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试验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我明明没有睁开眼，却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它。众所周知，人之所以能看见东西，是由眼睛成像，然后通过视神经传递到大脑，使得大脑能看见东西。而我现在的情况，就仿佛是省略了眼睛成像的步骤，景象直接反射在大脑里了。
这个白色空间就在我‘眼前’，呈长方形，约莫1平方米大小，虽然无形无质，造型却很像一口竖着的棺材。这一次，它只是静静的待在我的大脑里，并没有把我纳入空间中，因此我的大脑也没有之前那种剧烈的疼痛感。
这种情景太奇特了，简直跟小说似的，我没想到一试就成功，心里顿时激动起来。这一激动，估计是注意力散了，整个人的意识和‘眼睛’，一下子就从大脑中那个白色空间脱离出来。睁开眼的瞬间，我首先看到的是秦九洲关注的目光，他问我怎么样，我道：“看到了，那个空间和我的大脑相连，我只要想就可以看见它，太不可思议了。”
我这会儿太激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秦九洲在一旁看着我，闻言若有所思：“你刚才只是在大脑里看见它，但并没有把它调出来，你试试看能不能启动它，对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试试能不能控制那个空间的形状和大小。”
控制形状和大小？我道：“这有什么意义吗？”秦九洲这人的脑子转得快，心思深沉，我有些跟不上节奏。
“记得在车里受到袭击时，咱们是坐在车上的，当时包裹着我们的空间，更接近于一个椭圆形，而不是你说的棺材形。”他一边说，似乎也在一边分析，缓缓道：“还有，每次空间出来后，都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影响，但坠机那一次，对你的影响并不大，反倒是在车上使用过空间后，你的反应很大，这可能是因为你在不久前也使用过一次空间。”
秦九洲将手搭在膝盖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总结道：“所以我推断，你那个空间的使用，会消耗你的身体能量，而且形状也是可以改变的。按照这个理论，空间的力量调动的越少，你就越轻松……这样吧，你先试试能不能改变形状，如果能，你把它缩小一些释放出来……这么大就差不多了。”他用手比了个乒乓球大小的圆。
这分析听着挺靠谱，我决定试一试，由于这次可能会把空间外放出来，因此我俩找李猛帮忙，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房间以前是做笔录的，除了一方桌椅便没有多余的东西。我和秦九洲在桌子两边对坐，彼此对视了一眼，他冲我递来一个鼓励的眼神，我点了点头，再一次闭上眼。
如上次一样，我注意力一集中，立刻就看到了大脑中那个空间。我开始试着让它变小，整个过程完全都是个人的意识在活。这要搁以前，存粹是神经病才干的事儿，可如今，在我的思想操控下，那个棺材大小的白色空间，竟然开始逐渐缩小，不过三五秒的功夫，便缩小到仅有乒乓球大小。
我心中一动，心说：还能不能再小一点？这个念头一动，只见那乒乓球大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空间，竟然又开始往小缩，须臾，变得只剩下米粒大小，就这么悬在我的意识大脑中。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身体和大脑并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反而有种奇特的协调感。平常人很难说去感觉自己的大脑里有什么，而我现在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大脑意识的存在：那是个漩涡一样的黑色地带，在这个黑色地带中，那个被我缩成米粒大小的白色空间格外醒目。
做好这一切，我开始按照秦九洲的建议，试着将这个白色空间外放。我以为这很难，但真实行起来却异常的简单，几乎在我念头升起的瞬间，那个白色的米粒就出现在了我的手指上。我睁开眼，看着手指上柔和的白光，只觉得不可思议，与之相对的，还有一种微妙的兴奋感。
相信大多数人都幻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出现了异能会怎么样，因此，当这个异能真的出现时，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我一边暗自欣喜，一边惊叹，唯一有些不安的，大概就是我不清楚这个空间的来历。
秦九洲看着我手指间的东西，慢慢的凑近过来，似乎想看的更仔细一些，他凑的太近，让我这个平时只敢YY，事实上连男生‘小手’都没拉过的人顿时脸一红，一个没有把持住，手指一哆嗦，指尖上的东西顿时就散了。
秦九洲一皱眉，直接将我整个手都给攥住，只留下几个手指尖，沉声道：“怎么没了？”
你说怎么没的？谁让你勾引我了！暗搓搓的腹诽了几句，我试着重新将它调出来。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自己和这个空间的联系，更多来自于大脑意识，于是我没有闭眼，而是试着直接去调动它。
这次几乎是一气呵成，整个过程就在一瞬间，那米粒大小的空间，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指尖上。秦九洲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容，道：“看样子你已经弄清楚了？”
我道：“收放自如，用思想控制，简直不可思议。”秦九洲又点了点头，坐直身体，道：“好，那接下来，你把这个外放的空间一点点放大，感受一下它和身体的关系，尽量找到一个消耗最少的状态。”
我正在兴头上，立刻开始释放这个空间，这次我释放的很慢，随着空间一点点变大，我感觉自己大脑中那个无形的漩涡又一次开始运转起来。
相比前几次疯狂的运转，这一次它表现的很平稳，并没有给人带来太多压力。米粒形的空间，一直扩大到大约一平方米左右时，我开始感觉到大脑有些沉重。我意识到这应该有些超标了，于是又将它缩小，直到大脑和身体都没有出现不适才停了下来。
此刻，停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接近八十公分的正方形空间，大小刚好够一个人蹲进去。秦九洲顺手抄起桌上的一支笔，朝空间扔去，那笔直接穿过空间，啪的掉在了地上。
“我扔东西进去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吗？”我摇了摇头。
他道：“你试着用这个空间把我装进去，然后移动它。”说着，他离开椅子，走到一旁，抱膝蹲在了地上，冲我点头示意。我对于这种新能力的探索正在兴头上，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试着控制它，心念一动，白色空间就朝着秦九洲包裹过去，将他整个人罩在了其中。
下一秒，我试着让这个白色的空间悬浮起来，这一来果然变得吃力很多，我的大脑虽不觉得沉重，但身体却有种力量快速消失的感觉。秦九洲被这个白色空间拖着悬浮起来，他依旧保持着抱膝的姿势，对我道：“就保持这个状态不要动，看看自己能撑多久。”我点了点头，两人也不再多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间托着秦九洲，足足存在了两分钟，我才感觉到自己真的受不了，当即将空间给撤了。
做完这一系列的试验，秦九洲显得比我更高兴，整个人恢复了一丝神彩，顺势将我一拽，道：“跟我来。”丝毫不给人休息的机会，他拖着我找到了李猛，问他监控室在什么地方。
李猛脱了警服，整个人感觉更年轻了，跟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似的，闻言有些呆乎乎的说道：“你们要看监控？不行，不能随便看，这个得有权限……”
秦九洲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事儿很重要，和咱们接下来能不能活命有关，必须得弄清楚。”经过之前开枪震慑众人的事之后，这里的人对秦九洲多少都有些畏惧。别看这姓秦的私下和我独处时，一副毒舌加话唠的模样，事实上在外时，他基本上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显得很不好惹，估计周围的人都把他想象成混黑道的。
李猛对秦九洲很是信服，纠结了一会儿便点头同意，将我们带到了监控室后，找出了之前那个笔录室的监控。
我立刻明白过来，秦九洲看样子是想查看我们刚才的监控，他这么做，是想证明什么呢？这会儿李猛还在旁边，如果让他看见监控室的情形，还不把他给吓蒙了？
我悄悄扯了扯秦九洲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把李猛打发走，秦九洲看了李猛一眼，微微摇头，对我说道；“迟早我们得一起逃命，让他知道也好。”说着，便打开了监控。
校准监控时间后，显示屏里便出现了我和秦九洲对坐的场景，看了一会儿，李猛奇怪道：“你们两刚才在里面对坐着干什么呢？闭着眼睛又不说话。”我俩没搭理李猛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屏幕：这监控中，根本没有出现那个白色空间！
难道说，这个空间只有我能看见？或者说，只有我允许的人能看见？没错，一定是这样，这才能解释空间可以藏人的能力。便在此时，显示屏中的秦九洲，身形一下子消失了，很显然是我用空间把他装了起来。
不过，我俩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李猛却是不知道，他惊恐的瞪大眼，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结结巴巴道：“消、消失了！”他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秦九洲却是松了口气，道：“和我推测的一样，这是个‘隐藏空间’，可以藏人，藏东西，可大可小，根据大小和空间内部容纳物体的不同，对空间使用者身体能量的消耗也不同。”见李猛那副模样，秦九洲冲我抬了抬下巴，道：“给他解释一下，他这副样子蠢死了。”
我在内心中对秦九洲强大的分析能力表示膜拜后，便将这其中的缘由细细对李猛解释了一遍。他听完，使劲儿咽了咽口水，道：“也就是说，你相当于有异能了？”
我道：“算是吧，我突然多出了一个空间，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李猛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会不会跟外面的变化有关？那些动物、植物，都变异了。”
秦九洲微微点头：“我有做过这个设想，这种空间能力，如果真和外面的变异有关，那么产生这种变异的应该不止一个人，毕竟那些变异的老鼠，都是成群结队变异，并没有单个变异。李猛，你注意留意一下，留守的人中，有没有类似情况的人。”
李猛显然被刺激的不轻，呆呆的点了点头，看我的眼神，就跟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一样。不过，年轻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就是快，他片刻后就兴奋的凑过来，道：“苏河，你有超能力了，要不给我变一下，把我也弄没试一下？”
不等我开口，秦九洲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吗？她能力不稳定，把你变没了，可不一定能再把你变回来。”李猛一听这话，顿时就怂了。
将这‘隐藏空间’的能力彻底摸索过来后，我们便制定出了一套考察计划。先让我把肚子吃饱，消化了半个多小时，体力恢复的差不多时，我再去周围考察一圈。之前不懂得控制空间，浪费了很多能量，这次弄明白后，我直接将整个空间控制成一个人形，如同穿在身上的一件无形连体衣，尽可能的节约能量。
根据上次的实验，空间载人大约能支撑两分钟，超过这个时间段，能量消耗会迅速增大，人体的不适感也来的很快。
用秦九洲的话来讲，为了‘隐藏空间’的可持续使用，在使用时，除非紧急情况，否则最好不要超过我们试验出来的这个数值。只要在稳定数值内，消耗一次，通过短暂的休息和食物补充，就可以再使用第二次，属于长远作战计划。
目前我需要做的，就是利用空间能力，尽可能多的携带药品和食物回来。
之前警署中的众人想的是等待救援，因此没人愿意分享食物，但现在这警署的墙都裂了，里面的诡异植物随时可能要人性命，等待救援已经不切实际。其余人也知道要自救，明白所有人迟早要一起逃命，人多力量大，只有每个人都吃饱了，体力充足了，才能增加队伍的生存几率，因此所有的食物，最终还是在共同逃命的前提下分食了。
李猛给了我一份隆鲤镇的地图，将离此最近的药品、超市都标记了出来，与此同时，还给了我一把枪，教了我怎么上膛之后，便道：“小苏，你知道吗，你现在比《生化危机》的女主角还酷，你要加油，我们等你回来。”
说这话时，旁边刚好有一面镜子，我看了看镜子里那个头发乱糟糟，浑身脏污的女人，实在找不出能和生化危机女主角媲美的地方，不过这番鼓励我还是照单全收了。准备好一切后，我激发空间，‘消失’在了众人眼前，紧接着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警署。
顺着半人高的杂草丛迅速窜到外面，我一边感受着空间的能量消耗，一边迅速打量周围的环境。
水泥路面被疯长的植物根系给顶开，公路完全失去原样。昨天还密密麻麻的人类尸体，在今天却看不见多少，也不知是被植物遮挡了，还是被那些变异动物给吃了。
数量庞大的蚊蝇成群结队的掠过眼前，周围高大的树木，疯长的植物，让我在离开警署后，仿佛走入了原始丛林。李猛给我的那张地图，效果也大大缩减，因为外面已然没有路。
周围的房屋，都被一种藤蔓类植物给爬满。我除了能辨别大致方向外，很难从这些爬满藤蔓的建筑物外表，判断出哪里是药房，哪里是超市。路面高低不平，到处都是碎裂的水泥块，植物的根系互相纠缠着，在这样的地面行走，和在水泥路上行走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的速度受到极大限制，看样子要想达成目标，我得比原计划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此时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判断出大致方向后，便寻摸着地面的水泥块，以此辨别原有公路的痕迹，艰难的往前行走，时不时的便能在草丛中看见一些腐烂的尸体。
这空间其实还能直接穿过障碍物，也可以完全隔绝外界的感官。在之前的试验中，秦九洲一一让我试过，但耗损太大，当时我只穿过一张桌子，整个人就脱力了。
此刻为了节约能量，我仅仅只调动了隐藏能力，并没有利用空间封闭五感，达到完全隐形的状态。因而植被的刮蹭伤痕、尸体的恶臭，所有的一切，都清晰无比施加于身。约摸两分钟左右，我感到空间快支撑不住了，立刻按照原计划，随便在周围找了个房间钻了进去，借地修整。
这应该是个小餐馆，房间外面全被植物给爬满，阳光透不进去，钻入其中后里面漆黑一片。好在电线还没有被破坏，因为灯可以打开。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我差点儿被吓的尖叫出声，因为我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张腐烂的人脸！那张脸上坑坑洼洼，流着黄稠的液体，眼窝里两泡黑水，大张着嘴，恰好直勾勾的对着我。
我整个人吓的连连后退几步，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本想进来吃点儿巧克力补充体能，然后接着前进，却没想到一进来就差点吓尿。
我后退间，屁股顶到了一张桌子才停了下来，此刻就着灯光一看，才发现自己实在找错了地方。这里的内部墙体，也如同警署一样，被外间那种藤蔓植物的根系给撑裂。对面墙上，一具男尸被这些根须包裹缠覆着，已经烂了许久，我刚才一进来看见的就是他。
这些根系似乎对灯光有感应，在我开灯以后便活动起来，一根根蠕动着，仿佛某种虫体，别提多恶心了。这一瞬间，我几乎想召唤出空间立刻跑出去，但下一秒，我就控制住了自己。
冷静，冷静！现在不是释放空间的时候，强行释放出来，撑不了几秒钟，我整个人就废了，到时候瘫在地上爬都爬不动，那才可怕。
我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吸气，吸入的却是一大股浓烈的尸臭味儿。我被恶心的不行，肠胃翻滚，一个没忍住，转头就哇哇吐了起来。
食馆里腐烂的食物和尸臭味儿混合在一起，那味道真是让人终身难忘。我吐了两口，便生生忍住，不敢继续吐。临走时特意吃了个饱，就是为了补充体力，顺带还带了几块巧克力，现在要是吐出来，之前吃的可就浪费了。
我捂着嘴将这阵恶心的欲望压下去后，便退到屋中央，靠着一张桌子，仔细观察周围的根系。它们虽然在动，但却没有要攻击人的样子，我看了会儿，便放下心来，决定就地休息二十分钟，等大脑的能量缓过来，再继续前进。
此刻，我脚边不远处是自己的呕吐物，正对过去是一具腐烂的男尸，尸身上挂着碎肉，不停流淌着黄黄黑黑的尸水，身后则是原本的厨房。
虽然不知道厨房后面有什么东西，但看着那大片大片从厨房飞出来的苍蝇，我也没心情去打探了。提心吊胆休息了二十多分钟后，我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便重新调动空间，隐藏起身形，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餐馆。
临走时，我有意无意的瞟了那具男尸一眼，他黑洞洞、流着水的两个眼窝，仿佛一直在看着我，让我一阵寒毛直竖。也不知这人生前是干什么的，或许是一个食客？或许是这家店的老板？可现在，他却被包裹在那堆根须里。
这短短几天，有太多人惨死，我虽没亲眼看着S市被海水淹没，却可以想象到那种场景：海水势不可挡，人类如同蚂蚁，无处可逃，瞬间便被吞噬。这个远离S市，深处黔州的县城，也真真实实的上演着死亡。
在三天前，我是个看见死老鼠都吓的绕道走的普通人，可现在，我却肩负着警署里同伴们的希望，一个人在这变了模样的城市中行走。
除了压力外，我感受到更多的却是一种责任和动力。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一群人的支柱。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族，我的人生几乎一眼可以望到头。现在这种感觉很特别，不能说高兴，但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中，我却没有感到绝望。
或许是因为我有了异能，足以自立自保；或许是因为还有人在依靠我；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我没有时间细想原由。
出了小食店后，我按照地图上的大致方位继续摸索。如此断断续续，一共停了三次，每次休息二十分钟，总共也才走了六七分钟的路程，我终于找到了那家医院。
这是一家名叫‘友和’的小医院，五层楼高，格局老旧。医院大门外的广场上，原本有一圈绿化带，但此刻，绿化带里的树木全都疯长到了七八米高。树干粗壮，枝繁叶茂，一圈圈的，将整个医院都笼罩在了树荫下。
阳光完全无法透下来，医院外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杂草丛中，时不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也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或许是老鼠，或许是其它动物。沐浴不到阳光的老旧医院，在此刻看起来，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医院的大门是紧闭的，我眺望了一下那个大门，略微思索，便反应过来。
医院自然是有很多医护人员和住院病人的，地震发生后，医院的人，并没有办法像其它人那样，迅速撤离到外面，因为医护人员第一时间要保证病人的安全，而很多住院的病人，转移起来并不容易。
他们没有全部跑到外面，那么这医院里，自然就有很多人躲过了杀人蜂的攻击，此刻医院的大门紧闭，不出意外，里面八成有不少的幸存者！想到此处，我心里舒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看见其它的幸存者，无疑是极好的消息。当下我也不敢多逗留，借着隐身空间的掩护，一口气冲到了大门口，紧接着便撤了空间猛拍大门：“有人吗！开开门，放我进去！”
我一边拍门，身后的杂草丛里，异响顿时频繁了起来，紧接着，便见数只黑漆漆的老鼠头自其中探了出来。经过这两天的一系列刺激，此刻再看到这些硕大的老鼠，我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惊恐了，定了定神，早已经握在手中警戒的枪，立刻向草丛中的老鼠放了一枪。
“砰！”枪支的后坐力震的我虎口发麻。老鼠变得再大，终究也是老鼠，一些本能的东西很难克服，这一声枪响，果然惊扰了它们，这些欺软怕硬的鼠辈，顿时缩起了脑袋，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我一边注视着草丛，谨防它们窜出来偷袭，一边不停的拍门，约莫一分钟后，才终于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三男两女，中间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脑袋硕大，身材却相当干瘦，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女童，那副大头的畸形模样，将我吓了一大跳。
里面的人看见我，其中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妹子，二话不说，一把就将我拽了进去，剩下的几人迅速关闭大门。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那几人才一副惊异不定的表情看着我。
其中一个剃着平头，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瞪大眼盯着我，道：“女人？”
我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了看轮椅上那畸形的小姑娘，又看了看他，便道：“女人……有问题？”
他甩了下头，举着双手道：“没有，我只是太惊讶了，觉得……不可思议，现在这种情况，你一个姑娘，是怎么跑这儿来的？”
他这番话，提醒了我自己是来干嘛的，于是我也不多隐瞒，便道：“我从警局来，那儿有很多幸存者。由于没有食物，所以我们曾经组织队伍去超市找吃的，回来后很多人都受伤了。我这次来医院，是为了寻找一些药品，顺便查探一下这个城镇的情况。”
刚才拽着我的护士姑娘惊讶极了，惊呼道：“就你一个人吗？你一个人从警察局出来的？”便在我准备开口时，轮椅上那个畸形的女童突然对其他人说道：“我感觉到了，这个姐姐身上，有和我一样的能量。”
没等我明白过来，最先说话的那个中年汉子顿时又惊又喜，对我说道：“妹子，你也是空间变异者？”
空间变异者？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不由喜道：“难道你们这里也有空间变异的人？”说话间，我看向旁边这个畸形的小女童。
中年汉子显得很兴奋，搓了搓手，道：“说来话长。”他看了那个小女孩一眼，似乎有什么忌讳，对我说道：“先跟我们来。”紧接着示意那个护士姑娘：“你带康康去休息，我们接待这位……对了，你叫什么？”
“苏河。”说话间，那护士姑娘便推着叫康康的畸形女童走了。我被剩下的四人带进了一个房间，看房间布置，这里原本应该是个化验室一类的地方。此刻，这个化验室里，一个头发半百，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正在显微镜下观察着什么。
我们一进去，他听到动静，便停止了观察，转头看着我们，紧接着视线一下子停留在了我的身上，惊喜道：“空间变异者！”
我一时懵了，心说：怎么人人都能看出我是变异者？这时，那中年汉子介绍道：“这是我们乔院长，也是一位空间变异者。”话音刚落，那个叫乔院长的已经走到我跟前，激动的拉着我的手，道：“太好了，太好了，总算又有一个了。”
大约是我的神情太过于懵，乔院长冷静了一下，道：“你肯定有很多疑惑，不过我能不能先问问你的情况，你从哪儿来的？”
既然他们也知道空间异能这回事儿，我也就不隐瞒了，便将此来的目地原原本本的说了，乔院长闻言，不停的点头，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有些激动，接着道：“你的空间能力，对于我们来说太有用了，我们这里虽然有两个空间异能者，但受到空间能力的限制，我们根本没办法出去。到现在为止，我们吃的都是医院食堂的储备粮，再过两天，就要断粮了。”
两个空间异能者？难道就是刚才那个小女童和她？
我立刻道：“乔院长，我的情况已经说明了，能不能说说你们的？”他一拍额头，反应过来，说了声不好意思，紧接着便立刻跟我讲起了这间医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