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文学道路:《人民铁道》报“汽笛”文学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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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 文学宣言“我是青年,我是火车头”

1980年5月25日第55期的《汽笛》副刊突然又改用宋体印刷体的汽笛刊头。结果下一期六一国际儿童节那期的《汽笛》副刊又用回了郭沫若题写的版本。然后6月15日的《汽笛》又用宋体印刷体的刊头。看来或许是不同副刊编辑所为。等到下一期的《汽笛》副刊,刊登了郭沫若故居开放的消息和三张郭老故居照片,当然“汽笛”的刊名又放上了郭沫若题写的版本。1980年代的《汽笛》刊头大多采取用郭沫若的题写的字和美术设计的图案相结合的方式。也算那个时代的版式设计特色。《人民铁道》报当时的美术编辑温秀生就画了不少这样的刊头画。温秀生在复刊的时候从山海关机务段调入人民铁道报社,他开过火车,是山海关铁路地区小有名气的火车司机画家。

1980年8月17日的《汽笛》发表了铁路作家冯文超的《草原温泉》:“铁路铺进野羊滩草原了,喜讯传来,报社让我去采访那些施工的铁路英雄们。”这是冯文超第一次在《人民铁道》报发表作品,多年后他回忆当年是连夜赶到火车站邮局投递出他的文学处女作的。有趣的是,当时《汽笛》文学副刊版还刊发过王巨秀、时永福的“非文学”文字《真有人用耳朵识字吗?》,他们去了太原铁路中心医院,现场采访了几个可以用耳朵来识字的太原铁路三小的学生,还配发了照片。不知道多年过去后,这些当年的儿童是否还记得当时的情况。“耳朵认字这个谜的谜底,有待医学科学界进一步探索。”

80年代《汽笛》副刊负责人李显宗(左)和铁路诗人蔡宗周合影。

(照片提供蔡宗周)

20世纪80年代初,也就是1976年后的文学意义上的新时期,一批有才华的铁路文学作者已经集结到《人民铁道》报《汽笛》副刊。昆明铁路局的晋效先和当时还在铁路,后来编辑《昆明铁道报》副刊推动新诗潮引起很大影响的李霁宇、汤世杰都是这个时期《汽笛》副刊的主要诗歌作者。汤世杰的诗歌有哲理味道,用句优美,引人深思。他的《路》(1980年11月2日第74期《汽笛》)这样写道:“荒草丛生,风雨剥蚀/历史借这坟茔/埋葬了一个苦涩的记忆”,“于是,我懂得了/在大山那边的大山里/为何至今没响起车笛”。

当时比较活跃的还有何海燕、王辉和东北的火车司机田永元。田永元后来成了著名铁路作家,还担任《中国铁路文学》的主编。广州铁路局的蔡宗周是80年代初在《人民铁道》报发表诗歌作品比较多的铁路诗人。

这一时期的《汽笛》还刊发了蚌埠铁路地区青年作者袁明云的诗歌《结缘——路港协作曲》:“海浪微微地抖颤/火车靠近了港湾/笛声啊发出了柔声的低唤/——啊,应着海关悠远的钟声/一次次约会在大海边准时相见/听那车船交鸣的笛声不正是/亲密相间的絮谈?”袁明云后来去《上海铁道》报担任记者站站长,主要从事报告文学的写作。

另外,《汽笛》刊发了刘家魁的诗歌《我是青年,我是火车头》也是当年鼓足人心的诗歌佳作。

20世纪80年代是诗歌的年代也是小说的年代。1980年11月9日第75期《汽笛》以整版的篇幅转载了1980年3期《当代》上的小说《你是共产党员吗?》。作者张林。小说塑造了北方铁路局长刘大山生动的艺术形象,通过刘大山严肃处理运输事故,给了老战友北仓分局局长白帆记大过处分等故事情节,反映了80年代国家百废俱兴、铁路运输开始改革的新气象,为了铁路的明天和幸福的未来,如何工作着,如何思索人生和劳动的意义:“每一个有共产党员称号的,都应当回答。”小说中主人公的话“为了消灭蒸汽机车,不用人扳道岔干杯”深有意义。

小说《你是共产党员吗?》在《汽笛》文学副刊转载后在铁路和铁路文坛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当时还是1980年11月,差不多在早一点的时候,蒋子龙在《人民文学》发表了那篇工业题材的小说《乔厂长上任记》。当代文学开始走出“伤痕文学”。考虑到这个时间点,铁路题材的小说在当时确实走在当代文学创作的前列,起到先行官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