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家族与企业的同步发展
镛记的创业发展始于甘穗辉的自立门户,而甘氏家族的成长则以他成家立室为起点。甘穗辉自16岁起投身社会、充当学徒,学满师成后在酒家工作,有了固定收入后,自然有了娶妻生子的打算。
甘穗辉于20世纪30年代中期(即开始创业之后)与一位姓麦的女子(名字不详)订婚,之后不久即成家立室。很不幸,那位麦姓女子在未正式嫁入甘家之前,却突然因病去世。对于这一人生的不幸,甘穗辉显然十分难过,并仍给予这位未过门的妻子以名分,称为“大房”,反映了他长情重义的一面。
伤痛渐愈之后,正值青壮之年的甘穗辉自然再次想到成家立室,1938年决定续弦,迎娶一位同样姓麦的女子作为继室,那位女子便是被称为“二房”的麦玉珍,而麦玉珍过门后为甘穗辉生了包括长子甘琨华(1939年生)在内的五子两女,可谓儿女满堂。
虽然创业之初的大排档只是蝇头小利,但毕竟比打工只得微薄收入强多了,随着生意日旺、积蓄渐厚,甘穗辉一如不少传统华人家族一样另纳妾侍。1945年左右,财富渐丰的甘穗辉获得“二房”的同意,纳了一妾,而这位妾侍也姓麦,她的名字叫麦少珍,称为“三房”。麦少珍过门后又为甘穗辉诞下了甘健成(1946年生)、甘琨礼及甘琨歧等三子两女。随着生意的不断发展,甘氏不但家族成员越来越多,家族结构亦变得越来越复杂。
进入20世纪50年代,经济条件与社会地位不断高升的甘穗辉,对身边的两位女人不满足,在二房同意下又纳了一妾,那位女子便是被称为“四房”的何雪莹,而何雪莹为甘穗辉生了包括甘琨廉在内的三子三女。
被誉为“烧鹅大王”的甘穗辉,总共娶了一妻三妾(其中一位有名无实),育有18名子女。一手建立起来的庞大家族,不但反映出“开枝散叶”的一面,同时又让人感受到“独木成林”的另一面。
一众子女长大成人之后,甘穗辉的不少举动确实让人看到他有心分开各房子女,让他们打理不同生意,发展不同事业,以减少家族内部矛盾。例如,长子甘琨华在皇仁书院预科毕业后,据说在香港电台工作3年之后,才被父亲召回帮忙,主要是协助打理钻石酒家。二房的其他子女,大多属于专业人士,各有事业,没有沾手饮食业,如甘琨华的三弟甘琨伟为律师、四弟甘琨得取得博士学位后在科威特当研究员,而五弟甘琨泰则从事信息科技工作。
相对于二房,三房子女对饮食生意兴趣浓厚,而且大多染指其中。例如,三房长子甘健成1964年中学毕业之后,虽然年仅17岁,却立即加入镛记,在店铺中帮手,落手落脚、由低做起。他的两位胞弟甘琨礼和甘琨歧,亦在完成学业后先后加入镛记,大有兄弟勠力、共同将镛记打造成著名品牌之意,但他们却没沾手钻石酒家的生意。
以甘琨廉为代表的四房,坊间资料较少,他们对于饮食业的投入程度,似乎与甘琨华没有太大差别,同房的其他兄弟姐妹,似乎也没有直接参与其中。据甘琨华说,甘琨廉大约在龙记大厦落成后(即20世纪70年代中)加入钻石酒家,与甘琨华共同打理钻石酒家。到了20世纪90年代,甘琨华担心香港前途而移居加拿大,甘琨廉则独挑大梁,统管整个钻石酒家集团的生意。只是钻石酒家自那时起的发展,远没有镛记出色。
到了2002年,一众股东因觉得生意难做,但物业则已价值不菲,在取得两房家族成员及其他股东的同意后,选择结束钻石酒家的生意,改为将物业出租,收取稳定收入。当甘琨廉被记者问到结束酒楼生意的原因时,他的回复竟然是:“这么大一间酒楼,我不想一个人做。”(梁佩均,2012:60)可见,四房对于打理酒楼生意并不热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