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熊《综合教程(3)》(第2版)学习指南【词汇短语+课文精解+全文翻译+练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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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全文翻译

Text I

不再步行

在英格兰住了大约20年后,我和妻子决定搬回美国。我们想住在一个足够小的城镇里,可以从那步行到商业区,因此我们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汉诺威住了下来。这是一个典型的新英格兰市镇——舒适、安静且紧凑。镇上有一条宽广的中心绿化带,被达特茅斯学院历史悠久的建筑、老式的主街和绿树成荫的住宅区包围着。

简言之,这是一个非常适合于步行办事的地方。然而,就我所知,这里实际上没有人这样做。

几乎每一天我都步行去邮局、图书馆或书店。有时如果我感到特别愉快,就停留在罗斯·杰克斯咖啡店喝上一杯卡布奇诺。有时,在傍晚,我和妻子散步到罗哥特电影院看电影或到格林街的墨菲店喝杯啤酒。我从没想过开车到这些地方中的任何一个。人们已经习惯了我的这种怪异的行为。但是在早些时候,一些熟人总是会在路边停下来问我是否想搭车。

“我和你同路,”当被我礼貌地谢绝后他们会坚持说,“真的,一点几也不麻烦。”

“老实说,我喜欢走路。”

“好吧,如果你确定,”他们这样说着,很不情愿地离开,甚至有种犯罪感,就好像逃离事故现场时没有留下姓名一样。

在美国,我们是如此习惯于做每一件事都要用车,以至于我们不去伸展一下我们的腿,看看这下肢还能干什么。我们已进入了这样的一个时代:大学生期望开车奔波于课堂之间;父母们会开车经过三个街区从朋友家里将孩子接回家;邮差开着小车在街道上的各个车道上跑。

为了避免使自己走路,我们将经历最奇怪的身体扭曲,有时非常可笑。前几天,我正等着接我一个学钢琴的孩子回家,一辆车在邮局外停了下来,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子啪地一声关上车门走出来,冲进邮局。他在邮局呆了约三四分钟,然后出来,坐上车,然后驱车开了16英尺远到隔壁的一家百货商店(我闲得无聊,就步测了一下)。

事情是这个人看起来十分健康。我确信他的双腿能跑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他会打壁球,做各种有益健康的事情,但是我也同样确信他会开车去做这些事情。

我们的一个熟人前段时间一直在抱怨在当地健身房外面很难找到车位。她一周要去那儿好几次,在跑步机上锻炼。从她家前门步行到那个健身房,最多需要六分钟的时间。

我问她为什么不步行去健身房,这样就可以在跑步机上少跑十分钟。她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可悲的头脑简单的家伙,她说道:“我为跑步机设定了一个程序,它会记录我跑步的距离、速度和消耗的卡路里率,我还可以调节难度。”

我承认我以前并没想到在这一点上我是多么欠缺考虑。

根据《波士顿环球报》1997年的一篇有点令人恐惧的相关社论:美国花在步行者的公共设施上的费用还不到其交通预算的百分之一。事实上我还是很惊讶这个比率是如此之高。因为你去任何一个最近三十年才发展起来的市郊,你找不到一条人行道。

我对这点的印象始于一个夏天。我们开车穿过缅因州,那是一个布满购物商场、汽车旅馆、加油站和快餐店的地区,我们在其中的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喝咖啡。我注意到街对面有一个书店,因此我决定不喝咖啡而去逛书店。

虽然那书店离我们还不到七八十英尺远,我却发现步行得穿过六个快车道才能过去,除此之外别无它路。最后,我不得不跳上车,开过去。

那时,这似乎荒谬可笑,且让人愤怒,但是事后,我意识到我可能是唯一一个有兴趣打算步行穿过十字路口的人。

事实是,在这个国家,我们不仅不再步行到任何地方,将来也不会,任何企图让我们步行的人都会为我们所诅咒,就如我在新罕布什尔的拉哥尼亚市所看到的一样。在20世纪70年代早期,拉哥尼亚市花了上百万美元进行一个综合城区改造工程,其中包括一个步行购物中心,以使人们购物更加愉快。从美学角度上讲,它是成功的——城市规划者们从各地赶来惊声赞叹,并给它拍照——但是从经济角度上来讲它却是一个灾难。因为从停车场步行到达购物中心必须要步行一个街区,购物者便放弃了拉哥尼亚市区而选择的郊区的购物商场。

1994年,拉哥尼亚市挖掉了铺设漂亮的街区,搬走了盆栽的天竺葵和一些装饰用的树,让汽车又停回到那里。现在人们又能够将车停在商店的正前面了,拉哥尼亚市区又重新繁荣起来了。

如果说这还不令人感到悲哀的话,我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了。

Text II

空中轮廓线和摩天大楼

那些从事研究美国的人通常是从研究曼哈顿的建筑物的天空轮廓线开始的。他们发现这里以及其他任何地方都存在明显矛盾的事物。他们也早已注意到从无论是从人类或美学的观点上看,这些矛盾都没有什么意义。它是畸形政治、贪婪无度、卖弄竞争、狂妄自大以及崇拜神灵的产物。这些建筑物反过来又带来了交通阻塞、糟糕的空气、噪声和其他所有大都市的人们都要遭受的不幸。而结果是:这些毫无逻辑的建筑成了人类所制造的最得意的美丽事物之一。

如果我们看看那空中轮廓线体现出来的形式和结构上的原理,你或许就不会对这种自相矛盾感到那么迷惑了。如果我们试图去分析其美感,像读一首抒情诗或一篇小说一样去分析它,可能就不会那么困惑了。

以这种方式来看,显然,我们称作“曼哈顿空中轮廓线”的总体效果几乎包括了无数的建筑物,每个建筑物都在与其他所有的建筑物(高度、魅力、性能和名望)相互竞争。每个建筑物都以其自己的方式处于一个不规则的建筑独特性的狂欢中。然而,整体上的空中轮廓线在经历了无理性、无计划,并且是经常令人愤怒的混乱所引起的这种普遍的兴奋与渴望后变成了一种不可预见的统一。在纽约,没有一个建筑是建在它应该建的位置上的,或修成它应该修成的形状,因为将其这里升高一点,那里做密一点,或给予它一点必要的强调将有助于空中轮廓线的美学效果。每一栋已经完工的和所有那些仍在施工中的建筑在修建时都没有从任何总体的效果上对它们的附属物进行考虑。

那么,是什么让那个可变的并一直处于变化中的统一成为可能呢?答案非常简单,两个本身都十分简单的事物起了作用。如果它们不简单,它们就不会起作用;它们简单,所以它们起了作用。

一是城市街道的格状模式——同样的基本格式在丹佛、休斯顿、小石城、伯明翰和几乎任何一个你能说出名字来的美国城市里找得到。这种同样有着方形镇区、片区和四分之一片区的模式被《1785年法令》强加给了几乎整个大陆。与现代设计社区里的“不连续的街道模式”相比,无论它有什么缺点,这种人工几何格子——对轮廓或任何预想的社会分区制模式不予考虑便强加于土地之上——至少还有理性的简单效果。并且正是这种简单的格状街道模式横向地控制着组成空中轮廓线的矩形杆状物的间距和布局。

另一个将天空轮廓线的多样化结合起来的事物是摩天大楼的建筑原理。当我们考虑单个建筑物时,我们趋向于考虑构造、颜色和形状,考虑其外表装饰物或无外表装饰物这些细节的东西。但是作为曼哈顿天空轮廓线的组成要素,这些事物没有多大的价值。价值在于纵向延伸,向上的动感;这是笼状结构或框架状钢筋建筑的产物——这个建筑系统,实际上仅仅是一个三维的格状街道模式纵向而非横向延伸的变体。

笼状结构或框架状建筑物的美感从来都没有得到人们充分地分析,我不具备这方面的分析能力。但是作为一个世俗的观察者,打动我的是位于无线电城的美国无线电公司大楼的高度和查特斯教堂或哥特式钟楼的高度所产生的效果之间的重大差异。两者中,后者(正如过去所有的伟大建筑物)的比例和对称性,高度和宽度的关系,都是构成其效果的要素。一个人可以这样描述一个哥特式教堂“这楼太高”,或者这样描述一个罗马式的圆顶建筑“它的顶部太重”。但是,笼状结构建筑没有什么内在的东西会招致这样的评价。一个真正的摩天大楼,像美国无线电公司大楼,可以加高十八或二十层楼,或在不改变其基本美学效果的情况下降低十到十二层。一旦钢筋笼状建筑超过了一定高度,这种穿越向上的动感就建立起来了;从那儿起,你可以任意从某一点将其切断,并且不会造成任何差别。

熟悉摩天大楼历史的人都会记得这个事实的实现是多么的缓慢。甚至路易斯·苏里文——早期摩天大楼最伟大的建筑师——都认为要建“阁楼式”的上楣给其封顶,并造成一种向上运动至顶点的状态。他同时代的人中很少有人花几年的时间盲目地设想务必将砖石建筑物的比例和对称性在新技术中保存下来。如果用钢筋笼状结构做的房子其承重能力比石制墙高的话,那么古老的美学效果就可能通过装饰建筑物的外表来伪造,就像一个或更多建筑的顶部相互堆叠着,每一个都有给人一种独立完成的幻觉。在纽约你还可以看到这样的建筑:开始的五层也许是古希腊罗马风格的寺庙建筑,接下来的十层是中性形式的仓库,最后的五或六层是阿兹特克式的金字塔形状。这种阿兹特克式的金字塔建筑仅仅只是一种廉价的、欠考虑的、功能相当于更精细的苏里文上楣的东西。两种结构趋于接近,并向上延伸至顶点,给人一种类似于希腊悲剧中宣泄情感的感觉。

但是笼状结构建筑物的逻辑并不要求这种顶点。它与砖石结构的内在逻辑关系远不及它与古老的格罗伯·沃纳克分隔书柜的内在逻辑关系。分隔书柜内部有可互换式单元(正面有玻璃板)提前50年运用了所谓的现代家具的组合单元。那些书柜在90年代被广告称为“总是完成但从未完工”——一个与运用在福特T型车模上的有相同特性的词组。我们中的许多人深深记得那令人羡慕的简单的机械原理,永远都能在上面再加一些小配件或完善其某些部分,每一个部分都与现存的可以进行互换。

那么,这两件事将曼哈顿的空中轮廓线里两个不相干的部分连接在一起:格状地面设计和钢筋笼状构造中的三维垂直格状设计。这两者彼此紧密联系,都由简单的无穷重复的单元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