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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英求学遇贵人

李玉英从老家应城一中学毕业后,凭着大哥的关系,将她安排在武汉女子十七中学读书,虽然家境贫困,但她勤奋好学,被好心的教务主任陈银芝看中,每个月从自己的工资里抽出一元钱作为李玉英的特殊助学金。为了报答恩人的关怀,她只有更加刻苦读书,连着两个学期一直占全班的前五名。后来,李玉英通过大哥认识了袁强、唐亮,她听说唐亮的武当拳术精堪,李玉英就在学习好文化的基础上,利用空余时间拜唐亮为师学艺。

应城城区恢复了正常秩序之后,田英又有了新的打算,他让袁强陪着他,专门来到巷子深酒店,拜访那个曾为攻打应城立下功劳的唐亮。

翠莲父女一见是那天来过的袁强,慌得他们又是上茶,又是准备酒菜,一口感激之情说:“贵人降临应城,给穷苦百姓带福啊!”

袁强向店主摆摆手说:“不忙,不忙,现在还不是坐下来吃喝的时候,我们独立大队田政委特来找唐亮有要事相商,他在家吗?”

翠莲一脸激动地说:“他呀!自达攻下了应城之后,可忙活了,天天很早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问他有啥事整天这么忙,他总是神神秘秘地说,‘是大事!女人家问那多干啥?’后来我就随他便了。”

“是吗?这么说我更得马上找他去!”田英是个爱才之人,听她说出此话,就更急不可待地要见到唐亮,起身就要告辞。

“等等!”

店主是个非常有心思的人,虽然田英、袁强温柔和气,但他还是看出二人决非一般的平庸之辈,让唐亮跟着他们,将来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便站起身来,向着即将走出门的田英、袁强拱拱手说:“走,我知道他们在哪儿,我带你们去。”

田英、袁强随店主来到码头,老远就看见紧靠码头西侧的一条船头上,聚集着十多个青年后生在围观唐亮表演武当拳术,不断传来阵阵喝彩声。

看他小小年纪,拳术刚柔相间,步法灵巧敏捷,英武之气逼人。田英看得入了迷,怕惊扰了他的精力,就远远地站在那儿,等他一套拳术演毕,这才示意袁强和店主就站原地等他,他独自一人面带微笑地走上前去询问:“敢问小英雄年方几何?尊姓大名?”

唐亮抱拳回答:“在下属猴,一十七岁,姓唐,名亮,八月十五生。”

“哦!巧,巧与本人同属一相,实为奇巧。但我这猴属春猴,青黄不接的季节缺吃少喝,是苦命猴。你这猴可是好运气,金秋收获季节,丰衣足食,营养丰富长得猴精猴灵的!”田英的话说得唐亮满脸的不好意思。为了表明心意,田英微笑着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前日攻城,多亏你的奋勇相助,田某不胜感激!今特来邀请小英雄光临我营区作客。”

唐亮又抱了抱拳,口词谦虚地说:“消灭国民党军队,解放全中国,乃黎民百姓之责任。再说了,你们解放军入城,救百姓出水火,使生灵免遭涂炭,在下理应感谢恩人才是!”

“好个口齿伶俐的小英雄!”田英更加舍不得这个小伙子了。

唐亮对解放军口碑早有耳闻,入城后的所到之处更是受到老百姓的热爱。为此,他也毫不保留地向田英披露了自己的身世。

唐亮的父亲唐忠,祖辈生活在码头上,因人缘好,广结不少朋友。虽以常年打渔为生,但喜爱舞拳弄棒,练就了一身好武艺。父亲凡见不平之事,总爱出手相助,前年为带头抗交繁重的渔税,被国民党抓捕入牢惨死在狱中;母亲知道后,悲伤过度,一气之下投江自尽了。为报家仇,唐亮在码头整年苦练,终于配合解放军攻开了应城,为屈死的爹妈报了仇。

“既然应城安定了,家仇也报了,小英雄今后有何打算?”田英以试探的口气寻问眼前这位壮志少年,并在内心里谋划着他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田英见唐亮虽然年岁小,但他武艺高强,举止有礼,思想进步,甚为喜爱。还未等他回答,便急不可待地开口说道:“根据形势发展需要,要不断扩大解放区,当然解放军也要扩大编制,兵源当然要从苦大仇深、觉悟高的青年中挑选。这个也勿需对你保密,咱们独立旅要合并到某野战师,独立大队要扩编为独立团,我想招你参加解放军,带上你手下的所有弟兄从军,跟随共产党打天下,你看怎么样?”

“是!唐亮服从命令。”唐亮年少志大,解放军攻开应城时他就有此想法,只是没有机会开口,现在田政委主动提出来,他当然求之不得,随率手下的几十位兄弟加入了解放军。

袁刻铭、田英率领的独立大队,遵照上级的指示,在改编国民党的同时扩编为独立团。原地休整后向武汉开拔,在配合解放武汉的战斗中,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李玉英常说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解放军就没有她全家人的生命。此话确实是发自她内心的肺腑之言。大哥李少华虽说是解放军用大炮欢迎过来的国民党官兵之一,但他毕竟在解放应城战斗中,积极配合解放军瓦解敌军,为保护解放军指挥员负了伤、立了功。根据解放军的政策,还是对他作了特殊的安排,在改编国民党官兵教育中,因袁强被提升为独立团一营营长职务,在他的建议下,让李少华接任了他原一连连长的职务。进驻武汉后,根据李少华的平时表现,组织上安排他在汉水街派出所工作。

这一喜讯传到李少华的老家时,全家人高兴得热泪盈眶。最高兴的当然要属玉英的娘了,她带着满腹的喜悦,独自来到玉英爹的坟前,边烧纸钱边说:“他爹呀!华儿有消息了,也出息了,他现在武汉汉水街派出所当官,你可以在那边冥目了。”

其次是老二少祥,他非要去武汉找大哥读书。妈妈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说:“那年你大哥被抓,你爹被逼死,这些年来娘是天天许愿夜夜做梦,有了你大哥的消息,好不容易给娘了一丝安慰。现在世道仍不太平,你要是再出个什么差错,娘可是真无脸去见你爹啦!”

“那我的书还读不读?”少祥满不高兴的冲了妈妈一句。

妈妈大有希望地说:“读啊!谁说不让你读书了?应城一中的王校长看中了你的文才,不是要留你在学校当教师嘛。恐怕还有一个人不会让你去吧?”

“谁多管闲事?整天吃饱没事撑着啦!”他以为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就口气非常生硬地说,“她把自己的书读好就得了,何必要替别人操心。”

“你冤枉你妹妹了,她还想让你带她一块儿去武汉找你大哥呢。”妈妈不偏不向地说,“你们谁也别想去。你大哥离这远我管不了,你可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已让媒人给樊家传话了,就在后秋你中学毕业时,就给你们办喜事。我可是要急着抱孙子,你结了婚,有了孩子后,你去天涯海角我也不拦你。”

少祥虽然有点不太乐意,但妈妈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去武汉找大哥的事情就这么给丢下了。

然而,正当他全神贯注的应对毕业考试时,突然又来了去武汉游学的机会。不过,这次是上边要他去的,不是让他去读书,而是让他去当教书先生。

李少祥想,这一下算是天赐的良机,决不能再错过了。错失良机,一生悔恨。少祥还怕妈妈不同意,专门让他的同班同学,也就是他未来的爱人樊赐珍出面帮忙。

看来这未过门的儿媳妇还真管用,少祥的妈妈虽有阻止之意,但经不住她三声甜言蜜语的喊叫:“伯母,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武汉刚解放需要不少教师。解放应城时,田政委他们对应城也比较了解,所以,在咱们应城中学挑三名教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少祥哥的文才在全校独一无二,第一个选上的就是他,到武汉后,可以整天和大哥在一起了。这么好的事,别人想去都去不了的。”

女儿玉英也在一旁劝说:“妈,二哥聪明,说拉弹唱样样精通。你就让他去吧!他的才华在大城市里更能发挥作用,我毕业后也要去武汉,而且还要带上你和弟弟,咱们和大哥住在一起,那多痛快呀!”

“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来骗妈妈?”妈妈虽然仍有点舍不得儿子离开自己,但又经不住女儿和未来媳妇的劝说,只好点头同意。不过,她在决定之前,还是让樊赐珍表了态后她才放行。她说:“少祥到武汉安住窝后,伯母可要给你们办喜事了。”

樊赐珍虽然被羞得满脸绯红,但能为了让自己未来的丈夫能在大城市里施展才华,她还是庄重大方地点了下头,说:“一切听伯母安排。”

李少祥被安排在武汉某中学教书,一年后便同樊赐珍结了婚,三年后樊赐珍身患绝症不治身亡,后来又与本乡的王小华组成了第二个家庭。

一九五七年,李玉英从老家应城一中学毕业后,凭着大哥的关系,将她安排在武汉女子十七中读书,虽然家境贫困,但她勤奋好学,被好心的教务主任陈银芝看中,每个月从自己的工资里抽出一元钱作为李玉英的特殊助学金。从小苦惯了的李玉英,看着这可买一大架子车红苕的一元钱,热泪盈眶地说:“恩人哪!你这天大的恩情,让我一个穷家女子如何报答得了啊!”

陈银芝将钱拍在李玉英的手上说:“什么恩不恩报不报的,我是个育人园丁,压根就没指望谁报答什么恩。我只希望有志气的人,努力学好知识报效国家!”

一元钱在资本家出身的陈银芝身上算不了什么,可它用到李玉英身上,却帮助她解决了大问题。为了报答恩人的关怀,她只有更加刻苦读书,连着两个学期一直占全班的前五名。

后来,李玉英通过大哥认识了袁强、唐亮,她听说唐亮的武当拳术精堪,李玉英就在学习好文化的基础上,利用空余时间拜唐亮为师学艺。

陈银芝不但心底善良,而且颇有远见。要说她站得高看得远,倒不如说她具有自知之明之心。李少华自达与陈银芝相识之后,很敬仰她的人品,有意想和她组合一个家。当他向陈银芝言明之后,她不但拒绝了他的请求,反而还远见卓识地说:“我的家庭出身不好,只所以坚持不结婚,就是不愿意连累别人。”

李少华多情善意地说:“我是国民党出身,与资本家臭味相投,不怕牵连。”

陈银芝坚决不同意地说:“资本家加国民党,已经够我们这一代痛苦一生了。难道你……你还要让我和你养育出下一代的国民党、资本家后代,让他(她)们跟爹妈一样背起这沉重的包袱嘛!走吧,不要再纠缠了,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为了达到娶陈银芝为妻的目的,李少华甚至动用了他的老关系,让现已担任公安局局长职务的袁刻铭和政委田英出面帮他讲情。局长和政委一唱一和:

局长说:“你和少华一个郎才,一个女貌。”

政委接腔道:“一个高雅,一个英武,天生的一对。”

陈银芝毫无表情的说:“婚姻大事,可不论你官大官小。若是逼婚的话,我只有以死来表明我的态度。若是自由恋爱,那就遵重我的人格。”

袁刻铭和田英仍抱一线的希望说:“你可要慎重考虑,过了这个村,难有这个店。人的终身大事,来不得半点儿戏!”

“我已考虑几十年了,这一辈子不结婚!”陈银芝态度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尽管陈银芝是铁了心一辈子不嫁人,可世上哪有女子不愿嫁男人的,除非她是天生的怪异。

陈银芝十六岁那年,与一位叫张伟的青年有了共同的语言,张伟虽然家境贫寒,但他忧国忧民一心追随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陈银芝的父亲看这小伙子还有点热血男儿的骨气,就出资让他和银芝出国留学。在国外两个人情投意合,不但学到了不少救亡、救国的道理,而且还确立了两人的终身大事。然而,事情往往不依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在两人决定学业结束就回国结婚的当天下午,张伟接到了爸爸的加急电报说他母亲病危,要他速速回国。张伟回国后即与陈银芝断绝了恋爱关系,他的理由是,“国民党迟早要垮台,共产党的依靠力量是工农兵,地主资产阶级是打击的主要对像。要与陈银芝结婚,将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陈银芝的亲戚朋友知道她和张伟的实情后,多次劝她说:“既然在外国学洋文,就在外国找个洋老公定居外国算了。”

陈银芝很风趣地说:“狗不嫌家穷,儿不嫌娘丑。我是中国人,为什么要找洋人,为什么要定居他国异乡,中国天大地大,难道就容不下我一个陈银芝?出卖祖宗的事我是坚决不干的!”

留学结束后,陈银芝毅然决然的回到了祖国,对结婚之事永远不提,一门心思搞好教育。陈银芝家大业大,祖上有千百万的资产,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可她就是不找,宁愿过一生单身女子的生活。

没有受过感情创伤的人,怎么能体味到被人瞧不起的苦涩味。陈银芝的痛苦,袁强和田英不但不体味,而且还在为朋友担保,苦苦劝说:“过单身是非常痛苦的,你为什么要遭贱自己呢?”

陈银芝说:“自己痛苦一点无所谓,为的是别人不跟自己受痛苦。”

田英说:“我们俩个的用心你应该清楚,是包你不会有……”

陈银芝苦笑了一下说:“你们的情意我领了,但你们包住我一时,包不住我一世。走吧,你们的工作太忙了,耽误了大事我可吃罪不起呀!”

既然陈银芝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袁刻铭和田英就不好意思再往下细说了,站起身来告辞说:“我两无能,没有成人之美的才能。惭愧,惭愧呀!”

李玉英在女子十七中越来越有名气,好多人羡慕她有个好哥哥,遇到了一个好心的教务主任。然而,就在李玉英一凡风顺的时候,不幸的事情接踵而来,让她措手不及:二哥受大哥国民党军官的牵连,被打成极右分子下放老家应城接受改造;大哥被定为国民党特务,在汉水街派出所被监督使用;资本家出身的陈银芝利用小恩小惠拉拢腐蚀学生,撤免教务主任职务接受改造;李玉英受国民党家庭、极右分子、资本家的影响,追求名利地位,窃得品学兼优的名份经学校研究,取消原来的名次奖励,取消参加高考的资格。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李玉英无法忍受,几次想自杀都被好心的人给救下来了。

李玉英有好多想不通,自己明明是苦大仇深,大哥被抓壮丁逼死了父亲,怎么现在倒成了国民党的家庭;陈银芝虽是资本家出身,但她没有一点资本家阔气神态,而且自愿出手相助贫困学生,怎么成了小恩小惠,腐蚀拉拢之说呢?我一个贫困女子有什么值得她拉拢呢;二哥是多才多艺很受师生们的尊敬,就因为大哥这说不明道不白的国民党,竟然下放回家接受改造;自己一个年轻无知的女孩子,来武汉求学读书,不就是为了长知识报效党的恩情嘛!可是,不准参加高考……她怎么也想不通,她来武汉上学竟然会给周围的人带来那么多的麻烦,难道是自己的心不诚,还是自己真的追求名利地位?还是党的政策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还是……一个即将走向大学的学生,她确实不了解党的斗争是残苦无情的。

李少华虽然被监督使用,但仍有人身活动的自由,他怕妹妹想不开再寻短见,就劝慰妹妹说:“人要站高看远,不能只盯两脚尖前的一钉点。现在我理解了陈主任不愿结婚的真心了,那个人就是站得高看得远哪!让人更加敬佩她的伟大。有的人歪好受点委屈,就四下谣言,到处散布党的坏话。她没有,不但没有还一颗真心去致力教育。纸是包不住火的,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一定要相信党,相信历史,终究要还人一个公道的。学上不成了,下一步有何打算?”

李玉英望着满脸愁容的哥哥,沉思片刻后说:“二哥已下放老家接受改造,大哥独身一人在武汉,而且还在监督使用。十四岁与全家分离,到头来落到这个地步,一家人放心不下。我还是留在武汉吧,身边有个亲人,早晚有个照应。”

“也好。”李少华也有此意,便欣然答应了妹妹的请求,他说,“留武汉当然是个好事,但总得有个事干干,不能年轻轻的整天躲在家里吃闲饭吧。”

“吃不了闲饭。”玉英兴奋地说,“跟着唐亮师傅学武当拳术。”

少华说:“人家现在可是劳动局长,整天忙得团团转,哪有那个闲功夫。”

玉英仍然坚持说:“再忙总得吃饭、睡觉吧?我就利用他饭前饭后,睡觉起床的空隙学两招,然后自己在家里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少华想想也是,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从小就被全家人宠惯了的犟脾气,她的坚强意志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所以他不但没有过多的干涉,而且还主动与唐亮合计如何解决妹妹的工作问题。

一天上午,唐亮突然来到了李玉英的家,望着他那满脸微笑的神色,李玉英调皮地说:“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唐亮也不搭话,收起笑脸就是一拳,出拳的同时大喝一声“接招”!练武出身的人,满目透射着灵光。唐亮两眼洞穿灵光时,李玉英已判断出了他的拳路,头一歪躲过拳头的同时,一个下蹲出腿。唐亮一个弹跳躲过李玉英的扫裆腿,落地的瞬间就势一个海底捞月。李玉英转身跃起,突然一个猛虎扑食。

两人的身手敏捷,腿脚麻利,招招相扣,环环险象。让不知什么时候进门的李少华目不转睛、掌声不断、叫好声不绝:“好……”

听到身后的叫好声,唐亮一个空底翻跳出圈外,李玉英也收拳扎步抱拳施礼道:“谢师傅赐教!”

然后,她快步进厨房端出一盆温水放在唐亮面前说:“难得师傅今天有空指点几招,徒弟感激不尽,擦洗下汗水,今天就在这和大哥喝两杯吧!”

唐亮接过玉英手中的毛巾,边擦洗边说:“今天这个酒我还不能喝,待事成之后,我请客,咱们在老通城酒楼摆上几桌,好好的庆贺庆贺!”

李玉英莫名其妙,李少华更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兄妹俩同时在嘴里咕哝一句:“什么好事让您高兴成那个样子?”

唐亮将毛巾放到盆子里说:“好事,天大的好事!”

“噢!师母从应城老家搬到大武汉来,是应该庆贺庆贺!”李玉英猜测说。

“这算啥大事,随家迁口,小事一桩不值得贺,不值得贺。”唐亮有意吊李少华兄妹的胃口,更加神秘地望着玉英说,“再猜猜!”

玉英眨巴了一下明亮的大眼说:“师傅是武当权师,可以设坛招弟子了?”

“嗯!沾有一点点墨。还有哪?”

李玉英摇摇头说:“猜不着。”

“猜不着?”唐亮笑问。

“嗯。”李玉英说。

唐亮有意提示说:“我是干啥的?”

李玉英爽朗的笑着说:“以前当兵打仗,现在是劳动局长,这还用猜吗?”

唐亮说:“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来有两个事都关系到你。一是我在青少年宫办个武术学习班,挂着我的招牌,实际是你唱主角。二是你大哥关心,也是袁刻铭局长和田英政委多次提醒的事。劳动局下达了二十个招工指标,根据你的情况,经研究一致同意你的条件充分,我今天特来告诉你。你说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天上掉馅饼,专往头上砸,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了。李玉英终于明白了唐亮亲自来的目的,当即出手的用意了。她几乎是心蹿到喉咙口样的激动,但她始终控制着没让激情喷发出来。因为,她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刺激得不敢往深层次处去想,大哥是国民党军官,她是被取消高考资格的女学生。再好的事决不会落到他兄妹俩的头上,所以她不敢有一丝奢望。

唐亮看出来了她的心思,语重心长的安慰说:“你有文化,思想也进步,所以我已与物资局长打招呼了,他们那缺个统计员,让你补充这个缺额。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几句,参加工作后要主动靠近组织,组织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

李玉英步入社会大家庭的第一步,竟有如此好的礼遇。劳动局长亲自奉送做人的规则,使她倍受鼓舞,铭心刻骨,她在人生旅途中始终依靠党和政府,依靠群众的智慧,干出了一番政府满意人民放心的善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