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公司复杂的人际关系

自从舒灿跟爸爸大吵一架后，便给他租了个房子，直接请他从家里搬了出去。

舒灿也知道老爸能喝点酒，也并不想亏待他，会在平常工作之便去看看他，给他买点好酒，好肉的，省得他胃不舒服。舒灿其实也是担心老爸总如此动肝火会伤身体。

舒灿不让妈妈去看爸爸，反复强调，“你不要去看他啊，现在你们老俩都退休了，之前你上班，并不是天天面对他。现在都在家，如果整天受他的气，身体别想好了。如果他有良心，肯定会来看看你的。这个家他随时回来，但如果总想找碴儿，我可绝不答应。”

自己家里人，还都好说。无论怎样都是亲爸亲妈。但工作的地方，秦敏之的宝利公司，却是颇让舒灿头疼的地方。

刚来的半年，秦总请舒灿出山，将公司各部门之间的协作分工及公司规章制度做梳理，表面上看，舒灿完成的非常好，可实际上，舒灿发现了太多的问题，不是他能用制度能解决的了的，又其中的复杂的人员关系，又不可能直接跟秦敏之说。

秦敏之当年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不少好朋友，跟舒灿也是同学，只不过舒灿平时高冷，并不是跟所有的人都可以称兄道弟。

当秦敏之的公司做起来之后，少不了以前的同学都过来投奔。

这就形成了宝利公司有几大阵营，首先就是秦敏之的弟弟，秦敏皓。公司的股份，秦敏皓拿了20%。秦敏皓有他自己带的人，大都是销售主力。

其次是秦敏之大学的同学，因为人数越来越多，是最大的一个阵营。为首的是大学同学方小波，因为加盟的早，对秦敏之比较了解，所以最会投其所好，方小波带来的人，在各个部门都有安置，尤以软件研发部最多。

秦敏之的老婆林景佩也是浙大的，虽然同样是大学同学，却又跟方小波并不齐心。跟着林景佩的人，都是她后来招的，并没有什么旧相识的痕迹。可她麾下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关键时刻，任何人若对自己所管的市场部起冲突，她是绝不会给面子的，秦总也不行。

另一个阵营是秦敏之高中的同学，这些人以贺明松为首，这个阵营里，有中国科技大学的，有北大的，还有清华的，倒还真是一水儿的高材生，所以，他们凭借头脑灵活，在投融资行业里人脉广泛，理直气壮的带自己的人过来，形成了他们独特的“土豪”圈子。

很多私企都免不了会出现像秦敏之公司这样的现象，对于舒灿来说，他还真的是哪个阵营都加不进去，当然，他也不想加入。舒灿又不可能跟老板秦敏之是一个阵营，老板就是老板，这一点舒灿认识的很清楚。

所以，经过半年的挣扎，舒灿想的很明白，他以自己随时要被公司解雇的心态，大刀阔斧地做着自己坚持的事情。

舒灿这样一来，反而让秦敏之青睐有加，他觉得自己没选错人。很快，秦敏之对舒灿的信任程度，超过了林景佩和秦敏皓。

有几年，国际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又称CES，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越办越火。

由于是美国电子消费品制造商协会主办的，旨在促进尖端电子技术和现代生活的紧密结合，所以宝利公司很重视这个展览。这几年的展览，更是一场不落。

舒灿来公司之前，参展的名单一直是秦敏皓制定，但现在，秦敏之邮件告知大家，这些事，由舒灿来定。舒灿如果坚持他过目，他最终签字批准。如果舒灿不坚持，这事儿，舒灿可以直接说了算。

最先给舒灿打电话的是方小波，“舒总，忙吗？我过来找你。”

舒灿想到是关于展会参展人员名单的事情，但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吧，舒灿将方小波约在了会议室。

“方总这么急着找我谈什么呢？”舒灿淡淡地笑着问方小波。

方小波个头不高，带着个金丝边眼镜，在学校的时候，舒灿就总觉得方小波很虚。但大学里，方小波是秦敏之的追随者，现在秦敏之要把公司做上市，方小波自然不想辜负了这和多年的努力追随。他觉得是自己跟对了人，或许去其他地方打工，凭着这点儿自己都不自信的本事，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发财。

但秦总把舒灿找来，让方小波很不解。方小波知道在大学，舒灿就比一般人聪明，情商智商都非一般人所能及。方小波有点替秦敏之担心，”真的不怕这公司被舒灿给占了去？！”

进得会议室的方小波把夹着签字笔的本子放在桌上，先搓了搓手，“舒总，那个，这次去拉斯维加斯的展会，人员名单，我想先跟你提一下。”一边说着，一边从笔记本中是拿出一页纸，上面有十几位人员名单。

舒灿说，“出差人员应该总共派出不到十人，你提了个这么长的名单，不太合适吧。你是负责研发的，而展会，销售部那边肯定占多数。市场部也需要有人过去盯的。”

方小波说，“这我都知道，我也能理解，舒总要控制成本嘛。我就是先把名单放到你这里，我这名单里，各个部门都有几个。主要有一些，是我平时比较得力地干将，我没有本事承诺给人家多高的年终奖金，像这种出国的机会，就得多替他们争取呀，你说呢？”

舒灿说，“方总还是不要着急吧，我会拟一份关于部门参展CES的人员要求和数量，到时候按照我发放的要求，各个部门会提交给我。你的人，在各个部门都有，但决定权还是在部门经理那里。具体派谁我不管，所以，我帮不了你的。”

方小波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听话地把那页纸给收了回来。“好吧，照你说的办吧。不过舒总要尽快啊。签证，定购机票，要花时间。如果出差人员不是本地的，或没有签证，有可能还要回老家开证明，所以，留出一些时间来。”

舒灿客气地答应了，“方总提醒的对，好，我尽快。”

方小波忽然想起什么来，“对了，你知道林景佩手下的助理小苗吗？”

舒灿不太懂方小波要说什么，于是就看着他，没有吭声。

方小波帮故做神秘地说，“她是秦总的人，派在林景佩手下监视林的。还有，二爷，哦，就是敏皓，销售时虚开过发票，大爷也是知道的。所以亲人也不能全信。在销售部，我安插人进去，也是替敏之着想。大家都有心腹，这是很正常的。

我这么说呢，并不是想跟你套近乎，你别误会啊，咱们都老同学，也都对敏之了解，他脾气挺暴，但关键时候又心软。公司现在大爷一派，二爷一派，其实挺闹心的。我们是坚决支持大爷的。公司是他创建的，绝不能让其他人钻了空子。可偏偏销售，最命脉的部分，在二爷的手上。所以啊，舒灿，你有时太坚持原则了，会让一些人钻空子。还是要顾大局。”

听着方小波罗里罗嗦地说了这半天，舒灿不动声色地回应着，“那当然，咱们都是敏之的老同学，一起四年，这缘分也不是其他人能破坏的了的。你说的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