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H城的买办女巨头
钟氏母女俩刚落座，梅宗玉也步入餐厅。
“爹！”
“老爷！”
钟氏母女见梅宗玉来了，忙起身行礼。
“坐吧！”梅宗玉嘴角一抬，示意母女俩人坐下，自己一屁股落在主人座位上。
“老爷面容倦乏，是否最近烦事多？”钟氏身躯前倾，双眸关注着柔声问候。
“嗯，有点！”梅宗玉眼角一抬，讪讪一笑。
“哦这样老爷！晚餐后我给你按摩拿捏一下，疏松疏松筋骨，就会好些的！”
钟氏嗲声细气地向梅宗玉抛出一个媚眼。
梅宗玉心里“嘤”的一下，心领神会地莞尔一笑：
“好哇！我也有段时间没有领略你的手法啦，嘿嘿。”
“依筝，再去二小姐房间叫她一声，就说她阿爸叫她下来吃饭。快去！”
白素灵从厨房看了菜肴回来，刚走到餐厅门口，丫环依筝告诉她说：二小姐不想吃晚饭，不下来了。
“怎么回事？小莲她不吃饭，会不会病了？”梅宗玉平时里就喜欢活泼可爱的小女儿，是他的开心果。
“噢，不太清楚？今天一回家就像丢了魂似的，刚进门就跑进房间去了。”
“哦这样，我去看一下！”说罢，梅宗玉准备起身。
“爹，她…没有病，估计是…心里不痛快吧！”
梅秀瑛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痛快？什么事？”梅宗玉和白素灵几乎同时出声。
“噢，我也是听说哦，她本学期成绩下滑严重，期末考试名落孙山，被修女教导训了一通，据说还报到督导李女士那里去了呢！”
梅秀瑛微微撇嘴，有点兴灾乐祸的样子。
“有这事？她以前成绩都是前三名，从来就没有跌落过呀？”
白素灵即惊讶又不信，用疑惑的眼神睨了秀瑛一眼。
钟氏看此情景，拽了秀瑛衣角一下，“这小孩子尽瞎讲，道听途说的能做数？”
“做不做数的，三娘要是不信，可以去当面问督导李女士嘛？反正我没瞎讲！”
梅秀瑛不服气的嘟囔着，小嘴撅起老高。
“这……”
“行了就别说了。素灵，这几天抽空去拜访一下李女士，刚好也近年关了嘛。”
“嗯，我知道了，老爷！”
正说着呢，梅秀莲进来了。
“阿爸，您回来啦！”秀莲脸上勉强堆出一点笑容。
“小莲那，听说你不太舒服？病了吗？”梅宗玉探究式的询问。
梅秀莲想点头、但还是摇摇头，不吱声。
“那就好，来，坐下吃饭！”和颜悦色地用手招呼她，秀莲乖巧地坐在母亲身旁，佣人们端菜舀饭，很快，晚餐就开始了……
晚餐后，梅宗玉到二姨太钟氏房中，准备享受钟氏按摩。
钟氏原在戏院里跟一中医按摩师学过中医按摩术，因为戏班子武戏文唱后都需要松弛筋骨肌肉。
梅宗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享受着……
良久，梅宗玉经过钟氏一阵推揉，感觉浑身轻松许多，他慢慢睁开眼睛，瞧见钟氏按得是脸色桃红，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老爷，你盯着我看干嘛呀？嘻嘻！”黄莺出谷般娇嗲，骚媚入骨。
梅宗玉这几天烦躁上火，正想找个地方发泄泻火，瞧见钟氏媚态，他陡地一把将她掀翻在床，捏住她的软肉，坏笑道：“干嘛，我能干嘛……”
俩人一番巫山云雨……
这一夜，梅宗玉就在二姨太房中息着了。
H城的腊月天气不太好，阴雨连绵，淅淅沥沥不间断，到处都是潮湿阴冷，叫人不想出门。
梅宅家中的大堂有壁炉，燃烧着无烟的银炭，满屋子里暖流徜徉。
家里人除了出去公干，就是围着炉火取暖。
梅秀莲这几天几乎既不出门，又不露面。她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温习圣经、英文还有其它，等待崇文教会中学的新学期开学，争取在新的学期中好好学习，把名次争回来。
这天上午，白素灵瞅了一下天气，没有下雨，她决定去拜访一下李女士。
她准备带秀瑛和秀莲俩姐妹一起去，先安排管家准备礼物，叫依筝去通知二位小姐。
白素灵和秀瑛两人盛装，在客厅里约莫等了一刻钟，仍不见秀莲下楼。
“你通知她讲清楚了吗，叫她快点！”白素灵扶了下鬓角，问身边的丫环依筝，眼底亦溢出不快。
“我讲了，但二小姐说要上个厕所。”丫环依筝小声回复道。
秀瑛不耐烦：“她上个洗手间这么慢，像个乡下人拖拖拉拉的，每次都是我们等她，半点规矩也没有！”
正骂着，梅秀莲下了楼。
她围一条白狐坎肩，嫩白的脖子露出半截，带着一条黄灿灿的金项链，手里挎着白素灵买给她的皮手袋，
白素灵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哎哟，闺女，喊你出个门就这么难吗？去拜会一下你们学校的督导李女士，这是礼节。”
“嗯！”
梅秀莲暗想：见就见，不就是批评几句，反正下学期，我把成绩追上去不就没事啦。
母女仨，脸上亦都有淡笑。
道奇汽车后座宽敞，后来是白素灵和梅秀莲先占了，让梅秀瑛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梅秀瑛觉得自己很委屈，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姐姐呀，怎么从小就要处处让她？自己是小娘生的，难道她是大娘生的？哼！
“三娘，我不想坐副驾驶，多丢脸！”眼瞅着后座还很空，秀瑛闹了起来。
白素灵拽住了她的胳膊，低声呵斥：“三个人都挤在后面，前面空着，有病呀，你觉得坐副驾驶座丢脸，你看看全城有多少人能坐车？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梅秀瑛哭丧着脸坐了副驾驶座，咬牙忍了，谁让她的母亲是管事的主妇。
白素灵有一句话讲得很对：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这城中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为一个座位斤斤计较，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李女士出身京师望族，祖上是恭亲王府的姻亲，也算是清贵门庭。
如此尊贵的身价，李女士却从不傲气，她八面玲珑，H城三教九流的人她都结交，这就叫能耐。
李女士陪嫁丰厚，有钱，每次宴会都能请到半城的名媛。
李女士的丈夫姓王，王家从前是个商户，可能是李女士祖上原因，还是别的特殊原因，竟搭上了美国的基督教会，成了代理人之一。
所以，H城最高级的女子学校，是王家四十岁的女主人‘王太太’在背后管理。
一个有夫之妇出来做事业，不仅不被人骂“抛头露面”，反而人人敬重巴结，说明她很有手段。
王家因此也富可敌国。‘王太太’功不可没，理所当然地成为李女士。
李女士是督导，也等于是学校理事，她有权给任何一个学生开后门，也意味着她有权拒绝任何一名学生进校。
在整个H城的教育界，美国基督教教会占了九成的贵族学校股份。
李女士也成了H城教育界的买办女巨头。