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漩涡
马兰给老爸帮厨一直忙到下午3点多饿得前胸贴后背，马兰才盛了一碗饭菜吃，随手发微信给张军“我想你”，张军回复“爱你，时时刻刻，晚上7点麦当劳见面”。马兰高兴地大口扒拉着饭，着急上楼去打扮。
马兰爸端着一盘小炒肉放在马兰面前：“多吃点菜！”马兰妈妈端着饭碗走过来坐在马兰对面：“慢点吃，瞧你这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后妈。”马兰边扒拉着边笑：“亲的亲的，你们都是亲的，看我这身材就知道！”马兰和爸妈乐呵呵地吃完饭，让老两口上楼去休息，自己把碗盘收拾干净了才上楼。
想起张军说她一身油烟味，马兰先去冲了个澡；想着张军说超短裙性感她就挑了身短裙；坐到梳妆台前，想起张军说女人擦口红性感，赶紧挑出几支口红。为了看到张军满意的表情，马兰对着镜子臭美了两个小时。马兰心里像进了蚂蚁一样痒痒得不停看着时间，终于捱到了6点半，马兰拿起包飞奔下楼。
马兰妈妈看见女儿打扮漂亮出门是从来不拦着的，反而高兴得一个劲儿揣摩，大闺女这回又是见哪个小伙子？不管，能嫁出去就行，女大让妈愁啊。
麦当劳已经坐满了人，马兰看着时间买好了张军爱吃的套餐等着，张军7点果然赶了过来。“你最爱吃的辣腿堡、鸡翅！”马兰把套餐推到张军面前，张军心不在焉的吃了两口，就看看手表。“赶时间，一会儿我还得回去加班。”马兰顿时把嘴巴噘得高高的，这才见面就要走。
张军一脸坏笑地凑上去亲了一下，“大小姐，还不是为了赶紧挣钱娶你！”一句话把马兰哄的眉开眼笑，“亲爱的，不要累着啊！”
两个人卿卿我我惹得旁边的人都侧目看过来，两人赶紧跑出来，在路边腻腻歪歪依依不舍了一会才分手。
刚分开张军就接到电话，不一会儿一辆越野车开到张军面前，萧潇在驾驶座上摘下墨镜对他巧笑嫣然。
会议室里几个客户经理、策划凑在一起低声议论，大都是在发牢骚，刘科坐在那里皱着眉头脸色铁青。
“我们已经很尽力了，但是这个客户真的很难缠。”
“有时候他们的要求就是外行说热闹。”
“应该让张浩楠自己去看看他们嚣张无知、脑门一热胡乱指手画脚的样子，就会骂人！”
刘科烦躁地一拍桌子：“行了，就会发牢骚，赶紧想一下怎么解决问题！”
几个经理吓地马上停住了嘴，刘科面无表情地走出会议室，小王跟着起身对他们做了个鬼脸。
刘科来到空荡荡的楼梯间，面向窗外拿出一支烟。小王跟了过来，给刘科把火点上。
小王：“老大，咱们在张浩楠手下干了快3年了，他的脾气大是出了名的，我也不是不知道，可是现在真是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刘科：“公司规模不断扩大，事情更多更复杂、压力也更大。不过你以后心里有话，咱们私下说。人横有道理，马横有缰绳，他要是没道理，自然会有人管他，你着什么急。”
小王：“是，老大，今天我是气急了。”
刘科下意识的拿出了刚收到的一张名片端详良久，那是竞争对手公司罗曼老总罗义的名片，小王见他半天不说话，知趣地走开了。
刘科刚吸了口烟，一只涂着指甲油的玉手搭在了刘科的肩膀上。“哎呀刘副总监，你怎么还在这里啊，王董找你半天啦！”
总办美女秘书徐娜像花蝴蝶一样闪到了刘科眼前，他不动声色地把名片塞回兜里。甜蜜的香水味道飘进鼻子里，刘科不由得对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多看了两眼。
“要知道娜娜你找我，早就飞过去了！”
“没发现你是超人先生！”娜娜掩着嘴哧哧地笑个不停花枝乱颤。
刘科一把虚揽住她的腰向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才松开手，整了整领带，走进去。
孙晋帮张浩楠整理桌上的文件，“总监，你今天又发火了。他们背后老说你脾气臭。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张浩楠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断用手揉着太阳穴。“我有这么强的控制欲吗？”
张浩楠苦笑。这些下属特别是90后，刚对他们好点就想蹬鼻子上脸，以为可以跟你讨价还价了，只有绝对的威严可以杜绝这些问题；不过有时候也是需要减压，刚刚在客户那里受了气，回到下属面前就想发泄，自己当了孙子，回来再让别人当孙子，所有受虐的人，都是这个想法吧。失去的面子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也算是一种心理补偿。所以经常发脾气的人，一般都是当孙子受气多的人。
孙晋把盒饭放在张浩楠的桌子上，张浩楠放下文件，开始吃饭。看到饭盒下面的外卖单若有所思。“这个盒饭味道没有上次的那个快餐好吃。”
孙晋鬼笑起来，“马氏快餐？您不是不让订吗。他们的盒饭菜量比其他家都足，好吃实惠！就是送外卖的小妞太生猛了。”
张浩楠瞪他一眼。“以后公司有订餐需要就定马氏快餐吧。收拾一下十分钟后出发。”
快餐店里马兰正忙碌着，忽然连打了几个喷嚏。“谁在背后念叨我呢！”马兰妈妈收拾着盘子笑骂道：“谁念叨你，要是有人念叨你，阿弥陀佛，你赶紧就嫁了！别赖在家里！”
和客户把会面时间定在下午3点，张浩楠马上让孙晋在那附近定好饭店，备一份大礼，等着下午会面后，请客户吃饭的时候把礼送出去。所谓的会议，通常以饭局结束，而吃饭除了沟通感情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部分就是送礼。直接上去送总是不行的，收吧没面子，不收吧又断了财路和交情，吃喝玩乐熟悉到了一定份上，人家敢不敢收还是个问题呢。
散会后，张浩楠和娜娜直接到饭店等候，一见袁立升进来，两人赶紧起身迎接。
袁立升脸上浮上笑意，只是打个手势示意两人坐。寒暄后，袁立升开始叙述自己为了批这320万到处做协调工作，如何如何的辛苦，张浩楠和娜娜在旁边认真地听着不断的点头称是，娜娜睁着忽闪忽闪涂着浓厚睫毛膏的大眼睛，楚楚动人。张浩楠一脸诚恳地听着，不时露出感动的神情，他心里在想自己表现的殷勤火候是否到位，太过显得太迫切，太端着又怕惹恼眼前的财神爷，这分寸得好好拿捏。
服务员上来问现在上菜吗，张浩楠赶紧用眼神请示袁立升，袁立升点点头，张浩楠赶紧说“上吧，累了一天，先垫垫肚子！”不一会儿菜就摆满了一桌子。这是一个星级饭店的豪华套房，一大桌子昂贵又精美的菜肴价值不菲，可通常只是个陪衬，一种交谈的媒介，一种诚意的表示，服务员已经习惯了每天倒掉大盘大盘没怎么动过的菜。
酒是少不了的，不喝也得摆着，不然就是礼数不周。
以前喝五粮液、茅台，现在都流行喝红酒，养生还有品位，谁能开瓶82年的拉菲，那就是高大上，其实哪里有那么多的82年啊，真真假假也没几个人喝的出来，冲着价格也得叫声好啊。
张浩楠点了瓶八百元的进口红酒。服务员打开红酒倒在醒酒瓶里放了片刻，先给袁立升倒上。这些服务员长时间耳濡目染，很会察言观色，谁是饭桌的主角，谁是付账的，一目了然。张浩楠实在是不喜欢拼酒的，可是碰上爱喝的客户，本着客户至上的宗旨，只有奉陪到底，只是肝在体检的时候有些抗议了。
幸好这位袁立升也不缠酒，对美女也知道怜香惜玉，娜娜又很善于调节气氛，这一会已经说了几个半荤半素的笑话把袁立升逗的哈哈大笑。张浩楠满意地看看娜娜，示意今天差不多了，娜娜心领神会，从坤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进袁立升的包里。袁立升拿起杯子喝酒，装作没看见。
这种饭局在市场部属于家常便饭，投桃报李礼尚往来，你不请别人也自然会请，销售部门和客户部门每周都少不了应酬，公司也安排的有专门的费用可以报销。
不过最近风声有点不太对，美国老板对中国区名目众多的庞大开支很有意见，这个月派了个美国人Andy来监管财务。
美国人新官上任公事公办，什么都拿出原则来说事，给张浩楠增加了很多报销障碍。
市场部和客户部本来很多活动经费都是总监根据情况灵活处理的，这下都得重新安排找名目报销。一直顺风顺水备受器重的张浩楠一肚子火，仗着自己的显赫业绩，对老美也没什么好脸色。
老美不是省油的灯，正想借个人立威呢，看张浩楠站出来，便一心要拔掉这根碍眼的刺。老美眼睛毒，冷眼旁观很快看到张浩楠内部的破绽，决定从张浩楠的火爆脾气下手，拉拢那个在张浩楠猛烈炮火攻击下最容易起反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