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哭到没力气再哭的时候，她走进淋浴区洗澡，身上每一处，尤其是脖子和脸颊，反正那个男人碰过的每一个地方她都很用力的搓。哪怕，皮肤已经红了，碰到水就会疼，但她还是揉搓着。她觉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哭声里带着一股无助和崩溃，她索性直接坐在地上让水肆意的拍打在她身上。
她的牙咬着自己的手，阻止自己发出声，因为此刻她的房间里不止她自己，还有纪衍初。尽管可能他还在睡，尽管可能人家不会在意，但她就是不想给人听见，不想给人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
昨天的那种恐惧感还未消散，一直深埋在心底。等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纪衍初单手托着脑袋在书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姜浅顿了好一会，才启唇，“昨天谢谢你。”
刚说完，眉头紧皱，嗓子沙哑的很，而且喉咙还特别疼。
纪衍初不屑的冷哼一声，瞥了她一眼，瞥见脖子上，脸上一阵红，绝不是昨天造成的。他起身，抬脚走过去，姜浅习惯性后退几步，被纪衍初抓住肩膀。“别动。”
他抬手解开一颗扣子，扯到肩膀处，果然，如他所料。“碰过了就是碰过了，你觉得再怎么洗干净，洗的掉这个事实吗？”
姜浅怔了怔，一时无言。他说的是事实，可她就觉得自己给那群男人碰过了，不干净，很想赶紧洗干净。忍着泪水，倔强的抬头看着他，“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闻言，纪衍初的手噙住她的下巴，拉近自己，“老子昨天救下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归老子管。”
这眼神还真好，不屈、倔强、隐忍、讨厌。纪衍初冷哼一声，甩开她的下巴。
“有本事，下次，别再心软。”姜浅愣是倔强回视他，一字一句道。
纪衍初捏着她肩膀的力气更重了，“好，真是好。说说看，你这张嘴是怎么做到这么欠的？嗯？”
“觉得我欠就别救我啊，自己要心软，我能如何！”尽管心里还有残留恐惧，但她就是不让他得意，就是不让他知道，就是要嘲笑他的心软。
显然，纪衍初被她的话激怒了，一把把她按在浴室门旁边的墙上，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有那么一瞬间，姜浅觉得下巴要脱臼了，瞪圆了眼。她告诫自己不能流泪，可泪水就是从眼角滑落，“啪嗒”一声滴在他的手背上。
“姜浅，你这一身傲骨在这有什么用？不管你曾经什么身份，你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你，连我都比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话落，唇瓣贴近她耳畔，冷冷道：“你不是说，我比不上陆谦么？呵，但你出事了，只有我能救你！”
“是又怎么样？你说够了吗。”姜浅眼里蕴含泪水，极力忍耐。
面对纪衍初的嘲讽她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纪衍初偏过头，嘴唇落在她唇瓣上，“没够，你能奈我何？嗯？”
姜浅瞪大了眼睛，他这是在做什么？双手在他肩膀上用力的推着，手上的手链“铃铃”作响。
他把姜浅的双手抓着，按在她耳边，微眯着眼眸，“看看，你现在这么虚弱，不可能挣脱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姜浅带着浓烈的哭腔喊着，无尽的崩溃。
纪衍初看着她，无奈之色从眼底迅速闪过，“你怎么就不懂，是你要怎么样。”话落，在她脖颈处细细吻着。
姜浅经不住的抖了两下身子，有些害怕，心跳的特别快。对于现在的自己，她也是无比厌恶。
此刻，纪衍初的眼眸明镜止水，没有一丝波澜。
原本已经打算放你走了，是你自己还要闯进来，既然来了，就跟我一起入地狱吧。因为，我不会放开了……
在这之前，纪衍初给她下过最后通牒，让她不要跟他再有任何牵扯。他便只当以前那些是个插曲，过去便算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需要再有牵扯。可是，姜浅再一次闯入他的世界，向他呼救。
昨晚在KTV的时候，姜浅刚走没多久，他因为酒喝多了，代谢快，一起出去了。那时候，姜浅绝望之际看到的熟悉身影，就是纪衍初不错。那一瞬间，他从她眼睛和声音感觉到她的绝望和无助，就跟当时陈伟强迫她时一样的心情，甚至添了一股恐惧。
待姜浅被拖入包间后，他才走出男厕，发现掉落在厕所门口的手机，他想，是她的。界面还保持着拨号的界面，是还没想好打给谁么？还是觉得，没人帮得了自己？
缓缓走近那个包间，果然，听到姜浅凄惨的喊叫声，还听到男人油腻恶心的声音。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去看看，看看姜浅会不会向他求救。果然，衣衫不整的在男人身下，当他走近，仔细的看到了那个眼神，有着惊喜，惊喜过后则是求救……
姜浅颤抖着身子，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随后嘲讽道：“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纪衍初不以为然，啄了一下她的唇，“伶牙俐齿。经过昨晚的事，还没学会服软么？”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恶魔！”姜浅咬牙低骂着。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么？为什么还要出现？嗯？”明明已经打算放过你了，为什么不懂珍惜。
姜浅微蹙眉，“那是秉怡邀请我学校开放日，我没想过会遇见你。”这句话，是真的，她原本以为桌球输了，纪衍初不会回去上学。
他抬起眸子，看着她的眼睛，伸手抚上去，“真想把你眼珠子挖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供我观赏。”
这不是纪衍初第一次说这种话，再一次听到，心尖还是一颤。
“是不是等哪天，我救了你一次，你才肯放过我？”姜浅怔怔问出口。
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救我？自不量力，你连自己都没法保护还想着救我？呵！”冷笑一声，甩开她的下巴。松开手，扬长而去，“记得，老子他妈是你的救世主，给过你机会，自己不珍惜。”话落，推开窗子，一手按在上面，一蹦，跳到树干上，熟车熟路的走了。
待姜浅反应过来，房里已经没有纪衍初的身影了，只剩下一个正在吹着风的窗户，窗帘在四处飘动。
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她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委屈，从小到大，姜潮都是把她捧在手里，舍不得她受一丁点苦。
可现在，她接二连三被人盯上，之前林雨白就调侃过她，她的容貌和眼睛，是勾引男人犯罪最好的利器。而她，也知道这点，来的时候特地戴上了眼镜，是没有度数的，原以为这样能够遮去锋芒，结果还是有人盯上她。
等她哭累了的时候，起身走到书桌旁，外面天还没亮，因为室内开着灯，没注意到这点。
手机好好的放在桌子上，自己的习题材料有被动过的痕迹，她翻阅了两下，答案不完美之处给做了修改，参考答案上可以省略的步骤也标注出来，就连材料，都有注解。
“哭什么，干嘛这么没骨气，人家就稍微对你好一点而已，别忘了，他是个混混，是个恶魔。”姜浅这么训斥着自己，双手一直在擦眼泪。她讨厌自己没骨气的模样，说好不向他求救，可还是求了。说好不要他管自己的事，可他是救她于水生火热的人。
在死亡边缘拉了她一把，虽然目的是想要她接受自己现在身处的境地，是想要她一起下地狱。无可厚非，他总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手，而她也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跟这个相比，她的帮助根本微不足道。
突然，她的目光给一行字吸引过去了：你做题的思路就跟你的人一样，多此一举。
这么狂妄自大的人，除了林雨白，她很难找出第二个，可现在……
现在，才三点多啊……
看了一眼手机，转身的时候看见垃圾桶里的烟灰和烟蒂，“原来，抽了这么多烟，怪不得连心都是黑的。”
走到床头吹头发，发现桌子上放着的药膏，已经用了一些，红霉素软膏，皮外伤用的。
“为什么不一次性坏到底啊，干嘛做这些让我感动。”姜浅红了眼睛，低声呢喃着，“你这样，让我怎么继续讨厌你……”
她一直都知道，她不属于这里，不管是陆谦还是纪衍初，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个小村庄，有着她没见过的黑暗面，有着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可这个不是她接触的光亮，跟她世界里的颜色不同，让她恐惧不安。
只能说，姜浅身边的人都把他保护的太好了，让她不曾接触过一丁点黑暗面。她觉得世界是美好的，充满光亮。认识了纪衍初以后她知道，世界还可以是黑暗的，充满战斗。
整个人蜷缩在床边，湿漉漉的头发散在枕头上，无声静静地躺着，直到公鸡打鸣，外面渐渐亮了。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她呆了一会，起身过去，是林雨白的电话。
“小白。”她默默喊了一声。
“昨天怎么没接我电话？”只听林雨白有些生气，不知道他会担心的吗？
姜浅想了想，道：“昨晚跟人出去吃饭，回来晚了就直接睡了。”
只觉林雨白还想说什么，姜浅又问：“小白，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林雨白思考了一会，认真道：“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不自主的想靠近那个人，会因为他(她)，牵动你的一颦一笑，会在他(她)受伤的时候心痛。当你很久没见到他(她)的时候，你会想念，见到了，你又会犹豫，因此想要躲避。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TA。你会想要了解更多，喜欢是矛盾。”
他若有所思的说着，这种感觉，他最熟悉不过了。犹豫了一会，道：“阿浅，是不是有了这种感觉的对象？”
姜浅一愣，算吗？她不知道，扯了下笑容，用着往常开玩笑的语气道：“哪有，小白你想多了啦。只是有人喜欢我，他让我试着去喜欢他而已，然后我就想问问看喜欢是什么感觉。”此刻，她把陆谦搬出来做挡箭牌，她只能悄悄的对不起陆谦一下了。
听言，林雨白嘲笑了两声，“阿浅，这都能招桃花？你那样都入不了本少爷的眼，谁那么没品味。”
“林雨白！怎么说我长得也不错，你什么意思！”姜浅被他的话惹怒了，再怎么说，她在学校的时候还是很多人追的啊。
林雨白耸耸肩，“字面上的意思。”知道此刻姜浅快炸毛了，也不继续惹她，气势汹汹的说：“以后记得接我电话，不然我直接杀到乡下去把你扛回来！”
“知道了，你好啰嗦啊小白。”姜浅嫌弃的吐槽着。忽的，她沉默了，低声呢喃一句，“小白，我想你了……”也想爸爸妈妈，还想哥哥。不然，她放弃挣扎了，好不好？她回家，好不好？
听出姜浅话里的意思，林雨白一字一句道：“别勉强自己成全别人，你别忘了，你是姜家大小姐，整个上海的女人加起来都比不过的姜浅。不管发生什么，姜家永远是你的后盾，再不济，还有我，还有林家。”
“小白……”没应他，只是轻声唤了他一句。
他们就是这样，多年的感情，不需要多余的话语，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起床洗漱过后，陆秉怡来找她，“浅浅，我们出去玩吧？”陆秉怡热情的拉着她的手。
姜浅笑笑，没拒绝，正好她也想出去走走。
进了一个小县城，陆秉怡拉着姜浅到处玩，购物。而陆谦，则是负责给她们拿东西，他倒也没拒绝，跟在身后陪着她们。
“您好，我们这边情侣半价哦。”他们一起进了一家料理店，店员热情的说着。
如果姜浅猜的没错的话，这是在办活动，一种营销手段。
陆秉怡推了姜浅和陆谦一把，道：“他们两个是情侣，我是他妹妹。”说着，指了指陆谦。
店员笑着，“那您也一起来吧，给你们按情侣价算。”
“好好好。”说着，推着他们进去。
姜浅有些抗拒，不管是真的还是假装，她都不想扯出不必要的误会。可眼下，她只能先妥协。
他们今天玩了一天，回去有说有笑的，只有姜浅，一直沉默。她决定，一会再找陆谦好好聊聊。
陆秉怡觉得今天立了大功，尽全力的在撮合姜浅和陆谦，还在沾沾自喜的喝奶茶。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他们回来后陆秉怡提议到德阳篮球场走了走，姜浅不好驳了陆秉怡的面子，答应下。
“浅浅，你是不是不高兴？”陆谦察觉出姜浅的异状，问。
陆秉怡跟他们有好些距离，不用说，特地给他们制造二人独处的机会，增进感情。
姜浅摇头，“没什么，只是逛太久有点累了。”
“那我们回去吧。”听到姜浅说累了，不由分说就要打道回府，大声喊道：“小怡，我们回去了。”
陆秉怡一路小跑上前，“怎么就要回去了？”
“浅浅说她累了。”
姜浅本想拒绝，但他已经喊了，那就算了。
陆秉怡点点头，他们三人并排回头，快到之际，姜浅停下脚步，对陆秉怡道：“秉怡，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想跟陆谦说。”
“好嘞！”以为姜浅是想跟陆谦表白，高兴的拎着东西跑回家里不当电灯泡。
等陆秉怡走后，陆谦迫不及待的问道：“浅浅你想说什么？”
微风吹来，姜浅的发丝随风而动，那双眼眸似乎透着光。“陆谦，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见姜浅直接提出来，他也毫不掩饰，“对，我还喜欢你，我难以说服自己放弃你。”说完，双手按在姜浅的肩膀上，一字一句，“浅浅，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我不喜欢你。”姜浅看着他的眼睛，回复着冷漠的话语，“陆谦，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们根本不合适你懂吗？”
“不，不可能。”陆谦摇摇头，“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为什么今天小怡跟店员说我们是情侣的时候，你没有否认？为什么在何凯认为我们是情侣的时候，你也没有否认？你说你不喜欢我，我不信。”
“陆谦！”姜浅低声喊道：“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契机去解释，再且说，你不是跟何凯否认了么？难道，你会否认是另有目的？让别人觉得，你是在欲盖弥彰。”
自己的做法被姜浅洞悉，他的心口猛颤了一下，“不，不是的浅浅，我会否认是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情侣，我没有别的目的，真的，你相信我。”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那天，你问我，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你就是这么当我朋友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会找纪衍初打架，是因为我对不对？你认为我喜欢他，你认为我是因为他才拒绝你，你认为你比他更好比他更配得上我对不对？！”
一桩桩一件件，字字诛心，陆谦只觉快要失去了什么，双手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摇头，“不是的浅浅，我相信你说的，我相信你不喜欢他。我不是因为你才去打架的，我不是说了，我们是因为有点矛盾，但后来解开了啊。”
“那个矛盾，是我。”姜浅肯定的说着，冷眼看他，这是陆谦从未见过的眼神。这一刻，她仿佛什么都知道了，“陆谦，我一早便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同样，我也不喜欢纪衍初，而你却因为我，去找他打架？”垂下眼眸，低声自嘲：“呵，果然，他说的不错，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我。原来，我真的才是始作俑者。”
“不是的浅浅，真的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你信我。”陆谦慌乱的说着，还不顾姜浅意愿把她抱在怀里。
姜浅摇摇头，没有挣脱，只是继续道：“你喜欢我什么？学习？容貌？眼睛？还是身子？”
“浅浅，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啊。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了，真的，我真的喜欢你啊，没有其他的因素。”
“你了解我吗？如果你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讨厌战争。可是你战了，而且，源头还是我。”她自嘲的笑了笑，原本，纪衍初说的，她还不信，她还以为是他在骗她。
陆谦着急着想解释，可是却无从下口。是的，他知道，她这么干净的人讨厌争斗，而他斗了。
“浅浅，不会有下次了好不好？你原谅我，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姜浅冷笑摇头，伸手推开他，陆谦没有防备，被推开了。
“有没有下次都无妨，我不喜欢你，你没必要变成我喜欢的样子。”话落，拎着东西转身。
陆谦急了，唤上一句，“浅浅。你不肯试着喜欢我，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上了阿初？”
喜欢，纪衍初？
姜浅身子怔了怔，久久未答，只听陆谦又道：“那天，我看见你背着阿初回去，我正好在阳台上透气，便看到了。然后，我没看到阿初出来。昨天，送你回去的也是阿初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陆谦，我不希望我们到再也不见面的地步，你别逼我。”话落，走进房子。
她没有正面回答陆谦的问题，陆谦站在原地自嘲的笑了，“哈，哈哈……原来，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给我机会……”
跟邹素兰打过招呼说回来了后，然后把买回来的一些水果和饼干放在邹素兰房里就出来了。
上楼的时候，她险些不注意给绊倒，却是手臂给人一拉，落入一个怀抱里。有着浓浓的就酒气和烟味，似是那人不小心碰到了电灯开关，楼梯间亮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姜浅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伸手挡了挡，看清那人面容后没有过多的惊讶。
想必，是邹素兰给她留门的时候进来的，“有什么事吗大晚上。”姜浅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力。
此刻纪衍初手上还拿了一个啤酒瓶，看着她笑了笑。姜浅从未见过纪衍初笑，而他此刻的笑，有点渗人。害怕的抖了抖身子，感觉鸡皮疙瘩起来了。
纪衍初仰头喝了一口酒，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俯上身，寻着她的唇吻上去。姜浅皱着眉头，他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她只撑不住往后倒，坐在楼梯上。
纪衍初随着她一起，双膝跪在楼梯上。他的吻来势汹汹。
“唔——”姜浅的手拍打着他的肩膀、胸前，他不为所动。刚刚残余的酒水随着吻吞下，辛辣的感觉让她难受。
他离开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灵动的双眼，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今天不戴眼镜？嗯？”
“用不着你管！”怕惊扰到房间里的邹素兰，没敢很大声。咬牙愤愤的看着他，抬手拍掉纪衍初的手，可他捏的死死的。
“怎么，他的怀抱有那么香？现在还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