被圣上看中,又加之紧急培训的礼仪却有几分好样子,太后也点了头,张梳意因而作为新任秀女入了宫,封了份位。
只是几个月后,张梳意却出现在张梳安的房间里,她用一块厚布蒙住自己的脸,声音嘶哑,就像是被什么割了喉咙,说话说不清楚,有种毛骨悚然,
“三妹。”
张梳安吓得退了一步。
“三妹,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张梳意,你的嫡姐啊。”
看到张梳安往后退,她声音一下子尖了不少,往前逼了几步,直到将张梳安都逼进了房间的角落里,一下子撤下了脸上蒙着的布,露出了一张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脸来,张梳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想要尖叫,但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声张,只能捂住自己的嘴。
咽下满腔震惊。
“嫡姐,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从皇宫出来了?”
被这样一问,张梳意笑起来。
这笑声听起来非常可怕,透着一股让人绝望的气息,是张梳安从来没有在这个骄傲的姐姐身上感受到的一种情感:“三妹,我好恨啊——凭什么她要宠爱,就要用我的一切来夺?!三妹,你不要入宫,不要入宫,那个宫里是会吃人的,没人在意输了的人。”
张梳安不理解张梳意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她马上就要定亲了,皇上也不可能要一个庶女当他的妃子。
“姐姐?你要我的帮忙吗?”
“梳安,跑,不要回来,你不能和我一样被拖进那个地方。”
“梳安,警惕德妃,她所有的东西,你都不能亲自碰!”
张梳意似乎想拖走张梳安,但动静还是闹大了一些,她不得不离开,凭借这自己熟知太傅府的地形,张梳意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张梳安有些茫然地回忆着张梳意那如同泣血般的声音。
直到第二日,宫里来了一纸诏书,直接将张梳安接进了宫里。
张梳意站在人群里看着,她蒙着脸,眼睛是满满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