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么，他的怀抱有那么香？现在还念念不忘？”
今天，他跟厉云霆几个在外边喝了很多酒，厉云霆被人扛回家，而他，尚且留了一丝意识，迷迷糊糊来了这里。他想，这么晚了应该睡了，看见她房间灯是关着的便打算走。才刚走到正门口，就听见姜浅的声音，而正好，邹素兰因为要给姜浅留门所以没关上。他趁势躲进去，想听听看姜浅要跟陆谦说什么。
听到后面，他只看到陆谦抱住了姜浅，而后他就没有心情听下去了，他转身走到楼梯间，他想，她总会回来的。于是，他一手拿着啤酒，另一只手拿出一支烟叼在嘴边，点上烟。说来也巧，他刚踩灭烟头，姜浅就去邹素兰房里了，然后他就静静地等着姜浅。
闻言，姜浅止不住的生气，抬手朝他脸上打了下去，耳光声充斥着楼梯间。
“你发什么疯？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姜浅看着他，知道他在生气，但不知道生什么气，为什么生气。尽管这样，也没必要阴阳怪气的出言羞辱她。
她伸手擦了一下流到姜浅下巴的酒渍，嘲笑道：“怎么？这点就接受不了了？”
姜浅抬头怒瞪他，喉咙极其辛辣的口感。她以前，最多喝喝红酒，但也只是小酌两口，姜暮声他们不让她多喝。
稍微缓过一些后，伸手推开纪衍初，站起身走上楼，被人拉住手腕。纪衍初的前胸紧紧贴着姜浅后背，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着啤酒瓶。
“记得，下次要是被我知道你出门不戴眼镜，我真的把你眼珠子挖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话落，手一松，转身下楼离开。
姜浅对于刚刚的话语久久不能晃过神，他就对她的眼珠子这么感兴趣？每次见面都会提及她的眼珠子，这人偏执狂吧？
所以，特地在这等着她，就是为了吻一下警告一下？姜浅突然忍不住爆粗口，他脑子有病吧？！！！！！
回到房间，姜浅就立马跑到浴室去刷牙，狠狠地刷，把纪衍初的气息和啤酒味都刷没了之后才肯罢手。
关好窗子拉好窗帘后，拿着衣服到浴室去洗澡了。
出来之后看了一会资料就关灯上床睡觉了。她今天逛了一天，可累了。
翌日下午，村口外，两个男人站在一起。一个身穿墨蓝色西装，一个身着米白色大衣。墨蓝色西装的男人神色严肃，带着黑金边框眼镜。
而米白色衣服的男人，脸上有一丝病态之色，面色有点苍白，唇角上扬。
路过的人看到他们不禁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不知是来找谁的，十分优雅，挪不开目光。
“暮声，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邹素兰看到来人，喜出望外，从房间走出来。
姜暮声眼镜下的眼睛上挑，笑着说：“时间比较匆忙，没来得及跟您说一声。”伸手抱了一下邹素兰，然后松开。
邹素兰点点头，看到姜暮声身后的男人，不禁好奇，“暮声，这位是？”
“外婆，他姓闵，叫尘染。”姜暮声微微侧身，介绍道。
“外婆。”闵尘染微微一笑，道。
邹素兰点头，还想问什么，就被姜暮声打断：“外婆，我先带他上去休息，他身体不好。”
闻言，邹素兰点头，的确，闵尘染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有点苍白。
“赶紧去休息吧。”
姜暮声点头，跟他拿着行李箱上楼，找到自己的房间带他进去。有些灰尘，闵尘染不适的皱起眉头轻咳了两声，“咳咳……”
见此，姜暮声走到窗子旁边打开窗，徐徐微风吹来。
“尘染，你明知自己身体不好，何故跟我一起来呢？”姜暮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闵尘染温暖的笑了笑，轻声道：“咳咳……很久没见到浅浅了，有些想念。况且，浅浅一时半会不一定会愿意跟你回去。”他了解姜浅，既然逃了，就不会轻易跟他们回去。
姜暮声抿紧唇瓣，随后道：“我外婆有定期打扫我们的房间，所以这还算干净。你且先休息，我去看看浅浅在哪儿。”
“我跟你……”
刚站起来，就被姜暮声按下，出声打断，“我去就好，你先休息。你身体不好就别乱走了，我会把浅浅带到你面前的。”话落，走出房间，来到邹素兰的房间，“外婆，我怎么没看到浅浅？”
“她啊，跟对面陆家的孙女去德阳看篮球比赛了。”邹素兰回答。
姜暮声点头，问了下路线后，来到德阳篮球场。找寻了许久，看见姜浅的身影，绑着高马尾，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身穿一件酒红色的卫衣。
姜暮声在观众席上穿过人群走过去，阴影笼罩在姜浅头顶。姜浅以为是路过的，没多想，把脚收了收。只听那人轻轻一唤：“浅浅。”
听到声音，姜浅吓了一跳，手腕不小心一松，手机掉在地上。旁边的陆秉怡正在给陆谦加油，没有发现姜浅的异状。姜暮声弯腰捡起手机，递到姜浅面前，“许久没见哥哥，这就给吓到了？”
姜浅猛的起身，一旁的陆秉怡才感觉到，转过头看了看姜浅，“浅浅，你怎么了？”发觉姜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问道。
“我，我没事，秉怡你先看着，我去下洗手间。”姜浅神色有些不自然，说完，就离开位置。她坐的是第一排，所以姜暮声刚刚一眼就看到了。
伸手拿过手机，拖着姜暮声离开观众席。纪衍初发觉姜浅落荒而逃的身影，手上一顿，篮球给抢走了。跟他一队的有些生气，开口道：“你在干什么啊！”
到了安静的地方，姜浅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低声唤道：“哥哥……”
“浅浅。”姜暮声开口，言语中透着无尽的无奈，“愿意跟哥哥回去了吗？”
姜浅咬着下唇，双手手指绞在一起，“哥哥，你向来最疼我了，为什么现在你也逼我？”
姜暮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笑，“傻丫头，哥哥不想逼你，但这是你应该面对的，你不应该逃避。你是姜家大小姐，做逃兵，合适吗？”
“我这不是做逃兵，是为自己争取。你也知道爸爸妈妈的态度有多强硬，一点缓冲的机会都不给我。”姜浅努力的为自己辩解开脱，还想尽力说服姜暮声。
“浅……”
手腕被人紧紧攥住，拿开姜浅的头顶。姜暮声望过去，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穿着一件球衣，死死盯着他的手。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听到声音，姜浅抬头。见纪衍初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姜浅伸手拉住他，有些着急，“你快放手！”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纪衍初冷冷看她一眼，满满的疏离。
见着这一幕，姜暮声只觉有趣，眯着眼打量纪衍初。伸手推了下自己的眼镜，使力转了一下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开。“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还没说完，纪衍初便打断，“不需要知道你叫什么，没兴趣。”话落，看着姜浅，“我的水呢？”
姜浅抿着唇，不知道他想闹哪出，眉头微皱，语气有点不耐烦，“态度好点。你的水在秉怡那里，自己去找她。”
怎么说姜暮声都是她哥哥，他的态度是不是过了些？不知道好好讲话吗，人家招你惹你了？想到纪衍初那样对自己的哥哥，心里就不舒服。
看着姜浅如此维护眼前这个男人，纪衍初的眉毛跳了两下，命令道：“去给我拿过来。”
“自己有手有脚自己去！”她双手抱胸，俨然一副要喝水自己去，我是绝对不可能去帮你拿的架势。
见姜浅如此硬气的模样，纪衍初气不打一处来。面前这个男人之前根本没见过，突然冒出来，而且姜浅还这般维护。
他瞥了姜暮声一眼，跟姜浅一样戴了眼镜，只不过多了些一丝不苟。冷峻的气息，整个人给人一种矜贵优雅的感觉，犹如当时的姜浅，只不过眼里没有不屑。
“走，回去。”伸手拉着姜浅的手腕，不顾意愿的往前走。
姜浅没注意，一个趔趄，差点往前摔下去。姜暮声伸出手搂住姜浅的腰，固定住。
发现身后的人拉不动，往后一看，姜暮声紧紧的抱着她。一个咬牙，抓着她的手举起来，“姜浅，跟不跟我走！”
“对女孩子应该温柔点，像你这样只会让女孩子讨厌的哦。”姜暮声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说着，手上还搂的更紧，像是炫耀一般。
没错，他故意的，他看出纪衍初和姜之间不凡的关系。且不说姜浅对他有没有意思，他，绝对对姜浅、他这个亲爱的妹妹，有意思。
姜浅抬头瞪了姜暮声一眼，跟他兄妹十几年，她怎么会看不出姜暮声是在故意激怒纪衍初，又或者说在试探他。反正，姜暮声没安什么好心，她太了解这个腹黑哥哥了。
看到姜浅转过头看着姜暮声，纪衍初以为是恋恋不舍的目光，攥着她手腕的手紧了几分，死死盯着她。
感觉自己的手腕快给捏断了，转头看纪衍初，皱着眉头道：“你弄疼我了，放手。”
“不跟我走是吗？好，你真好！”话落，甩开她的手扬长而去。
姜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气的咬牙瞪他的背影。随后，转头看自己的哥哥，他唇角上扬，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
“哥，你该松手了。”
姜暮声微微挑眉，松开手，耸耸肩，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浅浅，你的魅力可真不小呢，走了一个，又有一个。”说着，眼神瞥向远处。姜浅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是陆谦站在那里。
因为，刚刚纪衍初突然说中场休息一下，然后就走了。他本来想回观众台找姜浅，发现姜浅也不见了，问了自己的妹妹才知道，姜浅去洗手间了。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不免让他觉得有什么关联，于是他就往纪衍初刚刚离开的方向去，只看见一个男人、姜浅和纪衍初，然后，纪衍初愤恨离去。
姜浅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怎么今天一个接一个，阴魂不散！经过一个纪衍初，她已经没精力再去应付另一个了，拖着姜暮声离开，咬牙警告，“赶紧走！”
“好，好。”姜暮声漫不经心的回答着，随她拖着走。
“陆谦，比赛要开始了哦。”不远处，有个人大声喊陆谦。陆谦回过神，收回目光，转身回到篮球场内。
“哥哥，你刚是不是故意激他？”到了篮球场门口，姜浅松开手，双手抱胸，鼓起腮帮子。
姜暮声笑了笑，伸手摘下她的眼镜拿在手里看了看，不着急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又没有近视，戴什么眼镜？”
姜浅抿唇，眉头拧在一块儿，“小白说我这眼睛容易给我惹桃花，让我遮遮锋芒。”
“啧啧。”姜暮声把眼镜收到口袋里，伸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故作轻浮道：“果然，我妹妹就是天生丽质，戴着眼镜都遮不住。”
姜浅做了个鬼脸，“哥哥，我还不想回去。”
“浅浅，你是因为不想接受爸妈的安排，还是因为……”姜暮声拉长了尾音，“刚刚那个人？”
姜浅愣了愣，随后扯了扯嘴角笑道：“没有，哥哥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喜欢纪衍初。”
“哦？可是刚刚明明有两个人看着你，我还没说是哪个。”姜暮声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认真的看着她，“浅浅。”
极少见到姜暮声用这种表情，姜浅的神色也浓重了起来，“哥哥，我真的没有喜欢他。”
忽的，心口一窒，疼的紧。
姜暮声伸手摸上她的脸颊，眼底的宠溺无法掩盖，柔声道：“浅浅，你该知道，不能够跟这边的人有牵扯。你过来避难，无形之中，你只是一个过客。避难结束了，梦醒了，你也就该走了，懂吗？”
“哥哥，我真的没有喜欢他，真的没有。”姜浅眼神里透着无助，此刻，她只觉得，她一定得说些什么让姜暮声相信。
见姜浅快哭了，姜暮声伸直长臂，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按着她后脑勺，“浅浅，哥哥信你。这么久没见，我们都很想你，回家好不好？”
姜浅死死抓着他的肩膀哭了出来，这么久以来，她从没正大光明的哭过，因为不能。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哥哥。”
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了，所有的委屈，全都发泄在哭声里。
后半场篮球赛结束了，才花了五分钟，纪衍初就以着42:68的优异成绩终结比赛。一些看比赛的陆续离场，看见门口站了一男一女抱着，女孩还在大哭，心里猜想着他们发生了什么。
姜暮声浅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回去吧，回去让你抱个够。”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回去让你天天抱，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给你抱，现在人多，乖，我们回去。”
只见那人眼底蓄势待发，怒火就快要喷出来了，在那里站了几秒，然后走开了。身后的厉云霆看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难道，阿初喜欢看情侣秀恩爱？这么自虐？
因为姜浅的脑袋埋在姜暮声的肩膀里，所以没人看得清她的样貌。只不过，纪衍初感觉他怀里的人有点熟悉，再看看男人，才断定那是姜浅。
姜暮声护着姜浅，不让路过的行人碰到她。姜浅擦了擦眼泪揉眼睛，一脸疑惑，显然不懂他刚刚后来的话的意思。“哥哥你刚刚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没什么。”姜暮声笑道，摸了摸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走吧。”
“阿初，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厉云霆小跑跟上纪衍初，余光瞥见他手上的矿泉水瓶已经给捏扁了，手背青筋显露出来。
纪衍初抬手，把手里的矿泉水甩出大老远。明明运动过后身体应该是热的，他此刻却觉得纪衍初阴冷无比。
“你怎么……”话还没问出口，只见纪衍初阴沉到极致的神情。他咽了咽口水，开口，“怎么了？脸色不好。”
“没什么。走，喝酒。”
厉云霆扯了扯嘴角，有没有搞错，纪衍初借酒浇愁还得带上他？昨天还没喝够？昨晚他可是躺着回去的。
他抿了下唇角，“阿初，我知你嗜酒噬烟，可你最近怎的这般猛？”以往纪衍初最多三天一包烟，特殊情况两天要买一包，可最近，他近乎一天一包烟，喝酒也喝的猛烈。
“不去？”纪衍初没回答，只是反问一句。
厉云霆眼睛一闭，牙一咬，心一狠，咬牙切齿：“去！”
“大哥，你怎么？”陆秉怡看着自家大哥一直盯着某个身影出神，问道：“也不知道浅浅在哪儿。”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她拿出一看，缓缓道：“浅浅说她先回去了……”
“哥哥，我们买点水果回去吃吧。”姜浅在一家水果摊面前停下，拉住姜暮声。
姜暮声点点头，扯过一个袋子打开，帮着姜浅一起挑选水果。选的差不多了之后，姜浅又伸手拿了两个李子，然后满足的拍拍手。
“浅浅，我记得你不喜欢吃李子。”姜暮声看着她，有些神思。
姜浅愣在那，她记得，好像是很久之前买水果的时候正巧碰上纪衍初，纪衍初随手捡了两个李子扔进她袋子里，她以为是苹果没在意。回家后吃了两口发现酸的紧，她当时还不禁怀疑纪衍初那一脸认真挑选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今天，她不知怎的，顺手就捡了两个李子进去。
“浅浅？”姜暮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在想什么？”
姜浅摇摇头，嘿嘿的笑了两声，“我不喜欢吃李子外婆喜欢。”
此刻姜暮声也没去深究这句话的真假，付过钱后拎着水果和姜浅走了。
回去后，姜暮声直接领着姜浅上楼，把她带到他房间去，“怎么了？我想回去换身衣服。”
“等下再换。”姜暮声柔声道，推开自己房间门，“尘染，你身子不好怎么在那吹风？”
姜浅整个人僵在原地，她还以为，只有姜暮声一个人来，没想到……
闻声，闵尘染扭过头，看到姜浅那一刻，心中不胜欣喜，“咳咳……浅浅，你回来啦。”
姜浅久久没反应过来，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闵尘染迈着步子走到她面前，带着冷冽药草味。他伸出手，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也不介意，笑着说：“从外面回来累不累？坐下休息休息。”
“我去洗水果。”话落，转身下楼。
“你怎么会来？”姜浅回过神后，问道。
他身穿一身白色，笑容看起来很温暖，就是面色有点苍白。但，总不过穿了她喜欢的颜色，有着她喜欢的样子。
闵尘染浅浅一笑，如沐春风一般，伸手把她的头发掖到耳后，“多年未见，想你了。”
她微微抿唇，后退了几步，他的手僵在空中。他也不恼，收回手，拉着她坐到床边，“同我说说，这边好玩吗？”
“我听爸爸说你身子不好，既如此，你何故来这鸟……乌烟瘴气之地？”她本想按照林雨白的说辞，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总感觉那么说有点不太好，她觉得这里也没有那么糟糕。
只见闵尘染微微一笑，“因为浅浅在这，浅浅在的地方不是乌烟瘴气之地。咳咳……”
见他又咳嗽，姜浅眉头紧了紧，起身过去关上窗子。“明知自己身子不好，何苦这般折腾。”
“为了浅浅，都不重要。”闵尘染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进入姜浅耳内，她的手颤了颤。
“闵尘染。”姜浅唤道。
闵尘染应声，“嗯？我在。”垂下眼眸，眼底数不尽的失落与孤寂。他们何时，变得这般陌生疏远了？
看他这般模样，想说的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却变了，“你身子不好赶紧回去吧。我想在这陪着外婆过完年。”
“浅浅……你陪着外婆过完年后，真的会回去吗？”闵尘染低声问道，抬眸看她，满眼柔光温情。
“我……”
“浅浅，尘染，可以吃饭了。”姜暮声的声音响起，他们望去，姜暮声正好走到了门口。
正好，姜暮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迅速跑出去，嘴里还念着，“正好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咳咳……”看着姜浅仓惶的背影，闵尘染心底有些不是滋味，是不是，自己把她逼得太紧了？
姜暮声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房里吃还是下去吃？”
他笑了笑，“下去吧，我没那么矫情。”
点点头，跟着闵尘染一起下楼。
吃饭的时候，闵尘染都是挑清淡的吃，而且吃饭居多吃菜居少。他不能吃多盐多味精的菜色，最好是不沾。
“咳咳……”中途，闵尘染偶尔会咳两声，但都往旁边避开掩着唇。
“浅浅啊，尘染难得来，你明天带他出去转转。”邹素兰开口跟姜浅道，看闵尘染的身子有点弱不禁风，应当好好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